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颂静了静:“他不是你的追求者吗?” 橘子摇摇头:“是男朋友,不过他不止我一个女朋友,我要面子,怕别人说我能红是靠男人,又怕别人知道我没有在谈一段认真的恋爱,所以在公司里只说他是追求者。” 她抬起头,从镜子里看着颂颂:“不早了,你先回家吧。” 颂颂:“一起走吧,你已经喝多了。” 橘子眼里出现短暂的迷离,继而摇头:“走了推荐位怎么办?” 颂颂:“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推荐位?” 橘子站都站不稳了。 颂颂陪她来的,不能不负责任地把她丢下。 里面一桌男人,谁也不能确保她后面喝得不省人事了会不会被伤害。 颂颂扶着橘子去大厅的沙发坐下,又进屋帮她拿包。 酒过三巡,大家酒意上脸,一位平台男高层四处找人:“橘子呢?” 颂颂说:“抱歉,橘子姐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去。” 男人起身拦她:“你给她叫个代驾就好了,来,你留下继续喝。” 颂颂:“我不放心她……” “法治社会,有什么不放心的?”男人堵在门口,往她手里塞了一杯酒,“非要走也行,先干了这杯。” 颂颂出不去门,只好接过酒杯。 她硬着头皮喝完,一杯酒下去,男人依言让开了路。 颂颂出门后,给祁星牧发消息。 橘子在沙发上醒酒,颂颂坐过去,酒劲上来了,头开始犯晕。 她想给橘子叫代驾,可视线模糊得连字都看不清,只好闭上眼睛靠着沙发休息。 橘子:“你不送我回家吗?” “我也喝酒了。” “那你怎么回去?” “男朋友来接我。” 橘子小声啜泣:“我真该死啊,自己喝就算了,还害你也被灌酒。” 颂颂忍着头晕:“你别哭了,哭得我头疼。” 橘子问:“你男朋友待会儿能把我一起送回去吗?高低也是个网红,被代驾看见喝成这样……挺没面子的。” 颂颂:“……” 这种时候你倒是蛮清醒的! 颂颂:“放心,你都喝成这样了,没人能认出来。” 橘子还在难过:“推荐位没有了,万一以后我不红了……” 颂颂:“总是跟自己最好的时候比较有什么意义?谁也不能一辈子风光,有起有落才是常态。” 橘子吸了吸鼻子:“谢谢你的安慰,可是我没有被安慰到。” 颂颂说:“你知道全网有多少博主?公司里许多刚起步的新人博主连底薪都没有,拿着一点微薄的提成辛苦地拍摄,在那些人眼里,你就算没那么红了,也是他们拼尽全力要去触碰的终点啊。” 橘子垂下眼睫,在酒精影响下,迟钝的脑袋在慢慢思考她的话。 颂颂头晕得厉害:“你先坐一会儿,我去下洗手间。” 她去洗了脸,不适的感觉还在。 镜子里,她脸颊红得就像染了晚霞,视线也越发模糊了。 只是喝了一杯酒,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 “你看上去喝多了,还好吗?” 颂颂回头,邹南飞西装革履地站在背后。 他礼貌地问:“我在酒店顶层有间年租的套房,晚上夜景很漂亮,跟我上去休息一下吗?” 颂颂:“不用了。” 她转身要走,邹南飞伸手拉她,她一下没站稳跌在他怀里。 男人的西装上散发浓郁的香水味。 邹南飞搂着颂颂:“我拜托人在酒里加了点东西,不伤害身体,却很容易让人喝醉,你喝多了。” 他贴近她的耳侧:“我房间的床很大,床单每天都换,我保证比祁星牧的床舒服,我也保证——” “——我的床品比他好上一百倍。” 颂颂没想到他公然敢做这种事,可她手脚已经软了,只能用力推他:“你给我下药?放开——” 邹南飞充耳不闻,一路挟着颂颂来到电梯口。 期间颂颂一直在挣扎。 路过的人打量他们,他镇定自若地解释:“我女朋友,喝多了在闹脾气。” 橘子在电梯附近的沙发上休息,看见这一幕,摇晃着起身把颂颂抓回来:“你干什么?” 邹南飞:“我带她去休息。” 橘子喝醉的脑袋反应慢:“你为什么要带她去休息?” 邹南飞按下了电梯的按钮,回头深情地看着她:“橘子,你想要推荐位吧?我想办法弄给你就是了,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也得到的我想要的,大家双赢,好吗?” 他试图把颂颂从橘子手里接过来,橘子没撒手:“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只是看看她吗?” “该说你天真还是蠢呢?”他松了松领带,“从小到大一直被那家伙压制着,真够让人不爽的,这可是祁星牧的女人,想想我就兴奋,放手。” 橘子:“你疯了?这是犯法的。” 邹南飞嘲弄道:“她是喝多了自愿的,酒局上所有人都可以证明,只要你乖乖闭嘴就没人知道。圈里的人都是玩玩就散了,祁星牧那样的出身更不可能把女人当成稀有物,腻了就会丢一边去,我只是在合理地进行废品回收——” 话未说完,拳头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邹南飞被打得趔趄,摔在了大厅的矮桌上。 祁星牧身周弥漫着戾气,俊美的脸上是肃然的冷意:“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他揉了揉手腕,拽住男人的头发,摁着他的头朝着身下的大理石桌面砸去:“不过,你说谁是废品啊?” 橘子尖叫。 大厅内,客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 在看清打人那人的面孔之后,纷纷举起手机录制视频。 邹南飞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他的无框眼镜在鼻梁上断成了两截,鼻血沿着嘴角淌下,虚弱地求饶。 颂颂推橘子:“去拦他。” 橘子:“我、我不敢啊……” 谁也不敢动手去拦。 那男人的气场实在恐怖,没用任何工具,只是拳头。 对方眼镜的碎片把他割出了血,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抡着带血的拳头把人往死里打,就连保安去拦都被他推开了。 祁星牧拽着男人的头发,发狠要把他的脸按在桌面的玻璃渣上,却被一个很微弱的力道拉住了。 他回头,是颂颂。 女孩扯着他的袖口,脸颊绯红,潮湿的眼眸里带着恳求:“别这样。” 他克制着敛起怒意,缓缓松开邹南飞的衣领:“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 祁星牧用桌上的餐巾把指骨的血擦干净,而后脱下风衣外套披在颂颂身上,抱起她往外走。 大厅经理跑过来问要不要报警。 邹南飞捂着头在地上呻.吟,他痛得不住嘶气,摆了摆手。 花坛边。 祁星牧把颂颂放下,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颂颂:“头晕,没有力气。” 他又给医生朋友打电话咨询,得知这是药物的副作用,没有危险,也不需要处理,睡一晚就会恢复后才安心。 颂颂把头贴在他身上,撒娇:“不想坐车,想吹吹风,你背我回去吧。” 祁星牧背起她,夜晚行人不多。 他朝家走,路灯把人影拖长,有种温暖的纤细感。 不过这一切在颂颂眼底都是模糊的,她迷迷糊糊地搂住他的脖颈:“你的手疼吗?” 祁星牧没吭声。 “我包里有个东西。”她动作迟缓,笨拙地掏出一支口红。 打开后,里面是袖珍的录音设备,按下按钮,邹南飞的声音传出来。 “我在酒里加了点东西……” “从小到大一直被那家伙压制着,真够让人不爽的,这是祁星牧的女人,想想就兴奋,放手。” “她是喝多了自愿的,酒局上所有人都可以证明,只要你乖乖闭嘴就没人知道……” 颂颂把口红丢进他的口袋,像小孩子要夸奖一样问道:“我聪明吧?给你来处理了。” 祁星牧仍然没有说话,她问:“你生我气了吗?” “我是在生自己的气。”他拧起眉,“早知道那家伙会做出这种事,就把车场让给他了。” 颂颂捂住他的嘴巴:“才不是你的错。” 喝醉酒的人要么萎靡,要么异常亢奋。 颂颂原本萎靡着,但吹了会儿风后,精神变好了一些。 她认真地告诉他:“不要因为别人莫名其妙的恶意去责怪自己。” 她贴着他,呼吸间的热气频繁地搔挠他的耳朵。 他忍着痒意:“从前他爸妈常求林蔚办事,也经常当他的面夸奖我,总是拿我和他比较,他表面不说,却会私下在我训练的鞋子里塞图钉,后来被我揍了一顿……” 颂颂:“歌唱比赛呢?” 祁星牧:“什么歌唱比赛?” 颂颂:“他说你歌唱比赛赢了他。” 祁星牧想起来了:“那个啊,我唱得确实难听,是林蔚提前跟校长打好招呼才拿了奖,我自己也觉得很丢脸。” 颂颂:“你唱了什么?我要听。” 祁星牧给她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不是那样的。”颂颂呼吸往下蔓延了一寸,热气喷洒在他的喉结上。 她哼着唱起来:“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祁星星,颂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应该是这样唱才对。” 春风柔和,他喉结微微滚动,把她无意中制造的热意全部咽下。 女孩唱完,头埋在他的颈窝,醉得快要睡着了。 祁星牧背着她,在北京街上慢慢地走。 她每过一会儿就会抬起头迷糊地问一句:“到了吗?” “没有。” “到家了吗?” “还早。” “还没到吗?”她皱了皱鼻子,“太慢了。” 她有些着急,揪起他后脑的一撮头发扯了扯:“驾——” “搞什么?”他不满道,“我是你的马吗?” 颂颂又扯了几下:“驾驾——” 虽然嘴上不情愿,可祁星牧还是跑了起来。 风擦过耳畔,蹭得脸颊柔软,颂颂咯咯笑,又扯了一下他的头发:“吁——” 祁星牧听话地停了下来。 颂颂抬起手,从头顶的行道树上揪了一片树叶,塞到他嘴边作为奖励:“马儿跑累了,要吃草,吃完继续跑。” 这个人醉起来没心没肺的。 祁星牧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了。 女孩的手白白软软的,散逸着淡淡的果香,他偏头,一口咬住她的手腕。 颂颂疼得“啊”了一声,慢吞吞收回手,不太确定刚刚发生了什么:“你咬我?” “咬的就是你。”祁星牧不客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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