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在家不是看文献就是看纪录片。 没有摆到明面上来的事情,不是不重要,而是不会改变现实。 简容坚定这个理念,晚上睡觉还是枕着蒋照的胳膊,面朝着他, 用指尖勾勒他的五官。 两个人在北欧做得狠了,这段时间像是进入了贤者模式一样。 如果只是贪恋对方的肉.体,随便找个条件好的人就是了, 可如若贪恋的是其他,要求可就要高得多。 简容没忘自己和蒋照结婚的原因, 现在简家起死回生, 简纭也风生水起,她总归是有所亏欠蒋照。 蒋照喜欢她,她唯有献出自己最大的爱。 她其实并不知道爱一个人的表现,以及爱恨纠缠着,她根本分不清。 她是彻底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蒋照忍不住吻她,她便迎合上去,因为知道蒋照需要这一个吻, 所以她只知道蒋照需要什么,而不是为什么需要。 夜色发沉, 浮影交错。 - 简容在蒋母那询问无果,便趁着蒋照去外地开会,回到梨县一躺。 城区扩建,乡镇中往日低平的瓦房尽数被拆除,就连较为完善的居民楼也被各种改造,路边绿植被重新规划,简容唯一能判断出的,便是梨县从未变更过的一大块梨树园。 梨县一中便建在那旁边,如今学生流失,几栋教学楼都已经荒废。 简容去问了问,发现当初教自己的老师也基本离职,唯独有一个老师姓宁,是宁骏的远房表妹。 可想而知宁骏现在也不会住在这么破落的地方,简容也懒得去问了。 只不过她还是回到当初的房子看看,因为从她以前的房间眺望,可以看到蒋照外婆的家。 从前那栋油烟气息浓重,总是嘈杂喧闹的居民楼,果然变成了杂草以及各种生物的聚集地,只有实在无处可去的人,才会拼拼凑凑出扇门,将屋内打理好,勉强住下。 好巧不巧,这人便住在宁骏的房子里。 简容对了对门牌号,拍了拍铁门。 前来开门的人,面容与简容有几分相似,穿着条长裙,面上戴了副眼镜,皮肤还算白,显得人更加文弱了。 她打量简容的目光中带着疑惑,“你是?” 阿姨变化不大,简容还认得出她,于是直接反问道,“这间房子是我爸让给了你吗?” 其实她是不想这么称呼宁骏的,但这是眼下最快能让面前人分辨出自己的办法。 “小容?”阿姨脸上瞬间展露出惊讶,“都长这么大了?” 简容笑而不语。 “你是来找你爸?还是?”阿姨自知和简容没什么牵扯,那她的目的肯定只有一个。 “不是。”简容道,”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 她知道这话太扯,便补了句,“也是听说您住在了这边,想着很多年没见过您了。” 阿姨虽是笑着,眼底却是难色,她最后还是侧身,“进来喝杯茶吧。” 简容是个体面人,也不喜欢让别人陷入窘境,但她今天选择进到自己从前的家。 屋子里比之前还要残破,墙体裸露在外,光线也很差。 “我能不能去我以前的房间看看?”她问。 阿姨点点头,“就我一个人住在这,那房间没打理,你小心点。” 简容“嗯”了一声,提腿往熟悉的地方去,她谨慎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脏乱。 床的木板已经塌陷,旁边的柜子几乎要倾倒下来,每一处角落都蒙着灰。 简容艰难地推开生锈的窗户,纵眼望去。 昔日田野边低矮的房子似乎变成了一排工厂,整齐排列在哪里,只有旁边立了座小小的屋子,应该是给看守工厂的人住的。 简容打算过去看看。 离走前,她提醒阿姨,“这栋房子已经不适合住人了,随时都有可能会塌。” “我是和我老公……”阿姨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照顾好自己吧。” 简容生出了同理之心,好言相劝道。 在阿姨内疚又羡慕的目光下,她离开了。 简容重新走上了当年频频去找方煦的那条路。 其实两家隔得这么近,两人却是因为祁楠才有的接触,方煦以为简容是祁楠,也就是他帮着打工的ktv老板的女儿,简容则以为方煦是她那个成绩差要补习的表哥。 后来祁楠觉得是简容故意横插一脚进来,抢走了她和方煦接触的机会,便找人来欺负简容。 简容认为这事是方煦招惹来的,便让他自己解决。 方煦解决得很好,祁楠因此被家里教训,她也受到了补偿,所以在简容眼里,方煦多少称得上有担当。 而人生就是这样,当你认识了一个人后,便会发现生活处处都有他的影子。 两人从在学校里见面的话会点点头,偶尔聊两句,逐渐到消息共享,一起组队参加比赛。 祁楠一直缠着方煦,祁父又直接用金钱将他收买,希望他能带着祁楠走向正道,简容便不可避免地与她接触,发现她除了嚣张跋扈了点,本质不坏,两人便化干戈为玉帛,成为朋友。 不过祁楠家庭条件好,不住这边,简容便私底下与方煦接触更多,两人因此建立了更深层次的关系。 宁骏不做饭,邻居亲戚看她可怜,一般会每天固定来给她送饭,后来认识方煦,他便让她自己去他家里吃,于是简容时而一天能去他家三四趟。 脚下小径也有不小改动,但简容凭着记忆和脑子,还是找到了蒋照原来的住所。 工厂大门紧闭,看不出里面是干什么的,她从头到脚都与这格格不入,坐在门前玩手机的人一眼便看到了她。 与人对视一眼,那人放下手机从板凳上起身。 “来干什么?” 面前人声音洪亮,面相冷酷,简容有些紧张,她赶忙道:“找个人。” “这里就我一个人,你找谁?” “方煦。” 她脱口而出,因着判断出面前人肯定与蒋照有关系。 蒋照的面容一半继承自他母亲,另一半大概就来自面前人。 “方煦早不住这了,你是他谁?”蒋父狐疑地打量着她。 “同学。”简容面不改色道,“当初毕业时忘记存他联系方式,现在找不到他了,于是过来碰碰运气。” “你找他干什么?”蒋父盘问。 “当年他突然转学,欠我的一千块钱还没还,要知道那个年代一千块可不是小数目,我心里气不过,非得要找他算这笔账。” “他早就和他妈吃香喝辣去了。”蒋父埋怨道,“别说这一千块钱了,养育之恩他都不一定会报答。” 简容:“您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爹!”蒋父忽地情绪激动,“十多年来,他连我都不联系,他外婆去世之后,他就投奔他妈,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那您知道他为什么转学吗?”简容最疑惑的就是这么个地方,当年蒋照莫名其妙转学,随后两人便联系得越来越少,直至完全断联,后来再得到他的消息,则是高考后,说他所在的学校有一名学生跳楼,简容打听到是他。 方行与方煦是亲戚,能打听到更多的消息,说他是心理压力太大,又逢他外婆意外去世,他一时想不开才这样,因为知道简容和他关系好,担心影响她高考,便瞒了下来。 简容哭着喊着要去看看他的墓,方行则说方煦的母亲不是本地人,他的后事是在外地处理的,简容继续追问,方行就说方母因为太过悲伤而出国了,他也联系不上。 现在想来,是方行骗他,但是否是蒋照联合他骗自己,也就不得而知。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蒋照和他母亲走了。 她问起转学,蒋父只答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因为他压根不管也不在意蒋照。 简容没有全信他的话,可丝丝缕缕的证据都指向,蒋照既已经和他母亲离开,又怎会过得不好。 因着这些事,简容甚至不愿意回家。 左右蒋照在外地开会,简容便干脆住在学校公寓里。 雪松跳到她身上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今天天气好,这个季节又是凉爽的温度,她便想带雪松出去遛一遛。 离学校不远有个公园,简容抱着猫就出门了。 一大片草坪上,不是小孩就是猫猫狗狗,简容牵着雪松,绕着草坪走着,她不喜欢凑热闹,况且草坪上太晒,她还是更喜欢站在树荫底下。 雪松性子并不温煦,碰到别的爬行生物就要切磋一下,要不是简容牵着,她差点要和别的狗打起来,最后简容选择将她抱着,坐在了树下的一个石凳上。 石桌的另一侧石凳上落下道阴影。 简容手上打理着雪松的毛,心思其实早就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美女。”有人敲着她身旁的石桌,已引起她的注意力。 简容下意识地转头。 “你有东西掉了。”对方提醒道。 简容低头望去,发现是自己的墨镜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她打算弯腰去捡,不想提醒她的人先一步帮她捡起,递到她面前。 她接过,“谢谢。” “你也经常来这个公园?”对方问道。 简容摇摇头,“不怎么来。” “我们坐着的这个视角特别适合看夕阳,你要不要等一等,待会儿我们一起看。” 简容察觉到对方刻意将两人的距离拉进,直接起身,“不用了,我跟朋友约了。” 她想要离开,却被人扯住了牵着雪松的绳子,而且越收越紧。 简容一般不与人起冲突,但雪松是她的底线,况且面前人举止可憎,她脸色一变,厉声道,”松手。“ “呦。”这人直接站起来,比简容要高一个头,“小丫头片子脾气还挺大。” 简容掀起眼皮朝对方看去,这人也不甘示弱。 身侧打来的光忽地被挡住,一股似曾相识的香水味被简容嗅到,紧接着肩膀被人虚拢住,将简容拉到了身后。 她定睛一看,第一眼其实还没认出来穿着风衣的许孝言,因为凌厉的气质实在不像她印象中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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