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谁知少年刚把菜放在桌上。 那几个醉鬼又将少年叫了去。 “喝啊,还没喝完呢。” 林栀看清楚了,桌子上可是有满满的刚开封的十几瓶酒,那些人摆明了是闹事。 喻桉站在那里,拳头握得很紧,他告诉自己:就快发工资了,只要发了工资,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惹事。 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下肚。 胃里烧的厉害。 林栀盯着少年冷峻的眉眼,突然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面前的人。 就在前几日去医院的时候,她遇见过这少年。 喻桉还要再往嘴里灌酒,手里的酒被人夺去了。 林栀盯着面前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心里有些发怵,面色上却不显:“这是吃饭的地方,一直灌人家酒不太好吧?” 为首的男人将酒瓶往桌上一扔。 酒瓶骨碌碌的滚落在地。 发出声响。 围观的人均是一颤。 认为这个冒出来的小丫头是惹上硬茬了。 “我觉得我没有了男人的尊严,呜呜呜,我老婆昨天回家跟我夸了整整一夜啊,说他帅,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他,不就比我年轻比我腿长比我白点帅点吗?还有哪里比得上我?” 男人越说越激动起来,扯着嗓子开始边哭边嚎,发起疯来。 “我到底要会会他有什么魅力,能让我老婆三天两头出来为了他吃饭。” 林栀站在原地有些沉默。 那大哥酒瓶丢在桌上的那一刹那,她脑子里冒出来很多新闻。 什么女大学生在外被醉鬼殴打。 什么醉鬼酒后发疯连杀四人。 幻想了自己一百个被打的样子。 结果大哥哭起来了。 给她整不会了。 她将喻桉扯到了一旁,轻声道:“没事了。” 喻桉眸子里闪过几分惊讶,低声道:“谢谢。” 一个烫着卷发的女人推门走了进来,她环顾一周,似乎在寻找什么,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一处。 她眉头拧了起来,走的很快。 一道清脆的巴掌响,那个又哭又叫的大哥停止了哭声。 他旁边的男人均是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看我回家不收拾你,在外面喝成这鬼样子,不知道以为老娘死了,哭丧呢?哭什么哭?” 大哥被抽了一嘴巴子,只是委屈的扁了扁嘴。 那大姐扫过男人的那些酒友,问道:“他在这没骂我的吧?” 那些男人支支吾吾地说出了男人刚刚说的话。 “在外面败坏老娘名声,我说的是他像咱儿子一样帅,你喝点酒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吗?” 大哥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 林栀走到大姐面前,礼貌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事。 大姐拽着大哥耳朵到喻桉面前:“给人家道歉,大晚上发什么疯。” “对不起……” “大声点,吃饭没有?” 大哥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林栀看向喻桉,少年面上看不出情绪,只是淡声说了句没关系。 最后大哥颠颠地跟在大姐屁股后面走了,他似乎要牵手,又被大姐抽了一嘴巴子。 林栀出去买了杯蜂蜜水,她回头看了一眼杵在那里站着的男生,将手里的蜂蜜水递了过去。 那男生似乎也认出了她,有些怔愣的看着她递过来的蜂蜜水。 “胃不好,少碰酒那些。” “习惯了。” 林栀竟在那句话里听出几分无奈。 每个人都在为生计奔波,都有自己的不容易。 不是为了生活谁愿意忍受那些苦难。 她顿了顿,才道:“解酒的。” 男生盯着她看了一会,缓缓开口:“谢谢,我知道你刚刚说菜有问题是因为什么。” 林栀笑笑。 她吃了几口饭,忽而想起那忘了回的微信。 阮征那边的消息已经炸了。 【小阮阮】:她低头看见了姐的粉色凉鞋。 【小阮阮】: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狗了,居然半个小时都不回我。 【小阮阮】:破碎的心再也拼凑不起来。 【小阮阮】:我就是那地里没人要的小白菜。 【小阮阮】:(目瞪口呆)什么?你居然还有狗了?(双手抱头不敢置信)不可能!我还是不是你的宝贝!!!(尖叫跑来跑去) 林栀忍不住笑出声,回了她一句。 【之之为栀栀】:理你理你,突发意外,请你吃小蛋糕。 那边很快回了。 【小阮阮】:那我要草莓小蛋糕。 结账的时候,林栀看见袋子里多了瓶牛奶。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 第3章 分班 夏夜里的晚风都带着热热的暑气。 蝉鸣喧嚣。 不知不觉已经渐入八月下旬。 林栀坐在姜红旁边,熟练地包着馄饨。 “欸?奶奶,是不是下雨了?有雨点落在我脸上了。” 姜红抬头看了一眼,看到黑黝黝一团乌云正往这边过来。 “应当是要下雨了。” 两个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大伞撑了起来。 夏天的雨总是来的又猛又急。 豆大般的雨滴砸在地上,很快润湿一片。 路上很多行人似乎是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雨,都在东躲西藏避着雨。 有预备的都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雨衣和伞。 不一会,路上的人就少了很多。 小乖在大伞底下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 林栀托着下巴看着它玩。 雨越下越大,落在地上的小水坑里,像极了炸开的丛丛小烟花。 林栀抬眸,忽而看见雨里的一个身影。 雨下的很大,那人似乎是感觉不到一般。 就那般走着。 越来越近,林栀这才看清了少年的眉眼。 少年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了,并没有要避雨的意思。 林栀微微皱眉,想起那天医院里他那般病弱的模样,拿起一把伞,冲姜红开口:“奶奶,那个人没伞,我去送一下。” 姜红抬头,也看见了那个雨里淋雨的男生,笑道:“快去吧,雨下的可大了。” 林栀一脚踩进水里,溅起些雨水打湿了裤脚。 她将伞撑在少年头上。 少年的表情似是惊讶,又似乎掺杂了几分别的,林栀读不透。 “又是你呀。” 离近看,林栀看清了他嘴角的淤青,还有脸上的伤痕,他身上还带着泥,裤子似乎也破了。 似乎每次遇见他,他都是有些狼狈。 “不用了,谢谢。” “你拿着吧。”她将伞塞进少年手里,便撑开另一把伞跑回到了棚子下面。 看着少年一步步走近了。 林栀指了指馄饨摊子:“你吃碗馄饨吗?都是现包的。” 喻桉看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馄饨锅,点头:“要一份馄饨。” 林栀熟练的掏出来碗,铺了一层泡发好的紫菜,又丢进去一些小虾米,然后站在一旁看着姜红煮馄饨。 “要香菜和辣椒吗?” “要。” 林栀坐在旁边用玩具逗小乖玩。 姜红瞅了一会少年,试探的开口:“跟家里闹矛盾了?” 林栀回头去看少年的表情,他低垂着眉眼,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听闻这句话只是微微点头。 林栀从很小就没了爸妈,她不是很能理解和父母吵架是什么一种感觉。 看少年,似乎是很不愉悦。 很亲近的人闹矛盾,总归不是一种很好的感受。 她轻声开口:“吃完馄饨,回去好好聊一聊,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喻桉被馄饨烫的轻嘶了一下,轻不可闻的点点头。 …… 雨淋淋沥沥下了好一阵子。 林栀一回头,少年不见了。 桌上还剩下那把伞。 底下压着一张湿漉漉的二十元。 她想说,他给的多了。 …… 九月份。 L城的高中都陆陆续续开学了。 林栀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了阮征。 阮征留着利落的短发,173的身高,又白又瘦,身材比例好的过分,一双腿巨长,看起来颇有少年气。 “宝,快跑,我们要迟到了。” 开学第一天就迟到,林栀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阮征拉着林栀小跑了几步,忽而听到了清脆的上课铃声。 忽而看到前面拿着板子站在楼下的几个男生,阮征有些认命了:“咱俩完了,这下肯定榜上有名了,我已经能想到老杨怎么骂我们了。” 班主任老杨那叫一个絮叨,阮征这样平常爱翘课迟到的都怕了他的唠叨。 林栀看了一眼前面几个人,不解:“为什么?偷偷溜进去不就行了?” 阮征是迟到大户,指了指楼下三个少年最中间的一个:“看到中间那个男生没有?” “怎么了?” “他可是学生会里最无情的存在,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迟到落他手里,铁定完蛋了。” 阮征知道那几个人肯定看到了林栀和自己,索性也不挣扎了,拉着林栀一步步往前龟速挪着。 最中间的那个男生,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衬衫,他戴着银丝眼镜,脊背挺得很直,身材修长,面色冷淡,看不出什么情绪,眉眼清隽,单单只是站在那里,就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四目相对。 林栀有些惊讶,她居然之前在学校没有见过他。 “好巧。” 喻桉点头,开口:“上课了,上去吧。” 阮征那些替自己和林栀承认错误求情的话在嘴里转了一百八十个弯,还没说出口,突然听到少年嘴里说出这些话。 她一时之间有种自己可能没有睡醒的感觉。 但见喻桉旁边的两个男生都没有动作,她拉着林栀拔腿就跑。 贺蒙看了一眼走掉的两个女生,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喻桉,心理按耐不住八卦之情:“喻哥,你跟刚刚那个女生,认识?” 喻桉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你们很熟吗?” 喻桉抬头看他:“不熟。” 贺蒙心里一百八十个不信,从开学到现在从来没给人通融过一次,这就那么好说话的让人给过去了。 说不熟。 谁信。 “喻哥……” 他还想再问点什么,就看见喻桉淡淡地瞥过来:“你很聒噪。” 贺蒙识趣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 一下课,阮征就闪现到林栀面前。 “说,你和喻桉什么关系?” 林栀:? “别告诉我就普通朋友啊,我不信。” 林栀沉默片刻,问道:“谁是喻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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