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姑姑赶早去寺庙上香,这点儿还没回来,对席茜来说倒是好事,若不然的话定是要耳提面命的教训她一顿。 老爷子说眼不见心不烦,不留他们吃饭,明显是在气头上。 席茜厚着脸皮去后院喂金鱼,老爷子无话可说,随了她的性子。 “其实你应该留在老宅,最起码吃顿早饭再走。”梁舒一手捻着梅花,怀里还捧着医药箱,坐在副驾驶。 席纪南转头看向她:“觉得老爷子打的不够狠,还想让我留下触霉头?” “梁舒,你心挺狠的啊。” 她觉得这人是故意来阴阳,别过头没好气的回他:“你这样咱俩走的太早,老爷子又不是痴傻,肯定能看明白怎么回事。” 席纪南笑了声,“你觉得福伯就看不见你手里拿着的梅花?” 梁舒埋怨了一声。 她手里摆弄着梅花枝,用枝头戳了戳席纪南,“人家不都说你跟老爷子大吵一架吗?” 今天看老爷子的态度看不出来吵架后的僵硬,对席纪南放烟花博美人一笑的场景,也没说他做的不对,只是让他注意,别闹出太大的动静。 席纪南想了想说:“大概是他自己主动服软了吧。”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惯会给自己扣帽子来的。 席纪南看了眼梅花,起了两份心思,将车开到西山公馆。 梁舒以前来过两次,知道这地方是他母亲存放名贵珍宝器物地方,但是从没进过屋内。 迟疑两秒跟上席纪南的步子。 西山这套别墅一直闲置下来,里面除了打的柜子,连平常的家具都没添置,每周徐家都会派来专人过来打扫。 说到底,徐静初的大哥也可怜这个外甥,明面上徐家跟席家的仇应该是不共戴天,席纪南作为他外甥,又可怜,暗中能帮便是多帮。 席纪南从檀木架子上取下来个盒子,赫然打开里面是宋朝时的梅瓶,造型秀丽,适合用来插花,席纪南将她手中那束梅花扔了进去,重新递给她。 梁舒没接,“你要是送束花就给个礼,最后你那家产还不得都被我顺走了?” 他对此无话,微眯着眼打趣她:“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这顶多算是借花献佛。\" 梁舒别开头,说他自恋,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他自己给自己安上了名头。 席纪南又从书房里面淘出来了两幅唐宋时期的画,说要拿去挂在她卧室里。 徐静初打眼瞧得上的宝贝起码得是七八位数起,梁舒不敢收,太招贼。 “这个玉镯给你。”席纪南丝毫不客气,明明是大几千万的东西,在他口中反倒是成了不值钱的玩意。 用传家玉镯哄女人一笑,跟放烟花又有什么区别。 “要是被静初姨知道,她半夜不得来找你?” 席纪南对她这席话无动于衷,又从后面的檀木盒子里翻出来个胸针放在她跟前比划。 “我妈要是知道给的是你,不是外面那些花花心肠的女人,指不定怎么高兴呢。”他闷声笑了声。 从徐静初的宝库中又掏出来好几件玩意,一边往她身上搭,一边还振振有词。 “太素了,不合适。” “这个等你老了以后带还差不多,倒是可以拿出去撑场面。” “这个不错,你现在倒是可以收下,上班的时候可以拿出带着。” 最后他选的那些玩意,到底还是被席纪南搬到了她的公寓。 阿婆跟徐静初的年头长,是见过几件旧物的,看着书房墙上挂着的山水画,沉默半晌,到底还是问了出来,“梁小姐这画……是静初小姐的……” 阿婆后知后觉连连点头:“也好,也好。” 梁舒跟席茜说起来阿婆的反应时,十之八九是被人看穿了。 席茜那双狐狸眼狡黠的看着她,给了她一个大胆的猜测:“你说有没有可能,人家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第32章 阿婆能在老宅留下那么长的时间不说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就他俩之前那点暗戳戳还能看不出来。 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路数。 众人顾忌着她的脸皮,碍于席纪南的面子,来演戏罢了。 蒋铭辉回港的那天,特意给梁舒打了电话,很诚挚的邀请她跟席纪南来给他送行。 就算是他们之间没有交情,看在蒋老先生的面子上,席纪南也还是会去送的。 蒋铭辉看着他俩的着装,一黑一白,打趣:“真希望下次再见到纪南哥跟梁小姐的时候,会是你们一家三口。” 他说的简单,没有那么多的离别愁绪,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看不出等人的样子,有点玩笑道:“你看女人还是狠心,跟着我的时候我自问也没亏待她们吧,结果我要离开了连个送我的人都没有。” 蒋铭辉的话,不具体指哪一个女人,他的意思是泛指。 在京跟他有过交集的女人都算在内。 席纪南笑而不语,顿了顿道:“时间差不多了,铭辉。” 蒋铭辉也懂他的意思,转过头对上她,很认真的说:“梁小姐,我跟你说的那幅画是真的,您别不信我。” 席纪轻声咳一声,揽着梁舒就打算往外面走。 “梁小姐,我说的是真的,您得信啊。” 蒋铭辉的声音在后面回荡许久。 “兴县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吧?” 席纪南跟他二叔的局她略有耳闻,就连已经在龚春久那讨了个正经活儿的周粥都打电话来问。 周粥还是一惊一乍的毛病,前段时间跟龚春久出席一个影视行业的局,她这种资历上浅的留在了后面,隔着屏风听小明星们探讨席三公子跟他二叔打擂台的事儿,绘声绘色的好像是当真见过场面。 她本坐在后面的茶室喝茶,越听越离谱,后来实在是有点听不下去,周粥起身到了小明星那桌,问了句:“你们都在场?” 起先他们没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反应过来后,嗤笑她,“那怎么能轮到我们在场呢?棠小姐你知道不?她从那位大人物口中听来的。” “话说最近都没怎么看到棠小姐出现在大荧幕前。\" 其中有人示意他们嘘声,神叨叨的说:“我前两天去医院体检的时候碰上了她。” “看那模样,十有八九月应该是……” 他们口中的棠小姐是个颇有点姿色的人,浓眉大眼,行事高调。 周粥以前还做代笔写过一篇她艳压的通稿,有幸见过本人一面,褪去滤镜而言,其实并不是那么好看,互联网时代营销做得比较到位,是靠着水军和粉丝吹捧出来的容颜。 私下的员工说她脾气挺臭的,谁得罪了她,没有个好下场,轻点的是当面骂回来,严重的直接让你在圈子里销声匿迹。 曾经爆出来过两条大瓜,后来都被平息。 背靠着那位大人物好乘凉,圈子里的人看不惯,不也都捧着。 现在有了身孕便是想要求个安稳,图个荣华富贵,出现在大荧幕面前的时间也少了,不过是有时候还会跟圈子里的姐妹们小聚的时候显摆一下自己在圈子内的地位,拿点唬人的事儿来讲。 听见他们说那传闻是从棠小姐的口中传来的,周粥心下没再停留。 男人床上的话十有八九都是哄人,棠小姐自认自己是拿捏住了男人的命脉,实际上人家压根就没打眼瞧上她。 本着能传出来还是有两分本事的原则,周粥还来问了她一嘴,好歹她们关系算是近的,关心一点也是好的。 梁舒更想问的是约莫什么时候能返工。 席纪南没明面回答她。 农历新年根儿底下,三九天的外面,她鼻头被冻得发红,在一旁抽鼻子,眼眶浸的出泪,像是一副哭过被人欺负惨了的模样。 “我欺负你了?” 梁舒愣了神儿,声音有点哑,顺坡下驴的应他:”对啊,所以席先生让不让进项目组?” 席纪南倒是自然,看着她的模样喟叹一声,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回我那住?” 梁舒两只手环在胸前,十足的防备姿态。 “又不能对你做什么。”席纪南嘴角噙着笑,言语间有点惋惜的模样。 “你还想做什么?” 席纪南俯身帮她系好安全带,他俩之前的距离不过一面,蜻蜓点水般的错落在她的发梢。 梁舒伸手推开他,坐直身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彻底打破了他俩之前仅存的那点旖旎气氛。 席家家规森严,子弟也各个都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面,徐静初对席纪南的管教更甚,唯恐他触了他父辈的老路,惹了一身腥不说。 二八年根底下,梁舒在京大上完最后一节课,老爷子发话要让他们过年那几天留在老宅,席纪南的车停在树根的底下,等着她下课接她回老宅。 “梁小姐。” 途径校门口的时候她听见这声,抬眼便见到了一身驼色大衣的宋之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们两个平日里没什么交集,宋之渝是典型的娇小姐,她父亲手中的生意她接手不了,干脆整个人活的也轻松,每天玩弄的都是文雅。 梁舒抬头往席纪南车的位置看了眼,抿了下嘴,相顾无言竟有些茫然,点头同意了她的请求。 “你要是不放心我,你可以跟席先生报备一声。”宋之渝大度的笑了笑:“我找你是想问你点事情,不会占用你很长的时间。” 她本就出身老宅院,自然知道大家族年根底下回去过年的传统,何况席纪南的车就在旁边停着,再傻也不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梁舒不好驳她的面子,带着她去了对面的那家咖啡厅,年关将至,咖啡厅里都没以往那么热闹。 外地的早就赶回家过年了,气氛上有点冷清,屋内暖气开得到时候十足。 宋之渝整个人要比她半月前见到的时候瘦了一圈,梁舒猜不准其中的缘由。 她点了杯卡布奇诺,很小资的做派,拢了拢大衣,轻抿一口,她们的谈话正式拉开序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宋之渝叹了口气,似乎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梁小姐,蒋铭辉已经回港了是吗?” 那眼神中带着两分的落寞,不甘,颓败,甚至还留着几分的无可奈何。 梁舒见过的宋之渝虽说是娇小姐,资本的作风还是很足,见人讲究体面那一说,鲜少的时候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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