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还没拨出去。 手机页面骤然跳到来电显示。 谢栾看到名字愣了下,连忙接起,“家主。” 男人声音漾着点哑,“刚刚忘记和你说了,三楼有个休息室的门我让人锁了,那间别让人进去。” 谢栾后退两步,谨慎问道,“是三楼靠近楼梯的一间吗?” “应该是吧,有些记不清。”谢与回答得短促又散漫,顿了顿,又慢声道,“别让人靠近那间,我有用。” 谢栾利落应声。 电话挂断,他最后看了眼那间紧闭着门的休息间,虽然有些好奇放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还是迈步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 “走了。” 听到隔壁传来开关门的声音,谢与随手将手机丢在一旁,长睫垂敛,看着怀中的小姑娘,嗓音放得格外低柔。 郁惊画呼吸有些急促。 她吸了吸鼻子,微微仰起脸,想凶,偏偏眼睛湿漉潋滟一片,连压低的语调都像是撒娇。 “等会儿看你怎么圆。” 谢与闷笑,他不疾不徐整理好郁惊画身上有些揉乱了的衣服。 指尖勾着她毛衣的下摆,慢慢摩挲着腰间细腻肌肤。 低声道,“我不用圆,也不用解释,聪明的管家会自己给自己找到理由。” 停顿几秒,男人眉眼间又漾开柔软笑意。 “而且,谁说我是在骗人了?” 郁惊画眨了眨眼,还没说什么,就被谢与下滑的手直接勾着绵软的臀给抱了起来。 她小声惊呼,下意识收拢手臂,圈住男人的脖颈。 肌肤亲密相贴。 她眼尾洇着红,咕哝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谢与只是笑。 公馆的休息间都做了柔软的单人床和沙发,还配有简单的更衣间和洗手间。 郁惊画以为谢与抱着她要往床边走,有些警惕,“等会儿还有聚会……不行。” 谢与低应一声,步伐却没停。 在小姑娘伸脚踢他前,谢与抱着她,自然地从床边走过。 到了更衣间门口。 “你的衣服。” 郁惊画下意识侧头看去。 隔出来的小片空间里,用防尘罩拢着两套衣服,隐约可见是一件旗袍、一套西装。 一左一右,裙摆和裤腿微微交叠。 “所以,我可没说谎,有用,是因为里面确实藏了宝贝。” 谢与的唇轻轻落下。 尾音湮灭在相交的唇齿间,带着短促低笑。 “…藏了画画这个我最重要的宝贝。” - 晚宴在六点开始。 一般谢家旁支都会在五点半左右到达,互相说说笑笑搞点儿面子上过得去的交际。 也有些抱着“万一能刷脸呢”的念头,提早了一个小时就到。 结果一进门,只有两边训练有素的佣人,主支的人是一个也没见到。 他们站在大厅里,和佣人大眼瞪小眼。 家里养的小儿子性子跳脱,有些受不了这过于尴尬无聊的氛围,和母亲说了声,迈步往外走,去花园逛逛。 小年轻胆子大,还没经历过毒打,随便乱逛时看到了一处标记为“私人花园,请勿进入”的牌子,也半点儿不怵,还觉得有些刺激,踩着石块就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巨大的花园暖房。 他不仅自己看,还点开了旁支年轻一辈私下建的小群,直接开了个群视频。 “看看,明水公馆的私人花园,你们都没见过吧?” 许多旁支在赶来的路上,正好没什么事做,见到跳出来的群视频邀请就点了进来。 “我草,谢庆你胆子真肥了,连私人花园都敢进!” “你疯了,等会儿被抓到看你怎么办!” “谢庆你牛牛牛,快点带我们逛逛,我也好奇蛮久了!” 耳机里传来七嘴八舌的谈论声,谢庆不仅没怕,反而跃跃欲试,“行,我带你们逛一遍,等会儿出去都喊我一声爹。” “不怕,你们都快来了,沈奶奶肯定在前头,九爷不一定会来,花园里哪儿会有人啊。” 他转着手机镜头,笑嘻嘻道,“别说,这儿是真暖和……这是什么花,还挺好看的。” 年轻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行啊,你今天要是真转一圈走了,我等会儿过来就喊你一声爹。” “芍药吧,我家里也种了。” “一月份能种这么大片的芍药,还是开花状态的,明水公馆的园艺师拿的工资肯定很高吧。” “欸,你们听说没有,九爷身边养了个小祖宗。” “——草,你这什么时候的消息了,我这儿有最新一手的,听说是某个小家族送上去的,都已经怀孕了,打算借子上位!” “真的假的,就九爷那性子,还能让个女的上位?” “就是,你这绝逼假消息,九爷不是性冷淡吗?” 谢庆嘿嘿笑着,一边转动手机镜头,一边随口聊着,“我也不信,不说九爷到底性冷淡还是性无能,反正他那冷冰冰的性子,看一眼跟要你一条狗命一样,怎么可能有女的能顶住——” 话音未落。 他穿过大片娇艳的芍药花丛,镜头一晃,倏而对上了一架木制秋千。 以及。 秋千上坐着的一个小姑娘。
第159章 郁惊画,我夫人。 谢庆那声“女的”还在嘴边,转头真见了个小姑娘,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口。 “???” “我草!” 耳机里传来了数道震惊脏话。 又不约而同地陷入一阵沉默。 镜头中,缠绕浓密枝叶和花朵的木制秋千上,正坐着个漂亮的小姑娘。 穿了件云雾白的暗纹旗袍,绸滑布料包裹着纤薄身段,掐出一截细韧的腰,即便是坐着,也能看出那绝妙的腰臀比例。 如云乌发被一枚清透的白玉簪挽起,软白小脸上了一层薄薄的妆,清透又灼艳,似是这处花园中开到极盛的娇艳芍药。 秋千微微晃着,少女乌泱泱眼睫轻眨,眼尾还有一点儿未褪的靡丽绯色,仿若一笔拖拽而出的胭脂,将那身清透如月的温软气质,添了几分惊鸿艳色。 谢庆呆呆看着,手心不知不觉沁出了点汗,攥着的手机有些没拿稳,晃了晃。 陷入死寂般的群视频才终于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谢庆你丫给我拿稳了,别耽误我看美女。” “哪儿来的小姑娘,这长得就是我老婆的样子!!!” “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你老婆,这明明就是我梦里的白月光女神!” 谢庆也被耳机里热烈语调唤回神,他握着手机,匆匆扫了眼,“你们就做梦吧,我先见到的,我要上去要联系方式,视频就不拍了。” “谢庆你是我孙子——” “你他妈敢!” 耳机里乱飞着各种骂人的话,谢庆不以为意,正打算切断视频上前搭讪。 倏而听闻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坐在秋千上的小姑娘下意识回头,眉眼盈盈,又像是想起什么,慢了半拍扭回头。 嫣红软唇轻抿,是故作生气的模样。 谢庆下意识往碗口粗的古树后一躲。 只试探地举了个手机镜头在外面。 于是,在群聊中几十人的围观下,男人踏下台阶,长睫撩起,露出了那张冷白凌厉的俊美脸庞。 “——?” 这他妈。 不是谢九爷吗?! 谢与也一反常态,换上了一身深白暗纹的西装,迥异于平日里深黑肃穆。 修长手掌上端着个润白玉碗。 男人走下台阶,疏冷眉眼漾开温柔笑意,连冷沉嗓音都勾着轻哄。 “是我错了,宝宝吃一口吧。” 郁惊画眼尾垂落,哼了一声。 她扭过头不看,散落的乌黑发丝扫过肩头,乌发红唇,艳绝动人。 谢与眼中笑意愈深。 他长腿一迈,又转到郁惊画侧边,继续哄。 “真的,我真知道错了。” “娇娇,再吃一口,好不好?” 郁惊画脸颊鼓起一点弧度,闷声道,“你嘴上说知道了,以后还会的。” 外面都有人站着敲门了。 还非要往里撞。 谢与胸腔震动轻笑,眉眼弯起,他看小姑娘低着脑袋,干脆屈膝半跪在石板上。 手指压着玉勺,无比诚恳的认错。 “是,今天就是故地重游,加上第一次见你穿旗袍,有些没控制住。” 他垂眼敛眉,缓声道,“我保证,以后多听老婆的话,好不好?” 谢与举了举玉碗。 “不是说饿了,刚出锅的牛奶土豆泥,加了黑胡椒调味,很香的,宝宝吃一口吧。” …… 不远处。 谢庆举着手机,感觉自己的手腕都酸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低,他站这儿听不清多少,不过那两声无比亲昵的称呼却听得完全。 什么宝宝。 什么娇娇。 肉麻得让人牙酸。 群视频里也是一片沉默。 只能麻木地看着那个向来冷峻疏离的谢九爷,又是屈膝半跪哄人,又是舀起勺子一口一口喂着。 真真是放在心尖上宠的。 小姑娘还拉了谢与一把,挪了挪,分出半个秋千给他坐。 两人亲密贴着,说了几句悄悄话。 吃完玉碗中的东西,才相携离开。 只是不知道有意无意。 谢与转身时,好像有个眼神似笑非笑地往镜头这边落了落。 只一瞬,就自然收回。 快得像是错觉。 等两人走上台阶进了公馆内。 谢庆才猛地收了口气,从古树后转出来,泄力般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有气无力,“刚刚谁说的借子上位的?滚出来看看,这他妈叫上位?” “连情人都不是。” “完全就是养了个小祖宗!” 群视频:“……”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谢九爷谈起恋爱是这样的……真的好肉麻,我一边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今天就要带着出席了?给我们过个身份?” “谢庆你丫就偷着乐吧,还好没上去搭讪,不然我怕你现在空降到火山口种树去了。” 谢庆:“滚蛋!” 在一片喧杂热闹的声音中,有道男声以格外理性的态度脱颖而出。 “你们都没看到吗?刚刚那个女生手上,带着谢家的主母戒。” “所以,不是情人,也不是女朋友。” “那是谢家的家主夫人。” - 主母戒。 沉金鸽血红的一大枚。 等到宴会时间到,谢与牵着人脚步徐徐从楼梯上下来时。 在场的谢家旁支不管心中做了什么思考,目光基本统一落在郁惊画的身上,落在那枚主母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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