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岳父还在 ICU,9 点多的时候用上了止疼和安眠的药物得以安稳地入睡。李润看着朝夕相伴对自己视如己出的岳父,第一次最近距离的感受生命的脆弱。 夜很深的时候,李润的心里更加涌起脆弱的来袭,难以自抑间拨了梁亦欢的电话,等待接听间内心深处泛滥成灾的想念仿佛同时被唤醒,他在想着接通的那一刻她在哪里,在做什么,在想着先和她说什么,仿佛已经乘着空气中传送的无线电波去到她的近前, “喂!”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听,是个女孩子,但听声音和语气都不是梁亦欢。 “你好,我是李润。你是?” “奥!来电有显示你是谁!我是她妹妹!” “奥,你好。她呢?” “她喝醉了,睡了。” “奥……”李润哑然,多年以来从未见过清寂安稳的小姑娘喝醉过。 “你结婚了?”那边的女孩突然问, “嗯。” “那你能离婚吗?”那边的女孩继续问,在辞旧迎新的深夜的寂静中听来了响彻,空灵,而直白, “我……” “好的,我知道了!”女孩准备挂断电话了。 “麻烦好好照顾她。”李润说。 女孩听来稍缓了一下,多说了一句,“她对你感情挺深的。”
第34章 神仙眷侣 热闹的年会如期而至,笃定的相约却落空了,落空的感觉就像整颗心都成了一个巨大的无底洞,深深的呐喊都无法得到回声。 彭慧和梁亦欢闲坐在热闹的边缘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彭慧在想着是不是要开口跟梁亦欢说一下安青的察觉,这时候从人群中挤过来一个欢快靓丽的小姑娘,有些兴奋不已地冲着梁亦欢过来,脆亮亮地喊了一声, “亦欢!”然后又好似又打量了一下,继续喊了一声,“姐!” 梁亦欢循声站起来, “我是梁亦欢!你是?” “我叫王羽欢!是北京分部推进部的同事!” “奥……"梁亦欢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工作当中与这个部门确实很少有交集,但是看到彭慧听来仿佛猝然被吸聚了注意力,有些深深狠狠地看着这个水嘟嘟的小姑娘。 “润总有的时候把我喊成你的名字!有一次我就问润总,亦欢是谁呀?润总说,就是一个很仙很仙的小姑娘!刚才跟大家打听着过来认识下!”小姑娘有些像发现了意料之外的事实一样说,“我还以为比我还小呢!看来我应该是叫姐的!” “奥!”梁亦欢一时陷入不语。 “你以后告诉他,让他连名带姓地喊就不会搞糊涂了,你姓王!你叫王羽欢!” 彭慧莫名的忿忿然让梁亦欢和王羽欢都略感诧异,王羽欢又简单寒暄了几句就走来了。 “还很仙很仙!他可真会撩啊!”彭慧稍微缓解了下,才接着说, “他就是这么飘飘欲仙地乱喊名字,被安青察觉了,安青也找我问过了,我知道的我是全跟她坦白了。” “奥!……”梁亦欢恍若突然就置身于了安青有所察觉的那个情景,但是紧张地紧闭着双眼不敢目睹。 “李润应该是差一点就坦白了,应该是去意也明了了,但是被安青刹住了。”彭慧算是陈述完毕了事实,也表达了下自己的观点,“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要离婚吧!没矛盾没纠纷,莫名其妙地就要离婚,那不是神经病嘛!” 听来没有发生激烈的矛盾,而且李润竟然真的这样向前走了实质性地一步,梁亦欢心里舒松了很多,而且不确定应该不应该的,还是感到有一些宽慰幸福和甜蜜。 “也不能说,就完全是无缘无故吧……”虽然是心虚的,但是梁亦欢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有一些嗫嚅,有一些介于娇羞和撒娇之间的小任性。 “看这傻样儿!”彭慧使劲儿剜了梁亦欢一眼,“有啥缘故啊!因为感觉因为爱!要是你天天和他生活在一起,伺候他吃喝拉撒给他生孩子,你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感觉什么爱!” 梁亦欢默默地安静下来不再与彭慧继续话题,彭慧心里倒是斑驳,前段时间彭慧收了一套新房子,大家送了一些礼物,李润和梁亦欢竟然不约而同地送了相同的礼物,是一对朱炳仁铜鹿摆件,釉彩典雅璀璨,栩栩如生,雌雄两鹿前后略错开一些距离,并行而立,头颈相对,雄鹿四肢站定,好似深远地遥望远方,雌鹿抬起靠近雄鹿一侧的一只前蹄,看起来欢快生动一些,好似凝视着雄鹿。 分别收到两人的礼物后,彭慧很是唏嘘,这并不是大家通常会选取的礼品种类,这两个人竟然在这个并不常规的礼品种类中选了完全相同的一件。彭慧还侧面向他们两个试探着问过,两人确实是相互不知晓的,而且都是被这件摆件的安宁打动而购买。 对于禁忌之情,人们常常用这个道理说教,喜新厌旧,怎么就能保证眼下这意乱情迷的新的就是合适的,丢到日常的琐碎中去试试,也就很快褪去迷乱同样走向一地鸡毛! “但是这样两个心意相通的人,就没有可能一直身心和谐情意绵绵嘛!”彭慧这样问起邓源,邓源还是在看书,并没有直接去回答彭慧的问题,“把其中一对儿拿到你妈或者我妈家去摆着吧,免得他们谁又发现这个情况问起这个事情。” 春节梁亦欢决定回家过,母亲和莫莉都打电话来喊过她,梁亦欢坚持不用陆云声陪着一起回去了, “春节这咱们中国人最注重的节日,你还是陪着父母身边吧!”梁亦欢有意没意地嬉笑着,“我老这么拖着不上门拜见,你再老是迁就着陪我,感觉我一直在透支着和你父母之间应该有的和谐了!” 陆云声想来也没再坚持,“好啊!说不定明年我就把你娶回家了,可能今年就是你自己回娘家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了!” 说来两个人交往已经三年了,除了梁亦欢仍然无法落定的心,其他各个方面两个人都足够相熟,足够可以向婚姻再迈进一步了。陆云声应该是想让梁亦欢通透了然的,而不是带着忸怩的心境走入婚姻,以免久久的郁郁不得终难消解。 一段理想的预备婚姻的恋情其实当真不宜过长,当情感中的激烈和生动超过了保鲜期,向婚姻迈进的身心也难免陷入有气无力。就像陆云声和梁亦欢之间,清晨醒来后的亲吻越来越流于形式。之前陆云声每次外出飞机落地就会给梁亦欢发一条消息,时时地想与她共享位置和所在的情境,现在有的时候在外几天,两个人中常常总有一个并不在意有没有互道晚安就先睡去,渐渐的相互不在身边的联系越来越疏离。 有的时候不得不与陆云声一起参与应酬,梁亦欢能看得清他身边那些跃跃欲动的莺莺燕燕,有的时候梁亦欢会想,她到底有什么值得陆云声坚守,会不会有一天他就会突然释然放手。梁亦欢有的时候隐隐地好像也希望陆云声突然放手,就像也深深地期望着李润能快一些和她汇合。 梁亦欢一个人是坐飞机回家的,一个小时左右就落地了,莫莉和一位男士来接机的,男士看起来敦厚但是比莫莉年长不少,梁亦欢没敢贸然识别, “这位是?” “姐!这是我老公!晏辉!”,说话间踹了晏辉一脚,“愣着干啥!快叫姐!” 晏辉腼腆一笑,“姐!” 看上去比自己也是要年长一些的晏辉这样喊过来,梁亦欢不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一路上莫莉一直和梁亦欢说说笑笑,在莫莉和晏辉少有的互动间可见他们非常心意亲昵,梁亦欢想这一对人看起来很有故事,但是莫莉没有主动介绍梁亦欢也就没有提问。 莫莉和晏辉先把梁亦欢送到了母亲家落脚,并嘱咐梁亦欢除夕务必去莫莉家过,姐妹俩儿要好好亲近亲近。 今年孙伯伯和儿子儿媳都回来过年了,一家子的氛围也是异常淳朴温馨,大家对梁亦欢是有些难免生疏的客气,倒也并不分外。闲聊间也说到了莫莉, “莫莉什么时候结婚的!都没听说呢。”梁亦欢问起来, “嗨!那男的都这都第三婚了,有什么张罗的,能熬到领个证就不错了!”母亲一边擀面皮一边说, “奥……”梁亦欢听来也是觉得有些不寻常的,弟弟和弟媳相互交换了充满世俗的眼神。 “那男的一婚是个女儿,二婚是个儿子,这都跟着他和莫莉呢!”弟媳忍不住还是追加了一句。 “行了!行了!背后莫论人是非!”母亲瞅了儿媳一眼,儿媳扮了个鬼脸状不再做声了。 只有母女俩的时候母亲说过了春节也要和大家一起去爱尔兰了,孙伯伯和儿子儿媳在那边基本算是铺开了着落了。 虽然和母亲日常并不算热络,但是听来要这样远洋相隔还是不由升起了一些伤感。母亲还问起了陆云声, “这孩子是很不错,但是,人家家大业大的,家庭关系估计也得照顾周到,你这从小没着没落的孩子啊!不知道好不好应付!”母亲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饱含着歉疚和无奈! 除夕梁亦欢如约来莫莉家过了,夜色擦黑的时候过来的,莫莉正赶着两个孩子去乡下奶奶家,两个孩子看着大女儿有十几岁了,小儿子有六七岁的样子,和莫莉关系看起来很融洽,亲昵地就喊着年轻的莫莉“妈妈”,这着实还是让梁亦欢又不由地感到不寻常,莫莉倒是也看出来了, “跟他折腾这几年流了好几次,还不定以后能不能生了,以后可能得指望着人家生的这俩啦!”莫莉爽朗的说。 “奥……” 为了和梁亦欢好好聚一聚,莫莉把孩子们打发去了奶奶家,年夜饭很丰盛,莫莉和晏辉都抽烟,但是很照顾梁亦欢的感受都是出去室外抽。 喝了本地的啤酒,莫莉向梁亦欢讲述了她和晏辉从相识到得以相守的经过,算是一见钟情,经过被作为小三打击,莫莉决定放弃过,当时去找梁亦欢就是那个阶段,莫莉甚至也和其他几个人交往过,但是晏辉一直没有放弃追逐。 “反正这么多年了,跟好几个别人也处了也睡了,还是就觉得他好!”莫莉爽朗地笑着。 晏辉宠溺地白了莫莉一眼,“咋啥也说!” 梁亦欢像在听着一个传奇的故事,听着听着就哭了,从轻轻地啜泣到伏在莫莉的肩上泣不成声。 莫莉并没有去安慰梁亦欢,只任由她哭着,待梁亦欢略微平静的时候问,“姐!你和陆云声是不是感情不怎么样,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 梁亦欢又喝了一些酒,从未有过的想要宿醉,莫莉一直鼓励她说出来, “你们书读的多的人就是思想复杂,就是压抑!你说出来,把什么都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梁亦欢在沉沉地醉意中还是只单单地说了一句,“他叫李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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