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是大帅哥的意思,是这个意思吗?” 傅令絮看不下去,不想多听一句这种弱智对话,直接握紧周寂白的肩头,用力强行让他转向,直接答复他,“不是,是看得出来有点代沟了。” 在路上为了防止他大惊小怪,一惊一乍,傅令絮已经简明扼要跟他介绍了穗和,他一直想偷偷加穗和微信,但是每次没有靠近一步,就被傅令絮像摄像头跟梢一样直接打断。 “你不是比我还年长……”周寂白不怕死的叫嚣着,“当然了,我不能跟你比,我不能连累你,我比较沉稳,你还是懂点潮流的,得跟上年轻人的脚步。” 穗和忍不住笑了下,“你还沉稳啊……” “二打一不合适哈!我们宁远拥有一个活跃的侏儒,却不愿意拥有一个沉睡的巨人!”周寂白展开双臂,在面向傅令絮想要拥抱时,被他警告的眼神吓退,转向拥抱自己,“啊,莎士比亚如是说,不过我倒也不是侏儒,平平无奇一米八几啦。” 穗和也不见外,或者说很难跟周寂白见外,她大方的谈笑。 傅令絮忽然煞有其事的说,“莎翁有没有告诉你……” 周寂白抬头挺胸,夸张地扬起脸,“怎么?” “你话真多。” 周寂白无语的看他一眼,什么时候也会开这种玩笑了,“……真冷。” 穗和憋不住笑,在上电梯、回房间之前还在回味这种一本正经互相调侃的搞笑氛围,并且表示周寂白其实有点可爱,像大学里面很受欢迎的那种阳光且搞笑的学长。 傅令絮更不乐意了,把她禁锢在自己和门后之间,“那我呢?” “你是……”穗和认真想了想,“应该是很多人喜欢的温柔,但是不容易亲近的学长,又成熟,又周全,但是有侵略性,有脾气,不会惯着别人的那种。” “你不是别人。” “我知道,我除外——”穗和一脸的骄傲,但是实事求是来说,“不过你也不会无原则的什么都让着我,但是我可以理解,我也不需要完美的假人,我只需要最真实的傅令絮,在我面前,你也可以不那么完美的,因为这一点都不会影响我喜欢你!一点都不会!” 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傅令絮思索片刻。 接着,傅令絮边吻她边说,“其实律所这种年会很无聊的。” “嗯?” 傅律师诱导着说,“不参加也没关系。” “那、那不行的吧?”穗和认真在考虑这做法,“毕竟还有你的组员下属在场。” 傅令絮倏然压上来,笑说,“那就晚点下去。” “……唔。”穗和在傅令絮的攻略之下根本找不到空档开口,“你怎么……这人怎么这样……” ………… / 傅令絮带着穗和入场时,所有人都在讨论一个话题——谁开跳这支开场舞。 这是热闹且礼貌的仪式感,律所有总结复盘全年项目的会议,彼时已经将一大堆陈词滥调说尽,此次舞会纯粹是新年前的一次团建。 往年开场舞都是由律所的高级合伙人来主导,今年因为南安普顿暴雨接近发大水的事故,令很多人丧失了来的欲望,这个任务就交到了周寂白的身上。 他站在一边,百无聊赖地跟他的实习生Moya交谈,“这事儿怎么就到我了……” “你不是很爱出风头吗?男主角——” 周寂白纠正她的称呼,“最佳男主角,谢谢。” Moya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目光不挪移的扫视着全场,相比舞会轻松的氛围,她更像是来配合Hr布置场地、招待同事的,“哦哦哦,行,最佳男配角。” 但是也是这样短暂的目光交错,周寂白恍然发现Moya今天换了一身黑色抹胸长裙,气质过于低调,加上平时总是盯着彼此的眼睛互怼,以至于没发现她其实身材高挑,尤其是肩颈线条极其的大气和流畅,露肤度并不高,但是却恰到好处。 “我发现你还挺……” “漂亮”两个字卡在喉咙里,Moya随意回头,“你在看啥?” “没啥,没啥,你一开口我就破功。” “……您这,我管不着。”Moya丝毫不领情,整个人难以松弛,“我想想还有什么嘉宾没有到,我得打个电话,确认下安全,还有今晚的餐点,我得再去盘点一下。” “那什么。” Moya再次回头时,已经难掩嫌弃之意,“您今天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没什么啊,我就是觉得你没有舞伴怪可怜的,毕竟一个女孩子。” Moya一脸“你是白痴吗”的神情,“不用您操心,我倒也没看见你的舞伴。” “我?开玩笑,我的舞伴从上海排队到巴黎好吗?” “哦——”Moya拖长尾音,“那不是谁也来不了吗?从上海排队到巴黎。” 周寂白的笑点跟穗和一样莫名其妙,他忽然笑起来,“你还挺幽默。” “您还挺搞笑的。”Moya催促说,“您赶紧准备去吧,开场舞要来了。” “我不准备。” “……又搞什么?” 周寂白冲傅令絮的方向看过去,他站在穗和侧后方,不知道贴在她耳边说什么,让穗和忍不住捂着嘴笑出来,“看,不是有你傅老师吗?让他去。” “开什么玩笑!”Moya想都不敢想,“傅律师从来不会参与这种活动,走个过场最多了。” “现在这不是情况不一样了吗?”周寂白故作无所谓的语气,“甭操心这个,你还是考虑下,要不要跟我组个队,我勉强让你插队在第一个,不然你今晚就是纯粹来工作了,多无趣。” “Come on!我可不做任何人的保底人选。” Moya懒得理他,径直往另一侧走,想尽快找到Hr确认开场舞的人选是否更换。 周寂白安静的扁扁嘴,嘴里说着,“这个台词好他妈熟悉啊……哈利波特与火焰杯?” 周寂白盯着Moya走远的背影,只觉得她还是不要开口比较可爱,她可真是一点也不符合他喜欢的类型。但是要说她像赫敏,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吧,努力聪明又不服输的小实习生。 可恶!但是他可不是罗恩,他必须当主角。 哪怕有道疤,哪怕不是最帅的,但是就是要当主角。 周寂白还在绞尽脑汁想一些台词,有气势的、聒噪的、喧闹的、让人能发泄的最好,他这样想着才发觉心情有点黏稠,平时没少在女人堆里周旋,欲拒还迎是常态也是乐趣,比如,前几天在戏剧学院认识的那个女学生,拒绝了十回邀约也只会让他越战越勇。 在Moya这里受挫一次,竟然就牵动着脸皮生疼。 周寂白从身前经过的Waiter手上的托盘里挑了一杯颜色最淡的酒,没什么欣赏的意图,直接咽下,正好望见傅令絮在远处与他举杯,继而低头去跟穗和交谈,他好似在教穗和品酒。 他们有说有笑,傅令絮将杯子递到穗和的鼻息下,又迅速拿开。 穗和笑着摆手,傅令絮搂在她胳膊上的手掌摩挲着,应该是在担心她冷着。 好无聊哦。 周寂白原本想别开眼,却看见陈薇拉径直朝傅令絮走去。 陈薇拉穿了一身人鱼色高开叉挂脖长裙,很适合这样的傍晚天色,不会显得过于闪烁高调,又难以忽略这种亮眼粼粼的流动质感,她走得并不快,但在迈步之前飒爽地后踢了一下裙摆,直落手中,提起后大步生风来到傅令絮面前,难以置信的反问,“傅律师,居然喝得下这么一般的酒。” 还没有等到傅令絮开口,Moya先从一旁战战兢兢地问着,“陈律师是对酒的选品不满意吗?” “我无所谓。”陈薇拉的语气倒是敞亮,“我自然是没傅律师讲究。” Moya见状,寻思着这是冲人来的,悻悻地退到一边继续去查看晚餐准备到位与否。 傅令絮没有与她争辩或是继续交谈这个话题,只给穗和介绍说,“陈薇拉,Vera。” “叫我陈律师就可以。”陈薇拉抢先对着傅令絮说。 但穗和并没有要开口打招呼的意思,只是颔首微微笑了下,“穗和,除了上课,不怎么用英文名。” “听我们的行政同事说,今天缺一对同事跳开场舞,邀请了我和傅律师救场,可他却拒绝了,那我这脸面也挂不住啊,这不得当面来‘请’吗——”陈薇拉开门见山说道,没有任何忸怩,以退为进,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瞥向傅令絮,“我跟傅律师是工作上非常默契的伙伴,我想,也算是比较善解人意的上司。” 当她说到这里时,人群里有一阵不小的捧场欢呼,让人难以当众拒绝。 “相识多年,彼此也算是相互支撑、心意相通的朋友。”随着人群的聚集包围,陈薇拉有经验、也有意识的咬字和扬声,“这位小姐,只是一支开场舞,你不会介意的吧?” 穗和这人不容易被激怒,不止如此,她的性格某种程度上还是受到了陈闻鸢他们家风格的熏陶,大是大非、大门大户面前,反倒是出落的大方磊落,不是藏头胆怯那种类型,反倒是平时生活里的小事情上容易紧张、脸皮薄,连在同学群里抢到最大的红包都在纠结,要不要也接龙跟上再发一个新的红包。 穗和异常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语气轻快的说,“当然,不过您没有必要问我。” 陈薇拉不敢直接对峙的问题,穗和替她问,“傅律师,不是在这里吗?” 傅令絮只觉得头疼,有些不解也有写反讽的语气,平息这一切,“Sorry,我已经邀请了我的女朋友跳开场舞,不过我想是传递的信息有误,并没有规定开场舞只能是独舞,请在场的男士踊跃邀请。” 周寂白装腔整理了一下原本就系紧的领带,借机走到人群中央,转移焦点。 他Moya面前鞠躬、伸手,手靠背后低下头时,Moya只觉得呼吸不畅,她是想解决这个开场舞的问题,但是并没有打算以自己成为焦点来解决问题,但她此刻却没有当众拒绝的勇气,只得将手搭在周寂白的手掌中央,她这才发觉,刚刚那个敞亮拒绝陈律师的女孩子,多么勇敢,多么果敢。 老式留声机的音乐缓缓流淌,同时有焰火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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