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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这点后，同学们果然好说话许多。 那名男生只能被迫打车回家换校服裤。 没穿白鞋的同学, 也都纷纷打电话让家长帮忙送一双过来。 等介绍员到场后, 班长带领大家往博物馆走。 身后果然跟着一群工作人员。 拿着摄像头，前边的记者捏着话筒, 怼在李泽生面前。 “同学你好，请问你们是第一次参观市博物馆的吗？” 工作人员示意他看镜头。 李泽生紧张地瞪着镜头，“是的。” “你感觉怎么样？” 李泽生努力不结巴，“感觉很好，我觉得博物馆是我们市文化的象征，是……” 趁着李泽生背稿之际，底下的同学纷纷整理仪容仪表。 夏殊也悄悄将试卷塞进口袋。 今天是做不成题了。 - 电视台的报道十分迅速。 当晚，视频已经上传至微博和公众号，同城热搜也能见到。 周刊报纸也精选了一张合影作为版头。 程寒出了考场才看的手机。 视频有十多分钟，中间一闪而过夏殊的影子。 程寒点了暂停。 视频中，她正微微低着头，凝眸看着手中的试卷。 眼睫毛在眼睑处扫下阴影，小巧的鼻翼在光亮下泛着莹润色泽。 “5分37秒那个妹子是谁啊？” “那是柳林附中的校服吧。” “那是我们学校年级第一的学霸。” 评论区一长串的寻人启事。 有人将夏殊的名字贴了出来，可惜网上并没有太多相关信息。 程寒看着这视频，悄悄按下截图键。 将存下的图换成了自己微信的背景图。 夏殊的侧脸泛着微光，皎洁如玉。 这是他的秘密。 正大光明。 - 夏殊回到家后。 第一件事就是将校服和白鞋给晾干。 冰冷潮湿的雨天，仿佛除了脑子是自己的，手和脚都不受控制。 桌上放着的数字时钟正闪耀着彩色光芒。 天阴沉的不像话。 台灯开着，照亮昏暗，只在角落撒下黑暗阴影。 夏殊将试卷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试卷被她折得皱巴巴的，好在她趁着听讲时间，偷偷将卷子做完了。 又少了一门功课。 夏殊心情轻松地舒一口气。 靠着背椅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忽然，她似乎听见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太响，但在寂静的房间还是清晰可闻。 夏殊身形一顿，扭头向后望去。 什么也没有。 夏殊就扭回头去，打算继续学习。 可当她刚掏出笔准备写字，身后又传来细微的响动。 啪嗒。 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夏殊惊得站了起来。 猛然回头，室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于是她只能摸索着走到门边，打开了头顶的吊灯。 明亮的白光从头顶洒下，瞬间照亮黑暗。 窸窣的响动没了。 夏殊定睛一看，才发现床边站着一只白色布偶猫。 此时它正慵懒地坐在地毯上，用舌头梳理着身上的毛发。 漂亮的浅蓝色眼睛晶莹透亮。 “喵~” 见夏殊盯着它看，它停下了动作。 眼睛也直勾勾盯着她看，似乎有些好奇。 夏殊悬着的心顿时放下。 她惊喜地看着地上的猫咪，轻轻向前走了几步，友善地伸手试探它。 “嗨，小猫咪，你叫什么名字呀？” 夏殊笑眯眯伸手去摸猫头。 小猫似乎很亲人。 它并没有排斥夏殊的抚摸，只是嘴里喵喵叫了几声。 绵长又娇软的猫叫声，听得人心都快融化了。 夏殊嘴角荡起弧度。 她正想打开门，问问周嫂这只猫是哪儿来的。 手机恰时响了下。 夏殊摸过手机，看见程寒发来的消息。 “见到那只布偶猫了吗？” “啊，看见了。”夏殊连忙问道，“是你养的吗？” “嗯。”程寒给她打字，“送你的。” “送我的？”夏殊很惊讶。 程寒顿了顿，消息过了片刻后才发过来。 “爸妈不允许家里养狗。” “怕你太想念大黄，就把我的小白送给你。” “别太想家。” 短短几行字，把夏殊看得一怔。 心里忽然融起丝丝暖意。 像岩河流过冰山，从心尖融化到脑海，席卷全身。 随后，她抿起嘴角，“原来它叫小白呀。” “随口取的，你可以随便叫。” “哦……叫小寒你觉得怎么样？” “？” 程寒发来个问号。 夏殊偷笑了声，调皮地给他发了个表情包。 “逗你的。小白真乖，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程寒愣愣地看着夏殊发的表情包。 似乎，这是她第一次聊天时给他发表情包。 看起来心情不错。 程寒看着聊天框里的傻猫表情包，回了张修狗抱胸图片。 大胆，你在狗叫什么.jpg 夏殊的表情包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平时微信里没少收藏一些奇奇怪怪的猫狗图片。 见程寒都不客气，她也放肆起来。 两人难得斗了会儿图。 几十条消息，没有一个字。 “啊，幼稚死了。” 晚上的时候，夏殊躺床上翻看着聊天记录，脸红的像柿子。 她懊悔自己太过放肆，将这些露骨的表情包肆无忌惮发了出去。 偏偏程寒也放纵她的幼稚。 跟着她斗了好半天的图。 斗着斗着，她发出去的最后一张表情包。 上面写着文字：有人缺钱，有人缺爱，我就不同了，我缺德。 本以为程寒也会回一张表情包，没想到他半天没回应，也没继续跟她斗图。 而是过了片刻，发来三个字。 “我缺你。” 夏殊往下翻找表情包的手瞬间停住。 心脏仿佛被电击般，猛地弹跳了一下。 紧接着，剧烈的心跳咚咚地在胸腔敲响，震耳欲聋。 她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凝视着屏幕上那几个字，思绪微微飘离。 她小心翼翼按着键盘，生怕不小心发出去什么。 对方也忽然沉默。 过了几秒后，另一张表情包丢了过来。 像是故意的，将上边那句话给忽略过去了。 夏殊没问，对面也没继续说。 于是一时间声音停止，斗图也停止了。 夏殊捏着手机。 紧张地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 “刚刚是什么意思？” 程寒没有回复。 夏殊大胆地点击了某张表情包。 上面写着：你说的什么猪话。 恰好这时小白蹦跶着，猛地蹿到桌上，爪子踩在了她的试卷上。 夏殊惊呼一声，小心地抱住它。 将它抱在了自己腿上，“小白，别乱动哦。” 夏殊将桌上的数学试卷铺平。 好在猫爪虽然犀利，并没有抓破卷子，只是留下几道皱痕。 小白窝在她温暖的腿上，瞬间乖巧起来。 缓缓将身子圈成半圆，窝在她怀里。 夏殊这才重新拿起手机。 看见程寒发来几个字，“没什么。” 不知怎的，夏殊有片刻失落。 但同时也松了口气。 如果不是小白跳到她桌上，她下意识去抱住它，手机搁置在一旁。 或许刚刚那表情包就发出去了。 程寒半天没说话。 良久，他忽然发了张手握奶茶的图片，跟她分享。 “这个口味你喜欢喝吗？” 夏殊仔细盯着那张图看了看。 是茉沏的桂花乌龙奶茶。 常温，三分甜。 “我没喝过这个口味的。” 夏殊小声说。 事实上，夏殊连奶茶都没喝过几次。 为了避免自己 “那个好喝吗？” “好喝。我也给你点了杯。” 话音 刚落，周嫂就敲响了房门。 “夏殊啊，你点的外卖到了。” “我给你放桌上了啊。” 夏殊连忙扬声，“好的，谢谢周嫂。” 听见脚步声离去的声音后。 夏殊才悄悄拉开门，探头看了眼客厅。 没有人。 这才静步走到餐桌前。 看见桌上放着一个大袋子。 里边一杯同样的奶茶静静安置其中。 上边别着朵粉色花状卡片，除了品牌logo外还有好看的宣传语。 “冬天的第一杯奶茶，送给最爱的人。” 夏殊翻过卡片，看见背面手写着一句话。 “我命里缺你。”
第50章 期末如期举行。 夏殊从容地放下笔, 等待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熟悉的背景音乐回荡在整个校园，操场显得更加空荡，每个人都步伐匆匆, 连树影都被风吹得摇曳乱舞。 这是冬日里难得的晴天。 考完后，夏殊没立刻回家, 而是在操场的长凳上坐了会儿, 抬头看了看云。 冬日的蓝天澄澈中浸着混沌，像锅中的饺子汤，朦胧不清。 无人的操场, 只有风声四起。 平地刮起的凉风吹拂着干枯树枝，太阳的微弱热量并不能带来温暖。 夏殊的校服被风灌满，呼呼作响。 她悄悄调高了音量。 耳机里播放着浪漫的歌曲。 夏殊掏出笔记本。 坐在长凳上，撑着下巴开始缓慢思考。 她在想, 新年要给程寒准备什么礼物。 Mary最近发了条朋友圈。 她和她老公回巴黎过年去了, 照片上的她笑容幸福又美丽。 谢媛荷和程鸣也难得发了朋友圈。 两人发的都是新年祝福, 简单的文字配上简单的倒福字图。 热热闹闹的终于有些年味。 夏殊想起来, 今天是十二月末。 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往常跨年的时候, 大家都还在上课。 晚自习的时候, 班级里集体看电影，用多媒体放着搞笑节目, 整个教室既温馨又热闹。 只是今年考试来得早。 没了晚自习后，所有的新年祝福都在群里用文字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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