有意思。 这还是个与时俱进的大鬼。 叶玫推了推叶年。 “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别给我丢人。” 叶年斗志昂扬:“我可以,你放心。” 他握着拳,透过层层的雾气突然看到有一高一矮相互搀扶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丛月很快认出了人。 她激动的招手。 “奶奶,奶奶!” 丛月对叶年说道:“这是我奶奶。” 丛月奶奶沉着脸走过来,一来就给丛月后背一巴掌。 “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待着吗?” 丛月:“我做梦总梦到棺材,我害怕。” 她拉着奶奶的胳膊不松手。 丛月奶奶叹了口气,摸了摸丛月的额头。 然后她朝着旁边的老人说道:“没发烧。” 老人点点头,肉眼可见神情轻松。 叶年突然说道:“她没发烧是因为用了符,相当于驱邪了。所以你们村子里真有鬼啊。” 老人叹口气:“是啊,后生,你们还不快走。” 他看着叶年一个小孩,又看了看旁边的漂亮女人,犯了愁。 “快走吧,村里没地方给你们住。”
第56章 第56章 ◎村长◎ 老人的脸皱的像橘子皮一样, 连额头正中的抬头纹都显得愁苦。 叶玫打了个哈欠:“你们住哪儿我们就住哪儿。” 叶年也拽着丛月的胳膊,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他鼻子动了动,说道:“你们身上香火气真重。” 老人认真了点, 问他:“这都能闻出来?” 叶年:“当然, 我可是从小就学, 别看不起人。” 见叶玫和叶年心思已定,丛月这女娃也是打死不走, 老人只能叹口气, 领着人往雾里走去。 三人走了十来分钟,叶年一路跟着, 等人不走了,抬头一看。 嘿,眼前飘来一阵香灰的味道。 叶年问道:“你们这几天住祠堂啊?” 老人点点头,先点了根香, 向祖宗告罪, 说道:“这是家里小辈带来的人,见谅见谅,孩子也是好心, 莫怪莫怪。” 他点完香,又递了三根给丛月和叶年母子,示意三人敬香。 到底是人家的祖宗家里,叶玫和叶年都是外来人, 还要借住几天。 叶年老老实实的拜了拜, 老实说道:“打扰了, 我们住几天就走。” 他把香插进香炉里, 再往祠堂里一看, 祠堂里摆着一行一行的牌位。 牌位的最上方,是一个穿着盔甲,举着长枪的站立的雕塑。 叶年问道:“这是个将军?” 丛月:“是啊,我们祖上最出名的就是这个将军了,就知道这将军姓丛,叫丛继军,至于是在谁手下当差就真没记载了。” 说完,她悄悄的小声对叶年说道:“我爷爷和我说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他老人家在吹牛皮,不然要真是几品官,怎么不记在族谱里……” 叶玫:“被皇帝踢回家了吧?” 丛月:“啊?” 叶玫:“被罢黜的官员变成平民后,可能以此为辱,也可能是觉得朝廷昏庸,不想再提,就回家养老了。” 丛月:“是有这个可能哦。” 叶玫:“你家祖宗的名字都不一定是真的。” 丛月疑惑。 叶玫:“这雕塑做工良好,看这身上层层叠叠的布置,当初请的匠人一定十分用心。其次,不知道你们家这雕塑是什么时候立的,这么多年了,雕塑外还有杀气露出,能在大雾中护住村民,你的祖宗生前一定是个赫赫有名、杀敌无数的大将军。” 丛月惊呆了,看着牌位内的雕塑。 “我们家祖宗这么厉害吗?” 她都不知道。 叶玫最后说道:“你祖宗肯定改名换姓了。” 丛月连连点头:“肯定是,我回去就查查。” 三人越聊越嗨,直到带他们进来的老人大声咳嗽了一声。 叶玫望了望,不再说话。 连丛月都挨了自己奶奶一个巴掌。 “从小到大都这么碎嘴。” 丛月委屈:“我也没说什么啊。” 知道奶奶看到自己回村不高兴,丛月又安静下来。 叶年倒是一直盯着雕塑看,甚至还很有礼貌的问了问老人:“我能上去摸摸吗?” 等会说不定要和鬼打起来,摸一摸沾沾杀气也好。 老人冷脸拒绝:“不行。” 叶年失望的瘪嘴:“好吧。” 想摸摸人家祖宗确实听着不太尊重。 叶年又接连保证:“您放心,我一定让你们早日走出祠堂。” 老人看看叶年,又看了看叶玫,不解道:“你们俩到底谁做主?” 按理说应该看大人,但是天师这一行,他也了解一点,全靠师父带徒弟,自己悟很难有什么建树。 老人看了看穿的时髦的叶玫,再看看一边探头探脑的叶年,这俩人哪个都不像是天师啊。 他内心踌躇,突然听叶年举手说道:“我做主,我做主。” 他指着叶玫,“我负责抓鬼,我妈负责给我助威。” 嗯,就是这样。 老人指着叶年:“你?” 就算从娘胎里学,这小孩也没学几年啊。 叶年:“我怎么了?您要相信我,不相信我也没别的天师了,您总不能带着一村人等死吧。” 老人被说的无言以对,干脆两手一甩,走进了一堆老人里。 叶年摸摸头:“我是不是说的太直接了?” 叶玫:“你还是想想怎么抓鬼吧,抓不到你就等着我揍你。” 唔,叶年皱着眉头,内心苦的像黄连一样。 不就是被小鬼抢了身体吗? 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啊? 这么久了,怎么叶玫的气还没消。 叶年试探的哄着叶玫:“妈,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 叶玫把他的头转向坐着的一堆老人中间,问道:“看见中间躺着的那个人了吗?” 叶年点点头。 叶玫微笑:“那你还不去干活?” 叶年被推了两把,应道:“知道了知道了。” 他悄悄走过去,一群老头老太太抬头看他。 有的老人眼睛浑浊,显然看不清了。 等叶年凑近他们才发现是个七八岁的小孩。 “哪来的小孩?” 另一个老头子说:“你可真是睁眼瞎,刚刚丛二带进来的。” 那老头听了,才“哦”了一声,围着中间躺着的老头不说话了。 叶年看了看躺着的老头,山根笼起,眼睛歪斜,连唇色都成了灰色,看着像是被鬼气冲撞了一样。 他鼻子动了动,闻到了鸡血味。 叶年指着人问道:“这是谁啊?” 丛二走过来,说道:“这是我们村长。” 他看看叶年的个头,抱着死马当着活马医的心态问道:“你能救吗?” 周围的老人都转头看着叶年,一脸期待。 叶年看着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头一同望着他,他想了想,摸出一张给丛月喝过的符。 “可以煮了给他喝了看看,丛月喝了有用。” 丛二回头看了眼丛月,这丫头活蹦乱跳,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最后拍板道:“那就喝。” “这什么啊,就喝?” “我儿子上次回来说了,现在不能喝符水……” 丛二就看不上这帮窝窝囊囊,连进祠堂都需要人踹的老头。 “你不迷信你住祠堂?” 那人被怼的说不出话,一转身,后脑勺对着人。 叶年晃了晃手里的符,实事求是的说道:“生病不能喝符水,可我看你们村长身上鬼气可重了,是不是被鬼上过身啊?” 丛二和老头面面相觑,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事,各个不说话。 叶年给他们加油打气:“说说呗,别害怕嘛。” 丛二看着这小孩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真是没小孩样。 兴许这小孩真有办法呢。 要是有就好了。 丛二叹口气,说起了之前的事。 “我们村子本来挺好,但是一个多月前,开始出了事,陆续有人死掉,其实村里里年纪大的人多了,寿终正寝也很正常,但是接连四次死的都是老头,丧事从月初办到月末。 死了人那些小辈当然要来奔丧,本来都挺正常,结果一次次的,那些小辈家里都出了事,不是摔断了胳膊,就是一家人接二连三的发烧。 最严重的是何家小子,参加完丧事怄不知道为什么他家里突然多了棺材,第二天人就没了。唉,是我的错,早知道就该劝他早点走,别在村里住了。” 说到这儿,丛二又回头看丛月。 “本来听丛月奶奶说起丛月回来了,我还害怕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又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村里人都沾亲带故,这家那家生病,还都是办完丧事开始生病,说不定是村里老是办丧事,沾来了脏东西,村长就和我商量说请人来看看。” 叶年:“还请人了?人呢?” 丛二脸色更差了。 旁边一老头说道:“人一到我们村里,就住了一晚上,就跑了。” 叶年:“跑了?这人真没有职业道德。” 老头:“就是啊,还收了村长六百块钱呢,就换来几张符纸。” 叶年:“有他照片吗?我去举报他。” 丛二:“没有,这种人不拍照片。” 叶年:“也是。照片影响他跑路。” 他拍拍屁股,坐在地上,听丛二继续说:“那天晚上,村长就眼睛发直,前言搭不上后语,还时不时看我,我感觉不对,就给他贴了张符。 贴完符,村长就清醒了,我们当时就商量好,全村人搬进祠堂,本来村里就没几个人,搬到祠堂里也不费什么功夫。 村长人醒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一靠近祠堂,腿就打颤,我就想着,抬着他进去。但是他就是进不去。” 丛二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总觉得毛骨悚然。 他找了三个老头,勉强把村长抬起来,几人往祠堂里走进去,每次村长的腿刚要踏进祠堂,就被弹了出来。 最后还是村长含着符纸,淋了一盆鸡血才被抬进祠堂。 丛二把这事讲完,然后看着叶年。 叶年:“就是那鬼报复你们呗,真小气。” 他拿着符纸,左右望了望,烧个水也怪麻烦的。 叶年干脆捏碎符纸,让符纸化成一束光,在村长身上来回滚了三遍,直到微光散尽,全部陷入了村长干瘪的皮肤中。 一堆老头围着村长,眼见着村长的脸色从灰白转为红润。 “嘿,你这小孩有点本事啊!” 叶年骄傲:“那当然。” 他回头去看叶玫,叶玫正盘腿坐在祠堂边上,低着头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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