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灯!”她原地跺脚。 自从有了赚钱能力,这小子翅膀就越来越来硬ггИИщ。 纪寒灯一声不吭,将爆米花递向许茕茕。 许茕茕一边瞪他,一边抓起一颗放进嘴里。 真香。 最终,那桶爆米花被许茕茕一个人吃了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则被她强行喂给了纪寒灯。 回家路上,她心情大好:“在电影院里看电影的感觉果然很不一样诶!” 纪寒灯:“嗯。” “不如以后每个月……” 许茕茕本想提议以后每个月都来看一次电影,随即又想起纪寒灯很快就要开学了,下一次回家要等到寒假,她及时闭上了嘴。 如果他在省城实习顺利,那么以后连寒暑假都没了,他会正式成为一名社会人士,以后每年回家的日子会更少。 最多除夕夜那天抽空回来陪她吃顿饭,第二天再急急忙忙离开。 许茕茕忽然感到恐慌。 上一次这么恐慌,还是中专毕业的时候。前脚刚过完十八岁生日,以为自己还是个孩子,后脚就被分配到了厂里,成为一名流水线女工。 那段时间,她艰难适应着身份的转变,一到夜里,想到自己再也无法回到校园,再也没有寒暑假,再也无法自由随性,一言一行都将被合同和薪资束缚捆绑,便忍不住哭湿了枕头。 如今,她又得去适应一遍纪寒灯的转变。 去适应纪寒灯终有一天会和她疏离的事实。 昔日那个营养不良的小男孩早已长大,飞向宽阔的省城,见识到了五彩斑斓的新世界,而她却还止步于小小的镇子,只是偶尔去县城看了一场电影,就雀跃得像个傻子。 难道,她真的要像纪寒灯提议的那样,跟着他一起去省城发展? 虽然她从小就渴望离开雪粒镇,可她早已不是二十岁了,从乡镇迈入县城已经是她所能设想的最大跨越,她没有底气,也没有胆量再去做更大的尝试了。 父母的离世带走了她的冲劲和勇气。 许茕茕坐在电瓶车后座上,打量着纪寒灯笔直的背影。从前总是她载着他,现在成了他载着她。 再往后,或许她就一直是独自一人了。 许茕茕将脑袋轻轻靠在了纪寒灯背上。 人总会长大,总会分离。 习惯就好。 纪寒灯后背僵了一下:“姐,怎么了?” 他总能及时察觉出她的低气压。 “李婶家玻璃是你砸的吧?”许茕茕问。 “嗯。”纪寒灯没有辩解。 “下次不准这么干了。” 许茕茕语气格外平静,没有责怪,也没有生气。 久久,纪寒灯才应了声:“好。” 直到暑假结束那一天,许茕茕也不确定自己到底算不算把纪寒灯哄好了。 虽然他看上去好像不生气了,但行为举止之间又隐隐不如之前那般跟她亲近了。 曾经从早到晚都要抱着她撒娇的人,如今连不小心碰到她一根手指头都要迅速抽回手。 “纪寒灯。” 在他离家之前,她叫住了他。 纪寒灯站定,温顺地看着她。 “纪寒灯,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许茕茕认真地说,“无论拿去跟谁比,你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这一点你不用有任何怀疑。之前很多事不找你商量,瞒着你,忽略你,是因为我总是潜意识把你当成孩子,认为大人的事就该大人去处理。可我忘了,你早就长大了。以后我会试着改掉这个毛病,把你当成一个大人去信赖。同样的,我希望你以后有事也不要瞒着我,怨气也好,阴暗面也好,你可以尽情向我展露你的全部,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我可能会打你,骂你,可无论如何,姐姐是不会抛弃弟弟的。” 这番话是许茕茕深思熟虑一个通宵后想出来的。 虽然有点肉麻,可总不能让他带着怨气和委屈回到学校去。 做姐姐的,要大度。 纪寒灯靠近她,嗓音喑哑:“向你展露我的全部?” 许茕茕点头:“对,你要多倾诉,多展示,很多极端行为都是憋在心里压抑久了导致的。” 纪寒灯眼底晦暗不明:“你保证不会生我的气?” 许茕茕自嘲地笑:“只要你不跑去杀人放火,干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这小子简直把她的底线拉得太低了。 许茕茕刚想叹气,身子忽地被纪寒灯拉进怀里,接着,他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五雷轰顶。 短暂的震惊后,她当即要张嘴开骂,可他的舌头却趁机探入她的口中,将她的津液与呵斥一并品尝,吞咽。 这样的我呢?你也会接受吗,姐姐? 他贴紧她,舌尖灼热得烫人,每一声喘息都染着欲念。 修长的双臂牢牢箍在她腰间,夏天的衣服很薄,薄到让他的掌心清晰感受到了她的柔软与温度,可他依然无法满足,想撕去碍事的布料,想实实在在地碰到她,摸到她。 但前不久许茕茕刚因为他探入她衣摆的手而动怒过,他不敢再冒险。 纪寒灯只能将一切欲念都寄托在舌头上,竭尽全力地往她口腔深处钻。 许茕茕伸手想推开他,却使不上力,只能扭头避开这个吻,他亲不到她的唇,便转移到了她的颈间,温柔地吮吸,轻舔,将她的脖颈蹭得湿漉漉一片。 她脖子上没有戴赵静文的项链,前不久项链断过一次,差点弄丢,还好被热心路人捡到了。自那以后她就再也舍不得多戴。 于是,她光洁干净的脖颈给了纪寒灯很好的发挥空间,他贪恋地反复舔舐着,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纪寒灯。”许茕茕声音有些抖,“不要胡闹。” “姐。”纪寒灯哑着嗓子,“你答应了不生气的。” “我没生气,你先放开我。”许茕茕逼自己冷静。 纪寒灯乖乖放开了她。 但很快,他发现许茕茕脖子上浮现出了一块浅浅的粉色,那是被他弄上去的,是专属于他的印记。纪寒灯喉结滚动着,指尖抚上那块肌肤,俯下身,又想吻上去。 想印得再深一些。 不可自控。 许茕茕抵住他胸口:“该出发了,小心赶不上火车。” 纪寒灯盯着她通红的耳尖,低低道:“那我走了。” 许茕茕镇定地点头:“路上小心。” 今天纪寒灯搭邻居的顺风车去车站,所以不需要她骑车送他。 目送纪寒灯上车离开后,许茕茕回到屋里,两腿一软,直直瘫坐在了地上。 天,又塌了。 她本打算哄好他,恢复以前姐弟间的亲近。 可现在,许茕茕终于意识到,他们姐弟之间的亲近,已经浓烈到不正常了。 从纪寒灯第一次越界开始,她就隐隐察觉出了不对劲,只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让许茕茕无暇追究。在杀人放火面前,其他一切皆为小事。 此刻,理智渐渐回笼,小事又变成了大事。 比天还大的事。 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方才的热度,许茕茕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怎么会让事情一步一步变成现在这样? 许茕茕细细回顾着这些年的点滴,恍然发现,纪寒灯对她的亲昵,依恋,占有欲,肢体接触,早已超越了普通弟弟对姐姐的感情。而她擅自将这些异常归类为孩子气的撒娇,忽略了他眼底的偏执和爱欲。 爱欲。 他竟然对她生出了爱欲。 不。不可能。 一定还可以有别的解释。 许茕茕用力捶着脑袋,逼自己想出一个更加合情合理的、没那么毛骨悚然的解释,或者说,借口。 对,纪寒灯可能是从小缺爱,又有一对疯子父母,丧失了应对正常亲情的能力,错误地把接吻当成了姐弟之间的温馨小互动。 在他的概念里,牵手,拥抱,接吻,睡在一起,可能都只是在亲近家人而已。就连刚才用舌头撬开她的唇齿之时,他开口唤的都是“姐”,而不是男女之间的恋爱告白,说明他内心深处确实只是把她当成姐姐。 只要好好引导,及时纠正,他肯定很快就会认识到错误的。 越想越合理。 许茕茕顿时觉得思维开阔了。 开阔了没多久,她又想到,自己的初吻竟然是跟纪寒灯完成的,一时间天旋地转,再次瘫了过去。 许茕茕十分后悔刚才没有一巴掌甩上纪寒灯的脸。 晚上,纪寒灯到了学校,发消息给许茕茕报备,许茕茕没有回。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许茕茕一律无视了纪寒灯发的消息。 第六天,纪寒灯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许茕茕犹豫再三,硬着头皮接通视频。 纪寒灯刚洗过澡,吹干的头发微翘,他坐在宿舍椅子上,对着镜头温柔地笑:“姐。” 见他神态自若地叫她姐,仿佛先前那个惊心动魄的吻只是错觉和误会,许茕茕略松了口气。 “最近很忙吗?都不回我消息。”纪寒灯语气有些委屈。 “嗯,挺忙的。”许茕茕迅速转移话题,“你们宿舍怎么那么安静?” 纪寒灯笑着汇报:“沈渊回家陪他妹妹了,伍炀跟女朋友约会去了。” 许茕茕趁机提议:“你也可以找个女朋友去约会嘛。” 求求了,像普通男大学生一样去谈恋爱吧。 纪寒灯眼神一暗,慢慢敛去了脸上的笑容。 他直勾勾盯着许茕茕,视线一一扫过她的头发,眼睛,鼻子,嘴巴。虽然隔着手机屏幕,许茕茕却莫名觉得他就在她身旁,一伸手就会把她用力攥住,牢牢钳制在怀里。 她身子不禁一抖。 “姐,别开这种玩笑。”纪寒灯声音低沉,“你明知道我对其他女人没兴趣的。” 许茕茕心凉了半截。 什么意思? 对其他女人没兴趣,那对谁感兴趣? 他姐吗? 畜生。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 许茕茕在心里酝酿了一大堆骂人的话,没等开口,无意间瞥见镜头里的自己,被浓重的黑眼圈吓了一大跳,想到她就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在跟纪寒灯视频,许茕茕当机立断挂了电话。 纪寒灯立刻发了消息过来lvz:生气了吗? 许茕茕回复:困了。以后不准跟我打视频。 纪寒灯输入了半天,发过来一个字:好。 片刻后,又补上一句:姐,晚安。 她一点都不困。 已经失眠好几天了。 许茕茕伸手摸了摸脸,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在意形象了。同住这么多年,她不修边幅的模样早已被纪寒灯看了个遍,如今却因为区区黑眼圈就乱了阵脚。 疯了吗? 活了二十七年从没化过妆的女人,最近却莫名开始对粉底和口红产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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