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诚双眉轻挑,全当她在开玩笑,又嘱咐一遍:“你好好休息,别胡说八道。”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宝子们,我最近在外面明天开始仍然无法保证更新,对不起
第36章 不悟 ◎做梦◎ 沈书语冷笑了声:“难道我的话在你耳中就只能是胡说吗?” 秦业诚低声道:“也不全是。” 沈书语看着他侧脸:“你从来没把我的话当真。” 秦业诚收回视线, 表情姿态仍是对她这话不够上心。过了会儿,却忽然深吸口气,不恼怒也不看她,长腿喇喇着坐在小儿床前, 一字一句道:“你这人经历太少, 过于娇气, 稍微一点儿挫败就轻易放弃,婚姻也好, 事业也罢, 从不想着如何变得更好,一味躲避。” 沈书语却对他这话早已免疫, 忍了数久又觉得不甘于此,整理好措辞才反驳他:“你这人太过自以为是,习惯站在制高点对别人指手画脚,实际上你除了是秦业诚, 除了是你自己, 什么都不是。” 他又说:“至少我还是秦业诚,还是你儿子的父亲。” 沈书语顿一顿,无法反驳这话。她的视线从未离开过秦业诚的背后, 他坐在那处儿,并不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表情,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沈书语没有过多生气,她对秦业诚的态度早已习惯, 只是仍摸不清他的做法。看他此刻的神态, 又觉得他好像确实从未将她说的话当真, 亦或者比她还要沉浸在初为父母的欢喜中, 虽然他并不是在笑着。 秦业诚的手指触碰在小儿柔嫩指尖前, 这感觉很是奇妙,并多少有些难以置信。他小心翼翼地触碰,又见身后之人并无再次攀谈的意思,才继续低声道:“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是你让我想……”沈书语反驳他。 他摇摇头:“是你过于矛盾。”秦业诚看着她,好半晌才说,“孩子已经生了,难道还要继续看我不顺眼?” 沈书语没有回答。 秦业诚转移话题:“沈煜和你完全不像。” “他怎么样?”沈书语忽然紧张,“在众诚。” 秦业诚反问她:“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秦业诚说:“眼高手低。” 沈书语沉默,她知道秦业诚对沈煜的评价完全没有错误。 秦业诚扭头看她,说:“你们两个完全不一样。” 沈书语想了想,回他:“你和你大姐也完全不一样。” 秦业诚稍做迟疑,低声:“我六岁丧父,她那时十六岁,经历不同,自然性格不同。” 沈书语心说:沈家重男轻女,我从小被规劝为长姐长大,沈煜与我经历也不同。只是,她有时觉得沈煜也不是一点儿优点也没有,也许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站到父母长辈的位置里去看待沈煜。也许…… “沈煜他比你会来事儿,拉帮结派玩得不亦乐乎。”秦业诚盯着她的脸,“但缺点更是显而易见,成功的根本是实力,不是投机倒把。” 沈书语又想为沈煜说几句话,又想同意秦业诚的观点。但斟酌再三她选择了沉默不语,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秦业诚忽然道:“叫秦屿吧。” 沈书语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孩子的名字,她问道:“哪个屿?” “岛屿的屿。” 沈书语意识到这名字的音和她的有所类似,心想秦业诚取这名字是否还有其他含义。但她只是问:“两个字吗?” “嗯。” 沈书语沉默思索这名字是否与好,等人走了都没察觉。 秦业诚走后不久,护理人员便推门而入,她为沈书语细心清理伤口,嘱咐她术后注意事项,并且告诉她,家属曾询问过医生她的身体情况,说秦业诚对她很是关心。 护理人员笑道:“他问我您的伤口恢复得很好,让我转达您多注意休息,也要注意下床走动,亲朋好友探望注意时间,不要劳神伤力。” 沈书语对秦业诚此举了解透彻,想他是知道自己不愿听他唠叨,更知道她对人的态度和对他完全不同。 巧的是,在秦业诚通过护理人员转达此话后的下午,许朗和谢宗臣便结伴而行,对她进行探望。 二人先让工作人员询问是否方便探行,而后才姗姗来迟。 许朗对她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又和谢宗臣轻轻踱步至秦屿周遭,大眼一瞧,相视而笑,“这孩子长得不像你啊。” 沈书语说:“像秦业诚。” 许朗说:“儿子不像爹又能像谁?” 谢宗臣道:“也没那么像,他爹我看着不顺眼,这孩子我喜欢。” 沈书语忍不住笑笑。 两人围在婴儿床前看着熟睡婴儿,看他小小一只,又乖又好像懂事。 可惜谢宗臣没待多久便被一通电话叫走,秦屿被护理人员推去托管晒太阳,好让沈书语休息更好。 许朗笑呵呵在房间里转了又转,嘴里嘟囔着月子中心原来如此云云,找了个舒适地方坐下同她闲聊。 秦业诚来的时候,两人正聊得开怀。许朗倚靠在窗台前,姿态松散,沈书语平躺在床上看着他,唇边笑意尚未散去。 秦业诚立在门口,几乎是头也没抬。 许朗看见他,表情微微一顿,随即看向沈书语,话却是对他说道:“秦总来了?” “怎么?打扰到你们了?” 明明表情没什么特别,可那语气听来就是不让人舒服。识趣的许朗听到这儿,大抵知道自己就该退场了。 沈书语却道:“是有些,你先出去吧。” 房间里没人作声,门是打开的,空气中安安静静,好半晌,才又出现秦业诚出门去的脚步声。 也不知道他走远没走远。 许朗别有意味道:“你这——调教得可以。” 沈书语摇头:“别调侃我。” “这哪是调侃。”许朗说,“这是赞叹,吾辈楷模。” 沈书语没再说话。 许朗终于离开窗台,走得更近了些,继续道:“这幸好你老公和宗臣没撞上,撞上不得打起来。” 沈书语:“不至于。” 许朗笑笑:“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 “你老公最近事业红火。”许朗说,“投资的同类型项目没人打得过他,宗臣也是。” 自从辞职后,沈书语便将生活重心放在安胎生产之中,对众诚的关注还停留在沈煜的加入。她抿了抿唇说自己不知道,并没多问。 许朗问她:“吵架了?” “没。” “看着还行。”许朗说,“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我不就是让他出去一下。”沈书语看他一眼,或许是身体激素水平失衡,她的心情始终无法高涨,许朗和谢宗臣刚来那会儿她少许开心了一下,如今又有些安静。 “挺好的。”许朗说,“好好过日子,这不儿子都有了。属你年龄小,属你跑得快。” 沈书语说:“挺疼的。”又说,“真想给他肚子上也拉一刀。” 许朗笑嘻嘻的:“你问他愿意不愿意?” 沈书语只好叹了口气。 “好好修养。”许朗瞧瞧外头,“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许朗和沈书语道别后,心想着无论如何得和谢宗臣聊聊今日所见所闻。可刚一出门口,就发现那人就在门外不远处站着。许朗稍微一站定,合计着刚才说得那些话,这人都听得清楚。 于是赶紧赔笑:“秦总,好久不见啊。” 秦业诚一言不发。 许朗又道:“秦总何必如此见外,其实不可不必避嫌。” 秦业诚这才动了动身体,正眼没瞧他一下,语气冰冷道:“该避嫌的不是我。” 人进去了,许朗站在外面,无谓耸耸肩,心说这是在点他呢,还是想让他点别人呢。 …… 秦业诚关了门,顺手将外套挂起。外头天气说冷不冷,说热更算不上热。房间内倒是温暖惬意,只是气氛不够热络。 亦或是说,热络气氛已然消弭。 从那两人离开再到他进来,不知床上平躺着的那人话语减少多少。 他也不说话,从门口走到床边,低头瞧着她。 沈书语看见他黝黑深邃的眼睛,残阳透过窗台映在他脸颊处,鼻梁一侧投落浅淡阴影。她安安静静,目光不眨。明明昨日才见,好似从来不曾认识。 只是一开口,情感终有变成厌恶、恼怒。 “和别的男人聊得欢实,一见我就无言?” 沈书语侧过脸:“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多问了。” 秦业诚沉寂,好半晌才黑着脸道:“以后别跟他来往。” 沈书语问:“谁?” 他又沉默。 沈书语心说有病。 男人才道:“你知道是谁。” 如果说方才沈书语还不确定是谢宗臣,此刻便真正确定了。又想他怎么会知道今日来探望之人,反应过来又是一通嫌弃。 沈书语低声细语:“许朗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他来看我情理之中。” 秦业诚却说:“我不是说他。”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沈书语说,“我不喜欢猜。” 秦业诚神色讥诮,冷不哼说出一句:“你比我还爱让人猜。” 沈书语想,无论秦业诚在外人面前何样,但肯定不是在她面前这般令人无语。他或许霸道,或许蛮不讲理,但定会用他的言语技巧甚至于可以说是聪明才智隐藏,万万不会如此撒泼一般。 沈书语笑了声:“你来做什么?来给我添堵?” 秦业诚蹙眉,叹了口气,转身寻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道:“我来看秦屿。” 沈书语说:“那你出去吧,他不在这里。” 秦业诚道:“我们谈谈。” “好。”沈书语一本正经道,“我们离婚,孩子归我,你净身出户。” “放屁。”秦业诚气急,“你净身出户!” 沈书语心中涌上一股酸涩:“儿子还未满月,你就要赶我走,秦业诚你还是人吗?你简直猪狗不如。” 秦业诚脸色愈发难堪,却忽然语塞,一时没想好该从哪方面反击她,于是顿了又顿,说道:“你说我不如……结果你却同我上床,还和我结婚,又给我生了儿子,你又是什么?” 沈书语想来二人种种,从第一次在众诚大厦顶楼相遇至今,不过一年光景。结婚、怀孕、到如今离婚的思绪萦绕心间久久不能散去,她只要一想到秦业诚在外的那些绯闻艳遇,整个人像是深陷巨大漩涡,不能自拔。而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眼前人一手策划。 秦业诚见她一脸难受痛苦模样,脸色更是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方才护理人士同他讲过的注意事项统统抛诸脑后:“离婚,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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