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吗?”她问。 容淮有些蠢蠢欲动地撩了下眼皮,喉结分明滚动了下,但最终还是摇头。 不能再要了…… 如果吸血吸得太多的话,他家愿愿身体会不舒服的,不能让愿愿身体不舒服。 叶愿欢用指尖轻抚了下他的脸颊,“那现在,乖乖睡觉休息好不好?” “好。”容淮乖巧应声。 他闭上了眼睛,叶愿欢就在旁边陪着,容淮本就虚弱,因而很快就睡着了。 叶愿欢帮他擦拭了下伤口边的血迹,容淮又变成了干干净净的容淮,尔后她便拉开床边的抽屉…… 摸出她放在那里的一把剪刀。 本来是准备断尾的,但现在好像再也不会因为这件事用得上了。 叶愿欢低眸看着满身伤痕的容淮。 她缓缓地扯开自己的衣领,忽然抬手,尖锐的剪刀刺进她的心口,一滴殷红的心头血滴落了下来。 “滴答——” 叶愿欢立刻伸手将心头血接住。 然后低眸用红唇吮吸进口中,含着心头血低眸吻上了容淮的唇。 将那滴血缓缓地渡了进去…… 第97章 愿愿,剜心头血疼吗? 玫瑰庄园的客厅内。 酒红色的复古沙发上,叶妄野修长的双腿懒散交叠,他仰首看着水晶吊灯,总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忽而便听零碎的脚步声。 叶妄野抬眸,便见一抹红色裙影,叶愿欢赤着足从楼上下来。 他掀起眼帘睨了眼,唇瓣轻挑,“怎么?不在楼上陪你那位吸血鬼老公?来找哥哥要心头……” 然而他话音未落便蓦然顿住。 叶愿欢脸色极白,她用力强撑着楼梯扶手缓缓下楼,胸前的伤口逐渐将红裙洇湿,忽地滴落下来一滴血珠。 “吧嗒——” 恰好落在她莹白的脚背上。 叶妄野眼瞳骤缩,看到叶愿欢胸口极深的伤,他蓦然起身箭步流星地冲过去。 “叶愿欢!你疯了?!” 刚剜过心头血的叶愿欢忽一腿软,她差点便要软着身倒下去,叶妄野却立刻眼疾手快地将她给接住。 见此情形不需猜便知发生了什么。 叶妄野用舌尖轻抵着后槽牙,“谁让你自己剜自己的心头血了?” 叶愿欢轻咬着唇瓣没有应声。 她脸色惨白得骇人,额上和鼻尖上都沁着冷汗,叶妄野立即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大步将她放到了沙发上。 他曾为叶愿欢剜过心头血,知道刀扎进心头有多痛,更知道他妹妹自幼娇生惯养,连尾巴尖掉了几簇毛都要哭鼻子。 如今竟…… “不是说了需要心头血的话喊我吗?”叶妄野双眉紧蹙,他虽嘴上嫌弃,但也断不可能同意让妹妹剜心的。 叶愿欢闭上眼睛轻摁着胸口,“谁稀罕要你的心头血?我家鬼鬼就算要喝心头血,当然也只能喝我的。” 叶妄野:“……” “你真行。”他被气得额角直跳。 随后立即摁住她的脉搏,所幸剜心头血不至于丧命,她的十条命都还在,只是伤了元气恐怕要休养很久。 最主要的是…… “呜。”叶愿欢吸了下鼻子,委屈地将脸埋进沙发上的抱枕里,“但没人告诉过我剜心头血居然这么痛的啊。” 她紧紧地揪着手边的抱枕。 许是真的太痛,指尖都恨不得抠进棉花里,指节隐隐泛着冷调的玉白色。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叶愿欢娇嗔的嗓音里夹着几分哭腔,“虞女士说得没错,这种事果然还是应该坑哥,早知道我就剜你的了!” 叶妄野:“……” 对妹妹的心疼烟消云散。 他狭长的狐狸眸微眯,“你准备让老子怎么办?给虞女士知道我让你剜了心头血,她指定把老子那九条尾巴的毛全都薅秃!” 他们叶家的传统,重女轻男。 只有叶愿欢这只母狐狸像亲生的,他跟老大都跟被捡回来的一样。 叶愿欢没应,她抬起眼眸,狐狸眸里水雾泷泷的,“好痛……” 叶妄野的心当即又软了下来。 但妹妹终究长大了,男女有别,剜心的位置比较敏感,他不方便触碰。 叶妄野没好气地伸手扯着她的脸蛋,“你上辈子就是老子的祖宗!” 叶愿欢轻轻地吸了下鼻子。 叶妄野狐狸眸微凝,稍蛊惑片刻,窝在抱枕上的女人,便忽地变成了一只摇曳着十条毛茸茸大尾巴的小红狐。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扒拉了两下,将那只小狐狸给翻了过来,“在这待着。” 叶妄野说着便要起身。 但叶愿欢却伸出毛茸茸的狐狸爪将他摁住,抬起狐狸脸水盈盈地看着他。 叶妄野眉目间尽是烦躁与无奈,“老子去给你拿医药箱,待着别动。” “喔。”狐狸爪这才乖乖收了回来。 叶妄野去将医疗箱找来,给小狐狸胸口的伤上了药,难得温柔地给她包扎好,然后又将她给翻了回来。 小红狐重新变成狐狸美人。 只是那十条尾巴没力气地耷拉了下来,绵软地落在沙发旁边。 叶愿欢很快便在沙发上睡着了,叶妄野弯腰将她抱了起来,送到楼上的次卧去,顺便打电话喊了聂温颜。 …… 卧室里暗无天光。 即便已是阳光明媚的晌午,但被拉紧的窗帘却隔绝了所有光线,容淮的睫毛微动两下,缓缓睁开眼。 “醒了?”散漫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叶妄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慵懒地翘着二郎腿斜眸睨来,狐狸眸里写满了不爽,以及守他整夜守得不耐烦的心情。 要不是那只小狐狸让他…… 他绝对不可能坐在这里,盯一个男吸血鬼盯了一整夜。 “嗯。”容淮嗓音微哑。 吸血鬼的自愈能力本就极强,再加上叶愿欢那滴十尾狐心头血,他醒时竟觉身上的伤口好了大半。 虽然血痕处还隐约有些痛感,但被激发出来的嗜血性、以及四十几道雷刑裂骨般撕心裂肺的痛都尽数消失了。 容淮不由得轻轻蹙起双眉。 虽然他知道吸血鬼自愈能力强,但强到这个地步却是不正常的…… “愿愿呢?”容淮撑着床缓缓坐起身,轻掀了下眼皮环视着卧室。 叶妄野正恣意散漫地剥着橘子。 听到他提及愿愿,他眼皮轻掀,但顿了片刻后又平静地将视线收敛,“她说怕晚上睡觉不老实,碰到你的伤口弄疼你,所以昨晚自己去次卧睡的。” 虽然理由合理。 但容淮总觉得不太对劲。 他当然不喜欢他家愿愿过于为他忧心,但昨晚竟没陪在自己身边,而是乖乖去睡觉了,总听着不像她的作为…… “我去看看。”容淮掀开被子下床。 叶妄野将橘子瓣丢进嘴里,也懒散地跟着起身,亦步亦趋地跟过去。 容淮顿了下脚步,回身。 叶妄野慵散地撩起眼皮睨他,“怎么?老子的妹妹老子不能也顺便看两眼?” 叶愿欢那里有聂温颜陪着。 她昨夜疼得厉害,剜心的伤很深,引起了高烧,聂温颜帮她脱了衣服用毛巾擦拭身体帮她降了降温。 叶妄野不方便呆在那,那只小狐狸又醒了就问容淮,非要他帮她去隔壁盯着,他这才不得已守了容淮一夜。 虽然聂温颜发消息告诉他,叶愿欢的烧已经退下来了,睡着了,但他终究一整夜都没亲眼见着妹妹的情况。 他也没有非要看。 主要是怕虞女士薅秃他的狐狸毛。 “没什么不行。”容淮语调淡缓。 他不着痕迹地敛下眼眸,狭长的桃花眸有些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觉得唇齿间似有清甜的血香。 隐约记得昨天晚上…… 似乎有人给他渡了血。 忽然想到什么,容淮眼眸微睨,瞥了眼叶妄野的胸口,仔细打量。 察觉到他的眼神,叶妄野毛骨悚然地护住了胸口,“你往老子哪儿瞅?” 容淮平静淡漠地将视线收了回来。 启唇时口吻淡淡,“我对你没兴趣。” 胸口没伤。 不是叶妄野的心头血。 而次卧的叶愿欢也早就醒了,她嫌弃地将碗推开,“不喝,太苦了。” “苦也得给我把它干了!” 聂温颜单手端碗,没好气地看着她,“不知道剜心取血有多危险是吧?你昨晚高烧了好久都不退!要不是我在你旁边守着,你现在说不定就是狐狸干了!” “怎么可能。”叶愿欢唇瓣轻撇,“最多就是丢条命少条尾巴而已……” 她有十次的机会可以死呢。 聂温颜简直要被她气死,“我不管,你赶紧给我把药喝了,不然我把你二哥叫过来,让他捏着你的鼻子灌啊!” 闻言,叶愿欢表情微僵。 小时候她不愿意喝药的时候,叶妄野就箭步流星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地捏住她的鼻子,强行把药给灌进去。 还恶狠狠地威胁道—— “以后再不给老子乖乖喝药,老子就把你尾巴尖尖的毛给薅秃!” 叶愿欢:!!! 她有些不情愿地撩起眼皮看向聂温颜,踌躇着实在不怎么想喝。 但这时听到外面窸窣的脚步声。 叶愿欢的狐狸毛瞬间炸起,立即辨出是容淮的脚步,“快把药给我!” 她立即从聂温颜手里夺过药碗。 可端到面前,就被扑鼻而来的苦味儿呛到,但是为了避免让容淮发现她喝药,她还是闭上眼睛捏着鼻子…… 然后深呼吸着做了下心里准备。 抬头便立刻将药喝光! “咔嚓——” 卧室的门在这个瞬间被推开。 叶愿欢立刻将碗给藏了起来,口中的药还没来得及吞下,她慌忙囫囵吞枣似的,瞬即被呛住,“咳咳咳……” 容淮刚进来便见她剧烈咳嗽。 他立即箭步流星走到叶愿欢身边,弯身坐在床沿边轻抚她的背,“喝什么东西喝得这么急?呛成这样。” 叶愿欢紧闭着嘴巴摆了摆手。 她小脸都皱成了包子,苦味在唇齿间肆意弥漫着,味觉的感知格外强烈,但她却不敢张嘴讨什么糖吃。 生怕被容淮发现自己喝的是药。 聂温颜在旁无奈耸肩,叹着气感慨道,“喝的是心虚吧。” 叶愿欢睁大狐狸眸瞪了她一眼。 聂温颜噤了声不再说话,然后无奈地站起身来,“你们小两口慢慢温存吧,我就不呆在这里吃狗粮了。” 她说着便准备离开卧室。 结果抬步却差点撞到叶妄野的胸膛,小雪貂旋即尴尬了一瞬,她躲闪着眸光准备绕开他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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