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似曾相识。 这男人无论在哪里,都是姑娘们的焦点。 他这偏亚洲的长相近几年在国外格外吃香。 教授一摊手:“瞧,她们需要你。” 宁言书笑着:“我的妻子也需要我。” “你可以……” “不。”宁言书打断教授的话,这个话题其实之前已经谈过,“我和我的家人不想移民教授。” 他举起双臂随意捆了捆头发,算了一下还有多少天回国,眉一挑,觉得毛发旺盛有的时候也不方便。他想念大院门口剃了三十年头的大爷,回去得让他推个平头才舒服。 他这样子,从前看着挺正经一人,如今瞧着有有些浪荡子的气质,眼角斜飞,扎个小辫,皮肤白,鼻梁挺,不怎么爱说话,吸收得却比别人多,这就是脑子聪明,又肯努力。教授实在舍不得撒手,但无奈,还是将这小子送上了回国的飞机。 据说,NING离开那天,护士姐姐们心情都很不好,给病号扎针都格外凶狠几分。 而相比之下,协和的小护士们则开心了。 以为宁大夫要回来啦! 又能净化眼球啦! 天知道老娘这一年过的什么鬼日子,这么大个医院怎么就找不出个能凑合点的大夫呢???? 协和内部论坛挂了个帖子——《欢迎宁大夫回家》。 因为他的婚后幸福生活帖已经停载一年,所以大家都在这个帖子里灌水废话。骨科的小护士们提前写了欢迎词,A4纸打印人手一份,一有空就凑在一起排练,把骨科其他大夫看得一愣一愣的。 而主角却不知道这些,这一年,来来回回几趟,这是头一次在机舱里睡得踏实,醒来后,带上剃须刀去厕所,把自己收拾了一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颜值至少恢复了七成,也是一挺精神的小伙子,能不叫他媳妇担心。 已经能想象到小丫头尖叫着扑向自己的画面,只是,现实有些出入,宁言书瞧着慢慢挪向自己、剪短了头发,脸也圆了,满脸青春痘的小丫头,半天也就吐了一个字:“你……” 念初轻轻地,抱住了他。 满足地叹了口气。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啾啾,挑起眉梢:“买美颜镜头了?”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小姑娘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平时和他视频时皮肤看着还可以。 念初贼贼地嘿嘿笑,特骄傲地嗯了声。 宁言书叹口气,默默感受一下两人抱在一起时中间隔着的、凸起的肚皮,这触感他曾幻想千万遍,累的时候,烦的时候,就想想她,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这么抱了一会儿,牵着手往外头走,两人亲亲密密说着悄悄话:“怎么把头剪了?难怪前几天不跟我视频。” “剪了好洗头么。” “怎么这么多痘啊?老沈没跟我说啊。” “沈大夫说我挺好的,小曦姐说很多孕妇都这样,你不要紧张。” …… 孕程的后半段,宁言书除了上班就是陪着念初,几乎做到了寸步不离,连洗澡剪指甲都是他一手操持。 念初没什么需要操心的时,有一天告诉他,说她想写童话故事,别的小孩都买童话书看,她孩子牛逼,妈能产粮,手里揣一本,走出去倍儿有面子。 小宁爷说:“你可别,你写不了。” “我怎么写不了???”阿初大大不服气。 他想想:“不知道……总觉得能写童话的都是一辈子很顺利,很单纯的人……你啊,吃了太多苦,心有一半都被沁苦了。” 念初:“……” 男人兀自低语,手里翻着笔记都做烂了的早教书:“你见过这世间太多的不公平、黑暗、残忍,我想,未来,你可以教孩子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但你不可能天真地告诉他这世上人人平等,你用心去交朋友人家就愿意搭理你。” 念初:“……” 妈的,这人说的好像挺对,可他毁了我的童话梦,我想咬他! 齿尖尖亮出来,嗷呜一口,宁言书笑起来:“馋肉了?” 就这么把她带到对面:“姥姥,给丫头炖肉,您看看。” 老太太一抬头,就看见挺着个肚皮的小丫头咬着小二的胳膊不松嘴,皱起眉:“他肉不好吃,走,姥姥带你吃肉切。”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等下文,若是诱惑不大就继续啃这胳膊。 “炙子烤肉好不好?” 小丫头齿关松了松。 “放多多的洋葱,熟了以后特别甜,你不是爱吃么?” 小丫头咕咚咽了口口水。 老太太都进去拎包了,宁小二国外给买的那个包,她老人家可喜欢了,走哪儿都带着,牵住念初:“时间赶得上,咱回B城吃,吃完逛逛,我给你买身裙子,昨儿我看街上有个姑娘穿的孕妇裙可漂亮了,你想不想要?然后咱再回来,小二开车,累不了。” 老太太安排得挺好,她用了两个回,回B城,回华迁。 两边都是家,闲了就去走走,反正离得近,没什么不好。 小丫头听见烤肉,又听见新裙子,默默松开牙,推推宁言书:“你拿车钥匙切。” 小宁爷懒懒站那儿,胳膊举小丫头嘴边:“别了,跑来跑去多麻烦啊,你接着咬。” 小姑娘摇摇头,很坚定:“我要吃烤肉。” 南春碎碎念: 今天在微博上说了点事,大家可以去看一下,心情不太好,今天就这些,实在乱的写不下去了。
第434章 故事的结局47 七个月的时候,念初的情况有点小波动,那天早晨去医院前她预感就不太好,也不怎么笑了,忐忑地等待着宣判。 沈大夫和陈曦会诊,桌子上摊开念初的检查报告,一会儿后,两人出来,念初眼巴巴地瞧着陈曦,宁言书身上是白袍,跟科里请了两小时假,陪着一块过来的。 他说:“小曦,有什么说什么,别瞒。” 一个电话把沈大夫叫走,只剩陈曦留下,她张了张口,先说的是:“有点小波动。” 念初在这一刻心都提起来了。 陈曦后一句是:“再观察观察。” SLE在整个孕程都有复发和胎死的可能,之前一直很顺利不代表以后也会顺利,孩子没落地前什么都不好说。 念初站起来,拉住她小曦姐的手,问:“孩子还好吗?” 孩子目前看着还行,主要是本病有复发的迹象,未来会怎么样陈曦不敢断定,或许观察观察就好了,或许,前功尽弃。 宁言书拍拍小丫头,朝陈曦一颔首:“成,我心里有谱,先回。” “恩。”陈曦站在那儿,蓦地唤了声:“念初啊。” 念初回过头,半边身子也转过来,从侧面看,肚皮很圆。 陈曦蓦地红了眼眶,对她说:“你要坚强一点。” 念初心里觉得更不好,这句话的寓意不好,她害怕。 到楼下,把小丫头托付给刘护士,宁言书进大办公室跟大主任说明了一下情况,表示想请假。 这可是大事,大主任把保温杯放下,挥挥手:“去吧去吧,你内台手术我来上。” “谢谢您。” 两人回家,宁言书顾不上洗澡,把念初抱上床,搂着她:“我们不是都说好的么,顺其自然。” 可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了。 念初背对着他,不说话,一下一下无声地抚摸肚皮,抚摸肚子里的小家伙。揣着这孩子这么久,早就已经割舍不下了。 真是从没有过如此强烈的念头,想得到什么,想保护什么,念初不敢说,偷偷地把眼泪淌在枕头上。 可她怎么瞒得过宁言书。 他抱着她呢,她每一个微小的动作他都感觉得到,她在哭,在发抖,在害怕,他心里也不好受,可他是男人,他必须比她镇定比她坚强,他必须为她撑起一片天,就算那片天就要塌了。 念初吸着鼻子费劲地翻身,一头扎进宁言书怀里,眼泪全都蹭他衣襟上,染湿了一片。 “哭吧。”男人就这么两个字,念初一声声地唤着:“小宁哥……小宁哥……小宁哥我舍不得……” 这事,两人决定瞒着老太太,晚上过去吃饭,小丫头哭肿了眼,冰敷也没用,坐在那儿没胃口,特地为她做的鱼一口没动,老太太觉出不对劲了,看向小孙子,问:“出事了?” 也不算出事,但也不算没事。 宁言书拉了老太太去阳台,简单说了一下。 饭桌上,念初的眼眶又湿了,齐阿姨哄着她:“给你熬点粥好不好?孩子也要吃的。” 这话提醒了念初,她点点头,要吃东西。 粥架在锅上,老太太缓慢地从里头出来,这几步路,她老人家想了很多,坐过来,拍拍小丫头的手,说:“你好好的最重要,其他的姥姥不看重,怎么着都成,船到桥头自然直。” 从老太太那儿回来,宁言书张罗着给小丫头洗澡,她肚子大了,看不见脚趾头,连穿袜子都要人帮忙,洗澡更不能放她一人。早就准备好的小板凳,她坐着,宁言书穿条大裤衩站在后面给她洗头,洗完了包起来,他转到前面,手里揉着沐浴露的泡泡,揉在她身上,到肚皮时,停留很久。 肚皮上已经能看到妊娠线,细细一条,男人蹲在地上,平视隆起的肚子,淡淡呢喃:“乖乖儿的,出来后老爹疼你。” 其实孩子很乖的,从来不叫人操心,每回产检各项指标都棒棒,可就是这样才叫人心里成倍地难受,因为病情不稳定,所以有可能……需要舍弃。 洗完澡,念初在被窝里问宁大夫:“如果情况一直不好,最坏的时候该怎么办?” 宁言书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念初快要睡着了才低喃一声:“最坏的时候,是你再也不笑了,不闹了,不淘了,不在我身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又是一年的夏天。 这一年华迁的夏天格外地热,硕大的知了挂在树梢声嘶力竭,太阳公公每天早早上岗,散发它一身的魅力,路边的花开了,一簇簇一丛丛,协和附近的水果店买起了各个品种的西瓜。 老太太还是最喜欢去对面的进口水果超市,和齐阿姨一块,让店员称一个无子瓜,劈开,一半装一个袋,上了楼,一个搁冰箱一个放水里湃着,对面的小姑娘耳朵灵,听见她回来了,蹬蹬蹬过来喊姥姥,闹着要吃西瓜。 老太太指指水里的那半个,齐阿姨递上小勺。 小丫头就一边吃一边眼馋兮兮瞧着冰箱里那个,歪着脑袋跟老太太说她手里的不甜,冰箱里的看着更好吃。 “嗤。”都是老把戏了,老太太都不爱搭理,从刚入夏就开始闹西瓜,吃不了冰的就眼泪汪汪扮可怜,明明就是同一个西瓜剖两半,怎么就味儿不同了? 老太太点点她:“你赶紧的吃,嘴擦干净再过切,被小二发现我不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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