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舟锁了门去按电梯,“我之前去过店里,他们店长应该还记得我,实在不行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韩舟快步走到宠物店去接了肇事猫,他和店里的工作人员解释道,下午是他拜托女朋友把奶牛猫送过来的,并现场拨了元嘉霖的电话,让她帮忙说明。工作人员对韩舟有印象,下午牛奶挠人的时候也是她建议元嘉霖先去防疫所打针,她帮忙给牛奶洗澡的。韩舟问了下午事情经过。店员解释道,“估计当时猫咪有点应激反应了,可能换了环境,又不是习惯的猫主人带过来的,就反应大了点。你女朋友当时抱着猫,所以没能避开来,划在了小臂上,还好划得不深,但我们还是建议及时打狂犬疫苗,不要拖延。所以我让她先去打针,我们这边会继续帮猫咪洗澡。” 店员说明的事情经过和元嘉霖电话里讲的差不多。韩舟点了点头,付了猫咪洗澡的费用,并接过了熟悉的猫包。他在包上的孔洞里看到现在乖乖团成一个球的牛奶,“回家教训你。” 韩舟到家把牛奶从包里放了出来,原先有些因油脂分泌引起的毛发分层,在洗完澡后得到了充分的缓解,现在又是毛发蓬松的一只闹事猫了。 韩舟把正在舔毛的牛奶抱了过来,开始质问,“出门前怎么和你交代的,嗯?不是让你不要闹事的嘛。你现在挠了嘉嘉姐姐,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么对待人家,下次她再也不给你买玩具了。”说着把牛奶一直压在身下的灰扑扑老鼠扯过来,作势揉了揉,丢到一边去,“就这样,你再也没有玩具了,懂吗?” 牛奶睁着圆圆的眼睛,无辜又不理解地看着韩舟。四目对望,韩舟觉得它要真能理解他说的话,估计明年可以打包送去参加高考了。他轻轻弹了下它的脑袋,把它放下来。 元嘉霖隔了一刻钟后敲响了韩舟的门,韩舟开了门把她迎进来,让她把外套脱下来挂在了玄关,拉着她去卫生间洗手。元嘉霖打了洗手液搓泡,韩舟双臂环胸靠在一边问道,“疫苗打在哪里了?” 元嘉霖努了努嘴,比了下左手大臂,“这边。”元嘉霖外套里穿了件短袖针织衫,韩舟上手把她的袖子管撸高,能看到微微泛红的针眼,他微微使力按了按。 元嘉霖痛叫,“干嘛,很痛的。” 韩舟退开两步,又环胸看着元嘉霖不说话。 元嘉霖洗好手,擦干,转身想从卫生间出去,但是韩舟堵住了出口。“干嘛堵在这里,出去啦。” 韩舟还是不说话看着元嘉霖,她突然意识到,韩舟好像是在生气。 她伸手戳了戳韩舟,凑近问他,“你不跟我说话是在发脾气吗?” 韩舟到底是不忍心也不喜欢冷暴力,他握住元嘉霖戳他的手,问面前的女孩,“你被牛奶挠了自己去打针,为什么不联系我?我可以过来送你去防疫所,牛奶也可以不急着今天洗澡。两个人处理这件事,会比一个人处理更有余地。但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元嘉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过这件事了。在自己有男朋友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选择自己坐公交跑这么远的路去打针。但她在被牛奶挠了的当下,只是单纯觉得自己能够处理好,而且她不想让韩舟的这个下午也消磨在路上。所以当时她脑海里闪现过联系韩舟的念头,但是转瞬就消失了,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一个人去打针。 元嘉霖老实说道,“我当时是想,你可以安心留在家里复习的……不用为了陪我打针来回倒腾这么多路。所以就没给你打电话。” 韩舟听了元嘉霖的话,没表情地反问,“元嘉霖,男朋友是用来干嘛的?” 元嘉霖被问得楞了下,“男朋友,可以一起逛超市,一起看电影,一起打游戏,可以干很多事啊。” “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还有呢?”韩舟追问。 “有很多…你要我全部说完吗,那我穷举不完啊。可以一起散步,一起去旅游……” 韩舟打断她,“你说了很多美好的事情,是我们一起去做的时候会感到开心的事。可是,你没有说那些难过的、悲伤的、愤怒的共同经过。” 他叹了口气,“如果你生病,我会陪在你身边,在你感冒发烧流鼻涕时候给你递餐巾纸,帮你扔掉那些用过的纸巾…我会见证你第一根皱纹的出现,在你郁闷地抱怨岁月的流逝时安慰你,这个年龄的你也漂亮,而且更有魅力…我会在你无力平衡工作和父母的年老时,帮你分担生活的压力,带你父母去体检…我会在你怀孕反应大的时候去买你想吃的东西,在我们的孩子出生后照顾你的感受也带好我们的娃…我们会为小孩第一句叫的是爸爸还是妈妈而互相吃醋,但我们都知道彼此不是真的在生气,而是都欣喜于小孩的长大……” “人生不是只有开心、笑容、青春、健康和阳光,那些阳光下的阴影,深夜里的哭泣,难过时候的说不出话,你要知道那些时候我也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会陪你开心,也会陪你难过。你笑的时候我会在你身边,你哭的时候身边也会有我……我们因为共同的兴趣、互相的欣赏、分享的喜悦而越走越近,也因为责任和陪伴去共同度过那些觉得难过的、一个人无力承担的时刻。元嘉霖,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和责任。反之亦然。” 元嘉霖被韩舟这一通肺腑之言震撼到,但她还是忍不住吐槽,“你为什么要自己脑补小孩的事情…这还差得十万八千里呢……” 韩舟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感人至深,元嘉霖不说感动到说不出话扑他怀里,最次也得是为今天没有联系他而感到抱歉,但怎么都不应该是捉了他话里的一段来深究吧…他扣了元嘉霖脑袋瓜一记,“你听懂我前面说的话没?” 元嘉霖摸了摸被敲的地方,笑嘻嘻地说,“我听懂了!” 韩舟让元嘉霖复述他前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爱我爱得不行不行的,根本离不开我,要和我绑一起寸步不离的意思!”元嘉霖笑得没皮没脸的。 韩舟听了元嘉霖的话气笑了,“我是这么说的吗?” 元嘉霖肯定地点头,“是的,你就是这个意思!” 韩舟忍不住上手捏了捏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妮子,“那你听懂了我的意思,下次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元嘉霖笑起来,“知道啦,那个,医生说我还要打四针,你要送我去吗?” 韩舟拉着元嘉霖出了卫生间,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他拿过手机问,“什么时候,哪几天?我在日历上备注一下。” 元嘉霖摸出手机看她记下的要点,医生让她第3、7、14、28天再过来打针,然后还要注意饮食清淡,避免辛辣。 韩舟按元嘉霖说那几天在对应日期上加了备注,“带嘉嘉打狂犬疫苗”。有一天是工作日,韩舟让元嘉霖午休时候出来,他开车送她去打针。 元嘉霖笑得眯起眼睛,乖乖说了声,“好。” 韩舟靠过去亲了她一下。
第34章 元嘉霖的狂犬疫苗第五针是周末,那天也是韩舟法考的日子。因为客观题考试分上下午两场,每场都是时长3小时,所以韩舟没办法送元嘉霖去打针。元嘉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特别震惊,不是震惊于韩舟不能送她,而是什么考试要考这么久,还是客观题。想当初高考做数理化选择题,不就是考试开始后一刻钟的事情嘛,什么客观题要考6小时。韩舟听后用看小傻子的关爱眼神看了看元嘉霖,宽慰她,“没关系,我们都知道你知识的巅峰在高考就结束了。”元嘉霖“哼”了一声跑开了。 考试前一天,元嘉霖早早在微信上催韩舟上床睡觉,说是早睡才能有好精神去应对考试。韩舟很想拒绝元嘉霖的好意,毕竟现代社会谁还不是个熬夜选手了,可能有早睡早起的健康人士,可惜他不是。但他还是乖乖听取了元嘉霖的建议,以此来换取元嘉霖的哄睡服务。 韩舟是这么讨价还价的。他先是描述了一番这场考试对人脑、自我、道德、伦理的拷问,又邀请元嘉霖来参与几道选择题的解答,在元嘉霖开始质疑自己到底有没有长句子的解读能力、和常识在此刻无法发挥作用的无力时,韩舟又卖乖说,他已经受这种折磨半年多了,希望能在考前一晚能够听着元嘉霖的鼓励入睡。元嘉霖有瞬间觉得韩舟是在有意卖惨,但还是答应会在睡前给他打个电话。 元嘉霖早早洗完了澡,边用干发巾擦头发边给韩舟拨了电话。 “喂?你上床了吗?”元嘉霖把干发巾放到一边取过护发精油。 “还没,但快了。”韩舟从门口开始检查,做入睡前准备。 “那你快点哦。”元嘉霖侧头看了眼时钟,“都十点多了,可以准备睡觉咯。” “好的。”韩舟穿着拖鞋在家走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元嘉霖照着镜子抹了几泵精油在发梢。电话那头有床褥摩挲的声音,“我上床了。你呢?” “我在擦头发,一会会就好。”元嘉霖抹完发油拿出吹风机,“我要吹一下头发,会有点吵,要不我一会儿再打给你?” “没关系,我把音量关轻一点。” 元嘉霖快快把头发吹干,又把干发巾挂好,随后回到房间把大灯关上,开了盏小夜灯上了床。 “呼叫韩舟,呼叫韩舟,我上床啦。”元嘉霖把在床上呆了一天的玩偶抱好,让自己更舒服地窝在被子里。 “我在。你明天要自己去打最后一针了。” “嗯。我准备上午就去打掉,下午回来还能睡睡觉什么的。”元嘉霖将免提关掉,把手机贴到耳边,“你明天考试紧张吗?” 到考试前一晚了,韩舟其实已经没什么紧张情绪了。之前或许还会有点紧张感,因为担心没有准备充分,因为想要一次通过去见元嘉霖爸爸妈妈,因为不想让自己付出的时间白费,因为想让元嘉霖心目中的自己总是强大,但后来元嘉霖闹他说考不考得出都不影响他见她爸爸妈妈,都不影响她一如既往觉得他优秀,都不妨碍她始终爱他。韩舟心理上自己给自己背上的重担,莫名就卸下来了一部分。剩下的,只有想给自己付出的时间和努力一个交代,希望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还好。”韩舟想了想说,“而且明天考完了,只有通过了才能再去考主观题。不是这场考完就结束了的,就像我们高考前一晚想到后面还有几天的考试,就有一点点麻木了的感觉。” 聊起高考,元嘉霖觉得自己有话讲,可以感同身受了,“嗯嗯嗯。我记得高考前老师一直让我们模拟考,天天考,每天一门科目这么考过来。这么考下来一年,真的就没什么感觉了。可能高考前一晚想到,啊呀,明天就是正式考试了,会有一点点紧张。但是等到真的上了考场,坐下来开始答题了,没一会就进入平时模拟考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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