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条件反射了,妈妈教她念过一家三口的大名,她自己的大名最绕口,上次在家喊大名,就是妈妈教她记住大名,现在妈妈喊了,她就跟着喊了。 严劭:“年年,没大没小的,喊爸爸,别喊爸爸的名字。” “爸爸。”年年听话喊爸爸了。 年年都知道看脸色,隐隐察觉到妈妈生气,没和爸爸顶嘴。 良久的沉默后,严劭主动将袖子往胳膊肘推。 他伤着的地方就在手臂上,不知道多长,看着应该挺严重,包扎了。 “没伤着骨头。”严劭主动开口。 金春慧:“是不是缝合了?” 需要纱布包扎的,绝不是小伤口。 “缝合了。” “需要做缝合手术,到了皮开肉绽的程度吧?” “没那么夸张,只是划伤,划得口子有点深而已。” “只是?而已?看来我这次真得把你嘴巴打肿才行。” “妈妈,我打,我打爸爸嘴,打肿。”年年主动请求当妈妈的小打手。 打嘴巴的活太累了,妈妈每天那么辛苦,这种小事情让她来好了。 严劭觉着女儿今天晚上就是煽风点火的存在:“爸爸都敢打了,是不是打完爸爸以后要打妈妈?白疼你了。” 年年可不要被扣上打妈妈的帽子,直说不打妈妈,她和妈妈一起打爸爸。 金春慧听丈夫女儿你来我往,听了几句,深呼吸,吐出一口气,先跟女儿好好谈谈。 年年是爸爸妈妈的女儿,在爸爸动手前,不能打爸爸,也不能说打爸爸的话。 他们家爸爸是很正常爸爸,情绪稳定,性格平和,正常情况下,母女俩都没有打爸爸的理由。 至于小朋友不可以,妈妈为什么可以,因为妈妈是爸爸的老婆,妈妈说了,不会真把爸爸嘴巴打肿,只是吓唬爸爸而已。 为了方便女儿理解,金春慧拿女儿举例子:“就跟妈妈说,年年不乖乖睡觉,马上扔掉年年的布娃娃一样,年年觉得妈妈会把你的布娃娃扔掉吗?” 年年摇头说不会。 “对呀,是这个意思,妈妈不会扔掉年年的布娃娃,也不会打肿爸爸的嘴。” 年年好像懂了,点点头。 金春慧让年年去把自己的布娃娃排排好,排好睡觉。 年年继续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金春慧沉默坐了两分钟,下炕。 “慧慧,你干嘛去?这个点别跑出去。”严劭生怕媳妇离家出走,直接坐起身了。 “谁要跑出去,我给你拿睡衣睡裤,大热天的穿长袖,要防蚊子叮咬吗?”她发现丈夫的不对劲就是因为他在洗完澡后还穿着长袖。 晚上吃饭的时候穿着长袖,她就不说什么了,睡觉还穿? 年年要是不和爸爸妈妈一起睡,他巴不得只穿条裤衩睡觉,根本不可能在夏天穿着长袖睡觉。 穿着长袖肯定是胳膊手臂出了问题。 仔细想想,吃晚饭的时候,他两只手都在动,却似乎有意遮挡住自己的右手臂,怕她发现端倪。 真不知道他脑子怎么想的,除非养好伤才回家,否则瞒不了她太久。 不到三个小时就露馅了。 金春慧也是气恼,给他拿来睡衣睡裤,丢在他腹部就不管了,兀自躺到炕上,背对丈夫,面朝着女儿。 年年是面对墙的,她喜欢把布娃娃们放到墙角位置睡觉,察觉到妈妈面对的自己,年年赶紧摆好娃娃们的位置,摆好后躺下,侧躺,跟妈妈面对面。 “年年不要这样躺,平躺下来,你是小朋友,小朋友长时间这样躺着会不舒服的。”金春慧今天是把“胡言乱语”贯彻到底了。 小朋友听妈妈的话躺好,还让妈妈不生气,她会很乖很乖的。 “妈妈不生年年的气,妈妈生爸爸的气,爸爸手臂这里划了那么一长道血口子,流了很多血,怕妈妈发现,故意不告诉妈妈受伤的事情。”金春慧在女儿的小手臂上比划。 妈妈的话,年年理解了,她不理解妈妈话里爸爸的行为。 她要是哪里痛,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妈妈。 小朋友隔着妈妈开始教育爸爸,爸爸是笨蛋,痛痛一定要跟妈妈说,跟妈妈说完就不那么痛了。 “爸爸大多时候都聪明,偶尔会变成气死妈妈的大笨蛋。” “爸爸大笨蛋!”年年附和妈妈的话。 这时候严劭不得不提一句:“我原来打算明天再告诉你,没记错的话,你今天才从市里回来,明天会接着放假。 休息了一个晚上,明天早起知道我受伤的事情,不会太影响心情。” 晚上的媳妇太过多愁善感,他预想是明早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轻描淡写跟媳妇说自己受了点伤。 金春慧“”“好了,因为你自作聪明,我现在心情更差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就会说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看你还敢。”说一套做一套。 严劭适时装可怜:“慧慧,我睡了,手就放这里,你翻身压着我也没事,我不会叫疼的,没脸叫疼。” 他这话一说出口,金春慧就伸手朝背后的地方摸摸,确定没有手才缓慢翻身平躺下来,她不敢碰丈夫受伤的手臂,只能让他注意点:“你要早点睡觉,晚上尽量别翻身……能把你这条手臂吊起来就好。” “吊起来血液循环不畅。”
第67章 “血液循环不畅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是不是受伤次数多了,都成半个医生了?” “我瞎说的, 我哪懂治病疗伤。” “你又瞎说,部队没教过你们怎么紧急处理伤口止血?我看剧组都有拍急救演习,急救不光是医疗兵该学的内容,别的军官士兵也该学习,不求学精,皮毛总要学到, 又不可能每个士兵身后都跟着一个医疗兵卫生兵,受伤马上给你治疗。”她觉得丈夫把她当傻瓜了。 即使没看到剧组拍摄场景,她也知道丈夫懂急救知识。 严劭是知道急救知识, 故意那么说的。 明白现在说什么都不对,干脆不说。 金春慧同样没说话,在纠结晚上的睡法,纠结来纠结去,决定了, 换一头睡, 睡炕尾。 炕在冬天分炕头炕尾,哪边热乎,哪边算炕头,在别的季节不用分太仔细。 她一开口, 一家人都换边睡了, 年年还是睡在里边, 金春慧中间,严劭外边, 只他右手位置在炕边,不是在她这边了。 丈夫早晨醒来, 迷迷糊糊的会抱着她,贴她蹭她一会儿,她怕他忘记自己受伤的事情,一个侧身压到受伤的右手手臂。 现在右手在外侧,翻身也是压左手。 “你身上还有哪里受伤了,只有右手手臂吗?老实交代,不老实交代,你知道有什么后果。”金春慧帮女儿把布娃娃全搬好睡觉位置后,问丈夫。 “别的地方是擦伤,清理过都不需要包扎,最严重的是右手手臂。” “好,我知道了。” 换了一头睡觉,严劭还没习惯,年年习惯得快,到点就犯困睡着了。 小朋友没烦恼,没见到血,不知道爸爸受伤多严重,金春慧担心得不行。 过于担心,以至于失眠了。 好在第二天休假,年年放暑假,夫妻俩都不用出门接送小朋友。 严劭可以在家休息两三天。 昨晚睡眠不足,金春慧早上起来没精神,没精神仍旧去做早饭了。 今早的早饭是红糖鸡蛋水,里面放了不少红枣。 年年喜欢吃这种甜滋滋的早饭,严劭就吃得有点痛苦了。 “你多吃点,补血。”丈夫吃完一碗,把汤水都喝完了,金春慧又给他盛了一碗。 “慧慧,中午吃什么?”严劭不太爱喝,逼自己喝第二碗,面色如常问道。 “待在家属院没法买到猪血猪肝给你补气血,中午正常饭菜,再给你煮一碗红糖水。”明天就去买猪肝。 严劭一听:“红糖水可不能一天喝两三顿,喝多了上火,我要是流鼻血了,得不偿失。” 金春慧听进去丈夫的话,改变主意:“好吧,中午就不喝了。” “三顿饭正常吃,鸡蛋红糖水当点心行不行?”他不觉得红糖鸡蛋水难喝,也没好喝到哪去,当早饭吃痛苦了。 “行。你报告材料写完了吗?没写完拿回家,我模仿你的字迹代你写,如果你找了代写的人,那我就不管这件事了,明天我去城里干活,顺便贴张通知,八月不开门,八月十六号还是要去市里摆摊卖衣服,那边是今年最后一次摆地摊,不能不去。”她都不想去了,答应过客人,没法不去。 有点希望下雨了,让她迟五天再去。 “还是我媳妇对我好,都帮我想到报告材料了。” “你又不是左撇子,你要是左撇子,我就不代你写了,我不知道写什么,你在旁边跟我说,我写。如果你是抄的,那更省时间,我帮你抄现成的。”丈夫手受伤,她模仿字迹,模仿不出写字力道不打紧,就当是手受伤没力气。 “抄的我都抄完了,剩下的材料报告得自己想自己写。”他把难的留在最后了。 “行吧,这两天先缓缓,后天开始我就帮你写,当你的左膀右臂。” “我的左膀右臂啊……”严劭回味这句话,感觉不赖。 金春慧:“等你拆线愈合,所有事情都得你自己来。” “可不得我自己来,手好了,家务活都是我的,你别跟我抢。” “不抢。” 这话不是金春慧接的,是年年接的。 年年在乔乔姐姐的影响下,小小年纪就知道主动帮妈妈干家务活,小朋友知道家务活是什么,有哪些。 严劭没和年年拌嘴,自家女儿有时候真能给人治一治矫情病,小小年纪说话就非常气人。 不知道跟谁学的。 他和媳妇分明都是很好说话的人。 吃过早饭,金春慧回炕上躺着,一家三口都在炕上躺着。 长时间待在家里,年年不愿意躺下,要坐起来玩布娃娃,前面天天跟着妈妈坐车去城里,昨天坐了更久的车去市里,小朋友累得不行,今天就遵从身体的意愿躺下。 金春慧昨晚失眠许久,上午睡着了,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才醒来,醒来去做午饭了。 “年年,爸爸手受伤才包成这样,你想跟爸爸一样包着手臂?”金春慧做饭的时候看女儿在模仿爸爸,往小小的手臂上包了张草纸。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84 首页 上一页 8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