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冷处理韩延, 还真就是她最温和的方式了, 岑以眠无奈也不再管。 【聂初林:你老公受伤住院的事媒体那边知道了, 今天还去医院蹲点来着】 岑以眠心里猛地收紧, 正准备退出聊天界面给陈羡打语音电话时, 聂初林像是提前预判了她的动作,直接甩过来一个电话制止了她。 电话一通, 聂初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别急着给他打电话数落人家。” 顿了顿,聂初林继续说:“这事他没打算瞒你, 事发突然,就今天早上的事,两个记者趁着病房就他一个人直接推门进去了,欺负他一个残废不能走,逼着他问这问那的。” 岑以眠都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他身上的伤口都没长好,只是动一动都还会疼。 “大概还是许皓翔联系的媒体,所以记者问的话你也能猜到,肯定不会太好听,问他是不是因为技术不过关导致的受伤,又问他是否醉驾之类的,就硬泼脏水。” 岑以眠攥紧手机,声音有些颤抖:“然后呢?” 聂初林笑了笑:“幸好这时候护工及时回来了呗,把人赶了出去,让保安帮忙把人送去了派出所,陈羡说给你打不通电话就赶紧联系我了。” 之后聂初林当然是买通了那两个记者,把新闻给截胡下来,没让她们再乱去报道什么。 岑以眠没想到陈羡给自己打过电话了,可她手机里没有任何的来电显示,大概是那时候她去找韩延,从地下停车场进电梯时短暂的没有信号。 和聂初林聊完后,她立即给陈羡发去视频通话,那边三秒内就接听了。 “你没事吧?” “你那边怎么样?” 他们两人同时开口,都是在关心对方,岑以眠没有回答而是又问了一遍:“她们碰到你了吗?哪里痛吗?” 陈羡举着手机,让摄像头在自己身上扫过一遍后回答:“没让她们碰到,你看,是不是完好无损。” 见他还有精神和自己逗贫,岑以眠这才放心,然后说了一下这边的进展:“没想到许皓翔背后的人竟然是韩总的表舅,而且韩总手里早就掌握了一些他表舅的把柄,只不过碍于亲情,总想给他一次机会。” 但是如果涉及到人命关天的事,韩延也不可能再心软。 当初绾廷尉出事的那艘外轮的一些零件,就是出自于澳洋集团韩延表舅的订单。 这样就一切都能说得通了,韩延的表舅怕事情败露影响他的地位,所以才承诺许皓翔帮他晋升,只要他守口如瓶。 次日,岑以眠听闻李康维也就是韩延的表舅涉嫌洗钱。 韩延查到许皓翔经常去的那家会所,就是李康维名下的,怪不得许皓翔可以在那里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证据交由警方后,李康维也被带走进行调查和审讯,可他认下这些罪行却唯独不认这事,一口咬死并不知道绾廷尉出事的那艘货轮的零件订单。 而且这件事也过去三年多,人证物证都很难找到,再一次进入了瓶颈期。 不过,李康维的各地房产也被一一查出,其中就有东郊的一栋别墅,与那条匿名短信提供的地址相符。 警察问及别墅的具体地址时,李康维却说那栋房子早就转手卖了,现在那栋房子的主人并不是他。 等别墅的新主人被传唤过来时,又是一个熟面孔,那人在见到岑以眠时表情有些微妙。 “周振宇?” 男人点头:“我是周振宇。” “李康维和你是亲戚关系?”警方问道。 这是岑以眠提供给警方的,她记得那日在游轮上,聂初林和她提过这个周振宇是韩延母亲那边的一个亲戚。 而李康维又是韩延的表舅,想来这两个人也多少沾点亲。 周振宇平日横行霸道惯了,哪怕在警局他也并没有收敛,他还不知道李康维出事,大大咧咧坐在那“啊”了一声,语气也很冲不拿人家年轻小警察当回事。 “我们是表亲怎么了,不是…你们把我叫过来就为了问我俩什么关系?”周振宇拍了下桌子,脾气也上来了,“你们知道我的时间多宝贵吗!你们负担得起吗!” 年轻小警察也是个暴脾气,最烦这种有点钱就找不到北的人,于是怼了回去:“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态度给我放端正点!” 周振宇听闻不屑地笑出声来,眼底的轻蔑很明显,上下打量了一下年轻小警察然后说:“跟你说话怎么了,我就这态度,我跟你们副局长可认识。” 见小警察气地还想和他较真,旁边主事的一位年纪稍大一点的警察伸手拦了一下,然后才看向周振宇。 他推了下眼镜,面色温和但又有威严:“周振宇,接下来我问你的每一个问题,请你务必如实交代,如果撒谎的话你要掂量掂量能不能负担得起后果。” 许是这位警察态度好一点,周振宇也收敛了些,不过依旧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用鼻腔“嗯”了一声,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警察手里握着笔边问边记录:“你和李康维都在澳洋船业集团共事是吗?” 周振宇打眼敲他,一副你怎么明知故问的表情:“你不都知道了么。”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周振宇后仰,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搭在膝盖上敲打着,回答:“是是是。” “韩延是你们什么人?” “按辈分来说,他得喊我一声叔,管李康维应该是叫舅吧,韩延他妈是李康维的表姐。” 警察点点头,记录完之后又问:“你和李康维关系很好?” 周振宇顿了一下,眼神往岑以眠的方向瞟了下,又很快收回说:“就那样吧,都是亲戚维持表面和谐。” “不对吧。”警察乐出声,“我怎么听李康维说,你俩关系还挺好的,他不是还把东郊的那套别墅转手给你了么。” 周振宇哑声,半天不说话,无人知道他又在盘算什么,直到警察敲敲桌子提醒他:“回答。” 他这才“哦”了一声,说:“啊是,李康维有个儿子,还在念书,那熊孩子不听话三天两头的惹事,李康维急着把房子卖给我就是因为他儿子惹了事需要用钱。” “他不是澳洋的董事吗,还没有钱?” 周振宇说:“钱都套着呢,一时半儿拿不出来,我就当帮个忙呗,而且那套房确实不赖。”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然后站起身说了句:“走吧。” 周振宇还没明白要做什么:“去哪儿?” “带我们看看你的别墅,警告你老实一点,在这期间手机不许拿出来,有任何来电也不许接。” 周振宇被这架势唬住了,他突然就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追问道:“警察同志……” 这会儿语气也知道客气了,他讨好地笑了下:“警察同志,到底怎么了,是李康维出事了吗?他不会是死了吧?” 刚还被他怼过的年轻小警察没忍住乐出声,只说:“他没死活着呢,你老实点,不该问的别问,该回答的老实回答就行。” 孔益林和岑以眠一辆车,周振宇则被两名警察左右夹击坐在一辆车里,为了不打草惊蛇警察也都身着便衣开着私家车,终于到达了周振宇买下的这栋别墅门前。 可这次依旧是扑了个空,他们将别墅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别说连个人影了,一个活物都看不见。 难不成短信是骗人的,从始至终郑秀言都不在东郊。 警察瞪着眼问周振宇:“老实交代,人呢?” 周振宇茫然抬头,语气激动:“不是,什么人啊,你们到底在我家找什么!” 他越说越激动,又开始吆五喝六起来:“我可跟你们说,你们今天最好能找到点什么,不然等着被我的律师起诉吧!” 年轻警察最看不惯这种资本家嘴脸,当即把他摁在车子的后座上,警告道:“你再不老实交代,小心我以妨碍公务罪拘留你信不信!” “你敢!你拘留一个试试!” 眼瞅着两个人越吵越凶,年长的警察“欸”了一声,说:“别这么暴躁。” 话落,看向周振宇:“认识郑秀言吗?” “不认识,干嘛的?” “你确定不认识?对警察撒谎是会被判包庇罪的,你再好好想想。” 周振宇到这会儿也看明白了,这两个警察根本没有任何实证,不过是在吊他的话,于是他态度也开始不端正起来,冷笑着靠在后座上。 “就是不认识,这人谁啊,我凭什么认识她?” 警察见他如此软硬不吃,也不再温声,面色冷峻道:“你经常去李康维名下的会所,怎么会不认识郑秀言?李康维可什么都交代了!” 周振宇面部没什么变化,可他的手却僵了一下,随后声音更大了一些:“他交代什么了他,你们少唬我!” “你干的那些龌龊事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是不是唬你,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实际上李康维什么都没说,警察也只是根据岑以眠提供的一点信息推测这两人私下肯定比他本人说的交往要更多,而且李康维做的这些事,周振宇或许也都参与其中了。 可无论警察怎么说,周振宇就是不认识郑秀言,他最后都招了自己确实去过会所,可就是一脸坦然直视警察的眼睛:“我是真不知道郑秀言是谁,求求你们了行不行,你们问一百遍我也是不认识她,而且我家你们也都搜查了,有吗?” 最后周振宇大摇大摆地离开警察厅,临走前还扬言要告他们几个,岑以眠双拳攥紧浑身充斥着无力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孔益林刚才将警察叫到一边,他之前在游轮上偷听到屋子里人要暗害岑以眠,那个声音和周振宇很相像。 警察神色微凝,问:“确定吗?” 孔益林又回忆了一下,然后点头,笃定道:“没错,就是他。” 警方目前加派的人手分成了三批,有盯许皓翔的,还有盯东郊别墅区的,现在又多出来一批暗中跟紧周振宇。 “关于郑秀言失踪这件事,目前没有实际证据指向就是许皓翔做的,所以我们也得考虑会不会是她自己出走,或者被其他人暗害这种情况。” 警察见岑以眠有些失落,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又安抚道,“你要相信警察,我们一定会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79章 孔益林这次没有和岑以眠一起回平城, 他被老师叫走了。 临走前他见岑以眠一直闷闷不乐,于是宽慰道:“至少这一次我们来帝都不是一无所获,李康维被控制住了, 许皓翔他现在肯定慌得要死, 也许下一次再来帝都就是他们落网之时。” 岑以眠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郑秀言, 只能祈祷许皓翔他们这些人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杀人灭口的地步。 “嗯。”她点点头,“我没事,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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