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朦朦?” “嗯?” “重复一遍我刚才的问题。” “我没听。” 我没听,说得理直气壮。 梁呈气笑了:“你如果是梁夏,我应该会动用武力。” “打人犯法,你是律师,罪上加罪。” “长大了,都知道和律师谈法了。” 徐朦朦走到他面前站定,盯着他仔细打量,倏尔越过他走到窗口前,看远处树木葱葱,周围被绿环绕的后山,“那边在建造新房子?” “打算建造两层。”梁呈走到她身边,“一间茶室。” “必须两层吗?”徐朦朦盯着远处,给出意见,“我觉得可以把后面架高,前面是一个弧形的平台,这样欣赏古侗村的景色更写实,不用透过玻璃或者窗户,看到的只是片面风景。” “你之前学设计的?” “我之前有写过一本小说,女主是设计师,那段时间查阅了不少有关建筑方面的书籍,略懂皮毛,和专业人士比差太多了。” “你等会儿。”梁呈说完转身下楼。 徐朦朦听着耳边下楼的“咚咚”声,紧接着楼下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看样子是去拿什么东西。 屋内只剩她一人,干脆把床铺收拾好。 梁呈给她准备了新的四件套,这个牌子金女士经常买,就是她手上这款颜色有点偏男性风。 “要我帮忙吗?”梁呈把手机放回兜里,人站在楼梯口,“这个是新的,从南州带回来的,本来打算我自己用,都洗干净了。” 徐朦朦注意到他手里多了一个A5大小的本子,黑色壳面,看上去质感挺好,“你就是去楼下拿这个?” 梁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嗯,你不介意我问你一些事吧?” “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那好,你现在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徐朦朦举高手里的四件套,显而易见的提醒,“你刚才不是还催我把床铺收拾好?” “我帮你。”梁呈把东西放在一旁置物柜上,抽走徐朦朦手里的四件套,“速战速决。” 徐朦朦刚想说自己一个人也行,眼前一片深灰,床单被大力扬起,从她的面前划过。 梁呈眼睁睁看着对面被床单罩住的人,想阻止却来不及了,憋住笑意,走过去查看,“没事吧?” 徐朦朦努力扒开笼罩在身上的床单,“梁呈,你是不是在外面使坏,我怎么弄不掉?” 两米五的床单饶是梁呈本人也得费点劲儿给它弄下来,更何况今天天热,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是汗液,床单黏腻在肌肤上,一时半会取不下来也正常。 “我帮你弄,别着急。” “我要是闷死了,金女士肯定找你狮子大开口,你就等着巨额赔款吧!” 梁呈拨弄的手停下,“你威胁我?” “……没有。” “那乖点,别动了,我帮你弄。” “可是好疼啊。” “不好意思,拽到你头发了。” 阿兰婶搀扶着周霜刚进院子,二楼传来的声音让她们俩人彻底愣在原地。 “阿梁和朦朦这是在……” “嘘!”阿兰婶率先反应过来,粗黄的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周霜声音小点,“走走,我先带你回去,别让他们发现了。” 周霜尽量让自己不弄出声响,一瘸一拐努力想离开的背影看上去狼狈又好笑。 两人大大方方进来,鬼鬼祟祟出去。 等到了隔壁院,阿兰婶累得够呛,“幸亏我力气大,不然铁定让他们发现了。” 周霜坐在长凳上,思前想后觉得不妥,作势要起来。 “哎,你干什么去?” “我得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别是阿梁欺负人家。” “哎哟,欺负也不是你想的那种欺负。” 周霜不解:“什么意思?” “刚才你不都在吗,那声儿没听出来啊?”阿兰婶一副早已看透的表情,龇着牙笑,“我就说阿梁这小子不对劲儿,打从朦朦过来,眼神就没离开过人家,平时和咱们都说不上几句话,今天可不一样,话多,人更勤快了,行李箱都亲自送过去。” 经提醒,周霜恍然明白,神色凝重,“可锦鸾婶子给我家阿梁介绍了一位姑娘,都说好了明天见一面,这和朦朦算怎么回事?别是我家阿梁这臭小子在大城市待着,好的没学会,学会脚踩两只船了!” “周妹子你别激动,阿梁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绝对不可能做这事。”阿兰婶双手合十,恨不得去隔壁院当场撮合,“朦朦这女娃娃也不错,长得比锦鸾介绍的姑娘还漂亮些,又是大城市来的,细皮白嫩的,一看家庭条件就好。” “兰姐,人家姑娘条件这么好,更不可能看上我家阿梁了,今天这事兴许是误会,咱俩知道就行了,人家大老远过来玩一趟,不能把人家名声害了。”周霜又叹一声,“这都叫什么事,等阿梁回来我非得说他两句!” “你刚才还说就当这事没发生,现在又说等阿梁回来说他,这不是明摆着把事情挑明了说?”阿兰婶挪坐到周霜身旁,“再说了,锦鸾介绍的姑娘,明天见了面才知道有没有可能,万一阿梁不喜欢或者人家姑娘看不上阿梁,都是说不准的。” 周霜了然点头:“你说得倒也是。” 然而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阿兰婶等人前脚刚走,后脚有人便进了院子,一前一后的功夫,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全知道了。
第15章 Chapter 15 徐朦朦满头大汗, 看梁呈心虚扔掉手里的长发,气儿不打一处来,“梁呈!” “你听我解释, 刚才的确是意外, 我就是抖搂床单, 没想到力气有点大, 把你带进去了。”梁呈把床单放回床上,双手略举起,“你自己来,我保证不动手了。” “你说要去哪儿?” “……就最近改造的几处, 想带你去看看, 可以的话帮忙提点意见。” 徐朦朦撇过头,没好气哼了一声:“行吧,我就陪你去看看,就当感谢周姨晚上请我吃饭了。” 她没心情收拾床铺了, 径直往楼梯走,经过梁呈身边时, 发现他自觉挺直了背,浑身上下透着心虚。 等人从面前走过,梁呈轻呼一口气, 顺手把东西拿好, 却见楼梯口的人阴恻恻盯着自己, 霎时明白过来。 “我的错, 这就来。”梁呈唇角勾起, 走到她身边, 右手手臂抬起, 给她使了个眼神。 徐朦朦伸手搭在他手臂上, “梁律师,你能屈能伸的样子也挺帅的。” 梁呈眼眸微眯,听出她调侃的意思,手臂突然收回,自个儿往下走了两步,“徐大作家,走两步。” 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说软话的背后肯定是给她挖了坑,就等着她跳呢! 上楼还能靠闭眼扶着护栏慢吞吞上,下楼再闭着眼稍有不慎就是骨折,徐朦朦努力挤出好看的笑容,“梁呈,你别逼我叫人!” 他耸肩,径直下了楼,站在楼梯宽阔的平台,背靠墙面,“我是无所谓,你把人叫来,确定对你有好处?” 徐朦朦闭眸,深吸一口气,扶着护栏气势足足地往下走,眼怕腿抖又怎样,主打的就是莽。一莽闯天下,谁来都不怕。 快靠近梁呈时,徐朦朦不免嘚瑟起来,宣战似地向他挑眉。 “老鼠!” 徐朦朦慌了神,脚一软,直愣愣朝梁呈扑去,在扑向他的那瞬间,她看到他双手背在身后,像是没打算接她。 撞上硬邦邦胸口后,徐朦朦只觉头脑发蒙,四肢发软。 “怕你说我占便宜,特意没伸手。”梁呈背在身后的双手摊开给她看,“绅士吗?” “你是不是故意的?”徐朦朦推开他硬邦邦的身体,回头看哪来的老鼠,一肚子的火在看到前方肆无忌惮从客厅大摇大摆走到正门的某“窃贼”后,气焰消了不少,嘀咕,“还真有……” “这间房盖好后没人住过,有杰瑞很正常,倒是你,”梁呈打量一眼,“有不怕的东西吗?” “我本来就怕软骨动物,蛇虫鼠蚁大部分人都怕。”徐朦朦找碴似地吐槽,“我听阿兰婶说村里盖了民宿,要是里面也有老鼠怎么办?到时候可是会劝退不少游客。” 梁呈很乖的把她说的点记录在本子上。 “还有啊,我听阿兰婶说民宿你也掏了钱的,算是老板吧,”徐朦朦轻抚下巴,发出嫌弃的啧啧声,“首先你的待客之道就不太行,就好比刚才你说老鼠,万一客人害怕呢,得亏是我皮糙肉厚没受伤,要是娇滴滴的顾客刚才铁定摔伤了。” 梁呈再次把她说的点记在本子上。 徐朦朦探头想看,被他轻巧躲过,更加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哎哟!” “怎么了?”梁呈跟着她蹲下,“上次肚子不舒服还没好吗?” “当然是……”徐朦朦眼疾手快把本子抢了来,“让我看看你这么认真记了什么。” 「注意事项: 1、怕老鼠的顾客,尽量不接待; 2、不喜欢软骨动物的客人可能不太有爱心,尽量不接待; 3、娇滴滴,四肢不勤的客人很有可能会带来负收益,尽量不接待。」 徐朦朦读完最后一个“待”字,脸彻底黑了,“梁呈,你干脆点我名呗?” “你怎么随便看别人东西。”梁呈快她一步抢话,“我说清楚,你刚才抢我东西的行为,要是在南州我可是要对你起诉的。” 徐朦朦扬唇假笑:“可惜现在不在南州。” “走吧。”梁呈起身站在她面前,看她一直不肯动弹,伸手,“给你打一下,就一下,多了我可是会还手的。” 徐朦朦轻嗤,本着不打白不打的心态,抬手拍开他挡在面前的手,“可别说我欺负你。” “以你这儿手劲儿,还用怕刚才那只老鼠吗?” “梁律师,你再说我,我可真造谣了!” “嗯?说来听听。” 徐朦朦见他一脸无谓甚至颇为期待的表情,恶趣味升级,“我后来在阿兰婶面前承认我们在南州就认识了,你猜我要是和阿兰婶说我是为了找你这个负心汉才来的古侗村,以阿兰婶的脾气她能饶了你吗?” “你找错人了。”梁呈随手扣上活页本,“你应该找我妈,她最恨薄情寡义的男人,你去和她说,没准明天就看不见我了。” 梁呈是以玩笑话说出来的,只是那句玩笑话里又隐隐透露出一些故事,徐朦朦身份尴尬,刨根问底也不是她的作风,扯了别的话题,“我们去你说的地方大概要多久,我饿了。” “先吃饭吧,饿肚子不好受。” 他突然就正常了起来,徐朦朦还有点不适应,“梁律师,你好善变,是不是擅长婚姻类官司的律师,都自带变脸特效?” “我问你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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