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语听闻陈助理的语气,直觉里秦业诚这边确实出现了棘手问题,于是穷追不舍地问了几遍。 陈助理没办法,最后只能实话实说道:“秦总最近......工作上和人闹了些不愉快,那人蛮横不讲道理,造谣生事......” 沈书语询问道:“那人比秦业诚还蛮横无理?” 陈助理被噎得倒吸一口凉气,但看人这表情,倒真像是实心实意说出这话。 陈助理说:“首先我认为秦总没有蛮横无理,其次那人和秦总没有可比性。” ...... 秦业诚投资的一项目出了事故,一工作人员不慎从高处坠落,抢救无效死亡。他交代项目负责人赔偿到位,但家属无论如何不肯罢休,在双方商讨后期竟叫来许多亲戚将其他工作人员打伤。 事故一出,项目中止,无法推进,且秦业诚作为甲方总裁被对方家属肆意辱骂,造谣生事。 秦业诚本不想亲自出面管理此事,但事情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于是他将死者妻子叫来众诚单独会面,眼神阴鹜,厉声喝道:“你他妈这是敲诈勒索,再这么闹下去,我秦业诚保证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他人冷漠,声色也冷,女人被他吓到瑟瑟发抖。 原本的赔偿金并不算少,甚至在赔偿基础上多加了一部分,但家里亲戚忽然冒出来表示抗议,而且都是些八杆子打不到的亲戚。历经许久,女人早已扛不住压力想要松口,无奈身后亲戚要她死咬住不放,好说歹说坚持到现在。 在秦业诚监督下,女人在赔偿书上签上名字,并好意提醒她,除直系亲属外,其余人没有领取赔偿金资格。 等到赔偿金事件全部结束,秦业诚又收到一份匿名勒索,对方用一些莫须有的照片要挟他支付一千万,不然就公开他婚姻破裂,包养女学生。 秦业诚对此嗤之以鼻。
第34章 不悟 ◎父亲◎ 秦业诚吃过贫穷的苦, 了解一个人在最为虚荣的年龄,被人用金钱和特权践踏尊严的滋味儿。 他资助了几位同他籍贯相同的大学生,知道这事儿的人寥寥无几,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 此事会成为反噬他的把柄。 那天, 秦业诚收到某人发来的照片以及消息, 便让陈助理着手去调查。 秦业诚以为,大概是之前某位被他的罪过的老总伺机报复, 才编造出这谎话来污蔑他, 可经过陈助理调查后却发现非然。 陈助理私下里找到被秦业诚资助的女大学生谈话,却没想到对方以柔克刚。陈助理十分了解秦业诚, 于是让对方等待一段时间后约见,准备当面会谈。 秦业诚对眼前的女学生有印象。 他风评颇差,本人是知晓的。换言之,秦业诚摸打滚爬这么多年, 就没想过做一个好人, 好人总该被欺负,他要做坏人,令人闻分丧胆的坏人, 他要睚眦必报,更要斤斤计较。 与女学生的谈话,秦业诚久居高位,令人内心生惧。 女学生是新闻学专业, 长相颇有几分姿色, 言谈举止见小聪明显而易见, 而这种聪明在秦业诚眼中宛如孩童。 秦业诚起先还笑, 只是那笑里带有几分阴冷。 直到女学生再次谈及千万买断照片, 秦业诚冷哧一声:“你倒还挺会狮子大开口。”又说,“一条人命都不值一千万,你觉得你几张照片比人命还值钱?” 说罢,双手自上而下轻轻捋起西装领。在女学生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示意警务人员入场。 女学生尚未反应过来,直到人被带起,她意识到自己勒索行为也许会将牢底坐穿,终于开始求饶。 秦业诚恍若无视般皱皱眉头。 一阵嘈杂。 …… 陈助理将人送到京郊别墅。 陈助理说:“秦总,我在楼下等您,去往海市的机票订在晚九点,您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收拾行李。” 秦业诚敷衍了事,转身向楼上走去。 推开卧室大门,沈书语只穿了件极其单薄的睡衣在观察肚子。 秦业诚抬眸看着她,正想着该如何评价她此刻的身材与状态,她看见了他,忽然扯起衣服掩盖孕肚,说:“你何时回来?” 秦业诚道:“刚回。” 沈书语语气不满:“怎么不敲门?” 秦业诚不答,过了会儿,才道:“你是怕我看你?” 沈书语立刻找了件合身衣物穿上,又走去衣帽间找披肩。秦业诚跟着进去,却被人推出来。 秦业诚的视线扫过她的脸和孕肚,顾及她身怀六甲,他第一次被她如此轻易推出门外。 隔着一道笨重木门,秦业诚丝毫不顾及楼内外的佣人及下属,那姿态颇有几分不要脸的趋势:“开门——沈书语!” 里面没应声。 声音大到贯彻别墅。 陈助理原本坐在楼下沙发上,这会儿也站起来了。除去秦业诚的声音,整个别墅都安静了。 陈助理是唯一见证过方才不久秦业诚面对女学生时的气魄,再看看这会儿被夫人拒之门外的窘迫的人。 “开门!”秦业诚说,“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门始终不开。 他又道:“我这张嘴没把门的,你再不开门,指不定我要说什么。” 沈书语和秦业诚常常拌嘴,大多数是关上房门自己吵吵。沈书语是脸皮极薄的人,即使在佣人面前,也始终保持端庄温婉形象。 他又喊了她名字。 沈书语这次把门打开了。 秦业诚伺机而入,方才那股子嚣张气焰统统不见,表情平淡道:“两口子吵架关起房门来,被别人瞧见算什么事儿。” 沈书语心道:原来你也觉得丢人,可属你嗓门最大。 她低声说:“谁和你是两口子。” 秦业诚像是没听到,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孩子都快生了,还不是两口子?” 沈书语说:“我要和你离婚。” 秦业诚表情更加冷漠:“离婚可以,孩子生下,你走吧。” 沈书语气得胸膛上下起伏。 秦业诚看出她的愤怒,放缓语气:“好了。”又说,“不离婚。” 沈书语却没说话。 他又道:“你心地善良,我无恶不做,离了婚我再找不到你这样好的女人。” 沈书语语塞,用诧异目光看他。 他也看她。 沈书语想说什么,又忘记自己应该说什么。眼见他走进衣帽间,拿出一条领带系在脖颈间,将换下的那条扔到桌子上。 “我这次出差时间久,有不舒服立刻去医院。”秦业诚交代道。 沈书语站在他身后看他,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感叹他的好身形,肩宽腿长,如同衣服架子一样。 他扭过头来看她:“以后别老说什么离婚,晦气,再说你真想离婚吗?你真想你肚子里孩子一出生就没爸?” 沈书语哼了一声:“有一种父亲,有还不如没有。” 秦业诚也不恼怒,哦了一声:“那你眼光不怎么样,专门上我这种不适合当爹的男人床。” 沈书语瞪他一眼:“你总说我脾气大,怎么不说你总欺负我?” 秦业诚哼笑了声,意味不明地说:“我哪里敢欺负你。” “男人自然不会说是自己犯错。”沈书语想起之前那条短信,不知不觉中压低声音,“就算是错了,也不会承认。” 秦业诚说:“看得出来你对我意见挺大的,真有意见最好是直白地说,我猜不透也不想猜,省得自己难受的睡不着觉又说是我的错,我呢,我反正觉得现在挺好。” 沈书语看着他,心里猜测难道是之前棘手的事情解决了。于是问他工作上的糟心事情已经解决掉了吗? 秦业诚转身走到她面前,手指摆弄着领结:“什么事儿?” 沈书语低声:“被勒索那事。” 秦业诚:“哪件?” 沈书语诧异:“难道不止一件吗?” 秦业诚看她表情变化,不由得笑笑:“不管哪件,都不足一提。” “所有事情——”沈书语一字一句地问他,“在你眼里,都不值一提?” 秦业诚轻轻靠近她身体,手指覆上她后腰处,轻轻在她孕肚之上摩挲几下:“那到也不是,譬如说现在,你最重要。” 沈书语觉得这话听来无可挑剔,忽然间又有些耳热。 “你是觉得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她说,“我心知肚明。” 秦业诚:“你们女人,是不是实话摆在眼前也不会听,非得要添油加醋一番才觉得正确。”说完又道,“罢了,你开心就好。” 沈书语没有回应,她扶着肚子坐到梳妆台前,准备待会儿去赴与项媛媛的约。 秦业诚说:“孕妇能化妆?” “能呀。” 秦业诚摇摇头,显然大不理解:“有害物质。” “你们男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沈书语继续摆弄着化妆品,看也不看他。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 秦业诚说:“少化点。”他不敢太强势,但按照他以往性子,其实会让人将这些东西收拾掉,想来孕妇心情似乎比接触这些瓶瓶罐罐更加重要些,于是便只开口劝导。 沈书语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少与你那表姐接触。” “你怎么知道我要与她——”沈书语忽然也不想计较,只说,“媛媛上次还同我说了些有关胎教的事情,你总是把人看得那么坏,是因为你自己不好。” 秦业诚看着眼前女人,怀孕使她身形稍显丰腴,皮肤白皙,长相柔软,但对他说出的话呢,一句一句朝他身上扎,真以为他是铁做的一般。 连日来高强度的工作与紧迫感令他身体疲乏,亦不想影响眼前人分毫。却没由来的回家换下一条领带,顺便和她拌几句嘴。 就只为了换条领带。 离开前,他仍说:“以后不要把离婚挂嘴边,晦气。” 沈书语笑了笑:“那你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就好了。” 如她所愿,秦业诚这一走接连几周。 沈书语常与项媛媛联系,婚礼日记项目已经在整改试营业方案。本就是在原经营模式上做修改策略,原本项媛媛想拉她入伙,因她怀孕耽搁。 沈书语知道项媛媛最近奔波于银行与公司之间,进行了许多大额贷款,以她前夫给予她的房子作为抵押。 她没主动提及借助一事,倒是沈母曾有意无意说过一次:“她自己一人带孩子,在京市也没什么朋友,你能帮就帮一把。” 沈书语问沈母:“因为她是你娘家人吗?” 沈母没有否认。 沈母又道:“沈煜要进沈氏了,你爸正在考虑让他去哪边。” “什么意思?”沈书语问。 沈母到底是对沈氏集团内部不太了解,模棱两可说了些话,意思是沈煜也许会被安排到外地,又说也许会进众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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