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和他顶峰相见。◎ 说是留下来, 但司嘉还是等项目尘埃落地之后,回了一趟温哥华。陈迟颂表示理解,她这次回来本就是临时起意。 而他要的, 已经得到了。 只要她爱他就够了。 不过所有情绪都被他带进了临别那一晚, 他缠着司嘉不放, 每次她累得受不了的时候,他总有办法让她兴奋,有种要和他死在床上的感觉, 就这么厮混了一整夜, 第二天司嘉不出所料地没赶上原定的那班飞机,只能改签。 熟悉的机场, 人潮依旧, 这回换陈迟颂送她走。 陈迟颂俯身抱住她,低头在她耳边说:“女朋友, 别让我等太久啊。” 司嘉轻轻嗯了一声,双手环住他的腰身, “等你办公桌上那盒巧克力吃完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陈迟颂说好。 从前在最想吃甜的年纪里吃了太多苦,他就很排斥甜食,但高三时能忍受司嘉给他的牛奶糖, 现在开始期盼每天拆巧克力,每张包装纸他都留着,数着日子等待爱人归巢。 所幸, 他们还有漫长的余生。 - 司嘉回到温哥华后, 没顾李建东的劝阻, 把全部工作交接完, 直接递了辞呈。很多人也都不理解, 明明她都坐到了总秘的位置,权力、地位、高薪,她唾手可得,却就这样拱手让人。 李建东在签她离职报告之前,最后问了她一次:“想清楚了吗?” 司嘉淡笑,“想得很清楚。” 李建东闻言没再留她,虽然两人共事没有很久,但一个公司屋檐下,关于司嘉的流言他早就听得透彻。 他也冷眼旁观了她一路踩着荆棘向上。 她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也足够有魄力,这个时代,能力说话。 能做到人见人爱,是天赋,而能做到常开不败,是本事。 从公司大楼离开,外面阳光正盛,司嘉开车回了自己那套公寓,黄金地段,顶层,不到半月的时间,茶几上已经积了层薄薄的灰,她花了点时间收拾干净,然后走到阳台上,点一根烟。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蓝天,仿佛置身云端,城市的车水马龙就在眼底,因为太高,全都缩成了一个黑点,看不真切,尘世的庸碌不过如此。 寂寂人间,荒唐游戏。 而烟雾飘了多久,司嘉就发了多久的呆。 没人知道,她当初就是靠着这种飘渺的感觉,才度过了那段最难捱的时间。连孟怀菁都不知道,她曾有多少次,想过从这里跳下去。她一个人摸爬滚打,为了不让孟怀菁担心,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陈迟颂过得不好,她又何尝不是。 只是她不说,就真的无人问津而已。 烟快要燃尽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屏幕上亮着的那三个字,让司嘉微皱的眉舒展开,唇角淡淡地勾了下。 接通,放到耳边,没说话,听着电话那头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将她安抚。 陈迟颂问她在做什么。 “在想你。”嗓音比在床上叫他名字的时候还软。 男人的呼吸果然沉了点,司嘉无声地笑,掐了手里的烟,转瞬听到他那里打火机的咔嚓声,她明知故问他呢,“在干嘛?” 陈迟颂嘴里明显咬着烟,声音有点浑,一字一句传过来:“抽烟泄火。” 司嘉笑出声:“陈总不用开会?” “刚结束。” “那在办公室干这种事有点伤风败俗吧?” 陈迟颂闻言低低地哼笑,“我一个人不算,和你才算,懂么。” 司嘉挑眉,“陈总玩这么花?” 她一口一个陈总,脆生生的,叫得他更加硬,陈迟颂只好转了话题问她明天几点落地。 “下午四点。” “好,我去接你。” - 彻底告别温哥华的最后一顿饭,她是跟孟怀菁在家吃的。 司嘉问过她的意见,要不要一起回北江,说到底那儿才是她们的根,但孟怀菁说不了,她折腾了大半辈子,早就无所谓落叶归根,还说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工作重新步入正轨,也迎来了第二春。 孟怀菁把菜端上桌,“之前带你见过的Uncle Wu还记得吗,等会把你送去机场,我们俩约了晚上的歌剧。” 司嘉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人特帅,有种顶级成熟男人的魅力,而孟怀菁如今风韵犹存,两人站在一起,般配得不行。 她没强求,挑着碗里的葱花,由衷地感叹一句:“妈,要幸福啊。” 孟怀菁看着她笑了笑,“你也是,在北江要照顾好自己,以后如果不开心了,受委屈了,就回来找妈妈,知道吗?妈妈永远在这儿。” 司嘉鼻子有点发酸,她低头,“嗯。” - 飞机升至云霄的那一刻,这座她踽踽独行了八年的城市再也看不见,苦与乐,也都烟消云散。 准时落地北江,出了航站楼,她远远地就看到陈迟颂倚在车前,天际的夕阳都给他作衬,那时风都温柔,吹着他短袖的下摆。 手里握着的电话还没断,他意有所感地抬头看过来,然后凝着她笑出来:“女朋友终于回来了。” 司嘉一时没吭声,他又问:“那是你自己走过来,还是要我过去牵你啊?” 话是这么说,但他直接朝她走了过来。 久违的相拥,司嘉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额头抵着他肩膀,“陈迟颂,我是不是还没和你说过一句我喜欢你?” 陈迟颂静静地抱着她,“是。” 下一秒司嘉说:“我爱你。” - 这一年的盛夏来得悄无声息,蝉鸣越来越燥,司嘉没有找工作,而是选择了正式接手恒和集团。 不再只是挂名,而是实干,以最高执行董事的名义。 这座将倾的大厦被陈迟颂力挽狂澜,虽然没能回到昔日辉煌,但至少能正常运转,一切百废待兴。 陈迟颂知道这事儿后,有点惊讶,问她怎么想的。 倒不是质疑她的能力,她这几年的履历他早看过,很漂亮,刚好集团业务也对口,他只是怕她会太辛苦。 她什么都不用干,他的财产也够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吃穿不愁。 那时司嘉站在属于她的办公室里,垂眼俯瞰着脚下这片地,原来站在高处是这种感觉。 腰上仍缠着男人劲实的手臂,她被陈迟颂从后面抱住,背贴着他的胸膛,周围安静,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因为我说过,不会让你输。”她回答。 他为她担下所有风险,那她就把所有风险扼杀在摇篮里。 他为她铺开肥沃的土壤,那她就要让土壤之上花团锦簇,永不凋零。 事实证明,她的决断、眼光不比陈迟颂差,看准的几个项目都获得了丰厚的回报,让恒和集团有种高歌猛进的势头。 既然葛问蕊能和陈迟颂并肩作战,她凭什么不能。 她还要和他顶峰相见。 陈迟颂拉着她的手臂转了个身,司嘉的背一下抵上微凉的玻璃,四目相对,他抬起她的下巴,指腹轻轻磨着她的红唇,然后在司嘉疑惑的眼神里,低头亲了上去,与此同时左手挑开她衣角,伸进去,一把她的内衣推了上去,五指刚好握住,不轻不重地揉着。 司嘉几乎是同一瞬反应过来,皱眉,“陈迟颂!” 陈迟颂眼睫垂着,舔得认真,没理她。 他想干这事很久了。 虽然不是在他的办公室里,但区别不大。 空调冷气还在卖力地输送着,司嘉的毛孔都舒张开,抗拒地推他,“我等会还有个会要开……” 陈迟颂闷声:“我没那么久,耽误不了。” “……”这男人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吗。 被拦腰抱到办公室隔间的时候,司嘉其实就已经被他弄得湿了,所以陈迟颂进得很顺利,在午后两点的光景,在这个不算宽敞的房间里,阳光浮动,呼吸挨着,他用手肘撑在她身上,和她十指紧扣,很慢很有兴致地动。 做到一半还能听见门外助理的敲门声,很有礼貌的三声,提醒她还有二十分钟开会,但没得到回应,脚步声又渐远。 司嘉沉沉地呼出一口气,随后被陈迟颂吞没。 …… 那天下午的会还是没开成。 司嘉累得不行,朝罪魁祸首踹了一脚,结果被他反手握住脚踝,摩挲一下,“还想来?” “……滚。” 陈迟颂笑一声,松手,帮她把衣服套上,还真就滚了,在把她吃干抹净后,神清气爽地滚回嘉颂开他的会了。 司嘉气得直接让助理跟保安转达:“就说下次再看见这个人,不许放进来。” 助理踌躇,“司总……您确定吗?” 公司上下谁不认识陈迟颂。 司嘉睨他一眼,“你听我还是听他的?” 助理幡然醒悟,连忙应下,刚要走,又折回来说:“司总,楼下有个姓葛的女士说要见您。” 司嘉翻文件的动作顿了下,“姓葛?”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脸。 “嗯,她还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说。” “让她上来。” “好。” - 葛问蕊一路被领着停在司嘉办公室前,内心的波澜始终汹涌,这段时间圈里被人津津乐道的消息,一半都是关于司嘉。 大家都在说陈迟颂的女朋友多漂亮多能耐,简直绝配。 可她当年明明就是一个臭名昭著、不学无术的差生。 敲门的骨节屈起,指甲掐进掌心,她攥紧了手里的包,不多时门里传来一道淡淡的女声:“进。” 她推门进去,就看见坐在办公桌前的司嘉。 没有因为身份的转变而拘束打扮,穿得依旧性感,也没有因为奔波忙碌而有一丝倦容,相反,此刻的她看着神采奕奕,唇色不染,却红得诱人采撷。 司嘉闻声抬眼看过来,语气仍淡,开门见山地问:“你找我有事?” 葛问蕊深吸一口气,走到她办公桌前,把包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按在桌上,撂四个字:“我怀孕了。” 司嘉微愣两秒,没急着看那张报告,而是看她,“关我屁事,难不成是我的?” 葛问蕊没笑,她对上司嘉的眼睛,“是陈迟颂的。” 办公室里很静,司嘉没有说话。 “就你回国那天饭局,他喝多少你也看见了,是我送他回去的,你不信可以问邓凌,那晚我们……”葛问蕊轻轻耸一下肩,显得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司嘉偏要把事情摊开了说:“你们睡了?” 这下换葛问蕊不置可否。 司嘉又是片刻沉默,而后往椅背一靠,仰头看着她,像是得了多大的趣,笑出来:“你送他这事我知道,可是葛问蕊,你又知不知道,陈迟颂在你走了之后,去的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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