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许幼菲建议去看电影。 这会已经九点多了,漆夏说:“你们去吧,我明早要上班。” “别呀。”许幼菲拉住她,“我哥不在,照顾嫂子的任务当然交给我啦,一个人多寂寞,姐妹陪你嗨。” “谁寂寞了?我有猫呢。” 抵挡不住许幼菲的热情,最终三人还是去看了电影,十二点才回家。 回到家关上门,热闹被满室安静取代。 洗漱后,漆夏趴在床上,给陈西繁发微信:【想你了。】 因为时差,网络等原因,陈西繁一般隔几天才会回,但这一次,他竟然秒回。 陈西繁:【有多想?】 漆夏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你没在忙吗?】 陈西繁:【嗯,工作告一段落了,下周回国。】 漆夏:【那太好啦。】 陈西繁:【不是说想我吗?有多想?】 隔着老远的距离,漆夏脸上一热,打字:【昨晚做梦梦见你了。】 陈西繁:【春/梦?】 漆夏:【……】 漆夏咬牙:【当然不是。】 陈西繁老神在在:【哦,那你今晚做一个。】 漆夏:【……】 她快无语死了,春/梦这种东西,是她想做就能能做的吗? 不对,她干嘛要做春/梦啊。 陈西繁又说:【想视频见见你,可惜信号太差,发条消息都一直转圈。】 漆夏:【回来见吧。】 漆夏:【房子已经收拾好了,用不用我把你的东西搬进去?】 水御湾的房子两年前就装修好了,住进去只需要添置家具,最近有人在做甲醛检测,已经合格了。 陈西繁说:【我的东西贺骁会帮忙搬,你搬你的就行了。】 陈西繁:【怎么办,等不及想和你一起生活了。】 漆夏抿唇笑,【我也是。】 结束聊天,漆夏睡了这一个多月来,最安稳的一个觉。 或许是受陈西繁那句话的影响,这一晚,漆夏真的做了一个不可描述的梦。 梦里,雾气腾腾的浴室,她被陈西繁按在落地镜子前,灯影摇摇晃晃,水声和呼吸交织,分不清谁的体温更高一些。 第二天一早,漆夏醒来坐在床上,一脸懵。 发呆几分钟,她抱着蛋糕再次躺倒在床上,大呼:“蛋糕,我脑子不干净了!” 蛋糕喵喵叫,表示听不懂人类的黑话。 * 同一时间,北非,布里塞利亚首都,阿鲁尔城正是夜晚。 地震后的第四十五天,救援工作接近尾声,明天就要回国了,陈西繁确定好一条安全上有把握的航线,和萧鹰沟通后,又多部门协调。 做完工作已是晚上十点多,不断有搜救队员和医疗队员返回,和他打招呼。 “陈机长,还没休息吗?” 来布里塞利亚的这一个多月,条件艰苦不说,每天余震不断,还面临严峻的治安问题。盗窃,抢劫,混乱之下,人人自危。 有一次陈西繁和机组人员在房间研究航线图,突然发生余震,刚跑出来房子就塌了。 正因如此,大家建立了坚固的革命友谊,上下一心各司其职,共同完成任务,确保安全返航。 大家刚从外面回来,全都灰头土脸的,后续工作已交接妥当,好不容易闲下来,一帮人拉着陈西繁聊天。 “陈机长,明早能准时起飞吗?” 陈西繁接过搜救队员递来的水,笑了笑,语气笃定:“当然。” “那就行哈哈哈,陈机长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啊,对了,你单身吗?” “医疗队有几个妹子,盯着你好几天了哈哈哈哈。” 医疗队几个女孩儿听见这话,脸刷地红了,“哪有?” “行了,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怪妹子们眼馋,又高又帅还会开飞机,我要是女的我也喜欢。” “所以陈机长,考虑一下吗?” 陈西繁拧开塑料瓶盖,喝一口水,淡淡道:“我结婚了。” 满室寂静。 这话一出,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接。 其中一个搜救队员尴尬地笑两声,“英年早婚,看不出来啊。陈机长,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没听说呢?” 陈西繁勾唇,稍稍扬了扬眉:“或许……明年,也可能今年。” “什么意思?” “你不是问我什么结婚么?”陈西繁懒洋洋道,“我争取早点把人娶回家。” 这么一说,大家就明白了,陈机长心有所属。 有队员开他玩笑,“嘿,看不出来啊,陈机长你还挺急。” 陈西繁嗯一声,“她太好了,惦记的人多。” 正巧这时,萧鹰叫他:“阿繁,过来,找你说说伤员回国的事。” 陈西繁应声:“来了。” 第二天清晨六点,太阳初升。 破败荒芜的异国机场,一架民航客机在朝阳的沐浴下,缓缓滑入跑道。 广播里传来沉稳有力的声音:“各位乘客,欢迎您乘坐AH026航班,与我们一起飞往京市,本次飞行距离一万零两百一十二公里,飞行时间十九小时……” 紧接着,飞机开始滑行。 v1,检查。 v2,检查。 vr,检查。 飞机抬轮,离开地面腾空而起,向着日思夜想的国度飞去。 京市,晚上七点。 漆夏已经搬进水御湾一周了,最近渐渐适应了开车上班,这天下班回家后,她在楼下解决完晚餐,回家收拾东西。 陈西繁的行李已经打包送到了,漆夏把他的衣物整理好放在衣帽间。 房子很大,空荡荡的,漆夏觉得不太习惯。 蛋糕倒是高兴,它换了新的猫爬架,每天在阳台蹦来蹦去,精力十足。 收拾完衣服,漆夏打呵欠,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房间里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就被一个粗暴的吻弄醒了。 天色完全暗了,卧室没开灯,光线昏沉。 一面坚硬如铁的胸膛压了上来,与此同时,微凉的唇紧随其后。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耳后,脖颈,眉眼,最后撬开唇齿,长驱直入。 漆夏脑子都是懵的,费力睁开眼睛,模模糊糊中,辨认出一个熟悉的轮廓。 熟悉的薄荷味道侵占口腔,她发出呜咽,很快,男人将她的声音一同吞了下去。 “陈……陈西繁——”漆夏双手攀着他的肩,喘气:“你……” “宝宝,我回来了。” 他一点都不温柔,动作强势又霸道,把漆夏的双手压制在头顶,俯身去解她的纽扣。 今天漆夏穿了一件很有设计感的衬衫,将她衬得温柔明媚,缺点就是,扣子比较多。 忽然刺啦一声,扣子崩掉,满地飞溅。 是陈西繁急不可耐地,将衬衣撕碎了。 呼吸被他一点一点地卷走,空气潮湿而沉重。 漆夏挣了挣,双手恢复自由后,主动抱了上去。 “想你。” 陈西繁哑声:“我也是。” 说完,她整个人突然悬空,陈西繁将她抱起,走进了浴室。 浴室雾气弥漫,热水蒸腾,但墙壁和镜子,却是冰凉的。冰火两重天的触感,漆夏仰头,与陈西繁滚烫的呼吸交缠,很快,浑身力气就被抽走了。 不久前做过的那个梦,终于成真。 他像绮丽的梦境,又像虚无的真实,让她死,又让她生。 直到月亮躲进乌云,星星西沉,昏暗的光洒满卧室,旖旎的氛围将散未散。 陈西繁最后吮了吮她的唇,手臂穿过膝弯,将漆夏放到了床上。 漆夏躺在他的怀里,光着脚,陈西繁帮她盖好被子,两人静静躺了一会,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漆夏眼里还有一层水雾,她伸手抚摸陈西繁的轮廓,“你有没有受伤?” “没。” “可是下巴这里,好像受伤了。” “救援第三天余震,跑出来时被墙体砸了下。” 光是听着,漆夏都心惊肉跳,她坐起来,语气执拗:“让我看看,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陈西繁轻笑,逗她:“刚刚没看清楚吗?” “刚刚……”漆夏脸红,在他肩膀上要一下,嗡声:“刚刚我哪里有心思看。” 陈西繁哦一声,“也对,你刚刚忙着抓我呢。” “哎呀——”漆夏整个人黏在他身上,“你不要说话了。” 打情骂俏一会,陈西繁还是听话地开灯,脱了上衣让她看。 执行专机任务的这一个多月,要一点不受伤那是不可能的,所幸都是一些小毛病,而且也好得差不多了。 “你吃饭了吗?” 陈西繁:“没,原本航司安排了晚餐,但我想见你。” 漆夏亲了亲他的喉结:“那先吃饭吧。” 因为刚搬过来,家里没什么菜,所以漆夏叫了一家附近的外卖。 等待的时候,陈西繁也不愿意放开她,“乖,再让我抱一会。” 像连体婴儿似的,两人静静抱了很久。 漆夏指了指衣帽间:“你的衣服我都收拾好了。” “谢谢。” 漆夏说:“你怎么有那么多件衬衫和T恤,穿得完吗?” 陈西繁挑眉,“你也可以穿。” “我?我干嘛要穿你的衣服。” 话落,陈西繁起身去了趟衣帽间,回来时手里抓着件黑色衬衫。 他递给漆夏,幽幽道:“换上。” 那件黑色衬衫挺长的,穿上应该到大腿根,漆夏脑海里,一下脑补了某些不和谐的画面。 她看了看身上皱巴巴的吊带睡裙,“我有衣服穿。” 陈西繁俯身,定定看着她:“可我想看你穿。” 小别胜新婚,陈西繁回国的第一个晚上,两人做什么都呆在一起,即便只是发呆,也觉得惬意。 缠绵过后,下半夜漆夏躺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喊:“陈西繁——” “嗯?” “陈西繁。” “我在。” 叫他的名字,并不是一定想说点什么,只是为了确定他的存在。漆夏一遍一遍地重复,而陈西繁懂她,不厌其烦地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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