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利小姐,小姐,你有在听我说吗?” “啊?嗯,我在听!在听,不好意思。记者的习惯。”尴尬地把便签塞回口袋,林赛把笔留在了指尖,“所以法瑞尔没在你们买过除了小零件之外的东西,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 “是的,波利小姐。” 被人注视着,并能在对方眼里看到自己的脸,这对林赛来说可以说是个完全崭新的体验。她不得不压下心里的兴奋劲,像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嗯咳,谢谢你的帮忙,克拉克。我想我的提问就到此为止了。” 她收起笔和包,准备转身走人,克拉克却在那之前唤住了她,“在你走之前,波利小姐,我想问下,你这周有没有时间?” 林赛回身的脚步定在了那里,不,应该用烙在那里更准确。 他刚刚说什么?林赛机械地扭着头,在完全回转过去之前,克拉克的语气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里,“你这周有没有时间……这周有没有时间……有没有时间……” 她这是转运了还是彗星撞地球前的生死一刻? 林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她还是在眼睛以吓死人的方式瞪大时成功转过了头。 “你刚才说什么,克拉克先生?我可能是听错了,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门房觉得他在这个路边的汽车旅馆做了五年的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先是从一家更加偏远的公路旅馆调过来因为原来的老板将地皮卖给了狡猾的地产开发商,再用其过人的旅店经验打败当时面试的另外几个人选——虽说当时的面试者一共就三个,有一个人还直接放了他们鸽子——他也是从中脱颖而出,直接当选了老板不在的副经理。 换句话说,也就是当旅馆主人出去吃喝玩乐时他担各种责任。不过坐台的日子也清闲,他只要往监视器和收音机那一坐,就可以在那里坐一下午。就他做副经理的这些日子,除了警察会追来此地,就那些瘾君子的问题调查调查房间;有些住客从制冰机里拿冰块的次数远远超出一次夜晚的费用,但也轮不着他说,谁叫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坐台经理呢;再就是一些妓女会带着嫖客来他这里开房。对于他来说,他可是大大欢迎这种客人——就是这种人充斥了他们周一至周日的单间客房。 门房在他自己的小台子那数钱时,也不由回想自己这些时日来干出的坏事。 不就是偷看了几眼小姑娘换衣服、洗澡时的倩影;不就是在一些人离开后,将他们没带走的个人物品收拾收拾占为己有,能卖的就卖不能卖的看看有没有自己的利用价值。他说的“利用价值”是对男人的利用价值,那些老男人留下的东西,除了烟和打火机,还有一些硬币外任何他们身上掉下来的他都不想要。 门房摇着头,拒绝了这些。 有时候他也对一些嗑嗨了的家伙们睁眼闭眼,要是没有他们,他不敢想象他们的汽车旅馆还有没有存在的意义。剩下的客人么,不是离家出走的青少年就是来偷情的已婚人士,要么就是长途旅行来这打着就住一晚的普通人。 在他这个位置坐了五年,加上在之前的旅店工作的经验,门房觉得他可以说是把什么人生发展都看了遍。他自称阅人无数,长相普通的、或身材火辣的、或精心装扮自己的人比比皆是,要是将他们分个类他还真不一定能分出来。 门房吹着口哨,在转椅上喝着一杯速冲浓咖啡。 看来又是一个无事的下午。 正当他这么想之时,他的小开放办公室外传来了一阵汽车轮胎剧烈摩擦地面的刺耳动静,听得他直皱鼻子。啊,怕不是什么路过的小阿飞。没事,没事,继续喝咖啡。 他的手指按在电脑上,正要点开一个有着美女广告的网站时,旅馆的玻璃门被推开了。一阵无名的风瞬间吹了进来,虽也不冷还是令门房心里升起了一些不满。 他吐露着满满的倦怠音:“一晚35美元,包周按天数来算,如果是带了小孩超过三人的家庭,会收取3%的服务费。当然如果您的孩子在最后没有造成各类污染,清洁费是会退回来的。” 门房觉得他说这话时嘴里缺少一嚼着的泡泡糖,提醒自己一会休息去买点泡泡糖吃。 “对于新婚夫妇有什么要求吗?”说话的是个听着很有腔调的年轻男子,听上去他还以为会是某个贵家逃出来的公子。 “只要不造出大影响,我们是不会多收费的。” 他那么一抬头,就看到了柜台前的男人光着膀子,脖子那戴了三条麻绳项链,胸前的挂坠是个叶片。领班不用多看就知道那个叶子代表了什么桑科大麻属植物。他懒洋洋地往收银机一敲,收了现金给了他一把钥匙。 “谢谢。噢对了,我要和我的妻子说一声。亲爱的,他们有空房——”男人回头朝外面喊,没得到回应他又看着门房说。“对不起她有点害羞,我们才刚领证两个月,开来这的路上我和她有些矛盾她正在生我的气呢。” 男人接着向外面呼喊,他也就顺着看了一眼。 只见那男人说正在和他闹别扭的甜心娇妻从一辆蓝色的漆皮大众皮卡上下来,脚踩罗马长靴头戴着嬉皮的原型眼镜,肩上披着流苏挂毯,胸前只穿了一件系带式文胸。门房不禁想,如果是她来付钱,他在拿找零硬币时就能在柜台里看到女人前倾时身前的乳沟。 真是可惜。 领班将房卡交给金发分头的男人,一看到他斜下来墨镜下的蓝眼睛时在心里暗叹,有时上天真不公。给了他们权势还给了他们过人的美貌。 瞧着这忽然出现的嬉皮士夫妇,领班再次感叹,他收回他这里都是普通人会来的地域。 像是被泥捏出来的神人还是存在的。 “欢迎入住,希望你们能在这过一段好时光。”连他自己都知道,他的话听起来有多假。
第11章 Chapter11 拎着小冰桶的金发男人用脚踢开了房门,转着圈一手拿托盘一手去关门。 “你们也保重。”他笑着跟外面的两个女人打招呼。 浴室里在冲淋的尤朵拉走了出来,她将浴帽裹在头上,对着那廉价的梳妆台涂抹口红时对他说:“你知道,就算我们是在换身份出任务,你也不用把你原本的人设完完本本地展露出来吧?” 昆廷调整了窗口那的两个座椅,将冰桶放在小圆桌上。 他将手按在腰那,装模作样地舒展着后背,“热情好客的当地人可是最难防的。再说我也没有主动去撩人,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个很大的进步了。” 他看着只披了一条浴巾出来的尤朵拉,蓝色的眼睛在乱糟糟的金假发下更显深邃。 昆廷抱着胳膊,倚在门边,“还是说尤朵拉,你在吃醋?” 女人回浴室去拿护肤水,听了这话她差点笑掉大牙。光着脚从淋浴间走出来,又光着脚踩到床的地毯这里。尤朵拉拿身体霜涂抹小腿,全然不顾自己眼前是否有一个将“性爱”当作人生游戏的男人。 “如果你是我的类型,我想我会直接拿我包里的手枪给我来上一发。” 昆廷装作受伤的样子,他倒吸了一口气:“你上次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亲爱的,我们在迈阿密结婚的时候你可是和我说了,会爱我一辈子的呢。就算是被彗星撞地球了,就算是被意大利黑手党追杀,哪怕是被凶狠的房地产和房屋中介搅局……” “行了行了,你说那么多话嘴不干吗?赶紧用你拿来的冰喝点什么吧。我光听你说就觉得口渴。”尤朵拉看也不看他,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左小腿上——她刚换了一条腿。 昆廷没动,嘴角扯出一个笑,“你知道吗,尤朵拉,我本以为你这样的人……” 他打量了会她,接着又说,“不会在意什么小细节,比如在旅游时带点护肤的小玩意。” 尤朵拉眼白上扬,“你是在说我不是女人吗?” “我可没这么说。”他用一只手贴着心口,酝酿着下文,“我只是说,你会比其他女人更加不拘小节。” 尤朵拉将多余的乳液搓匀于掌心,她回头看着昆廷,却在对方眼里看不出任何嘲笑的意味。 她站起来,往自己的行李那走,“有时候我真是分不清你是在说笑还是在说真话。” 昆廷从床底下拿出自己的行李箱,边打开边说:“哦你知道的,对你,我说的永远是真话。” “省省吧。”她从包袋的夹层取出自己那把白色塑料壳的半自动手枪,确认无误后和昆廷交换了所站的位置,“让让,我要坐那。” “遵从我的夫人的命令。” 当她坐在黄绿相交的并不舒适的沙发椅上时,尤朵拉把手自然地搁在扶手两边,“为什么FO会让我们出这个捉拿贩毒人员的任务——我是说,在他们那么大费周章地将你我绑在一起后。” 她看着窗外,昆廷侧从皮箱里拿出结婚登记证和两把黑色的UZI冲锋枪以及一把弹链。 “谁知道呢亲爱的,只不过我对他们的分配很赞同。” “是啊。”她这么回,即没回答他也没对他提出疑问。 一对年轻的夫妇拖着箱子从停车场走过,尤朵拉半干的头发撇在她耳边,“我不觉得吉尔莫会为了让我们单纯对几件拿不出手的案子而费那么多精力。” “你想说,为什么这类可以交给警察的活却偏偏扔给我们干不是吗?” 他往弹夹里装弹时这么说,尤朵拉哼了声算是应了。 “如果能让你心安的话,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昆廷将UZI拿起,试了试手感。“不过我确实很高兴,关于他们愿意给我们这一能使我们促进感情的任务。” 他笑吟吟的,尤朵拉没有扭头去看他。 将弹链藏在床板的床垫缝隙里,昆廷用那种他们真是热恋夫妻的语气说:“我会承担你的一切抱怨,毕竟,那将会是我作为丈夫的责任。” 他走过来,将手搭在了她的肩头。 尤朵拉心境还好,她拍拍昆廷放在她裸露背上的手背,“行吧,那就快给你的新婚妻子调杯玛格丽塔。谢谢你,好心的丈夫先生。” 就算她明显是在开玩笑,昆廷也满口答应下来。“遵命,女士。” 走去迷你冰箱那他自顾自地说道,“不对,我对你的称呼应该是……” “‘我的夫人’是吧?但你要知道昆廷,我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尤朵拉转头看向他,在这个房间里的第一次她的双眼直视进他的眼里,“就和刚才说的一样,作为我的丈夫你应该知道这点的吧?昆廷?” 她再一次喊了他昆廷,而不是她平时一直叫他的姓氏。 这显然对男人很受用,他从包里拿出小酒杯时脚步清扬。 即使他没扭过头看和她对视,尤朵拉也明白昆廷调出来的玛格丽塔会是怎样一般清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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