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郗雾:“让司洛林放过臧彧。” “为了学生时代的白月光来求我,你就不怕你家里那位吃味?” 温优度想到什么,耸耸肩:“所以这是我来找你不找司洛林的其中一个原因,省的喻京南又发疯捣蛋。” 郗雾手指轻轻波动:“那另外的原因呢?你毕竟司洛林的青梅竹马。” 温优度笑了:“另外一个原因当然是因为他是司洛林,他从来不吃人情世故那一套。” “那我又凭什么?”郗雾无奈地笑了。 “就凭你不是他的人情世故。” 郗雾偏头看向她。 温优度缓缓说:“你是他的信仰。”
第127章 祭_01 “我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 但我希望每一个人都有明天。”——《摆渡人》 / 郗雾不置可否。 就算温优度说的是真心话,她也不能这么做。 “我不能帮他答应任何事。”她这么回了温优度,“司洛林是一个人,不是机器人, 他一直有他自己的想法。” 温优度叹了口气。 郗雾就着甜牛奶吞了药片, 淡淡回她, “但我会努力让他同意的,就是费点时间。” 温优度一顿:“什么时间?” “晚上的时间。” 温优度:“……” 送走了家里的所有“客人”,郗雾深呼了一口气,才敢拿出手机来上网。 昨天那场直播,一来是澄清一些关于抄袭方面的事情, 虽然郗雾也很恶心抄袭, 但是这种主观性的事情因为是主观,所以很难评判,再加上艺术发展进程中, 教育体系的格式化,撞灵感太正常不过了。 不在的这四年, 她庞大的海内外粉丝群体大大小小替她撕了不少商业画师、插画师、艺术家等等, 给她拉了不少仇恨。 她对名声倒没那么在意,但是不喜欢冤枉别人,尤其那些兢兢业业创作却突然被泼脏水的创造者。 很冤。 不是不可以当路人甲,对于不好评判的她也会保持沉默, 但对于明显受冤的,她无法视而不见任其辟谣跑断腿。 因为她曾经也是受害者, 懂这种无奈与崩溃。 所以能改变一些病态的风气是一点, 哪怕最后结果不好、还被人私下骂蠢。 至少无愧于心。 也无愧于最初的初心。 但当她打开微博评论区时,却愣住了。 前排一水的“加油加油”、“支持支持”、“欢迎大家关注九爹那些年的神作《心病》《女神》……” 明明是正向的评论, 却让她生出逆向的无名愤怒。 这些都是喜欢她的人,她说讨厌这样的支持方式,必然被说“得了便宜还卖乖”,可心脏的无力却一点一点抽条、疯长,直至那种溺毙神经的窒息感再一次攀上她的脑细胞。 手边的玻璃杯被猛得砸碎。 胸口剧烈起伏。 她赤脚踩上那些玻璃渣,玻璃渣扎破脚底的血管,血沾了一道又一道,生理的疼痛缓解了神经搅合的麻痒。 胳膊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泛起来,细瘦的手腕青筋虬起,指腹不断剐蹭着客厅的流理台,发白、发红、发紫,最后皮被磨薄,留下血痕。 最后意识涣散,倒在熟悉的怀抱里,闻到清冽好闻的松木味儿。 熟悉得让她一瞬间松了与神经较劲的力气,安心无比得窝进去,语气虚弱而苍白:“司洛林,我又发病了……” 他回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到。 她只记得黑夜里被风吹起的白色落地帷幔,还有站在窗前打电话的瘦高又清落的背影。 秋日的风微凉,尤其搭着落在他身上的苍白月光。 一夜噩梦。 噩梦的内容全是司洛林各种把她甩。 醒来的第一秒就骂了自己一句恋爱脑。 真是无可救药了。 旁边没人。 他又没留宿。 郗雾心情不大好。 起床气很严重。 坐起身来才发现沙发那搭了件运动外套。 掀被子的动作一顿。 不多会,在梦里甩了她八百遍的混蛋气定神闲地从衣帽间走出来。 抄着兜,擦着那头湿漉漉的黑发,轻飘飘瞟了她一眼,然后径直端起一旁还飘着白雾的药朝她走过来。 郗雾闻到那味儿就皱起了眉,头也不抬就要跑路,被他抓住了脚腕,猛得拽回床上,“跑什么?吃药。” “我不吃!” 司洛林看了她几秒钟,懒得劝她,药放一边,“那就不喝了,倒掉。” 郗雾一愣。 “反正你下次发病,我肯定会在的。” 郗雾捂住耳朵。 不听不听,司八念经! “我通知医院多准备血库就行,就是输一晚上血而已,我不痛的。” 桌上的碗被人猛得端起,几秒钟之后,空碗“砰”一声被按在床头柜上,“闭嘴。” 司洛林优雅地做了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 郗雾动动眼珠子,抬起脚,碰了碰他的大腿,“诶。” “想要什么奖励?” 郗雾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小孩子,还吃个药来颗糖嘛? 幼稚。 无聊。 看不起谁? “你今晚不许走。” 司洛林看看她:“想要这个奖励?” 郗雾乖巧地点点头。 司洛林认真地看着她:“换个吧。” 他 被扁了一顿。 晚上乖乖给她放好洗澡水,问:“要不要一起洗?” 郗雾给了他一个白眼,锁门之前又给了他一个中指。 “砰”一声,浴室的门被砸上,她背影潇洒无比。 司洛林耸肩摊手,轻笑一声。 趁着她洗澡,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夜色映入他的眼瞳,他的眼睛变得愈发深邃漂亮。 半开的窗户轻轻吹着他的发丝。 他感受着秋日的夜风与声波的振动。 长指哒哒敲着iPhone的外壳,不时“嗯”一声。 良久,挂断,手机顺手搭在一旁的桌上,看向紧闭的浴室门。 良久。 郗雾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他双腿交叠,坐姿优雅,两只手随意地撑在大腿两侧,听到动静时,才收回了看夜景的视线。 收回的视线自然地投掷到她的身上。 从头到尾打量一番。 “胖了。” 郗雾赏了他一个抱枕。 他笑着接住,随后朝她递出一只手:“雾九。” “怎么?” “最近玩得还开心吗?” “什么?” “你的复仇游戏。” 郗雾没答这句,手也没给他,他就一直这么举着。 反问:“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如果你觉得最近的BOSS太好打,我就帮你提升一下难度。” 郗雾没什么反应。 司洛林说话向来直白。 她现在敢嚣张,敢威胁蒋益暮、臧浮楚,敢随心所欲利用身边所有的资源,都是因为司洛林确保了她的“游戏体验”。 蒋益暮做过的那些事情、臧浮楚做过的那些事情。 司洛林四年前拿他们没有办法,现在却是易如反掌。 但司洛林为什么不管? 因为和他们有仇的不是他,而是她。 她想复仇,他就把所有证据丢地上让她挑。 脑子都不用费。 这本来就是一场以司洛林为导演的剧本杀游戏。 唯一的玩家是郗雾。 其他人都是剧本里的NPC。 想要脱离剧本? 不行。 导演说了算。 而导演只在乎玩家郗雾的游戏体验。 司洛林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因为他只在她面前做好人。 就这样。 她看着他:“你想怎么提高游戏难度?” 司洛林笑笑,很简单啊,因为:“廖广涛死了。” / 廖广涛死了。 昨天的事情。 蒋益暮本来给他办了保释,他昨天可以出来的,但是监狱发生了一起□□,和他同监舍的一个囚犯突然发了疯。 把廖广涛活活打死在牢里。 司洛林只说了一句“可真是世事无常”便再无其他。 郗雾没什么反应。 没有愤怒,也没有可惜,更没感到害怕。 无波无澜的。 就是她这副冷淡的样子,让司洛林皱了眉,他问她:“你有什么感觉吗?” 她笑着反问,“难道我该开心?” 司洛林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准确来说,郗雾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只能感觉到司洛林看到她无所谓的样子时,心情很不好。 就好像杀人犯,突然有一天,意识到自己的枕边人是个冷漠的变态一样。 完全搞不懂他。 那就放弃搞懂吧。 她最近的探究欲又不强烈了,只想躺平等投喂。 倒是他,来这的频次又高了,几乎次次留宿。 怕她想不开。 郗雾懂。 由他去。 她只是发病的时候控制不住,但只要还正常,就绝不会那么做。 说来可笑,这么多年了,她早已经学会熟练的区分病与不病的状态。 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游离于世界的边缘,自动规避会让她发病的一切诱因。 除非猝不及防。 这没办法,但人生这么长,她总能学会。 对,她总能学会怎么对付那些突如其来的发病诱因。 这才是郗雾。 人生不是可以拉进度条的电影,该吃的苦就是要吃,该受的难就是要受。 你可以说“命运如此”,但你永远不应该说“我认命”。 九个月过去了,郗雾想清楚了,她不想死了。 她想活着,灿烂明媚地活着,哪怕今后的一生都要去修补童年时残破不堪的灵魂。 她认了。 怎么办呢? 她只是有点太喜欢和司洛林待在一起的感觉。 她只是突然在无趣的光阴中嗅到了曙光的味道,所以这一次,她不想要干等着了,她要亲手去抓。 我捧着鲜花奔向你,迎着烈日和薰风,那一刻我认真的感受到,我的心脏在为你跳动,鲜明且心动,热爱且绵长,我的生命曾只有远方,但有你后,我发现了诗。 / 司洛林知道廖广涛死在狱中的时候,正在警局等闻代楚。 从毒窝卧底归来,又协助警方在中缅边境成功逮捕北美大毒枭Vincent,走投无路的Kavin则在美墨边境被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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