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天,听同学说姓杜的打篮球摔了个狗吃屎,门牙磕掉一颗,手指也骨折了,请假回家休养去了。 许妍当笑话说给巴朵听,巴朵摸摸她的脑袋让她别笑那么大声,太缺德。 这事许妍就不告诉林泽了,她心里有个分级制度,会让林泽真的担心的事她都不说。 上学的日子好像长了脚,跑得飞快。 新年伊始,林泽终于结束了外训,打完联赛飞回北城,闭环进入奥运村,为冬奥会做最后的冲刺训练。 许妍再也待不住,学校一放寒假,她就飞去了北城。 下飞机的时候,她心跳得异常快,好像能够感知到,和林泽的距离近了,又近了。
第45章 真好 许妍是自己一个人在奥园度过的春节。这是她过得最冷清的一个年, 有时候晚上突然睡不着了,在空旷的房子里害怕得不行,只能通宵看小说或是看电视剧, 看得眼皮再也睁不开,迷糊着睡过去。 许爸在视频里痛心疾首, 埋怨她两年没在家过年, 又说她实在想去北城,爸妈也是可以跟着的呀。 许妍才不要她爸妈跟着跑, 她敷衍她爸:“我又没那么多门票,你们来了也看不了比赛, 别折腾了!” 更重要的是,冬天疫情反复, 她不想爸妈冒险。 她就不一样了,终于等到了公开的比赛,最高级别的赛事现场, 她要亲眼去看看那个她已经等了一年半的男人, 看他怎么散发魅力。 死亡之组的比拼没有什么意外。 中国队对美国队0:8, 对德国队2:3,对加拿大队0:5,小组赛三战皆墨。 淘汰赛阶段,中国又对上世界排名第一的加拿大队, 最终以2:7结束了冬奥之旅。 许妍每一场都看了,每一场都把嗓子喊哑。 不论是现场观众还是网络舆论,对这届冬奥会上男冰的表现都展示出极大的宽容。 赛前对男冰的预测和祝福他们都完成了, 甚至算是超额完成。 “单场不要输8球以上, get!” “最好能进一两个球,get!” 许妍想起林泽很久以前跟她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一个真正强大的国家,不需要只靠金牌证明自己。 许妍还记得她小时候看过的田径比赛,那个因为伤痛无法继续完成比赛的运动员落寞的眼神,那个曾经被捧上天硬造出来的神又是如何被踩在脚下遭人唾弃。 赢得金牌,是振奋人心的,是让人自豪骄傲的。 可对待失败的态度,或许更能体现体育精神和国民素质。 许妍很庆幸,林泽是在国家更加强大、民族自信心也更强大的此时此刻去打比赛,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包容的观众。 同时她也非常乐意充当他失意时依靠的臂膀。 不过林泽比她想得要坚强许多。 她在奥运村接他“下班”,林泽推着行李跑向她,把她扛起来扔了个高,听到她咯咯的笑和尖叫声,又把她放下来,放到他的巨大行李箱上坐着,让行李箱充当她的坐骑,推着她走。 许妍仰着头问:“林泽,比赛垫底了,你难过吗?” 林泽说:“还行,打之前不就是垫底的吗,有心理准备了。” 他还说:“当你已经站在谷底了,那么前行的路一定是向上的,只是会走得累一点而已。” 许妍两只手在胸前鼓掌:“我们林泽是个哲学家呢!” 林泽笑着低头看她,“不,我现在要当‘妍学家’。” 他要好好研究,分开这么久以后的许妍,和他离开前有没有不同。 瘦了。 这是他最直观的感受。 从回到奥园脱了外套开始,林泽的视线就胶着在许妍身上,他用眼睛做尺,一寸寸丈量她的变化。 眼睛不够准,还是需要手来帮忙。 林泽等不到坐下来喝口水好好说说话,等不到洗个热水澡换身舒服的家居服,甚至等不到把屋里的地暖调整到合适的温度。 他一秒钟都不想再等,他要抱着她,要吻她,要让她知道自己从心到身有多想她。 许妍背着身都感觉到了他灼热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的毛衣烧出个洞。她才把大衣挂到衣帽架上,就被他从背后抱住,一口咬到她脖子。 许妍还惦记着自己的生命安全,提醒他:“不要啃我的颈动脉窦!会死人!” 林泽:“嗯,会死人,我要死了。” 许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大过年的,你说什么活啊死啊,啊……” 她没说完,再说不了了。 林泽握着她的腰,把她抱到换鞋凳上站着,这样他就不必低头去吻她。 “吧嗒吧嗒”的声音。 许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来这样清脆的响声,甚至那声音不止于她的嘴巴。 她的背靠在墙壁上,墙纸上的纹理分明清浅,她却觉得背上又痒又疼,好像被磨破皮了似的。 她推开林泽,“我疼,我破皮了,背上破皮了。” “哪里?这里?”林泽意犹未尽地一下一下啄她的嘴,同时把手伸到她背后试探,明明是光滑的皮肉,哪里有破损。 他的手停在肩胛骨下,三根手指用力一捏,把她的背扣解开了。胸口忽然失重的感觉,让许妍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紧。 她才觉得,她一点也不曾适应分别,只有真正拥抱到他的时候,她的心才是雀跃的,她的爱才是活着的。 许妍捏他的耳朵,“去屋里~” 林泽“嗯”了一声,两只手抱着她的大腿,把她从鞋凳上“拔”了起来,高高地托举着,越过客厅,朝着楼上走去。 她不安分,还要低头和他亲吻。 林泽看不见路,上楼梯的时候绊了一脚,身体跟着摇摇晃晃,吓得许妍抱紧他的脖子,以为自己会被摔出去。 林泽笑了:“我抱着你呢,许妍。” 许妍回头看还有几层台阶要上,又低头埋怨他,“是呀,你没抱稳!” 林泽还在笑:“那我们就一起滚下楼梯了,像两根绕在一起的麻花,咕噜咕噜。” 许妍想象着那场景,有几分搞笑。 她和他一起笑,他看到她笑,便也笑得更开心。 刚才的旖旎气氛松快了起来,他们不必担心时间不够用。 没有要起飞的航班,也没有催促的队友,只有他们两个,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慢慢享受亲密时光。 林泽把她放下在浴室门口,一只手把腰带扣掰开,另一只手抽出皮带,眼睛看着许妍,“记得吗,去年过年我让你给我留一天时间。” 许妍的心跳已经很不规律了。 她倒退着走进浴室,脚跟踢到浴缸瓷冷的表面,再没可以退的空间。 林泽把皮带扔在地上,进了浴室关上门,“我没有在开玩笑,许妍,我要和你做一整天。” — 如果不是许妍饿得低血糖了,头晕脑胀地趴在枕头上不动弹,林泽大概真得要一直折腾下去。 他们到家的时候日头正高,此刻却已经星月当空。 林泽下床,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件T恤套上,跪在床边亲了亲许妍放在被面上的手,“我去做饭。” 许妍抬手就“啪”一声打他脸上,“起来!” 林泽被她打了也不恼,替她把被子拉了拉,下楼做饭去了。 许妍都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再清醒的时候,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她循着味道下楼,饭桌上摆了大盘小盘一桌子。 许妍诧异地瞪大双眼:“你做了多久?怎么这么多?” 林泽指着砂锅里的粥:“这个是我煲的,烤肉是我做的,其他都是叫的外卖。” 许妍就说嘛,他怎么可能突然像去厨师学校进修过一样。 他们面对面坐着,许妍太饿了,喝几口粥,吃两口肉,再啃一大口点心,眼花缭乱,手跟不上嘴。 林泽吃得倒是不着急,叉一块肉嚼半天,一直盯着许妍看。 许妍一抬头,不顾形象地打了个嗝。 林泽就笑。 许妍臭屁地问他:“干嘛不吃饭,虽然我秀色可餐,但是盯着我看是吃不饱的!” “嗯。”林泽听话地低头吃了几口菜,还是盯着她看。 许妍被看的心热脸也热,绕过桌子坐到了他的身边,头贴着他的胳膊,一边吃东西一边仰头看着他笑。 笑得真甜。 林泽一只手抬起来,揽着她肩膀,单手吃饭,后来干脆不吃了,变成喂她,她眼神往哪瞥,他就拿过来送到她嘴边。 许妍问他:“你不饿吗?” 林泽点头:“不太饿。” 许妍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你体力真好!” 林泽笑笑:“你又知道了?吃完饭给你演练一下。” 许妍把叉烧包吞下去,舔舔嘴角残留的蜜汁,“我知道!但是我累了!” 林泽:“你不用动,躺着就行,不累。” 他只是说两句,许妍就觉得小腿酸酸,她收声,埋头吃饭。 林泽看她那样,像是有些委屈似的,趴了桌子上侧头看她,“真不想啊?那就不要了,干嘛生气啊。” 许妍瞅了他一眼,大概是太久不见了,她的心思也变得矫情敏感,喜欢他跟自己做,但不喜欢他只想跟自己做。 她的不满没说出来,林泽却好像了如指掌,凑过去亲她的脸,亲她的耳朵,“我想你,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了,许妍,我除了把自己给你,不知道怎么让你感受到我想你,你教教我,不要生我的气,许妍。” 他大狗似的又亲又咬,说出来的话偏偏低声下气的,搞得她那火气还没烧起来就熄灭了去。 许妍“哼”了一声,把他的头推开,“你好好吃饭呀!” “好。”他坐正了,开始认真吃饭,吃着吃着又把一只手搭在了她肩上。 许妍不自觉地就靠过去。 像两坨果冻胶、橡皮泥,一不留神就黏在一起,分都分不干净。 因为许妍在饭桌上冷过一次脸,吃完饭林泽没着急抓她去卧室,两个人坐在客厅地毯上玩游戏。 明朝版的“大富翁”桌游,先要把纸板搭建成一个个小房子,做成立体式拼图。 铜板、交子还有元宝,许妍一边玩一边给林泽科普历史知识,还要教他各种技能牌怎么组合,看林泽听得认真,油然而生一股子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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