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观棋撤回之前,她已经保存他“不清白”的证据。 昏黄的光线罩满视野,犹如一杯品尝后令人微醺的酒,醉酒人眼里的画面总是暧昧又旖旎的,就像男人映在落地窗上,若隐若现的性感身体。 浴袍腰间欲坠何时解,腹肌袒露给谁看,长腿跨坐占满屏,单手托腮百无聊赖地对镜自拍。 模糊的倒影里,他被纸醉金迷的城市灯火围聚,慵懒、消颓、迷乱的冲击感,和他温润如风的气质形成浓烈反差。 他饮酒一夜,由内而外热辣迷人;她滴酒未沾,燥热干渴仿佛醉了。 好馋,想亲他。 秋露栽倒床上左右翻滚,又起身坐起,敲字的心情不甘且哀怨:滴滴,睡了吗? 出门前让她晚上乖乖睡觉不要窜门的人是他,饭局上发信息挑逗的人是他,现在做出这种毁天灭地勾引姿态的人也是他,高岭之花和她同床共枕三年,已经完全被她浸染,变得外白内黄了。 他的回复紧跟着出现:没有。 她咬唇,舍不得放他走:在干嘛?聊聊天呀。 他说:在等一个人。 “秋露,我有个朋友也在海城,现在要出去一趟。” 赵依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床边,从手机前抬头后眼神躲闪,转身开始换衣服:“夜宵都归你,多吃点。” 秋露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已经11点了,你今晚还回来吗?” “应该不回,你放心,我不会半夜回来吵到你睡觉的。”她说完,匆匆开门离去。 秋露独自坐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呆,直到黑屏的手机陡然亮起,一条信息将她唤醒:睡了? 她抓起手机和房卡冲进电梯,16层上至18层,暖调灯光下的长廊阒寂无声,站在1825房门前时,他的信息如约而至。 今天是浪荡老公:打电话哄你睡觉? Lu露:我在你门口,给你三秒速来开门。 三,二,一。 眼前那扇门“咔嚓”一声打开,白袍一角刚刚露出,秋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腰从他臂下穿过,灵活地溜进房间里。 厕所,没人;床上,没人;衣柜,没人;窗后,没人;还有床底,哦,实心的,不可能藏人。 秋露侧脸近乎挨着地面,从地平线的角度看着浴袍下一双修长的腿从门口朝她而来,带笑的声音愈来愈近:“我看不懂了,这是在表演什么?” 她慢吞吞直起腰背,一动不动坐在地板上,看他左膝弯下半蹲在她面前,捏她脸颊说:“床底可没有吃的。” “没人?” “什么人?”他感到好笑,手臂贴她后背和腿弯,将人打横抱起坐到床边。 “我才不是因为想你才来的呢。”秋露口不应心,眼神更像拉动弹簧,绕远了又拽回来,恨不得将他那件松垮的浴袍烧出无数个洞。 谢观棋浸在这样谈不上清白的目光里,觉得自己已经衣不蔽体:“哦?那是因为什么?” “刚才某人跟我说在等一个人,依景突然就说她要出门,今晚不回来了,好巧,真巧。”她加重那个“巧”字,同时也在垂涎他的喉结。 “是吗,确实巧。”他又笑,还能回应她的醋言醋语。 回到他怀里,就像候鸟回归暖巢,她也变回那个吃醋撒娇,胡搅蛮缠的小妻子。其实大多数时刻,她喜欢,不对,是享受这种恃宠而骄的感觉,因为对他、对这段婚姻存在童话般的自信,知道他收紧的双臂,微震的胸膛,都是对她心存爱意,无限纵容的证明。 抱着她的人低声问:“依景有没有跟你说,她要去哪里?” “谢观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提问。” 他默了半晌,恍然:“我应该知道了。” “什么?说来听听。”秋露嗅到八卦的气息。 谢观棋微微一笑,食指轻点两下她的鼻尖:“与你无关。” 别人的私事她确实没兴趣,不痛不痒的撒泼也只是情趣的一部分,压抑一整天,当下环境密闭且安全,她肆无忌惮地欣赏浴袍半敞的性感美男,在他的手来回捏揉她的耳垂时,直接扑上去撞他嘴唇:“先让我解解馋。” 谢观棋沉沉发笑,单手按住她后脑勺,头微微一偏,夜半骤响的敲门声让热度僵滞在唇上。 两人静了会,呼吸和湿意重新流动,门外的声音阻止他们继续:“棋哥,睡了没?”是阿宇。 秋露低低哀吟,捧着他的脸连啄数次,谢观棋哭笑不得,掐腰将她从身上抱下,看着那张委屈的小脸消失在卫生间门后时,才打开那扇门。 漆黑的卫生间里,秋露侧脸挤贴门背,隐约听见他们在聊今晚场地布景的事。 “我靠,漏了一份,应该在皮皮那里。”阿宇一拍脑袋,作势要走,“我下去拿。” “不用,明早再拿来。”谢观棋说,“回去休息吧。” “好咧,不打扰您和嫂子的夜晚时光。”他识相地溜了。 她听得心惊,而后猜到是在说打电话的事,在那道落锁声响起后,探出小脑袋往外瞧。 谢观棋站在门口,低头浏览白纸黑字文件,腰上多出一双细白的手臂将他圈住,A4纸从视线前挪开,她的下巴抵在他心脏的位置,一双大眼睛瞅着他,像要和几张纸争风吃醋。 “你要把我也赶走吗?”秋露嘟唇问。 小坏蛋的问题,也藏着坏心思。他眼帘微垂,盯着她的唇低声说:“我觉得不用,毕竟这里有很多地方能让你休息,想在哪里?” 下一秒,浴袍因人为滑至臂弯,她仰头指挥:“去你刚才坐过的那把椅子上。” 他低低笑了下,把人抱在身前路过白床,床尾的手机响一声,显示30秒后自动关机。 秋露:“帮我充电。” 谢观棋:“好。” 一路吻到书桌旁,谢观棋一手托抱她,一手摸到白色数据线,插入手机底端接线口,三秒后屏幕亮起,充电成功。落满灯火的玻璃窗上,不再是单调的一人身影。 二人成双,缠绵悱恻。 “出差累不累?”谢观棋问。 “第一天而已,不累。”秋露愈发心疼他,“谢总监,你辛苦了。” “还要叫谢总监?”他捉住她的小手,故作正经地说,“如果叫谢总监,你就是女同事,那就不可以这样。” 她乌溜的眼眸里映着两簇屋内的灯影,亮得摄人,腰间长带的结,因她的命令而罢工,像散兵遇袭四散开来。 “谢总监,明天要用的稿子,需要改哪里呀?”视线里是一览无余的、完美的他。秋露看得脸烫,轻声解释,“我怕你太累,想帮你分担一点。” “都是小问题,既然你过来了,我帮你改。”谢观棋依着她,半真半假沉入角色,“今晚别走了?” “你不是还要给妻子打电话嘛。”一种隐秘的感觉,在拉链锯齿摩擦的声音里悄然蔓延,流入血液,如电流而过,“会不会耽误你呀?” “打电话用嘴就好,不会让你等着。”他的一言一语,像个迷惑人心的混蛋。 “可是……” “好了,秋小珠,你乖点。”他哄道。 秋露不甘心,还欲继续:“那我等手机充满电就回去。” 谢观棋在她颈侧低笑,再吻。 “谢总监,大概要充多久呀?” 他声音低下来:“同款数据线,应该和你之前充的时间差不多。” “不一样,原装的充起来,速度快还耐用。”她在他耳边吹气,“不过原装的在我老公那儿,谢总监你的……时间我不确定哎。” 谢观棋尽量克制住呼吸,微眯眸看着她:“不着急,试试就知道了。” …… 翌日9点。 秋露走出16层电梯,手机显示恢复网络,微信里红点信息逐一浮出,她低着头,从上往下一条条划过去。 “秋露?”有人在叫她,语气错愕。 赵依景站在她们的房门口,手机从耳边放下:“我刚想打电话给你,哎?你怎么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昨晚也出去了吗?” “我……”想好的措辞突然忘光,就见赵依景指着门口两个纸袋,持续惊讶:“外卖也没拿,看来昨晚只有谢总监一个人待在酒店啊,大家都出去了?” “你吃早餐了吗?”秋露状似无意岔开话题,掏出门卡的一瞬间,一张素净的脸慢慢凑近:“等等,你的脖子……” 赵依景慢慢打量她,眼神从无解变为暧昧,压低声音问:“不对劲哦,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第13章 观棋不语(13) 18楼。 白色充电线掉落桌角,谢观棋落笔签字,反手递给身后睡眼惺忪啃烧饼的人:“今天让他们签完B版后,下午开机一起去现场。还有,昨晚我暂且不管,这周从早到晚拍摄,除了必要的外出,尽量和剧组待在一起。” “嗯。”阿宇神色疲倦,耸拉着脑袋打哈欠,“棋哥,今早还要见外包方的人?” “不用。”谢观棋盖上笔帽后反问,“怎么?” “看你穿衬衣啊,以为你有商务工作。”阿宇将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含糊地说,“海城这么热,穿短袖就行了。” 他满屋找垃圾桶,塑料袋捏成团往里扔,整个人突然定在那。三秒后,双目渐渐瞪大,一点一点弯腰凑近:“一,二,三……” 我靠!困意烟消云散,他打了个趔趄,一脸震惊地盯着桌前的男人,舌头捋不直:“三、三、三……” “三什么?”谢观棋以为他有话要说,回过头去。 “棋哥,你……”阿宇张唇颤抖,最后憋红脸大喊,“你对不起嫂子啊!” 谢观棋的目光从他面上往下挪,落在地面时顿住,转身重新拿起手机:“你先回去。” 不可能!阿宇双掌拍脸,拼命甩掉嗨歌宿醉后眼前的重影,逼自己保持清醒,屏住呼吸朝下瞄。 四…… “棋哥,糊涂啊。”阿宇痛心疾首,绕着垃圾桶来回踱步,“你昨晚……你怎么可以?亏我把你当成模范来学习,你、你让我失望!” 谢观棋略显疲惫地捏着眉心,打断他:“别瞎猜。” “那你说,昨晚我走后,你都做了什么?” “林宇斯,你在谢总监房里待这么久干嘛?” 门口还未有人,却能听见皮皮的声音,阿宇慌乱地看向谢观棋,一副大势将去的悲壮表情,仓促回头时,皮皮已经站在门口,诧异地眯眸打量他们。 阿宇直接挡在垃圾桶前。 谢观棋在心底微微叹气。 “你干嘛?”皮皮缓慢靠近。 “我、我来找谢总监签合同。”阿宇噌地把合同举在胸前。 “谢、总、监?”皮皮一字一字重复,轻易抓住破绽,“你怎么不叫他‘棋哥’?” 阿宇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皮皮审视的目光在屋内流连,最后缓慢落在他双腿上:“后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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