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没有怀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什么。 陈言咳嗽了一下以掩盖心中的慌乱,给白语看了看手里的蛋糕,“走吧,找个地方给你过生日。” 白语没想到还有这一出,高兴的掂了掂脚,安安静静地跟在陈言身后。 海边小城夜晚的风清清淡淡,拂过白语耳边的碎发,吹着陈言隐隐颤抖的心房。 白语跟着陈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条由彩灯装饰过的林荫路 彩灯有序的挂在路边的树梢上,散发着荧荧的微光,有小聚大,积少成多。小路两边的灯光汇聚,加上路灯的光芒,简直亮得如同白昼。 “咱们家还有这么有格调的地方呐?”白语有点吃惊。 “对啊。”陈言尽量自然道。 这是他查了半天才找到的地方,虽然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是他还是想在一个相对浪漫的地方进行他第一次的表白。 陈言指着一旁没人坐的行人座椅说:“我们去那儿坐吧。” 白语点点头。 等到位置坐下,陈言把黑森林蛋糕放到两个人中间,蛋糕不大,只是一个小小的正方形切块蛋糕,刚好够白语一个人的食量。 他把罩在蛋糕上的透明罩子打开,又把一根蜡烛插在上面,抬头看着白语微笑说:“我知道你今天肯定已经和你爸妈庆祝过了,但这算我给你单独庆祝的,许个愿吧。” 说完,陈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点燃了那根蜡烛,并把蛋糕举到了白语面前。 柔声道:“闭眼,许个愿吧。” 陈言线条利落硬朗的面庞,在微微摇曳的烛光之下显得干净又温柔。 白语看着他,内心宁静地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嘴角微微上扬开始许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言隔着跳动的烛火,看着白语恬淡安静的面容,心脏跳动的速度逐秒加快,他感觉下一秒,就要蹦出胸口。 就在陈言觉得心脏要破胸而出的下一秒,白语睁开了双眼和陈言四目相对。 白语的眼睛明亮而又璀璨,干干净净,坦坦荡荡,澄澈清明,直击陈言的心脏。 他连忙低下头,把蛋糕放进了白语手里,自己则把脸别到了另一侧。 不太自然的摸着有些发烫的耳朵说:“赶紧吃吧。” 白语没有注意到陈言的小动作,只是拿着勺子,轻轻把蛋糕分成两份,一份小心放到了之前的那个透明罩子上留给自己,另一份递到了陈言身前。 “呐,一起吃。” 从前每年白语和陈言过生日的时候,都会一个人给另一个人买一个小蛋糕,分开一起吃。 陈言看着身前的蛋糕,突然一笑,放下捏着耳垂的右手,淡笑着把白语手里的那份跟自己的这份交换,然后静静地开始享用。 两个人就这样,一起靠着椅子的靠背,有一口没一口的小口的吃着蛋糕,抬头看着月亮,一起吹着晚风。 此时此刻,两个人就算什么都不说,气氛也不会觉得尴尬,反倒是充满着安稳和惬意。 “日子要是一直像现在这样安稳就好了。”白语吃完蛋糕,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淡淡地感慨道。 “嗯,我也想。”陈言也仰着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和明月,一脸温柔地附和道。 * 所有的事情结束,垃圾也都收拾好以后,白语看了看手表,转头看着一旁刚刚起身却一直迈不开步子的陈言说:“都九点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陈言双手背后,十指互扣,气息有些紊乱,没张嘴,只对着白语点了点头。 按照计划,他其实应该在白语许完愿的一刹那,在气氛达到顶点的时候要,就该把心里打了千百遍的稿子念出来。 可是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看着白语清澈干净的双眼,他一瞬间大脑空白,什么都忘了,因此也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这会儿…… 陈言看着白语背对着他,已经开始回家的身影,他突然就怂了。 “烦死了。”陈言使劲揉了揉头,嘟囔道。 说完,就小跑着跟上了白语的脚步。 * 夜晚的风吹的人很舒服,陈言一直想见缝插针的把话说出来,可事到眼前,陈言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怂包。 两个人只是天南海北的聊着。 不知不觉话题就绕到了萧安的身上。 白语说:“萧安跟我说,他拿到了加州理工学院的offer,我查了查那是世界排名第六的大学。” 陈言听了也不嫉妒,对自己极度自信的人,是会维持着自己应有的风度。 容易嫉妒的人,本身就是不自信的人。 不过,情敌例外。 陈言淡淡道:“是么?” 轻轻地两个字,带着一点点醋味,可能是晚间的风大,白语并没有闻见。 白语继续说:“陈言,你知道么?世界,这两个字对我而言是多么的广阔而又遥远。在我拼了命走出榕城,尝试着将目光放在中国的时候。他已经将【世界】这两个虚无缥缈的字变成了具象化的词语,真羡慕他。” 而这话落在陈言耳朵里,却不仅仅代表了羡慕,或许……还代表着不舍,以及藏在不舍身后的喜欢。 陈言听了以后欲言又止。 良久,他深呼吸了一口,停下了脚步。 身旁的白语也跟着停下,并奇怪地看向他,“怎么了?” 毫无预兆的,陈言看着前方平坦却幽暗的柏油马路,轻声问:“你是不是喜欢萧安?” 这几个字虽然很轻,但却好像是一小颗一小颗的火药,被蓦地引燃,在黑夜中擦出了耀眼的火花。 白语安静了很久,终于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洒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不知道。” 这是白语的答案。 不是绝对的肯定,也不是绝对的否定。 那就是,“动过心?”陈言终于把目光转移到白语身上,换了个问法。 白语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或许吧。” 陈言看着白语这副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紧紧攥住,又疼又酸,他忍住这股酸楚,轻声问:“你喜欢他什么?” 白语垂着眸:“不清楚,可能我觉得他身上有同类的气息吧。” 他的父母离婚,她的父母同样婚姻不幸。 同类嗅到同类的气味,便很容易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 更何况,时至今日,白语仍旧能记起军训时候那晚的20秒相拥。虽然,她知道那只是一场游戏,没有任何意义。[1] 同类? 因为是同类就喜欢么? 那我呢? 我算什么? 陈言看着白语,心里不断的发问,他不知道,这是在问自己,还是想求白语一个答案。 不知道忽然哪里来的力量,他突然站到了白语身前,问出了心底的话:“那我呢?我不是你的同类么?” 白语以为陈言只是作为朋友的身份,在争风吃醋,所以并不以为意,她淡淡一笑。 “陈言,你跟我可不一样,我爸妈天天吵架,你是知道的。可你爸妈感情多好,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跟我怎么可能是同类。” 说完,白语怕陈言伤心,又补充道:“不过这不影响我们成为好朋友。” 并且承诺道:“而且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陈言听到这两句话,又看着白语真挚的面庞,胸膛起起伏伏。 白语神情越真挚,他越觉得心中愈发沟壑难平。或许是已经把萧安当做了开头,他觉得已经无所谓了。又或许,是他是真的不想再在白语的生活里,安安静静地扮演着好朋友的角色了。 心中盘桓了许久的话,未经思索便脱口而出。 他在空荡荡的街道里,听见了自己声音的回声,他说:“可我不想只当你的好朋友。” 白语慢慢撩起眼眸,看向陈言。 只听见他又说:“白语,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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