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虎子接连被怼,本就不大痛快,手上力道没个轻重,直接把人往怀里拽,“老子今天不收拾你,还能让你这小娘们猖狂了!” 阿兰婶急得不行,家家户户去敲门叫人。 徐朦朦眼见庄在溪要被欺负,环顾一圈找到一根细木条,冲着虎子一身肥肉抽去。 虎子吃痛松开,捂住被打的肩膀,怒目圆瞪,“老子今天非要让你尝尝厉害!” 阿成上来阻拦,虎子像吃了疯药,不仅是阿成,连身后跟着干活的几人也拦不住,拖拉硬拽还是让虎子脱离了辖制。 他一把夺走她手里的细木条,高高举起,照着徐朦朦的脸劈来。 “朦朦!”庄在溪惊呼。 徐朦朦下意识侧身,抬起手臂想要减轻木条直愣愣劈下来的剧痛。 她感觉肩膀被一根尖锐的硬物轻轻划过,没有意料中的疼痛。 当抬起头,看梁呈右手紧握那根木条,硬生生掰断,她僵硬的腿不由一软。幸而他察觉到她的异常,迅速接住她。 “没事了,我来了。” “……梁呈。” 她紧紧揪住他的衣服,指尖冰凉微微颤抖。 梁呈切实感受到怀里的人被吓得够呛,温柔安抚:“别怕。” 他示意另一边吓得脸色苍白的庄在溪过来接管徐朦朦,自己则起身走向始作俑者,阴翳的眼眸如锋利的刀直逼对面的虎子。 “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向她道歉,直到她肯原谅你。” “二,我让沈从亲自过来处理你。” 虎子不禁后脊发凉,粗声道:“从哥才不会对我们兄弟下手!” 梁呈轻轻点头,“你会为你的选择后悔。” 他当着虎子的面拨通了沈从电话,“五分钟后如果你没有来枣叔家,我会让你和你兄弟知道坐警车是什么感觉。” 电话挂断。 周围的空气仿若冷到了极点。 五分钟时间不长,却牵动在场所有人的心。 阿兰婶叫来了帮忙的人,他们过来后只瞧见两方对立,谁也没动手。一时摸不准要怎么帮忙,只能干看着。 沈从是骑着车过来的,脸上还有急色匆匆赶来的汗渍。看眼前的阵仗,显然是他手底下的人惹事了,否则梁呈轻易不会联系他。 虎子见到大哥来了,一改刚才强势不讲理的凶狠样,狗腿地跑过去接人,指着徐朦朦说:“就是这娘们先对我动的手,不然我也……” “再敢指着她,我现在就废了你手指头。”梁呈冷着一张脸,语气森然,“沈从,既然你来了,这事也好解决,道歉外加当着她的面让我们好好看看,你沈从平时是怎么收拾底下不听话的人。” “梁呈,我才刚到这儿,事情原委都还不清楚,你上来就说……” “不用搞清楚,她说被人欺负了,我就一定要讨回公道。” 沈从脸色极难看,“梁呈,别欺人太甚。” “你懂什么是欺人太甚吗?”梁呈轻嗤,缓缓走到他面前站定,“你舅和你在岭原市那些房怎么来的用我细说吗?还是说那些钱不是你欺人太甚得来的?” 仿若蛇被人捏住了七寸,沈从恨不能将眼前的人撕碎,“梁呈,别太过分。” “更过分的我还没说。”他倾身以身高优势向他施压,“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拿着那根木条做你该做的事。” 他们两人的对话声音很小,周围的人听不清,只能通过各自的表情勉强推断出谁赢谁输,不过现在看来,沈从快要滴墨的脸,足以说明了这场较量的结果。 沈从看到地上被折断的细木条,心里有主意不敢表露,在周围找了一圈看到一根粗度尚且不错的木棍,这种打在身上疼痛稍微好点,换作那种细木条抽在身上疼不说,还会落下一道道红痕。 梁呈懒得戳破他那点小心思,鞋尖勾起地上折断的细木条踢到沈从面前,“用这根。” 沈从阴狠看着他,无奈捡起地上那根木条,“过来!” 虎子看这阵仗很明显是针对自己,刚被那根木条抽了一下,到现在肩膀还疼,“从哥,你怕他做什么,要我说这小子……” “闭嘴!”沈从窝着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再看身边小弟没一个省心,害他今日当着村子里这么多人的面被梁呈死死拿捏,“老子让你过来!” 虎子磨蹭许久才走到沈从面前,知道这顿打少不了,眼神示意他哥轻点。 沈从只当没看见他那点小心思,梁呈盯着,他刚才想耍点小聪明都被发现了,现在更别指望能在梁呈眼皮子底下放水。 唰—— 当细木条抽在虎子背上的瞬间,狼嚎似的惨叫震得整个村子的地都在抖动。 徐朦朦愣愣看着面前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虎子,此刻乖顺地像拔了虎须,疼得嗷嗷叫。梁呈站在他们面前,双臂环抱,闭口不言只是盯着沈从替她“出气”。 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声。 伴随着虎子越叫越嘶哑的喊疼声。 “停。”梁呈蓦地出声,侧眸朝徐朦朦看来,“够吗?”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向徐朦朦投来,她有点慌,仿佛这一刻能决定一个人生死似的,喉咙干哑忍不住吞咽两下,“够……够了。” 她说的声音不大,但梁呈还是听见了,转头凝视眼前停了手的沈从,“让他们以后见了她绕道走。” 沈从扔了手里木条,“梁呈,你非要撕破脸是吧?” “我对你也没有过好脸,不必现在套近乎,我怎么说,你照办就行。”梁呈瞥了眼被他扔掉的木条,隐隐变形,“你倒是挺会大义灭亲。” 虎子闻言,瞧了眼被打得变形的木条,咬着牙不再喊疼。 沈从吆喝其他人把虎子带走,临走前伸手指了指梁呈,意思很明显,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梁呈不为所动,让阿兰婶把附近围观的村民再送回去,交代阿成带庄在溪先回去,徒留徐朦朦一人坐在石阶上沉默不语。 他蹲下,与她平视:“能走吗?” 徐朦朦轻轻晃了晃脑袋,“腿软。” 他眉头紧蹙盯着她许久,弯腰将人打横抱起,“以后还要不要随意出头了?” “要。” “要?” 她有点累,双手环抱着他,头靠在他肩上,背诵课文似的,一字一句:“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她话音落下,微微抬头望着他紧绷的下颚,伸手轻轻摸了摸,“我很重吗?感觉你好像很累?” 他低眸睨她一眼,叹:“我在想连鲁迅先生都被你请来当救兵了,本来想说你几句,看来不能说了。” 徐朦朦低声笑,窝进他怀里蹭了蹭,“但今天让我更加确定。” 他等着她往下说,却迟迟等不来,不禁低头瞧她一眼,“什么?” “我的选择没有错,梁老板可以保护我。” 他勾唇,想说这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低头的瞬间,薄唇上传来短暂的温热。 她像偷腥的猫。 “这是不是梁老板初吻?” “不是。” 徐朦朦笑容减淡。 他恶作剧成功般,说:“初吻不是瞭望塔下?” 徐朦朦方知被耍,学着他平时的样子去捏他的脸,“套路,都是套路。” 梁呈手上力道重了几分,手臂稍稍往上一抬,将她完全拥入怀里,像是怕她会跑,下颚紧紧贴着她的肩后,“不套路你,怎么追的到?” 浓情蜜意的画面对比另一边杀猪般的惨叫,实在是让人不敢进门去。 彪子接到电话说梁呈找他兄弟虎子的麻烦,当时那叫一个气,抄起家伙准备去要个说法,后又听说下手的人是沈哥,愣在原地问了好几遍电话那头的人,确定是沈哥动的手,盯那位新人的事也不做了,直接回来。 刚踩脚进门,屋里撕心裂肺的叫声听得彪子心颤,这是下了多大的狠手? “你一天天除了给我惹事还会做什么?”沈从气不过,指使抹药的人手上力道重点,“让他长长记性!” “大哥,这是怎么了?”彪子进来后先瞧了眼趴在凉椅上喊疼的虎子,“你这是又做什么惹大哥生气了?” 沈从喘着气儿,看他过来,眉头皱起:“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盯着他?” “我这儿不是听说梁呈找事,怕人手不够就回来了,要是那小子敢动手,我肯定冲在大哥前面!” 沈从喝了口凉水,一肚子的火灭了几分,“这臭小子没事要去动梁呈女人,嘴上没个干净就算了,还动手,梁呈能饶了他?” 彪子疑惑道:“梁呈平时见到咱们不都挺客气?怎么今天……” “客气个屁!”沈从一想到今天被村里其他人瞧见自己向梁呈低头,刚被冷水浇下去的火又蹭蹭冒起,“这小子会装得很,平时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今天为了个女人直接和咱们撕破脸了!” “那娘儿们还有这本事?”彪子眼瞧着大哥脸色越来越难看,怒道,“妈的,我这就去找那娘儿们去!” “回来!”沈从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杯子里的水溢出些许,“还嫌不够乱?还是你也想让我抽你几棍子就清醒了?” 虎子上好了药依旧趴在凉椅上等药水干,侧着脸看正座上阴沉着脸的沈从,问:“大哥,平日里你说没把梁呈当回事,今儿怎么他才说几句话,你就听了?” 屋子里的小弟们集体噤了声,纷纷向沈从投去疑问的目光,又怕老大生气,偷瞄了几眼后不敢再看。 沈从阴森道:“是不是这十棍子没把你打服?” 虎子艰难地爬起来,光着膀子坐在凉椅上,不似以往恭顺,“大哥,既然你说大家是兄弟,有你一口饭吃就绝对有兄弟们一口饭吃,既然是这样,不如你也和兄弟们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你才肯听梁呈话?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那小子手里了?” 当时虎子距离他和梁呈有一段距离,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听见他和梁呈谈论的话题,这臭小子平日里看起来蠢笨,倒是没想到也是有心眼的狗东西。 沈从眯了眯眼,警告性地看着他:“虎子,说话要凭良心,这几年你们跟着我身后做事,我有亏待过你们?” “亏待倒是没有。”虎子把衣服穿上,起身往沈从那儿走几步,“但兄弟们也没赚多少。” 涉及金钱方面的话题总归是敏感的,更何况这些年,他们跟在沈从后面做事,的确赚的不多,说没有怨言那是假的。 沈从不悦瞪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实话实说。”虎子指了指彪子和其他人,“哥几个现在赚的还不如那个阿成,听说现在都存到钱了,老婆本都快有了,咱们几个什么情况,大哥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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