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今天这么殷勤,”卿杭说完,直接推开程延清,站到程挽月的右边。 摄影老师喊道,“来来来,同学们,看镜头。” 程延清只好作罢。 “再站近一点,都笑一笑,三、二……” 按下快门的前一秒,卿杭握住了程挽月的手。 他们站得很近,摄影老师只检查有没有人闭眼了,不会注意到哪个人有小动作,“拍得真好,考试加油,祝你们都能考上理想的学校,以后多见面,多一起吃饭。” 程延清接话快,“谢谢老师,也祝您身体健康,发大财。” 程挽月从小就不怕考试,不管会不会,能考多少分,照样吃好睡好。 考完当天晚上,她就要在程家煮火锅,今天可以光明正大地喝酒了,程国安也说,随便他们,只要不把家拆了就行。 程延清看到老师发在班群里的毕业照,眼尖地发现了点什么,“呦!嘿!” “让我看看,”程挽月还以为是谁没拍好,凑过去喵了一眼,程延清把紧紧牵在一起的两只手放大了,她很淡定,“小场面,兴奋什么。” 程延清悠悠地说了一句,“是谁给言辞写过情书来着……” “我杀了你!”程挽月扑过去掐他的脖子。 卿杭把她捞进怀里,抱到外面看星星。 天气好,星星很亮,月亮也很亮。 程挽月的注意力都在卿杭身上,他一直在看她,喝了酒,眼神和平时不一样,她都怀疑他想在外面做点什么。 但他比较能忍,程挽月是一秒都不会忍,“卿杭,你把衣服脱了。” 卿杭闭了闭眼,“矜持一点。” 他明明笑得很开心。 程挽月按兵不动,没过多久,卿杭就朝她走过来,她在他唇上尝到了酒味。 006. 报考志愿,全家人都在给程挽月出谋划策。 程延清铁了心要去北京,谁都劝不住,程挽月表面上是跟着他去北京,但其实是因为卿杭,尽管卿杭是等她选完之后再决定的。 程国安不反对他们谈恋爱,只是叮嘱他们,要谈就好好谈,不要三天两头闹分手,事实证明担心是多余的,他们连吵架的次数都很少。 开学军训,程挽月被选中当举旗手,练了几天,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视频的时候,她病恹恹的,卿杭请假去看她,发现她在发烧,很强硬地带她去了医院。 一边输液一边等血检结果,程挽月靠在卿杭肩上睡着了,旁边的小孩又哭又叫,都吵不醒她,卿杭看到检查报告的那一刻,心才静下来。 她只是太累了。 车只能停在路口,卿杭先下车,背着程挽月往里走。 程挽月迷迷糊糊地问他,“你带我去哪儿?” “我租了间小房子,爷爷在医院,你今天跟我住,我已经给你的导员打电话请过假,也跟程延清说了。头还疼吗?冷不冷?” 她的额头蹭了蹭卿杭的脸,“不疼啦,退烧药很管用,我穿着你的外套呢,一点都不冷。没事没事,虚惊一场。” 他也笑,“嗯,虚惊一场。” 出租房在城中村,楼道的灯坏了,程挽月拿手机照明,卿杭走得快,到门口后,一只手找钥匙开门。 房间小得一眼就能看完,开了灯,卿杭才把她放到床上,“床单是新换的,很干净,你乖乖躺着,我做饭。” “可是我睡不着了。” “早上刚买的菜,我不出去,就在这里,你躺着不动也能看见我。” “好吧。” 卿杭上周就已经开始上课了,书桌上有几本专业书,程挽月翻了几页,看不懂,还是看他洗菜做饭比较有意思。 程延清的电话打过来,“月月,难受吧?我下午去找老师说你体力不行,累得高烧不退,导员给你开了假条,让你多休息几天。” 这一病,程挽月是没有半点力气再去军训了,“我跟卿杭在一起,你放心。” “睡在一起?” “这个……你还是别问了,栀栀和她爸今天在我们家吃饭,妈特别喜欢她。” “是么?” “是啊,也就只有你把她当小孩,再过两年,她也高考了,说不定也会来北京。行了不说了,我要吃饭了。” 卿杭做了四道菜,都是程挽月爱吃的。 “今天晚上不洗澡,等退烧了再洗,”卿杭接了盆热水,端到床边给程挽月泡脚,“虽然有两张床,但我不会跟你分开睡。” 他坐在矮凳上,头垂得很低,程挽月只能看见他黝黑的头发,“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月。“ “那我要多在这里住几天,反正不用军训了,也不上课。卿杭,你在想什么?” “很多,”卿杭抬起头,亲她的下巴,“挽月,我爱你。可是怎么办,我只能让你住这么旧的出租屋。好想快点毕业,快点工作赚钱,但又格外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是状元,学校和政府都给他发了奖金,但他要先给爷爷治病。 程挽月知道,她生病,卿杭比她更难受。 “房子也很干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能做饭,能洗漱,能睡觉。你不是说过吗,公主不一定要住城堡。爷爷还没来过吧,他肯定也会觉得这里很好,也会打心眼里为你感到骄傲,哎呀呀,我们家卿杭真厉害。” “健康的我,年轻的你,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辛苦的人是你,我每天快乐地不得了,如果站在大马路上喊‘我好苦’,说不定会有人辱骂我,吃得好喝得好玩得好,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别怕别怕,我还在,所以你就安心地关灯睡觉吧。” 房子隔音不好,楼上有人在吵架,越吵越凶,摔东西的声音很刺耳。 卿杭拉起被子捂住程挽月的耳朵,她下午睡了半天,这会儿也睡不着了。 她的身体在出汗,他也是。 晚上烧得厉害,要吃一颗退烧药,她含在嘴里咽不下去,卿杭喂她喝水,等她吞下去之后,缱绻的吻依然缠绵在她唇角。 程挽月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说要把感冒传染给他。 第二天她退烧了,卿杭感冒了。 他上午有课,每咳嗽一声,都要想她一次,下课铃声响起,老师还没有离开教室,他就已经从后门跑出去。 她还在睡觉,长发铺满枕头。 半梦半醒间,搂着他的脖子含糊不清地抱怨。 “卿杭,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007. 爷爷是在睡梦中病逝的,没有太大的痛苦。从遗体火化到存放骨灰,程挽月一直陪着卿杭。 程遇舟开车来接他们回家过年,程延清失魂落魄的,上车到头就睡,到家后,也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跟秦画分手了?” “嗯,没劲,累了,烦了,谁回头谁是狗,”程延清看着在店里挑橘子树的两个人,“连月月和卿杭都能谈这么久,我怎么就没有一个好结果?” 不等程遇舟说话,程延清就直摇头,“你还是闭嘴吧,别戳我的心。” 程遇舟和周渔也分过一次,复合后比之前更好。 程延清抬脚往店里走,“妹妹,你尝尝橘子甜不甜。” “尝过了,特别甜。” 程延清半信半疑,“真的?” “不信你问卿杭,”程挽月碰了碰卿杭的胳膊。 卿杭转身看向另一边,“还行。” 已经付过钱了,程延清随手摘了一个,剥开果皮后趁程遇舟不注意塞到他嘴里。 看程遇舟面不改色地吃完,他才又摘了一个,咬第一口就想骂人,半个橘子酸得他浑身都通透了。 失恋算什么,算个屁。 过完年,距离开学还有几天,程挽月跟着父母回家,卿杭当然也去。 程遇舟家是独栋别墅,就算分房间住,还能翻墙,但程挽月的家在32楼,程延清本来是秒睡型选手,可他失恋了。 手机震动两声,卿杭顺便看了眼时间。 “还不睡?” “你先睡。” 程延清皮笑肉不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那么容易。” 卿杭淡定地看着天花板,“你想多了。” “爸妈不在家,我就是老大,不要被我撞见你从月月的房间出来,诶……怎么没网了?你手机有网吗?” “没有,可能是信号问题,你找邻居问问。” 程延清披了件衣服出门,霍家也只有霍栀,开了门,连话都没说就跑回去了,程延清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的衣服没什么问题。 难道是他的脸有问题? “霍栀,”客厅没人,卧室门开着,她穿着睡衣站在望远镜前,程延清绅士地背过身,“你几个意思?我长得这么吓人?” 霍栀问他,“我发现了一颗很特别的星星,要看看吗?”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看看也行。” …… 有人敲门,敲了三声。 程挽月以为今天就这样过去了,毕竟程延清很难搞定,她打开房门,左看看右看看,“电灯泡呢?” 卿杭说,“去隔壁了。” 程挽月跳起来扑到他怀里,他接得稳,单手就能抱住她,反手关上门,几步走到床边,把她放到床上的同时,他也被她拽得倒在她身上。 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吹干,空气里有股淡淡的玫瑰香味。 她的笑声被他吞进口腹,玫瑰香也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他的手从裙摆探进去,从她细腻柔软的皮肤抚过,仿佛是在描绘她的骨骼,停在一处后,又克制地收回,撑在床上,抚平床单上被他压出的褶皱。 程挽月回过神,开始脱他的衣服。 “轻点,这是爸的睡衣。”他只在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叫爸,平时还是叫程叔。 熊熊燃烧的烈火被一盆冷水浇灭,程挽月本来已经消停了,但想到程国安没穿过这一套,又开始作乱,从床上滚到地上。 卿杭摁住她乱摸的两只手,呼吸微喘,“你身体不舒服,别乱折腾。” “哪儿不舒服?我舒服得很,”程挽月一口咬在他胸膛,留下一圈牙印,“卿杭,你胆子变小了,以前隔着门你都敢,现在家里可是连一个人都没有。” “不是不敢。” “那你来啊,”她故意挑衅。 卿杭吻她的额头,“挽月,你还太小了,等我们结婚。” 程挽月比他小一岁,毕业那年,年龄刚好。 “我就是想看你笑一笑,逗逗你。卿杭,你很想爷爷对吗?过年那天晚上,你一夜没睡。” “嗯,我很想他,但是没有遗憾。” “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挽月,我很爱你。” “我知道……完了完了,大事不妙,程延清这个电灯泡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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