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身前几天,江晨风碰到江辞深跟他提了一嘴时桑毕业典礼的事,还说本来想让他一起去但是学校只给了一个带人名额。 当时江辞深就起疑了,在国外毕业典礼是大事,学校正常就算限制人数也不会只让学生带一个家长去,所以他很快托国外的朋友打听了那所学校的情况,结果就是根本没有这条规矩。 很显然,时桑骗了江晨风,故意说只能带一个人,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江辞深除了想出“她不想见到他”这一条,想不出其他任何理由。 毕业典礼这么重要的事,明明有这机会,她也不想邀请他去见证,亏他以前还对她那么好,那一瞬间他真的很生气,也是从那天起开始下定决定,等她回来他一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再后来,还真的给他等到了这个机会,而一切命运的改写也从那个时候开始了。 虽然结果证明是他误会了她,他也做了挺多伤害她的事,但如果没有那次“打击报复”强迫她留下,他们也不会有今天。 彼时,江辞深从她指尖拿过那枚戒指,继续说他未说完的话。 “幸运的是,还不算太迟,未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以一个崭新的身份,成为这世界上你最值得依靠的人,正如我对伯父伯母许下的承诺。” 过去江辞深对婚姻无感,友人问他:“难道你心里就没有在意的和你真正想结婚的那个人吗?” 他当时的回答很明确,只有“没有”两个字,但是现在再重复问他一遍,他同样只有两个字,时桑。 稍顿片刻,他凝视着她的双眸温柔而缱绻,嗓音低沉而清冽,仿佛能一下子直抵人的心尖。 他终于问出心底的那句—— “时桑,你愿意嫁给我吗?”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四周也好像一下子变得比之前更加安静。 这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像全世界都在等一个重要的答复。 时桑抬起头撞进他深情的目光。 从刚开始看到戒指时的那种惊喜与难以置信,到听他说错过的那四年然后回忆起他们走过的点点滴滴,她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再到他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她的心彻底软得一塌糊涂,最初的惊也变成了最后的喜。 不知何时,她的眼尾已经微微泛红,要是他再多说一点,她大概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 因为这个场面,她只在梦里看到过。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为了三个最简单的字:“我愿意。” 仔细听,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江辞深也没有表面那么冷静,直到听见这三个字,他才终于露出一抹微笑,笑意渐渐漫过眼底,他亲手为她戴上那枚戒指。 时桑手上还捧着一束白玫瑰,江辞深为她戴戒指时,就好像两个人真的在结婚现场。 戒指每往里面推一寸,时桑的紧张就会多一分,直到结束,她才有一种他们真的要结婚的实感。 她低头看着那枚精致的钻戒,仿佛能闻到那上面残留着的玫瑰芳香。 此刻,她的心意已经澎湃到了顶峰,她想亲他、吻他、抚摸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毫无保留、最纯粹地回应他的那颗真心。 想到这里,她轻轻踮起脚,在他的唇畔落下一个吻。 看见她羞涩的笑,还有那泛着诱人红晕的脸,江辞深怎么可能还忍得住。 当她正准备撤退时,他猛地拉近两人间的距离,然后紧紧拥住她,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这一次的吻,是他们决定结婚后的第一次亲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汹涌。 呼吸交缠,气息交融,一如既往令人沉醉,也让人心猿意马。 手里的白玫瑰一个没拿稳散落在地上,但是没有一个人在意这件事。 一吻结束,时桑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唇,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双手攀上他的肩,又凑上去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他一下:“辞深哥,你好像还欠我一个心愿来着。” 江辞深如墨的眼睛看着她。 “你答应过我随时兑现的。” 时桑坏笑着凑到他耳边,若有似无的喘息喷洒在他的耳垂,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恣心纵欲,这就是我的心愿。” 江辞深身体僵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炙热:“从哪儿学的这个成语。” 时桑尾巴都快翘上天了:“我知道我中文很好,不用太夸我。” “所以,你会帮我实现这个心愿的,对吗?”她的眼神无害,但是声音极其娇媚。 那个“吗”字还没发出音,江辞深就已经含住了她的唇,炽烫的舌尖精准勾住她的,用力地吮吸。 一阵酥麻的颤栗掠遍她的全身。 须臾,他突然停了下来,换作他贴在她耳边,声音低哑:“就算没这个心愿,这次我也没打算忍着。” 时桑大脑空白了一瞬,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将她抱起来,无意间踩了一脚地上的玫瑰,大步迈向别墅。 他走得太快,时桑只看见了一点点屋内的装潢,上楼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楼底下,轻声说:“但是我还没有参观一下整个房子呢。” “现在想起来了?”江辞深觉得她就是故意的,面不改色地倾吐出两个字,“晚了。” 二楼左拐就是主卧,江辞深把时桑扔到床上,柔软的床微微下陷,随手开始解领带和衬衫扣子。 因为今天来见时衍和洛柔,他穿得很正式,所以系了领带。 时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他欺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双欲念肆意翻滚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时,她的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乱跳了起来,锣鼓喧天的心跳声表明了她是紧张的。 “门还没关。”她想提醒他。 “不会有人进来的。”他根本没管,滚烫的吻随之落下。 两个人的呼吸都非常急促,他吻了会儿她的唇,然后一点点往下,吻她的下巴、脖颈。 现在是夏天,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浅蓝色衬衫,一扯就全扯开了,瞬间一丝/不挂,一览无余。 面对他,除了最后一步,之前两个人离坦诚相见也大差不差,但还是会有点儿羞怯。 他好像很喜欢吻她的锁骨,每一次都极尽眷念,上一次在她这里留下的吻痕刚消下去没多久。 虽然他看上去很急促,但还是很温柔地对待她。每一个亲吻都犹如一片羽毛轻轻掠过,掀起的痒意让她不由自主地迎合他。 一路向下,撩起她的裙摆,这一次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唯心所欲,将彼此汹涌的爱意诉诸高潮。 时桑浑身的血液像是在那一瞬间被点燃了一样,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 取悦她到了极限,江辞深也已经到达了忍耐的极限。 他微微起身,深深地望着她,宛如沉睡已久蓄势待发的猛兽,但是开口的嗓音又极尽缱绻:“弄疼了就跟我说。” 时桑不好意思回答,索性沉默。 但是下一秒,就被迫发出了声。 汗水划过脸颊,打湿了散在枕头上的长发,留下幸福的喟叹。 不知过去多久,他又凑上来亲她的眼睛,亲她的嘴唇。 她已经彻底深陷在这场难以言说的欢愉之中,双腿缠着他的腰,两只胳膊紧紧抱着他的肩膀,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在他脊柱沟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动着。 忽然身体一沉,她忍不住掐了一下,在他背上留下清晰可见的指痕。 窗外,太阳慢慢落下山头,屋子里变得越来越昏暗。 他格外得沉默,只有在情到最浓时,才会情难自抑地来到她耳边,轻唤一声:“尔尔。” 仿佛有一束烟花在脑子里陡然炸开,时桑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再也辨不清东南西北。 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小名,嗓音低沉沙哑,一如既往性感得令人痴迷。 “时尔尔……” 一遍又一遍。 柔进了骨子里。 融进了彼此的身体里。 …… 翻涌的情潮逐渐退去,大海最终归于平静,两叶摇晃的小舟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江辞深抱着时桑去了浴室,她这会儿一点动的欲望都没有了,他只好帮她擦拭干净身体。 满室旖旎之景,温度也在不断升高,但考虑到是第一次,不想让她觉得太累,他只能克制住自己。 将她重新抱回到床上,时桑虽然脑子昏昏沉沉的,但还是很快发现自己身上穿了一件干净的睡衣。 一看就是主卧原本就准备好的。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问他:“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 江辞深没说话,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声说:“累了就睡会儿。” 时桑确实累了,也懒得跟他计较了,忍不住望了眼窗外嘟囔道:“还说去看日落的,天都黑了。” “今天看不了,明天去。”江辞深从后背抱住她,握住她放在小腹上的手,摩挲着。 时桑:“我看天气预报说明天好像下雨。” 他的声音漫不经心的:“那就后天,后天还是不行,就大后天,总能看到的。” 时桑心里发软:“我们跟叔叔说好后天回去的,要是一直不回去,老板公然旷工,你还管不管公司了?” 江辞深懒懒道:“要管的,只是离开几天,影响不了什么,公司照样转,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多陪陪我的未婚妻。” 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称呼,时桑恍惚了一下,而后心满意足地笑了。 接着又听他一本正经地说:“偶尔旷工一次,正好改变一下我在大家心目中劳模的形象,省得他们总说我第一个带头卷。” 困意袭来,听着他的声音,时桑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暖阳和煦的夏日,在满是粉色洋桔梗的花园里,悠扬的音乐声陡然响起,印着「LOVE」的数百只五颜六色的气球飘向碧空。 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穿过玫瑰花门,然后在两边宾客如云的祝福与掌声中,缓缓步入仪式现场。 当司仪慷慨激昂的声音落下,他们同时转过身,她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他的眉眼、鼻梁、嘴唇,还有那抹浓浓的笑意,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是江辞深,是她少女时代的一个梦,也是她心心恋恋都想嫁的人。 一旁的司仪继续推动流程,他从盒子里取出一枚钻戒,为她戴上,然后一双深邃的双眸,满含爱意地看着她,然后说出天底下最真挚的告白: “我爱你。” ……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 江辞深感受到怀里的人已经沉沉睡下,他小心翼翼地半支起身子,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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