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也没半句废话,手腕握紧,在崎岖的山道上飞驰了两把。 重型机车的突突声几乎震天响,傅西洲野起来是全情投入不要命的性格。车飚得凶猛激进,扬起无数灰尘。 直接把尾随的廖擎吓得连连摆手,摘了头盔,不敢跟他这车疯子玩命了。 “怂包,回去开你的四轮跑车吧。” 将车扔到一边,他也摘了头盔,露出一张汗津津却又野性青春的俊脸。 顺手接过李京尔递过来的矿泉水,粗鲁拧开瓶盖,仰着脸咕噜噜灌下一半,剩下一半直接兜头浇下来。 冰凉水滴先是浸湿本就有些潮的短发,随后从额头滑落,划过他棱角硬朗分明的眼鼻,将那野性不羁渲染地惊心动魄,直接勾得不远处两个女生看直了眼。 傅西洲恣意散漫地坐在廖擎那台机车的车座上。 长腿屈着搁在脚蹬启动器上,微眯着眼,又低头点燃了叼在嘴角的烟,猩火在他指尖或明或灭,那一点火花照亮他深邃漂亮的眉眼。 “你自己不把小命当回事,还不许廖擎好好活着?” 李京尔洁身自好,这种热血极限运动他从来不凑热闹。 傅西洲不搭腔,完成肾上腺素急剧攀升的激烈运动后,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像匍匐在夜里的大猫,收敛了危险的气息,却又无端透出一分沉郁。 夹着烟的手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抬起,啪嗒深吸一口,对着夜空吞云吐雾。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发泄没用,他还是烦。 廖擎可没胆子这会儿招惹这头暴龙,小声嘟囔:“我可不能死,我还是处男呢。” 李京尔笑着调侃:“你那是不治之症,我看你得做一辈子处男。” “是兄弟吗?这么咒我良心不会疼?” 廖擎天生老实人性子,就连气急败坏时也是温吞的。 “怎么?治疗有进展了?能跟女人说上话了?” 廖擎那张古铜色的脸不自然地一僵,很想逞能嘴硬说“能”,可惜这时,刚才一直往他们这个方向盯着的两个女孩子,大着胆子结伴过来了。 经过他时,飘来一股香风,廖擎骨子里对雌性生物的恐惧又开始支配他的身体,表情僵硬地往旁边缩了缩,背过身去,不敢与她们有任何眼神接触。 好在那两个女孩眼里只有傅西洲,并没有发现廖擎的异样。 “小哥哥全场最帅了。” 胸围傲人的那个女孩显然更有自信,婉转的嗓音娇得能拧出水,“加个微信可以吗?” 傅西洲眉目冷淡地扫过她卷翘的假睫毛、眼角妩媚的亮片。 厚重的妆容美虽美,却美得过于虚浮模式化,卸了妆后往往又是另外一张脸,这种神奇换脸术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不过也常听哥们提起。 男人们图女人鲜嫩的身体,睁只眼闭只眼,大多也吃这套。 可是他不行。 他绝不会为了一时的新鲜,降低自己近乎苛刻的审美标准。 “走开。” 他口气很差,扭过脸抽自己的闷烟。 “小哥哥别那么凶嘛,就加个微信而已,我很安静,不会打扰的。” 女孩搭讪失败却还是不死心,杵着不走。 傅西洲耳根不得清净,浓眉不耐烦地蹙起来,烟吸得更凶。 “两位美女,这位小哥哥早就名草有主了,你们要是实在寂寞,不妨考虑下这位卷发帅哥啊。” 李京尔帮着解围的同时,不忘为另一位好兄弟谋福利。 可惜廖擎是个不争气的,一听自己被cue,转过脸和那两个女生不小心对视了一眼,顿时表现得如同受惊的鹌鹑,慌慌张张又弹开一米远。 两个女孩子悻悻离开。 傅西洲的俊脸跟夜空一般黑,情绪不高也懒得开口,脚下已经躺了好几根烟屁股。 谁都不想惹这尊黑脸瘟神,李京尔皱眉看着廖擎的神情严肃得不行:“你这心理医生是拿的□□吧?收你这么高的治疗费,结果让你更怕女人了?” “赶紧的,换个医生。” “不换!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廖擎的牛脾气上来了,“除了我妈,她是这世界上唯一能让我开口的女人!跟她聊两小时,我能快乐一星期!” 一向木讷的廖擎突然滔滔不绝:“她是牛津大学的心理学博士,是我见过最优雅学问最好的医生,如果可以,我真想做她昨天别在胸口的那枚胸针,这样我就能12个小时跟她待在一起了,不用为了每星期多增加2小时拼命跟她助理磨……” 心情欠佳的傅西洲瞥他,冷嗤不屑:“吃饱了撑的吗,对一个大十岁的女人走火入魔。” 廖擎那张黑皮脸顿时一热,为了女神反唇相讥:“才没有十岁,也就大,大九岁……零九个月,四舍五入,也就比我大九岁。” 傅西洲懒得再费口舌,只是扔给他一个“真幼稚”的眼神。 廖擎被这眼神激得不满嘀咕,“还说我呢,你对明笙不也是走火入魔……” 他嘀咕声虽轻,奈何某人的耳朵对“明笙”这个名字格外敏感。 一旁的李京尔还没反应过来,傅西洲已经跳下机车,凶悍地朝廖擎冲过来,揪紧了他的衣领。 “敢再说一句?” 他面部肌肉紧绷,怒气腾腾。 “我,我说的就是事实啊。” 两人身高体格相当,但论打架的气势狠劲,廖擎一贯不是傅西洲对手。 “行了西洲,自家兄弟,动手伤感情。” 李京尔上来分开他俩,他又叱廖擎:“哪壶不开你偏提哪壶,你看不出来他心情不好?” 廖擎知错,整整皱巴巴的衣领,不吭声了。 傅西洲臭着脸,掉头就走,跨上机车,摘了头盔要戴上。 “西洲,你去哪儿?”李京尔面露忧色,担心他冲动做傻事。 “去喝几杯。” 李京尔大步流星,拦在他前头:“要喝改天,今晚不合适。” “华阳街出了个跟踪狂,专挑单身女孩,昨晚我有个学妹报案,但警察还没找到人。” 傅西洲漆黑的眼睛陡然锐利,戾气顿现:“你不早点说?” 他现在是真的手痒想揍人了。 哪怕对方是兄弟。 李京尔也不悚他:“你一来就往山上飚,也要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你最好祈祷别出事。” 傅西洲二话不说戴上钢质头盔,身影如豹匍匐在机车上,转向,风驰电掣消失在众人视野里。
第6章 ◎主动上了我这艘贼船,又想下来了?◎ 今天菲姐陪小男友去外地参加业余拳击手巡回赛,晚间店里就明笙一个人守店,忙得她恨不得长出四只手。 去外地陪男友的学姐又爽约,说要再推迟几天回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连学业都不顾了。 明笙只好答应再帮她多顶几天夜班。 到了闭店时间,她刚换下工作服,赵一清到了咖啡馆门外,在窗外朝她热情招手。 意外获悉今天是她生日,明笙便主动邀请她下班后来店里,她煮杯咖啡,店里的蛋糕也私下留了一份,准备给她小小地庆祝一番。 当然,费用她自己出,不会占老板菲姐的便宜。 “谢谢学姐,我一定会记得20岁的生日,有个菩萨学姐给我煮了一杯很香的cappuccino。” 赵一清高兴坏了,小嘴像抹了一层蜜糖,把明笙夸得直脸红。 “你要再这么贫嘴,下回我就煮不出这么香的了。” “哇,还有下回吗?”赵一清欢天喜地。 拿上咖啡和蛋糕,两个女孩开开心心往车站走去。 路上聊天,赵一清吃完蛋糕的脸原本还沾着满足的笑意,走到一半,突然眼眶蕴着湿意。 “今天只有学姐对我说生日快乐。” 她心情低落地倾吐,“这可是我20岁的生日啊,为什么让我这么寂寞地度过20岁呢?” 每个深夜回家的人往往都有一个不那么圆满的故事,明笙克制地不去询问,赵一清却有倾诉的念头。 坦言自己长到20岁已是不易,很烂俗老套的家庭故事。 爸爸早逝,妈妈改嫁外地,她被年迈的奶奶养大,去年奶奶不幸得了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老年痴呆,往年总是雷打不动的那声“清清生日快乐”,今年她听不到了。 人在养老院的奶奶,现在时不时会忘记最疼爱的孙女。 对于尚还年轻的赵一清来说,这是最无法接受的。 这份失去亲人关爱的低落,明笙能够感同身受,她跟赵一清其实同病相怜。 她年幼丧母,虽说后来爸爸再娶有了继母,但母爱的温暖,她七岁以后就再也没有体会到了。 “明年你生日,我给你买个大蛋糕,生日还是要吹蜡烛才有仪式感。” 赵一清吸了吸鼻子:“今年生日学姐陪我过,我已经很开心了。” 两人掐着时间赶到公交站,明笙低头浏览学校论坛,一眼便看到两条被顶到前面的热帖,顺势点了进去。 #国内仅一人!恭喜我校建筑系宋霄诚获得亚洲建筑新人赛国际设计大奖# #我校建筑系之光宋霄诚归国,将在育新楼报告厅为学弟学妹做获奖心得报告# 她盯着这两个标题良久,沉浸在自己并不平静的思绪里,完全屏蔽了周遭的一切声音。 直到—— “学姐你看对面!又是那个人……” 明笙闻言,抬眸,神情微怔。 马路对面,戴着头盔的黑衣男人大马金刀坐在机车上,人车合一,凌厉神秘的气势为这夜幕点睛。 然后他抬手,黑色头盔前罩被霍然掀起,他扭脸往这边看。 黑夜寂静,两人隔着马路四目相对。 明笙被冰封在他的目光里,心跳渐渐失速,情绪复杂厘不清。 自从那一晚后,也许是恼怒明笙异常冷淡的态度,傅西洲连着好几个晚上没有再出现。 两人的关系陷入前所未有的僵局。 在初始的狂喜过后,明笙已经逐渐清醒过来。 清楚这段隐秘的地下关系不会断的这般顺利。 眼下,她抱着拖一天是一天的消极想法,他不出现,她便绝不自投罗网。 打定了主意要冷处理这段畸形的地下关系。 可是,他怎么又来了? 她神情不复刚才谈笑时那般松弛,赵一清这姑娘也不是个傻的,上回或许还傻傻搞不清楚状况,但现在那机车帅哥又出现在老时间老地点,还大喇喇往车站方向看。 不是在等佳人学姐又是在等谁? “学姐,他……” “车来了,我们走吧。” 明笙庆幸公交车来得及时,立刻拉了欲言又止的赵一清上车,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今日没有好运气,公交车几乎满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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