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贺大概又在玩手机,回复得很快:“没事,我明天下午去洗车帮你看看,童栀说你的车送去维修了,我才留意到这边有条划痕,估计你可能本来是打算去补漆,结果先借我了。” 看到徐贺的回复,井溪愣了一瞬,然后走出院门打了电话过去道:“童栀和你聊天了?” “井哥,还没睡啊?”值班值得无聊的徐贺,高兴地和井溪叨叨道:“你不知道,今晚好多人关心你的车,连咱校花都来问了,我这可是第一次被她主动联系啊!虽然她是为了你......” 井溪瞥了眼童栀的房间,又往外走了两步问道:“她和你聊什么了?” “啊?”徐贺挠了挠脑袋回道,“也没什么,就是问我,你的车不是送去维修了么,我说没啊,跟她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你会把车借给我。” “我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后来看到这条划痕,才想着你是不是原本打算把车送去补漆的。” 井溪轻抿唇角问道:“你和她解释后,她还有说其他的么?” “没啊,你车借我了,来回也不方便,听沈慈恩说,她买了新车,就和她商量,让她周五回来时把你捎上,她答应了!井哥你这周跟她车吧,回来我请你俩吃饭!” 井溪有些头疼地皱了下眉,然后有些尴尬道:“嗯,我知道了,吃饭......再说吧。” “嗐,你和童栀说话都一样!” 井溪微微叹气,徐贺后来说得那几个打听他情况的女同学,他也没心思听,只随便应了两句便和徐贺道了再见。 挂了电话后,他坐回院子有些不知所措。 他望着童栀的房间,心里起伏不定。 童栀知道他撒谎了?她是什么反应?她有猜出他的心思么?她有什么想法? 他觉得童栀对他也是有一点点好感的。 但是这一点点的好感,他拿捏不定。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也不知道这一点点好感如果是真的,够不够让他拥有资格,成为她的身边人。 越是喜欢,越是谨慎,每一步他都在小心试探,深怕哪一步太过急促,让童栀感到不适,最后他与她连普通朋友关系都无法维持。 一瞬间,他想冲动地直接去敲开那间亮着灯的房屋,把自己所有的心声一股脑诉出。 但是落空的惧怕,又将他桎梏在原地,让冲动平息。 对于童栀,他的每一步都应该是深思熟虑,认真谨慎的,不该因为意外而肆意冲动。 童栀屋里的灯熄灭,寂静的院子陷入黑暗。 井溪怔愣着看向童栀的房间,然后慢慢蹙起眉头抿紧了唇角。 虽然塔中没有明确要求班主任每天查房,但今天是童栀第一次缺查。 很巧的是,这是在她知道他骗她以后。 她是在躲他么? * 第二天一早,睡不着的井溪早起了半个小时准备早饭。 一锅粥被他熬溢了两次,清晨寂静的院落让他内心有些焦躁。 林晚今天意外起得很早,但神色依旧和昨晚回来时差不多,看起来也没休息好,精神状态不是很足。 她和井溪打了声招呼,看到童栀还没出来,她在一旁打起下手,两个人都沉默无言。 杨学屹拎着早餐进来时,看到灶台旁的两人不禁怔愣了一下。 他看了眼时间,然后走到灶台前打招呼道:“不好意思回来晚了,本来从镇上给你们带了早饭,没想到你们已经开始做早餐了。” 林晚有些惊喜地看向杨学屹,但在看到他手边的行李箱后,眸中又多了点失落。 杨学屹注意到了林晚的神情,顿了一瞬,牵了牵嘴角道:“我......今天早上就要回去了。” 林晚也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杨学屹这么选择,也有他对家庭的责任:“回家了也挺好的,好好哄哄嫂子,多陪陪她会好的!” “嗯,之前是我对她关怀少了,这次回去会好好陪她休息一段时间。” 杨学屹看向林晚和井溪笑道:“有时间就去临市找我,我也好略尽地主之谊。” “好,以后和嫂子来S市玩,打电话联系我们。” 早已起床的童栀,在听到屋外的声音后,鼓起勇气出了门。 井溪的视线一瞬落在了她的身上,感受到井溪的注视,童栀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和往常一样与他们打了声招呼,与杨学屹聊起了天。 “已经决定好今天走了么?” “嗯,本来打算临走前在请大家吃个饭的,但是我媳妇那边一直不肯接电话,我想跟早班车回去与她好好谈一谈,道个歉。” 童栀点了点头道:“嫂子会理解的,祝你和嫂子未来幸福顺遂。” “谢谢,你们也是。” 杨学屹放下早餐便回屋开始收拾东西。 他来得时候带得东西便不多,如今收拾下来,也不过是一个行李箱的物品。 童栀看着他手边的一方小行李箱,突然觉得一切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没有带来多少物品的杨学屹,似乎从来时就已经注定不会久留。 杨学屹拖着行李箱对着林晚笑了笑,然后和一旁的井溪握了握手,最后视线落在了童栀身上。 他低头抽了下有些塌落的眼镜,抬头看向童栀时,唇边挂满了笑意:“童栀,在这行好好干下去,未来你一定会是很优秀的教育工作者。” 明白杨学屹是打算转行了,童栀怔了一瞬,然后诚心祝福道:“杨哥是坦荡真挚的人,未来无论在哪,一定都会拢于日光之下,光芒异彩。” 被逗乐的杨学屹,这会笑容盛了许多,他看向被日出染了金色的塔山道:“谬赞,但我会努力做到你说的那样,就像这日照金山。” 保持初心,坦然于天地,尽自己的努力,不吝啬展现光彩。 杨学屹和三人挥了挥手,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小院。 一起住进来的三人,不过三个多月便少了一人。 一时之间,童栀多了许多惆怅。 未来林晚和井溪都会离开,她可能会在这间小院里等来其他新人,但终究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低落了一段时间,离别的忧伤逐渐减淡,日子开始恢复正常。 每天依旧重复着过去的步骤,童栀和林晚也依旧嘻嘻哈哈,一切都和过去差不多,但也有一些细微的区别。 比如,她和井溪。 车的事情,谁也没有提起。 她不知道井溪知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他撒谎的事情。她也没有问过井溪。 井溪也没有再提过车的事情,只是一连两周都是反过来,不再是她跟他的车,而是井溪每周自觉来到她的公寓楼下,跟着她的车从塔山来回。 而那辆灰色奥迪好似被关进了修理厂判了无期,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再提过,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它才能被减刑释放。 日子一晃便快到新年了,童栀都没想到自己竟然和井溪就这么装到了年底。 井溪这一个多月来“死皮赖脸”式的蹭车方式,也让她彻底明白,井溪对她大概也确实是有着比“些许”多一点的好感。 但她属蜗牛,在喜欢的人面前,只会谨慎地缩在壳里。 只要是对方没说出口的好感,在她这里都只是好感而已,怎么也不会主动升华为“爱”。 而且目前的状态,她也挺满意的。 比一般朋友亲密,她可以没有负担地陪在井溪身边,一切顺其自然,反倒是让她放松许多。 然而突如其来的寒假,直接破了这种格外和谐的境地。 童栀抱着电脑坐在院子里填报着疫情相关的表格,右下角的微信图标闪烁不停,全是家长的私聊,和她交代着明天放假,如何安排孩子们的去向。 “童老师,麻烦您和高世说,让他明早在寝室等我,我去帮他收拾,谢谢!” “童老师,明天是不是就放假了?杨宇前两天发烧请假,目前还没好,估计是阳了,我们现在也不敢乱出门,东西晚点再去学校收拾可以么?” ...... 童栀一边忙活着工作群里布置的各种任务,一边处理着家长们的信息,一个脑袋两个大,一下午忙得焦头烂额。 “啊!!!!上班时天天想放假,这会放假了我又好着急!” 一旁同样抱着电脑忙着填表的林晚趴在桌子上哀嚎道:“怎么这么多事情!栀栀姐,你快教教我这个表怎么做,还有那个线上教学,好多学生都是爷爷奶奶陪着,只有老年机和电话手表,这个线上教学怎么开展啊!” 童栀自己也是忙不明白,本来在办公室还能一群人商量,结果疫情放开,办公室里八个老师病了三个,大家都自觉分开隔离了,各自居家办公,除了林晚,她也没得商量。 好在忙忙碌碌大半天,第二天一早总算顺利地把大部分学生都放回了家,剩下的事情,她可以留在学校慢慢处理。 因为胡校和李老师都生了病,童栀和林晚暂时接了学校的值班工作,替生病的老师们轮流值岗。 值了一天班的童栀去寝室清点了一下人数,结果发现仅剩的五个留校生少了两个,很巧的是正好是她自己班里的王馨和许舒城。 童栀慌里慌张跑到门卫处问了保安阿姨,这才知道是井溪带了两个孩子去了卫生室。 她一路小跑,喘着气奔到卫生室门口,看到坐在里面的王馨和许舒城,慢慢平缓松了一口气。 正在给病人拔针的井溪看到了站在屋外的童栀,见她没有佩戴口罩,顿时蹙起了眉。 他用酒精搓了搓手,捏着口罩递于她道:“戴上。” 童栀摸了摸脸,这才注意到自己来得匆忙忘记戴口罩,向井溪道了声谢,她想进去看看两个孩子,结果却被井溪拦在了门口。 “别进,都是病人。” 童栀看着比以往防护更严实的井溪,抿了抿唇道:“王馨和许舒城怎么样了?” “许舒城还好,目前没什么症状,但是王馨烧得厉害,刚刚给她打了点滴。” 井溪看了眼室内的许舒城,然后对他招了招手道:“跟你们童老师回学校吧。” 然后又跟童栀交代道:“回去找一间空寝室单独给许舒城住。” 童栀点了点头在外面等着许舒城,然而许舒城陪在王馨身侧没有动,看了眼井溪又快速低头道:“井......井医生,我,我感觉浑身发软,脑袋有些晕,好像也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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