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要是不解释这误会大了去。 席庭越回过半个身子,“她也在?在哪?” “好像是家棋牌店?”陈叔不懂年轻人的玩意,多解释两句:“太太身边看着还有不少少朋友,围着一张桌子坐,似乎是在玩什么游戏。” “朋友?” “是,六七个,男女都有。” 席庭越轻笑,倒是不知她还有这么多朋友,他以为她只爱宅家里不出门。 “那没事,回吧。” 席庭越上了劳斯莱斯,翘起双腿坐着,顺手拿过车上的文件看。 陈叔没法,也上了车,但脑海里一想到太太的眼神就觉得心疼,忍不住再提醒:“先生,太太不会开车,这儿离家有段距离,我们要不要等一会太太一起回去?” 后座男人翻文件的手微顿,抬头看,金丝框下黑眸情绪未明。 陈叔一惊,自觉多话,赶紧启动车子。 可踩下油门之前又听见沉静一声:“等等。” 后视镜里席庭越拿起手机打字,打完,发送,大概是一直没见回,脸色渐显不耐,直接拨通电话。 车内太过安静,女孩设置的欢快铃声悦耳,可才不过几秒,歌声换成一阵急促的“嘟嘟嘟”。 陈叔:......这是挂了?
第一回 有人敢挂先生的电话。 果不其然,后排男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第7章 沉默蔓延,男人紧着眉心不知在想什么,陈叔小心问:“先生?” “回去,你再来接她。” 陈叔暗衬,行吧,也是个办法。 到水明漾,陈叔给尤音打电话,一打就通,“陈叔,怎么了?” 席庭越还在车上,陈叔说事:“先生让我去接您,您在嘉悦城等我。” “好,那我等你,谢谢陈叔。” “哎,太太您客气。” 电话挂断,陈叔再一回头,席庭越已经开门下车,背影挺直。 十点,在嘉悦城接上人。 到家,陈叔从后视镜看,太太那巴掌大的小脸分明写满不开心,这是还惦记着先前那一幕呢,“太太,先前先生在商场本来想跟您一块回的,但您没接电话。” 尤音鼓起笑容,“我知道,谢谢陈叔。” 说完下车。 陈叔自顾摇头,这对小夫妻在某方面还挺像。 尤音推开别墅门,灯亮着,但没人,男人换下的鞋规整摆在鞋柜底,她从旁边拿出自己的女士拖鞋换上。 她当时就看到信息,只简单几个字:“回家,我在停车场。” 才一会没回,电话打来。 她那会心里还不舒服,剧本杀又没玩完,直接挂断。 平时不冒泡的小自尊沸腾,凭什么他想跟谁逛街逛街,让自己回家回家?她是嫁给他,不是事事得听他话的下属。 尤音放好书包上了二楼,浴室水声淅沥,床边沙发放着他今天穿的西服领带,西服袖口的黑曜石袖扣刺眼,尤音不想看见,胡乱收一起放进脏衣篓。 再换了居家服下楼。 晚上吃的日料,消化一晚上早没。 她不会做饭,敲了敲温姨房间,好久没人应,这才想起温姨孙子今天生病,跟自己请过假回去照顾了。 尤音垂头坐在饭桌,太饿,只好打开手机外卖。 可这个点,又是别墅区,能点的只有烧烤夜宵,她不想吃那些。 坐了五分钟,起身打开冰箱。 她不可能一辈子不会做饭,以后还是要靠自己。 温姨每天买菜,冰箱里新鲜蔬菜不多,尤音认真思考,最终拿了番茄鸡蛋,再到橱柜翻上翻下找到一包面条。 不就番茄鸡蛋面,那么简单她肯定可以。 尤音在网上找到食谱,仔仔细细看了五遍,将每个步骤熟记于心。 夏仪给她打电话,问她到了没,尤音说到了,正在煮面吃。 “我也好饿,下次不能吃日料,根本不顶饱。”随后夏仪灵魂发问:“小音你居然会煮面?” 尤音嘟嘴反驳:“别小看人好吧。” “反正你看着就不会。”夏仪考她,“那你说,番茄鸡蛋是先炒番茄还是先炒鸡蛋?” “......” 完了,才看过五遍的教程忘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吧,行了,我教你,你先把番茄切好,番茄会切吧?” “会。” 尤音把手机放台面,开外放,先洗手,洗好手再洗番茄,然后放到案板。 挑了把水果刀,想着把番茄当成水果一样切就好。 可还没切第一刀,身后蓦地传来声音:“在做什么?” 尤音吓一跳,水果刀切到她手指,鲜红的血珠即刻沁出来,钻心刺骨的疼袭来,“啊......” 电话里夏仪听见男人声音,又听到她叫了声,赶紧问:“谁啊?小音你没事吧?” “没事,我,我哥,先这样,晚点和你说。”尤音匆忙摁断电话,这才捏着手指头止血。 席庭越已经走近,看看案板又看看她举着的手,眉心拧起,声音含着斥责:“想吃东西怎么不让温姨做?” 他太高,完全挡住厨房头顶的光,尤音匿在他的阴影里,也许是疼痛,眼眶渐红。 永远这样清醒冷静,不关心她的手,只关心事情本身。 尤音不想看他,一言不发,侧身出去。 客厅电视柜下应该有医药箱,可尤音一只手怎么找也找不到,越急越显得慌乱,越显得她一无是处,做个饭都不会,切番茄还能切到手,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她这么蠢的人。 尤音觉得灰心,早知道不折腾,点外卖不就好了,再不然熬一熬一晚上不就过去,偏要没事找事做。 “尤音。” 尤音没应,他又喊,同时弯下腰拉她,“医药箱在这里。” 尤音回头,看见他手里提着的医药箱。 “坐好,我给你处理。” 手还疼,尤音没犟,坐到沙发。 席庭越半蹲在身前,看了看她伤口,口子不深但长,血已经自己止住,席庭越握着她手,拿棉签沾了碘伏清理消毒伤口周围,再找出创口贴贴上,一套流程下来熟练干脆。 尤音很少从这个角度看他,她通常仰头,或者在床上时看他在上面,他总是强势的,不像此刻。 头发软塌塌的没有形状,看不见眼睛只看到他卷而翘的睫毛投下一层阴影,还有高挺的鼻梁和水润的双唇,都没了平时的凌厉,动作也轻柔,贴创口贴时小心翼翼。 尤音惊奇,一时竟忘了疼。 “好了,下次不要再用刀子。” 声线却依旧冷峻,抬眸望来的眼神充满教导意味,尤音迅速推翻几秒前想法。 席庭越怎么可能会温柔。 “温姨不在,她孙子不舒服,回家去了。” 席庭越反应几秒,明白她是在解释,再看那抿得紧紧的双唇和依旧通红的眼眸,心里软了软。 尤音七八岁时来席家,爷爷很宠她,席家的女儿也从不进厨房,用不着做饭,她不会是正常。 而且是他突然出现在先,席庭越道歉:“是我不好,吓到你。” “......没事。” “晚上不是和同学聚会,没吃饱?” 沙发上小女人终于正眼看他,惊讶问:“你看到了?” “没有,陈叔说的。” “噢。”尤音压下其他疑问,小声说:“吃的日料,没吃饱。” 身前半蹲着的男人喉咙里闷出声轻笑,站起来,“坐着吧,我给你做。” 尤音还没应,他已经迈步走向厨房。 怔了会,尤音跟过去。 席庭越比她熟练多,打鸡蛋切番茄,下面,炒菜,一气呵成,十来分钟,两碗热腾腾的面出炉,他给自己也做了一碗。 尤音忽然想起回席家那天舒明华说的话,国外那段时间席庭越把孟亭晚照顾得很好,他经常亲自下厨给她做饭吃。 刚刚起的一些小心思生生没了,嘴边笑容也归于平静。 尤音道谢,拿起筷子挑了块鸡蛋送进嘴里,再舀了口汤,味道很好,她表达称赞:“很好吃。” “嗯。” 快十一点的一楼餐厅,难得有这样温馨时刻,夫妻俩面对面坐着,安安静静吃面,面碗热气升腾,有几分烟火气。 气氛很好,吃到一半,尤音细声问:“你今天怎么会去嘉悦城?” “应酬。” “......和谁?” 席庭越掀了掀眸子,诧异自己这个小妻子今天居然问得这么细,他答:“盛兴集团老板,在谈一个合作项目。” 尤音不知真假,低头吃了块番茄,有些酸。 过一会,又似是不经意说:“我看到你和,”在孟亭晚名字上停留两秒,继续道:“和亭晚姐一起。” “正巧碰上。” 他回答的倒是快,但是只有四个字。 尤音等了会,等不到再多一句解释,不想再问,又看着剩下半碗面,一下胃口全无。 她就是吃醋,吃醋他陪另一个女人逛街,吃醋他做了几年饭给她吃。 可她根本没资格吃醋,那个女人是孟亭晚,是他的青梅竹马,是能并肩和他走在一起的人。 今天这一碗面,是见了红才第一次吃到。 尤音心里闷,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说完小心推开椅子,上楼。 席庭越望着那娇细背影,不太明白她这脾气怎么说来就来,晚上挂他电话还不够? 还有那一声哥,他听得清晰,在她朋友面前他的身份是哥哥? 席庭越抵了抵后槽牙,心绪莫名起伏。 等吃完上去,主卧漆黑一片,明显没人。 找到书房,书桌前伏着个身影,正拿触控笔在平板上涂涂抹抹。 一楼二楼各有一个书房,他习惯用一楼,她便用二楼,书房被她用得杂乱,漫画书专业书随处放,手办毛绒玩具也到处都有,沙发上还有枕头毛毯,乱七八糟。 女孩听到动静抬头,片刻后阖上眼眸,轻轻说:“我还有点事,你先睡。” 席庭越看了眼墙壁上挂钟,十一点一刻,沉声:“多久?” “不知道。” “我不在你都这么晚睡?” 尤音心里嘀咕,要你管,前几晚也没见你说什么啊,还不是一回来倒头就睡。 但尤音不想顶嘴,“很快了。” 男人点点头,关门离开。 十一点半,席庭越看了眼时间,又看看身旁空荡荡的床铺,眉头紧拧。 十二点,该看的报表看完,席庭越合上电脑,下床。 再次推开书房门,女孩已经在沙发睡着,毛毯盖得整整齐齐,显然早做好准备。 席庭越无奈低笑,到底闹的什么脾气。 进去把人抱起来,女孩半梦半清醒间挽住他脖子,像只小猫一样蹭着他胸口,找到舒服的位置后咕咕哝哝:“席庭越,我讨厌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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