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爸夺了丞哥的公司,让他背上了巨额债务,幸好他的三位好兄弟陆霖凡、顾奕南跟杨颂文,纷纷出手帮他渡过了难关,这才让我跟丞哥能顺利的出国。 只是啊,去到国外就等于一切推倒从来,我们开设了新公司,但之前的债务让丞哥的征信出了问题,那边的银行一直批不下贷款,资金一度周转不来。 那段时间,丞哥都快被这重担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他整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一天三四个应酬,每晚只睡两三个小时,为了生意,他的胃都快喝烂了,但就是不见起色。 再加上,医院里还躺着一个要靠天价药物续命的母亲,我们可以不吃不喝,但病人不行啊,丞哥为了让母亲可以有钱医治,只能暂时放弃自己的事业去赚快钱。 他找了个打拳的地方,里面刚好举办了一个拳王比赛,奖金极其丰厚,丞哥冲着奖金而去,一路势如破竹的闯进了总决赛。 眼看胜利在望,可就在比赛的前一晚,那个主办方找到他说,外界对他的呼声太高了,纷纷买他赢,若他输掉比赛,就能帮主办方大赚一笔。 于是,主办方给了他一张支票并向他施压,要么就是输掉比赛,要么就是取消他的比赛资格。这笔奖金是他等着拿去给母亲治病的,在生活所逼之下,他心里再不想打黑拳,也被迫答应了。 当时,他为了输掉比赛,硬生生的被人打到半死,我把他送到医院治疗,医生让他卧床休息半个月,但生活压力巨大,他不敢有片刻的休息,最终,他一天都没休息过,又继续去赚钱了。 可他当时一身的伤,还能做什么工作,无奈地,他又去拳击馆当陪练,一天天的挨打,我看着就心疼。” 说到此,顾立薇突叹了一道,接着一下没话了。 温俐书问她:“那后来呢?” 顾立薇再叹:“后来啊,幸得一位唐姓富商的赏识,把他旗下的娱乐场所交给他来管理,这才让我们活了下来。丞哥对那位唐姓富商一直怀有感谢之恩,所以即便他的公司重新营业了,他还是会抽空去替富商打理生意,但一个人做两份事,白天一家,晚上一家,而且规模都不小,他的身体能不垮吗?” 顾立薇抬眸,定定的望着温俐书的眼睛,几秒过后,她突地一改话风,变成直白的问:“温俐书,你现在对宋虔丞还有感觉吗?” 就冲顾立薇三番四次把话题往宋虔丞身上引,她便知顾立薇是有备而来的,她皱眉,“你到底想要干嘛?” 两人对望着,顾立薇展着淡笑,“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恶意,我找你只是想跟你说个消息罢了,是我自己止不住内心的忧愁,一时多说了几句,你若不爱听的,那我就言归正传。” 顾立薇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咖啡杯时,她已将笑容敛起,面部带着严肃,沉声说:“我今天是来告诉你,宋虔丞他离世了。” 听到这一句,温俐书手中拿着的勺子,一下掉回了杯子里,害里头的咖啡都溅到了桌面上。 她原本平淡的面容无法再淡定了,温俐书神情凝重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就走了。”顾立薇叹了口气,“他做了胃癌手术,术后的第三天突然间就变成了昏迷不醒,之后就醒不过来了。” 温俐书的心急剧的往下沉,她难以置信的结巴问:“他、他有胃癌?” 顾立薇点点头,一脸忧伤藏不住,“很久以前就有了。” 温俐书听此才想起早在五年前,她无意在宋虔丞的电脑知道了他身体抱恙的事,但她却半点也没往癌症这边想。 顾立薇的声音适时传来:“这是我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找到的。” 顾立薇低头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她这边的桌面上,温俐书低眸一看,这照片是她跟宋虔丞谈恋爱时所拍的合照。 “那天在动手术之前,他跟我再三叮嘱,说他要是死在了手术室,就把他葬在这座城市里,我那天问他为什么啊,他还骗我说他喜欢这里。”顾立薇施了一点苦涩的干笑,“他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想离你更近一些。” 顾立薇朝温俐书投来目光,“作为情敌,我其实并不想你去看丞哥的,但是一想到丞哥知道你去看他时的那个开心模样,我又觉得无所谓了。” 宋虔丞离世之后,顾立薇一切都看淡了,她将握在手心里的一张纸条放在桌面上,“这是墓园的地址,您哪天有空的话,不妨去看看他,毕竟他临走前,最牵挂的人还是你。” …… 顾立薇走后,温俐书还一个人坐在咖啡厅许久,她低头看着那个墓园的地址,最终还是动身去了。 来到墓园,按照顾立薇所提供的位置,温俐书顺利的找到了宋虔丞的墓地。 她杵在墓碑前面,视线一直盯着墓碑上面的照片在看。 她还清楚的记得,就在一个月前,两人还在机场碰到,那时的他,有血有肉,还跟她说了一声好久不见,可没想到,就在转眼间人就没了。 方才在来时的路上,她还骗自己说,这是顾立薇骗她的,可现在看到宋虔丞的照片,还有他的名字刻在墓碑上方,她的心顿时空了一块。 一直强忍的泪水如同洪水般涌出来,她抿紧嘴唇,用手背捂着嘴巴。 等泪意止住一些后,温俐书对着墓碑说:“宋虔丞,你是故意的吧,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活下去?” 一看到那张黑白照片,总能刺痛着她的眼,鼻子一酸,眼泪又再次冒出来。 温俐书抬手抹泪,等平复了几秒,才再次开声:“你以前说过,无论我们最后有没有在一起,你都要比我活得更久一些,你说不会让我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世上,可你瞧瞧,你食言了,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曾经答应过我的事?” 温俐书脸容失落的盯着墓碑在看,只有阵阵风声回应她。 心里实在难受,温俐书就曲着双腿坐在地上,背部靠在宋虔丞的墓碑,将脸埋在膝盖哭了很久。 再次抬起头时,太阳已快下山了,温俐书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已经到了放学时间,纵使再想陪他多待一会儿,但她必须要去学校接回女儿了。 温俐书从地面上站起来,伸手摸摸了他的照片,方才步伐缓慢的离开。 沿着墓园的台阶一步步的往下走,走了几步之后,她又突然停下脚来。 转身看回身后方,温俐书多希望能有奇迹出现,能看到宋虔丞站在背后,但遗憾并没有。 目光定格在墓碑那边,温俐书应景的想起了《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那首诗中的最后一句:回头发现你不见了,突然我乱了。 她当下的心情,正是如此。 宋虔丞不在了,她的心也空了。 …… 第二天。 温俐书带着女儿一同出现在了墓园里。 她右手牵着女儿,左手捧着一束向日葵,两人沿着台阶慢慢的走着上来,最后来到了宋虔丞的墓碑前。 一看到宋虔丞的照片,温俐书便控制不住情绪,眼睛发酸着。 小女孩看到上方的照片,就把宋虔丞给认出来,她抬头问:“妈妈,这是上回在机场看到的那位叔叔吗?” 温俐书红着眼眶点点头,后蹲下来,将手中的鲜花递给女儿,她温声说:“琪琪,叔叔他喜欢向日葵,你把鲜花送给他吧。” 琪琪听话的接过向日葵,后把鲜花放到了地面上,末了,她还跟宋虔丞说:“叔叔,我会想你的。” 听着女儿的话,温俐书哽咽着,眼泪一时没忍住流了下来。 见温俐书哭了,琪琪急得用小手去帮她抹眼泪,她小脸透着担忧问:“妈妈,你怎么哭了?” 温俐书抹了抹眼泪,朝女儿认真问:“琪琪,你以前老是问我爸爸是谁,你现在还想知道吗?” 琪琪转了转眼珠子,最后说:“幼儿园的同学都有爸爸,琪琪也想要爸爸,可明朗叔叔说,爸爸要在国外打怪兽,很忙很忙的。” 温俐书缩了缩鼻子,抬头看着墓碑的照片,叹气说:“你听到了吗?这是你女儿的心声啊。” 五年前,温俐书跟宋虔丞分开后,就随周明朗来到了国外,她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只是偶尔觉得头疼不舒服。 最初那时,温俐书只当是水土不服,但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周明朗只好带她去医院看病,结果一查,却被告知她怀孕了。 这怀孕一事,来得猝不及防,愁得她失眠了好几晚,曾经有过片刻,她也曾想要放弃这个小孩的,但终是舍不得,选择了把她生下来。 温俐书本无打算让宋虔丞知道琪琪的真实身份,但今天她改变主意了,她看向女儿如实道:“琪琪,这位叔叔就是你的爸爸。” 琪琪有点绕不过来,挠着小脑瓜满是疑惑的问:“叔叔怎么就变成爸爸了?” 温俐书摸摸她的脑袋,解释:“待回家后,妈妈再跟你慢慢说。” 琪琪点点头,表示知晓。 温俐书轻握着女儿的手,试着问:“琪琪要喊爸爸吗?” 琪琪害羞,轻轻的唤了一声“爸爸”之后就扑进了温俐书的怀里,将脸埋了进去,不愿意出来。 温俐书抱着扭着身体的女儿,视线则再次看向宋虔丞的照片,温声说:“你想要的女儿,我给你带来了。你呢,有在想我吗?” 【完】
第243章 :番外(2) 【番外三: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一晃又三年。 温俐书带着琪琪回国了。 温父减了刑,不久后便可以出狱,温俐书此番回去,是要提前帮温父安排好住处。 搭乘飞机再次回到这座城市,当步出机场时,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她心底一阵的感慨。 原来已经离开八年了,真叹时光飞逝。 带着琪琪往前走着,琪琪遗传了宋虔丞的基因,仅八岁的她,身高比同龄人高太多,跟她站在一块,不像她的女儿,更像她的妹妹。 两人拦了一辆计程车,下一站的目的地是宋虔丞的那栋别墅,准确来说,这房子是她的了。 在三年前,有律师联系她,说宋虔丞之前委托律师拟了财产分配,只要他遇到了不测,他所有的财产都会转到了她的名下。 再次回到别墅,负责看家的人还是杜姨,八年时间过去了,她苍老了不少,但却把别墅打理的一尘不染,似在等着宋虔丞归来。 以前听宋虔丞说过,在他没出生之前,杜姨就已经在宋家工作了多年,宋母以前身体不好,宋虔丞是靠杜姨一手一脚照顾长大的,于杜姨而言,宋家是她的家,宋虔丞是她唯一的亲人。 碰面后,杜姨对她的称呼还是:“少夫人。” 温俐书坦然的应下了这一声称呼,还把琪琪拉到她的身前,主动介绍:“这是我的女儿,叫琪琪,她姓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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