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半了,现在这碗还没手机沉,你自己吃。” “……” 石弈洲失笑,乖乖端起粥喝。 苏林晚起身,把面包拿出来摆在桌子上,“饿了记得吃,热水还有大半瓶,应该够你喝到明天了。” 石弈洲放下勺子,目光追着她,“……好,你要干嘛去?” 苏林晚:“我下去找南方,行李箱身份证都还在他那里,我去开间房睡一晚,明天再走。” “不是说要在影视城玩?” “明天一天够了。” 石弈洲一顿,深阔的眉眼透着虚弱,气若游丝,“那你等等我,我吃完了去洗澡,等我睡了你再走好不好,我怕我等会还晕。” 知道他有装的成分在,但留他一个人确实有危险。她犹豫片刻,最终轻嗯一声,妥协答应了。 窗外小雨还下着。 苏林晚站在窗前,掀开窗帘露个小缝,看着雨景。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石奕洲洗好出来,周身氤氲着潮气。 “你休息吧,我走了。”她放下手,说着就往外走。 错身之时,石奕洲拉住她的手,温热的身体靠近,他垂眼,语气低软,指了指头发:“头发湿的,还没吹。” “……?” 苏林晚看他两眼,从他的眼神确认了,“你想让我给你吹头发?” “嗯,我没力气,洗了澡更没劲了。”配合着虚弱的笑。 苏林晚本想说你别得寸进尺。 “你别——” “姐姐。” “……” 苏林晚眼睛直眨,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石奕洲勾住她手指,悠悠荡荡,颇有几分可怜小狗的湿漉眼神专注地盯着她:“姐姐,帮我吹下头发,好不好。” 清透柔软的嗓音,如浸了蜜糖,带着粘稠的甜。 她眼睛睁圆,咽了好几次喉咙,才吞下诧异错愕。 他这副表情,这个语气,这个态度,都这么说了,再拒绝有点太残忍了。 她清了清嗓子:“……好吧。” “谢谢姐姐,姐姐最好了。”石奕洲露出无害温顺的笑。 这个称呼她尚且不能接受,脸上热腾腾,她忙移开脸。 正好错过某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得逞。 ---- 作者有话要说: 苏林晚:他怎么演个戏,还人格分裂了? —— 蠢笨作者弱弱问个问题,有鲜活可爱的读者姥爷们看到这里嘛,时常怀疑点击是审核和我自己频繁点的…距离最近一条评论已经过去三周了,作者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些恍惚了ww 后面还有些剧情,说是尾声过早了点,是我哄你们评论的小心机啦!不过好像也没用……
第54章 留宿·袒露 === 他安静倚着沙发, 身体后仰。 湿发捧在掌心,漏进指缝,苏林晚站他身侧,开着小风, 隔着合适的距离, 一簇一簇, 仔细慢慢的为他吹头发。 神情散漫悠闲,唇角的笑若隐若现,面料柔软的黑T笼着他的宽肩薄背,发梢末尾有水珠滴下来,顺着下颌脖颈一路延伸, 没入领口, 留下湿润显眼的黑。 呜呜的吹风声充斥着房间, 苏林晚沉浸其中, 只觉世界都安静了, 思绪不再乱飘, 仿佛宇宙只剩他们两个人。 眼圈乌黑,石弈洲眉眼间的疲惫难掩, 作为演戏门外汉, 他需付出的精力不言而喻。 吹到七八分干, 苏林晚揉了揉他柔软蓬松头顶,语气不知不觉中软下来:“好了。” 石弈洲抬手拨弄下头发, 侧身仰面看她, 灯光映得瞳孔乌亮, 拖着尾音:“谢谢姐姐。” 苏林晚缠吹风机电线的手一顿, 转身瞪眼警告他:“不许这么叫我。” 鼻尖蹭上他的胸膛,石弈洲附身半圈着她, 手绕到她背后拿过吹风机,余光瞥见她红透的耳根,轻笑声在她耳边炸开:“好,都听你的。” 苏林晚慌乱后退,与他拉开距离,有些戒备道:“我要回去了。”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等。”石弈洲叫住她。 “又怎么了?”苏林晚语气不耐。 “你先和李南方说好,万一他睡着了呢,你还白跑一趟。”石弈洲抱手靠着墙,一脸真诚建议的模样。 苏林晚看了眼时间,近十二点,李南方是个资深夜猫子,这个点肯定没睡。但求谨慎,她还是先给他发了消息。 平时秒回的人,过去两分钟都没动静。 石弈洲又建议:“你给他打个电话试试。” 苏林晚狐疑地拨去电话,“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什么情况?! 石弈洲看她的表情,忍着笑,满脸担忧地哎呀一声,“不会关机了吧?他工作时间偷溜出去玩惯用这招。” 苏林晚:“……” 你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能收敛点吗? “没关系,我下去问问用电子身份证行不行。”苏林晚声音冷淡。办法总比困难多,她还就不信了。 “不行。”石弈洲拉住她的手。 “为什么?”她已经处于爆发边缘了。 石弈洲:“这大半夜的,你从我房间里出去,万一被人看见可解释不清。” 苏林晚张开手:“我穿成这样还有谁能认出来?” “就是因为这样,”石弈洲上下打量她一眼,满脸无辜,摊手道:“可爱小正太的模样,更解释不清了。” “……” 苏林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额角狠狠抽动。 “那你说怎么办?”她脸沉下去。 石弈洲背手指了指床,眨眼,“只能委屈你和我在这待一晚了。” “……” 思想斗争许久,苏林晚不得不接受这个“处心积虑”的建议。 “你睡床,我睡地板。”她咬牙撂下这句话,转身进了洗手间。 面照镜,她抚上脸去掉假发,细眉大眼,唇红齿白,好像确实比被认出是她本人还要危险点。 门被叩响。 她开了条缝,竖起刺,“做什么?” 只能看见石奕洲精瘦的小臂,手上拿着衣服,“淋了雨赶紧洗个热水澡,衣服换了,这套是新的。” 石奕洲私下总喜欢穿黑色衣服,黑T黑短裤,成套准备许多。 苏林晚没有拒绝,虽然衣服防水,但领口不可避免的进了雨滴,换套干爽的衣服肯定要舒服的多。 浴室不是玻璃的,但她还是心提着,有些紧张。加速洗漱好出来后,她出来,石奕洲已经老实躺在床上,床下地板的被窝已经铺好。 他的衣服对她来说尺寸极大,晃晃悠悠的披在身上,好不滑稽。 “枕头被子都从柜子里拿的新的。”他闭着眼说。 被窝挨着他躺下的那侧。 苏林晚关了廊灯,沉默走到床边钻进去。 另一侧床头,一个小夜灯发着不强的光芒,越过半个房间照到苏林晚这,已经很微弱。 她认出来,是名江府公寓他卧室里的夜灯。 苏林晚平躺着,视线前方是天花板,左侧是床沿,右侧是衣柜。 窸窣的翻身声从床上传来,他右手搭在床边,视线中闯进他骨感漂亮的手腕,手背上青筋隐约可见。 “我晚上睡觉要开着灯,你介意吗?”幽暗中,他低低的嗓音自上来。 “没关系。”她轻声答。 寂静几秒。 “其实我以前没有幽闭。”他突然说。 苏林晚安静听着。 “我十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然后我就怕黑怕密闭空间,也排斥别人给我拍照了。” …… 十岁,是石奕洲生命中的分水岭。当年,他还不住在南绥,在北安。 父亲因事业有了起色,他们一家搬进了外环的别墅区。巧合的是,母亲一位要好的同事就住在隔壁,他们成了邻居。 母亲和那位阿姨是市歌剧院的演员,曾名噪一时。他和阿姨的儿子自小在音乐的熏陶下长大,常结伴找秘密基地假装舞台,一个唱歌一个当观众捧场。 某个傍晚,他们贪玩多唱了会儿。一伙人趁着天色黑,绑架了他们。 “是我爸公司的竞争对手找的人,他们抢地皮没抢过,想出这么个蠢招。另一个小孩被我连累,也被绑了。” “那伙人给我们蒙上黑布,关在黑箱子里,没有一丝光亮,只留一个小孔通气。本来是想打击我爸,让他把那块地吐出来,结果绑我们的人知道了我爸的身份,起了贪心勒索。” 喉结无声滚动,酸涩苦痛的滋味在空气里蔓延,也染浸到苏林晚的情绪。 “我被拖出来,摘了黑布,一群人打着闪光灯围着我,像盯着块肥肉,他们恶心贪婪的表情我到现在都忘不掉。我被摆弄拍了照片和视频,他们打我骂我,想让我哭得大声可怜点,我死咬着牙不肯出声,他们就打另一个小孩……” 他嗓音有些哽咽,苏林晚伸手握住他手心,他怔愣一瞬,捏住这份柔软。 他缓了会儿,继续说:“他们要了很多钱,我爸和警察配合,假装拿钱赎我,把他们一网打尽。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有了幽闭,也排斥拍照,这么多年的脱敏,日常生活已经没什么影响,但猛地没有心理准备的到黑暗狭小的空间,还是会不适应起症状。” 那次节目的黑屋,猝不及防,毫无心理建设,他才发了症状。 “那位阿姨先前有过一个女儿,但因病去世了,绑架过后,她开始有些不正常,禁止他儿子接触音乐,终日把他关在家里。我妈劝过一次,却被说是我害的,把她赶出了门。后来他们去了国外,我再也没有见过他,这个夜灯是他临走前偷偷送我的生日礼物。” “我妈心里愧疚,加上后怕,竟然也不肯让我再学音乐,我怕她和那个阿姨一样受刺激,所以上大学前我表面上听他们的话不碰,实际上每天都偷偷学。大学后,我为了买设备做歌,家教、销售、发传单这些都做过,最后被家公司看中当了模特,赚的不多,勉强够开销。后来被我妈知道了,她一气之下断了我的卡,说不彻底放弃音乐就不给我回家。我跟她僵着,毕业参加选秀出道进了圈。” 无奈又悲伤,苏林晚轻声安慰他:“她是担心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你的。” 石奕洲摩挲她细滑的手背,“我知道。和兴耀解约后,我来了嘉佑,我爸是公司的股东,公司的地也是他的,宁佑嘉和我家是世交,我跟他自幼认识,所以来投奔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语气平静,苏林晚却听得发懵。 “你爸爸是嘉佑传媒的股东,地还是他给的?” “对,他白手起家,中途走运发了财,娶了我妈,后来越做越大,生意一直从北安做到南绥。”他回应她的惊讶。 苏林晚手臂伸得有些僵,“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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