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俐书感觉自己是一直泡在酒缸里,连打个嗝,都尽是酒味。 散场后,她一刻都没停留,直奔外头的卫生间,在里头吐到天昏地暗。 她的胃像被火烧着难受,她双手撑着洗手盘的边缘,缓了好一阵子才动身离开。 醉意正浓着,温俐书捂着发疼的胃部,脚步轻浮的往大门口方向走去。 出了会所,凌晨两点多的街道,寂静不见行人,昏黄的路灯洒满地面,似为这八月天再增添了一点热。 眼前的景象正一圈圈的转着,像叠了一层眩晕滤镜,直叫她晕晕乎乎。 来到街边时,温俐书难受的扶着人行道上的一棵宫粉紫荆树,手指用力的抓住树干。 适时,有一道明亮的车灯光,对准她所站的方位,将她给晃了两下。 她本来就晕,那灯光又甚是刺眼,有几秒钟的时间,她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 直到车灯熄灭,视线慢慢的变回清晰,她才看到不远处的前方,停靠着一辆黑色豪车,而助理坐在驾驶座,宋虔丞则站在车门边上。 他左手悠闲的插着一裤袋,右手臂则垂下,指尖夹着烟,烟雾腾腾升起。 与他对望着,他顶着一张冷脸,再搭配着身上的黑衬衫黑裤子,满满的都是疏离感。 即便隔着烟雾,温俐书还是能从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一股难以宣泄的恨。 在这种敏感的忌日,的确容易让愁恨翻倍。 他是该恨的,若不是遭她父亲的陷害,他的公司不会一夜清盘,而他更不用含怨离开两年。 可恨归恨,他今晚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她的底线。 温俐书心火猛飙,一身怒气回荡着,她收回抓着树干的手,脚步发虚的朝他走去。 当二人离近时,他附以冷声:“上车!” 她今晚已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就任性的充当起聋子,无视他的话之余还目不斜视的越过他,把他当作透明人。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他处于何种不悦的状态。 不久后,重重的关车门声在意料之内的响起,紧接着是车子发动的声响,他的豪车在她的身边呼啸而过。 原以为他会就此负气离去,殊不知,车子一个漂亮的打转,就稳稳的横停在了人行道上,拦住了她的去路。 事出突然,温俐书吓得连忙急刹着脚步,才免于撞上汽车。 后排的车窗摇下,黑脸彰显着他的怒气,他厉声:“滚上来。” 温俐书差点被撞,恼火的将两手用力的握成拳头,不由低骂了句:“疯子!” 心中已形成了和他对着干的想法,她迅速的转身,就往另一边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这时,他从车里拿出了一本证件,再往车窗外一扔,不偏不中就砸到了她的后背处。 她停步,证件沿着她的身体掉到地面,落在了她的脚后跟的位置上。 同时地,耳边已传来了他的讽刺:“宋太太,你这是打算去找哪个野男人?”
第5章 :别不自量力 她闻言身体僵住,脑袋垂下看向地面,地上那个红本,封面印着金灿灿的“结婚证”的字样,真心耀眼到她眼睛刺痛。 她差点都忘了,两人在三天前刚领了结婚证。 脑袋翻波着那天领证的场景,这又是另一出的屈辱史。 她越想越气,干脆弯腰捡起那本结婚证,就当着他的面,将那证件一撕为二,再撕为四。 手指用力的捏着那几张纸,她掷地有声的说:“我要跟你离婚。” 他的表情似听到了一个巨荒唐的笑话,高傲的扬起下巴,淡笑出声来。 “你这是哪来的底气?”他的视线将她来来回回打量着,有一股压迫感向她四面八方袭来,“我能救你爸的公司,也能毁了它,你确定要向我发起挑战?” 机智如他,一语就命中了她忌惮的事情,温俐书顿时沉默了,那一腔的怒火也蔫了。 他得意的朝她挑挑眉,意思是提醒,也是警告,暗示着她别不自量力。 当初答应嫁给他,为的就是想要保住她父亲的公司,毕竟那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她不忍就此毁于一旦。 只是领证之后,他一连三天都是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故意使唤她去做各种不可能完成的事。 而今晚则更为过分,他竟然让她待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刚才有过好几次,她险些就无法全身而退,差点沦为了卖笑姑娘。 她受够了,就趁着酒精壮了胆子,她脱口就说:“少拿公司威胁我,下周一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当忍耐被磨光,她也变得不管不顾,这次闪婚也该配上一个闪离,可车里的男人却相当淡定,仅偏头对她露出轻蔑的笑。 视线交汇时,宋虔丞又是那种充满了戏弄性质的眼神,他说:“离周一还有两天呢,那时间足够陪你再好好玩会。” 那个“玩”字,真真让她怒火中烧,温俐书气得身体直哆嗦,再加上酒劲作祟,她体内现充斥着一股难以压制的暴力因子。 下一瞬,她冲动的抬高手臂,再动作迅速的将那本撕破的结婚证往车内一扔,目标瞄准宋虔丞。 她的手一松,那些碎纸就全砸了过去,还砸中了他的脸部,惹得他眸子闪怒。 温俐书已提不起“素养”为何物,所有恶毒的话,都不能消除她心中的愤恨,但有些话不吐不快,她张口就大骂:“宋虔丞,我祝你不得好死!” 许是那个不吉祥的字眼,令他想起了离世的母亲,他的怒火在转眼之间一度攀升。 温俐书见此心颤了下,坦白说,她还是惧怕他怒发冲冠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且她的傲骨也不容她有半点退缩。 她强迫自己挺直腰背,跟他犟着。 无疑地,她的举动就是火上浇油,宋虔丞不再废话,语调低沉的给她发出最后通牒。 “你一天没离婚,就还是我的妻子,现在就给我滚回去,尽好你妻子的义务。”他眼神凶狠,“一个小时之后,若你没在别墅,别怪我玩死你。”
第6章 : 是不是想死 把话撂下,他的豪车便驶离,车速之猛,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温俐书还站在原地,她缓慢的抬起头来,看向车子离开的方向,刚好有风拂来,她的秀发跟裙摆随风摇曳着。 几个眼眸过后,她的眼眶有微微湿润,还伴随着心痛的感觉。 曾经,她疯狂的想要嫁给宋虔丞,但她并不想是以现在这种方式实现的。 脑袋止不住的去回想往日那个温文儒雅的他。 还记得当年,宋虔丞跟她父亲关系交好,是合作无间的生意伙伴,而两人的爱火也是在父亲的撮合下日趋燃起,从而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可就在她以为两人会步入婚姻殿堂时,宋虔丞却跟她父亲闹翻了,而她们俩的感情也亮起了红灯。 事情演变到最后,是她父亲将宋虔丞的公司吞并了,而他则怀着对她一家人的恨远走他乡。 前些日子,她父亲锒铛入狱,各种债务找上门,让父亲一手创立的温氏医药变得岌岌可危。 公司苟延残喘的熬了几个月,终是临近了倒闭的边缘,而此时,宋虔丞则高调的从国外归来,成为了商界的大人物。 再相遇,他的言行举止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流里流气,还摸着她的脸,轻浮的问:“姑娘,注资要不要?” 她不傻,这中间肯定是有条件的,而他也不拐弯抹角,明着说:“以后就跟着我,你爸留下的烂摊子,我来搞定。” “跟”字代表什么,她懂,为了保住公司,她点头同意了。 但未料想的是,他第二天竟然将她带到了登记处。 她吃了一大惊,“来这里做什么?” 宋虔丞玩味的笑了笑,耸耸肩,轻描淡写的回:“和朋友玩大冒险,得娶个老婆。” 婚姻大事竟然用这种儿戏的游戏来决定,温俐书难以接受,一语回拒:“别闹了。” 他瞬间不耐烦,“哪那么多废话,想要注资就领证去。” 温俐书有种被他坑了的感觉,心里存着气,可处于劣势的她,又没办法跟他硬碰硬,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糊里糊涂的把证扯了。 领证一事本就不理智,她不想再错下去了,只盼周一那天能顺利的离婚。 心里有了决定,温俐书并没有理会宋虔丞的警告,也不打算回那个家了。 她抬手拦了辆计程车,跟司机报了她租住的公寓地址。 自温家别墅被法院查封之后,她就在外头租了套小公寓,但领完证,宋虔丞就将她领回了他的别墅,没再让她回那里。 三天没回来,温俐书甚是怀念,一回到公寓,她就将自己丢进了那张柔软的沙发里。 醉意还在继续着,她将眼睛闭起,准备在沙发将就一晚,可她刚合上眼睛不久,就有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美梦。 温俐书睡眼惺忪的从沙发上摸来手机,往屏幕一看,来电显示是宋虔丞的名字。 她将视线往手机的顶部一挪,看了眼上方的时间,果真,他给的一小时限期已到了。 猜他是没见她回来,才打电话来兴师问罪,她懒得搭理,直接摁了挂断键。 但下一秒,宋虔丞就改用短信发来:“温俐书,你是不是想死?”
第7章 : 教她如何做人 温俐书觉得心烦,干脆采用了关机手段。 没了他的骚扰,她终于可以安心入眠。 只是,她这般无视他,终是换来了更惨痛的代价,宋虔丞很快就会用他的方式,教她如何做人。 …… 宿醉了一夜,温俐书一觉睡到了十一点多。 她下午还得赶去影视城拍戏,待醒过来后,她刻不容缓的跑去梳洗。 下午一点时,她已坐在影视城的化妆间,对着镜子化着眉毛。 在大学毕业之后,她便进入了影视圈当演员,算不上顶级流量,但还算有点知名度。 在过去的日子里,有温氏这个财团作为靠山,她并不愁资源,可自温父入狱后,她的片约就大幅度的减产。 不凑巧,此时又适逢影视寒冬,大小角色都纷纷争破头。 温俐书算了算,她已快半年没拍过戏了。 她今天过来,仅是来客串一个小配角,但那是大导演的戏,机会弥足珍贵。 而且,这戏的女二选角一直悬空着,她今天也是卯足劲,尽量将自己的妆容画的精致些,好让自己有机会从小配角跃到女二。 本就是美人坯子的她,经她自己的一双巧手妆化,五官更立体了。 她满意的扑上散粉定妆,此时,化妆间的门被推开,还附带着一声唉声叹气。 温俐书透过镜子看了一眼,来者是她的经纪人,央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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