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闭眼,越吻呼吸越乱,从门口到沙发上,火一点即燃,司嘉身上那条裙子的肩带被陈迟颂轻易扯下,胸口一凉,继而感受到温热的湿濡。男人短硬的头发蹭过她的下巴,埋头一路向下,司嘉难耐地想抓住点什么,然后就被陈迟颂十指紧扣住,顺势举过头顶,身体向上弓起的弧度就更明显,头发缠着他的手臂。 便宜被占尽,司嘉的心口很烫,额头也因为陈迟颂的动作而沁出汗,月光微弱,照在他的后肩和手臂上。 她就快不着寸缕,而他依然衣冠楚楚。 这点让司嘉感到不爽,她伸手一把扯开陈迟颂衬衫的纽扣,这让他的动作停了下,他抬头看她一眼,发出一记短促的笑。 司嘉也直直地看着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今晚就在这儿被他睡了的准备,他想怎样都行。 因为她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拒绝不了他。 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他的抚摸,他的亲近,都让她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心底空掉的一块叫嚣着要被他填满。 可是陈迟颂居然停了。 他他妈的停了。 在蓄势待发的这一秒,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都变清明,仿佛刚才在她身上发情的人不是他一样。 司嘉喘着气,难以理解地看着他。 陈迟颂一手仍抚着她,声音哑得不像话,“以为就这样开始了吗?” 司嘉也撑起身体,肩带挂不住地往下滑,问他想怎样。 陈迟颂低声笑了笑,伏到她耳边说:“司嘉,你欠我的,别想用肉偿一笔勾销。” …… 陈迟颂走了。 留下一个被弄得头发散乱,满眼旖旎,欲求不满的她。 身体给出的反应迟迟没消退,像是汹涌的浪潮,裹挟她,一颗心还跳个不停,她抓起一个抱枕,往门口砸。 这个混蛋。 心里咬着陈迟颂的名字,拖着发软的腿,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又抽了半包烟,情绪才平静下来。 那时已经接近凌晨,楼下李建东已经鼾声如雷,司嘉却毫无睡意,她半湿着头发靠在床头,刷着手机,在搜索引擎里输入“嘉颂集团”。 跳出来的页面有很多,最早的消息可以追溯到四年前,她一条一条翻着,没有参与那段时光,却能从互联网的记忆里目睹一个商业帝国的建立。 她以为再重逢,陈迟颂会是一身白色的无尘服。 可他现在是一身黑色西装。 成为了人人口中后生可畏的陈总。 想不明白,酒精和冷水澡的后遗症也在这会儿发作,头疼,司嘉刚要关手机睡觉,就在退出时,微信突然进来一条新消息,她愣住。 眨了下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是陈迟颂的名字,是陈迟颂的头像。 他问她睡了没有。 他好意思问她这个。 司嘉深吸一口气,忍着问候他全家的心情,打字回:【还没,有事?】 半分钟后他的回复过来:【我车钥匙好像落你那儿了。】 屏幕的光线映着眼睛,司嘉看笑,觉得自己这个晚上真够没出息的,她起身下床,果然在进门的地毯上看见一串车钥匙。 布加迪的车标。 她拍了张照片发给陈迟颂,他就让她明天给他送过去,转手发来一个公司地址。 司嘉没回。 她不知道后来是几点睡着的,隔天醒来身体泛着酒后的酸痛,还有点空虚,外面天光已经大亮,酒店窗帘遮不住,刺进来。她皱了皱眉,回想起昨天的种种,就像是一场梦。 洗漱,化妆,出门已经是上午十点。 重新穿梭在这座发达的大都市里,地铁又开通了无数条路线,陈迟颂的公司在一片新开发的商业圈中心,司嘉还得用手机导航过去。 他跟助理打过招呼,所以司嘉到楼底的时候,邓凌就下来领人了,作为陈迟颂的特助,他面子大,从电梯出来一路有人跟他打招呼,连带着走在他身后的司嘉都免不了注目礼。 但司嘉对这些不在意,她靠在轿壁上,眯眼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往上,在门开的时候打了个哈欠。 邓凌明明背对着她,却跟后面长了眼睛似的,问她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司嘉恹恹地嗯一声,确实没睡好,闭眼都是陈迟颂那张脸。 邓凌问要不要给她泡杯咖啡。 说话间他们已经拐入顶楼办公区,和底下人来人往的嘈杂不同,这里很静,一眼望过去的简约大气,没有多余的装饰,干净利落。 司嘉刚要点头,葛问蕊从行政部推门出来,就这么狭路相逢,对上一眼,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再到她颈间,皱眉顿住。 那里有一抹欲盖弥彰的红痕。 司嘉出门前遮了半天,但没用,干脆懒得再弄,反正男欢女爱的又不犯法。 看出葛问蕊眼里的震惊,知道她在想什么,司嘉勾了勾唇,声音扬高,意有所指地笑道:“那麻烦邓助理了,昨天睡得太晚。”
第54章 霓虹 ◎“困成这样?”◎ 然后就没再管葛问蕊的脸色, 她跟着邓凌停在陈迟颂的办公室前。 邓凌抬手看一眼手表,说陈总在开会,您稍等一会儿, 司嘉点头, 他就功成身退了。 司嘉径自推门, 但没想到里头还有人。 游戏音效响得特别欢快。 那人闻声抬头,看到她,手上操纵的动作直接停住, 紧接着传来“Game Over”的画外音。 李夏明翘着的二郎腿都放下, 活像见鬼了似的,盯着司嘉。 是司嘉先反应过来, 她朝李夏明打招呼:“好久不见。” 李夏明这才敛神, 从上到下打量着她,叫出那个都快忘到天边的名字:“……司嘉?” 司嘉点头, 她往李夏明对面的沙发坐下,同时环视陈迟颂的办公室。 很大, 全景落地窗,整座城市几乎尽收眼底,办公桌上摆着刻有陈迟颂名字的浮雕,低调又高调。黑白装潢, 唯一的亮色,大概只有茶几上那盒喜糖。 “你要结婚了?”司嘉靠着沙发,真挺困的, 懒洋洋地斜额问道。 李夏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笑了笑, “哪能啊, 是我一高中同学的, 托我带给陈迟颂,想请他喝喜酒,顺便谈点事儿。” 说着,他给她一个你懂吧的眼神,又顿了下,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司嘉如实回道:“昨天。” 完全意料之外的重逢,她被赶鸭子上架地回到这座城市,还没来得及睹物思人,甚至还没做好再见陈迟颂的准备,就差点被他吃干抹净。 一步一步,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而陈迟颂就是那头狼。 明知危险,却无处可逃。 “昨天?”李夏明低喃重复,又眼见她此时此刻出现在陈迟颂办公室里,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声骂了句我靠。 司嘉偏头看他。 “你是斯科的人?” 司嘉默了一瞬,“你怎么知道……” 下一秒话音被开门的声音盖住,陈迟颂走进来,身后跟着女助理,手里抱着一沓文件。 他看了眼沙发上的人,“来了。” 李夏明当然知道他不是在跟自己说话,没煞风景地应,司嘉也没有回避他的视线,“嗯。” 助理因此下意识地朝司嘉看,紧接着话卡喉咙。 她还记得大学有节哲学课教授曾说过,这世上有三种人活得真实,一是虔诚的信徒,二是表演的小丑,三是充满故事却孤独的流浪者。 倚在沙发边的女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最后一种。 黑色一字肩上衣,阔腿牛仔裤,穿的有多随意,身上那种历经千帆的松弛感就有多浓,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侧眸,一双眼睛漂亮却难测。 而那张脸,和昨天无意一瞥的,陈迟颂手臂上的纹身彻底重叠。 助理心头一震。 司嘉只看她两秒就收了视线,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往桌上一放,话是对陈迟颂说的:“还你。” 说完她起身,东西送到了,她就没有留在这的必要,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陈迟颂问:“你中午有约?” 手搭在门把上,司嘉愣了下,摇头:“没。” “那陪我去吃个饭。”陈迟颂在背后淡声说。 那口吻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司嘉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向他:“陈总。” 陈迟颂抬眼,“不愿意?” 昨晚他在她耳边厮磨的那一句“谈合作是不是该有点诚意”不合时宜地响起,司嘉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挤出一抹笑,“……怎么会。” 她又一屁股坐回沙发。 旁边的李夏明幸灾乐祸地看完半场戏,这才清嗓子出声:“陈总有我的份不?” 陈迟颂在办公桌前坐下,“你很闲?我没记错的话,李叔今晚落地吧?” 李夏明的脸肉眼可见地垮,指着他说一句你行,你牛逼,然后气冲冲地要走,半道又折回来,指着喜糖,把正事说了:“张志毅结婚,喜帖都递到我这了,你看着办。” 陈迟颂没理他。 助理随后也带上门出去,偌大的办公室就只剩下司嘉和陈迟颂两个人,静得呼吸可闻,翻文件发出的窸窣声就更清晰,磨着司嘉的耳膜,他全程没看她一眼,处理着文件,漠视着一个活生生的她。 司嘉觉得自己就不该一时逞强留下来。 手机上还有二十分钟前李建东发来的消息,六十秒的语音条,让她连点开的欲望都没有,直接转了文字,问的无非就是她人去哪了,还有她和陈迟颂现在的情况。 没想到他醉酒不断片,都记着呢。 他动的什么脑子司嘉心知肚明,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和陈迟颂现在应该是什么情况。 八年,不是八天,八个月,在这个人潮拥挤,泛滥成灾的俗世面前,没人会停在原地不走,时间能够轻易地葬送爱情,毁灭信仰。 敷衍地回了两句,脑子里一团糟,陈迟颂还没结束的迹象,司嘉就开了个小游戏,窝在沙发里玩,邓凌那杯咖啡也迟迟没等来,办公室里空调开得足,冷气混着不远处让人安心的气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后来还是被饿醒的,早上起得晚没吃早饭,本来计划是送完就直接找个地方吃午饭,没想耽搁这么久。 只是她刚一动,身上那件西装就从肩头滑落,掉到地上,落地窗前站着的男人听见动静回头,掐了手里的烟,哑声问:“醒了?” 司嘉坐起身,还有点懵,低低地嗯一声,然后要去把那件西装捡起来,结果陈迟颂比她快一步弯腰,两人的手相碰,一冷一热,她侧头,和陈迟颂对上眼。 他问:“困成这样?” 司嘉垂下眼睫,“嗯,酒店隔音不好。” 陈迟颂明白她的意思,不置可否地低笑一声,捞起自己的衣服,同时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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