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个花心大萝卜,我先唔同你一样啊,我係好矜持嘅。”赵伊九笑骂他一句,后知后觉的往席纪南脸上瞟了眼。 她忘了席纪南这男人也是港呆过,倒是没听说过他粤语不好的传闻,想来应该是能听得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过男人的视线并非落在她的身上。 他们这桌人组局组的尴尬,并非是郎有意妾有情,席纪南并不是不给赵伊九的面子,面子他卖,但也局限于此,都不是那种抗拒,她还能硬着头皮上。 漠然的态度比抗拒倒是更可怕,可怕连带着蒋铭辉都有点圆不回来。 而且席纪南的注意力明显不在她的身上。 赵伊九借着光,隐约间倒是看得清他手机屏保上的壁纸,是那天压下来的照片。 估摸着也就是当事人不知道,往上再数两个圈子里面的人不清楚,他们这些同辈的,或多或少都见过两次。 男人脸上露出的缱绻柔情不假,那时候她就应该看得透,这场局她注定赢不了。 跟家世背景无关,他们这种人做到这种份上,哪怕日后可能赢家不是那个女人,至少也不会输的太惨。 最起码也是可以落得上一个白月光的称号。 “还有别的事情吗?” 席纪南收了手机,视线落在蒋铭辉身上,礼貌的过问后,起身准备离开。 “给我介绍两个京市的导游?”蒋铭辉一脸坏笑:“让我看看席生的审美?” “你身边的就不错。” “咁送畀你呀?”他拍了拍其中的一个,轮廓上倒真跟梁舒有几分像:“你钟意嘅类型唔?” 席纪南没时间陪着他贫,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是真的没要事,没做耽搁,转身离开了包厢。 等人影消失后,身旁的女伴充满好奇的看着蒋铭辉,眼中明显是好奇着那人的身份。 “我劝你都係冇发白日梦,你滴配唔上佢,人哋更唔会睇啱你”他拍了拍女伴,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 这话有意无意的点上了赵伊九。 赵伊九面上带着温和,不跟蒋铭辉计较,至少维持着世家身份的大度在场,不能丢了脸面。 等那两个小姐走了以后,径直将抱枕砸在了蒋铭辉身上,怒火不是假的。 男人面上略带着几分无奈,弄不来今天这大小姐怎么对这件事情这么执着。 “你唔系见过佢个女朋友咩?” “你冇啱佢嘅,我劝你都係早啲放弃啦,人哋天之少爷仔。” 赵伊九沉默一瞬,“佢个女朋友都唔见得有几好。” 蒋铭辉环顾四周张望,将门移开一道缝子,仔细观察着外面,眉头紧锁着提醒她:“哎呦我的大小姐,唔该你唔好乱讲啦,呢度唔係香港啊。” 赵伊九不以为然的应了句:“得啦。” 从手机中翻出那天晚上媒体流传出的照片,看着半跪在地帮着那女人换鞋的男人,垂着眼帘,停了半晌,抬眼看向在一旁忙着回消息的蒋铭辉:“你讲得几啱嘅。” “对啦。” “你咪重帮过佢呀。” 赵伊九面上一红,染上几分羞涩,若是论起面向倒不是比不过,只是那股子柔情看的她都想沉溺。 “同我约个时间,我想同佢见一面。” 蒋铭辉应声道了句好。 了然这面若是见不到赵伊九这心结自是解不开。 “与其睇住佢,倒不如睇下我?” 在赵伊九炸毛的前一瞬,蒋铭辉光速闪人离开包厢,大小姐的脾气向来惹不得。 …… 周五,梁舒交完设计初稿的当天下午,言蔓的电话踩着点的进来,她手里攥着工牌,正准备打卡下班。 “这周末你肯定没有事情了吧?” “那我们到时候说好的写生可是要去的哦。” 言蔓声音中染上两抹神秘说:“你到时候记得带上画板哦,我们可是下了注的哦。” 梁舒没太明白她口中的下注是什么意思。 她性子太闷,先前也跟席茜说过这门子的事儿,小公主的意思是让她多交几个朋友。 “言小姐人是不差的,虽然有时候脾气差了。” 他们之间对彼此更熟悉,评价上更为客观。 “说不准哪天我出国了,阿舒你也不能没了个饭搭子吧?” 言蔓停顿等着她的答复,见她应了声,迫不及待的告诉她:“那说好了,到时候席纪南带着你,晚点他会联系你哦。” 她抿唇,不知道该如何作评他们这段关系。 “没关系了嘛,总之就当是玩着乐呵,你要是觉得席纪南碍事儿,要不然我们把他除名?联合抵制他?” 他们这群人玩闹也终归是看去圈子的,带上她不过是因为弯弯绕绕中有着席纪南。 梁舒还没自信到那种地步,真的顺坡下驴,应了言蔓的“除名”。 她走出工作室外,席纪南那辆车不偏不倚的停在门侧。 “不请还不上来?”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嗤笑一声,当真将她那边的车门打开:“这下行了吧?小祖宗?” 梁舒欲言又止,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席纪南偏过头看了她一儿,轻轻挑了挑眉:“今儿的天倒是真热嗯?” 他打趣她那闹红了的脸,声调沙哑,不像假。 他们这段关系有点暗度陈仓的意思,谁都没挑到明面上来讲,摊开公之于众来讲,若是日后闹崩了,依照梁舒的性子肯定躲在壳里面一时半会儿不会想着出来,跟带着席家人都会被她疏远两分。 其实细算算他这一生跟梁舒向来没有打的太火热的时候,暴雨那年算一次,后来老爷子给梁舒介绍订婚又算的上一次。 旁的时候他俩之间的相处模式反倒是更像是家中平辈,兄妹,带着点距离,若即若离。 蒋铭辉看见他俩这种相处模式还笑过他,人家对女友哪有这种调调的?爹系也不是这样。 “那时候你对她,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的?” 他知道这话不应该这样问出口,席纪南为了这姑娘洁身自好大半辈子,对他们来说做的有点过,人家身份摆的明确,他这问的有点多余。 “我的意思是,” “结婚。” 蒋铭辉失声张了张嘴,轻啧了一声,这件事儿放在席纪南身上,不算是太意外。 “来接你取件东西。”席纪南率先点明了来意:“老爷子听说你要跟着我们出去写生,特意给你准备了套礼物。” 这话风是怎么传到老爷子耳朵里的她无从知晓。 “什么礼物?” 席纪南故意卖关子不告诉她:“到了不就知道了?”
第14章 他事先应该是同老爷子打过招呼,他们到的时候福伯一早便在大院门口候着了。 见他们来了,福伯凑上前跟席纪南说道:“老爷子在前院念叨你们好久了。” 从大院里面走出去,最后空余剩下的只有老人,年轻的鲜少有再回来的,大抵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儿。 梁舒随他们进去的时候,老爷子站在大院中间的青瓷大缸前,手里捻着鱼食,逗个乐呵。 “爷爷。” 老爷子听见他的声音,回过神儿,一把将手中的鱼食洒了下去,池塘里的锦鲤争相凑上前,溅起不小的水花。 回过身拍了拍手,让福伯从雅间里拿出一套画板。 “前些日子福伯重新收拾你母亲那间房子翻出来的旧物,应该早点给你们送去的,这次倒是赶巧了。” 周俪带到港的东西这几天陆陆续续走手续回来了不少,福伯按照单子点了一遍,出人意料的倒是大宅院内的东西丢的不多,反倒多是徐静初房内的多。 论起来价值前者肯定是要比后者贵重百倍,偏偏就闹了这么一场笑话。 如同一场闹剧一般,倒是应景了那句比白月光杀伤力更强的是死去的白月光。 “梁舒你看看是当年静初给你买的那个吧?”老爷子示意她打开瞧瞧。 是她刚到席家时徐静初送她的见面礼。 礼物并非多贵重,贵在用心,她跟席纪南两人是一套。 当时她说:“等有空让纪南带着你画。” 其实席纪南那时候哪里来的时间,他刚上手家族事情,跟着老爷子忙里忙外,承担着本应该属于席宏章的那份担子。 实际上多数时候还是徐静初带她。 寒梅傲雪,屋内烧着老式炭火,徐静初一身玉兰花旗袍站在她身侧指点着她。 梁舒记得那时候徐静初的身体也并非多好,世家出身多沾染上两抹才情,她总是喜欢将自己收拾的干净再见人。 梁舒听过许多关于徐静初出身的传言,江南多才女,早年没嫁给席宏章之前,便是那一带小有名气的画家。 上次在维港听那位扬州阿婆讲的话,听得出带着几分的感慨。 “梁小姐哇,女人真的不能困于宅院,轻易就被男人的花话哄上了头,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您看不清也得理的通啊。” 扬州阿婆老早年是徐家的帮工,一辈子也没读过书,思想觉悟方面上不高,唯独在徐静初这件事儿上有颇多的看法。 “我听纪南说你们这周不是要去写生,正好到时候带上,省的买新的。” 画板她总共没用过几次,徐静初病重的那两年几乎是不敢提起来这件事,怕惹得她再度伤心。 老爷子没有留他们吃饭的打算,给梁舒递了画板转身催着福伯送客。 连带着席纪南一起都被轰了出来。 她想这对于席纪南来讲应该是生平头一次。 毕竟他在老爷子面前向来有话语权,从来都是他爷爷倚着他的时候居多,这么下面子的倒是头一回。 席纪南将她的画板放竟然后备箱,没着急启动车子,手支着窗户似乎是很认真的在想一件东西。 梁舒看不太懂他,往他面前凑。 席纪南回过神,喟叹一声,说要去抽查阿婆的手艺退步没。 闹了个笑话,阿婆的手艺怎么能退步。 扬州阿婆的人品他是信得过,梁舒性子他信不过,看的勤点总没错。 梁舒没法子,他将车停在楼下,笑吟吟的看着她,明摆着是要上楼的架势。 估摸着她也没想到席纪南所谓的抽查会来的这么快,完全不是装出来做样子的。 他们回来晚,阿婆将饭菜做好早已经离开,以往她回来的时候还能打声招呼。 “你先坐,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席纪南勾了勾唇:“看不出来阿舒还会热饭?” 梁舒没应他的话,逃似的跑到厨房里躲清静。 这种小名一般多是她父母唤着,席茜上头跟她撒娇的时候才会娇嗔着喊上几声,从席纪南口中并非头次听来,唯独这次颇有点调情的架势。 他这人惯来有的是资本,混迹在圈子里面,平日里的接触虽是不多,该见的场面应当是从未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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