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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宋舞不大明白， 季骁虞那帮人为什么总是要约席岳出去喝酒吃饭。 明明忙碌一天，他们这些天之骄子仿佛一点也不累，酒桌上，依旧能侃侃而谈。 当然找到固定地伴的席岳， 也总会把她带上。 不说频繁吧，就说有两三次，宋舞听他们什么都聊， 声音又大又闹，从没觉得男人好多，比动物还吵。 聊完还要喝酒，喝酒还要吃菜， 吃完菜再去敬酒，敬完酒还得再闹一闹。 年纪小性子软的宋舞通常只会呆坐一边， 安静地吃她的喝她的。 不过席岳就没那么轻松了。 甚至说运气很不好， 跟有意整他似的， 只要跟季骁虞喝， 到最后席岳都会被他灌得酩酊大醉， 头重脚轻。 而季骁虞给他倒酒的次数是最多的。 说是兄弟间感情好吧， 也可以理解。 但就很奇怪。 回回她跟席岳凑近说话时被打断。 不过那时， 心思纯然， 只认为男人之间纯粹只喜欢相互拼酒的宋舞还挺感谢他的。 因为这样席岳回去了就能安分睡觉， 会给她少找许多麻烦。 在宋舞出神时，季骁虞好像话多起来，“在想什么。” 仗着宋舞在开车，他开始动手动脚。 宋舞脸被轻佻地摸了下。 季骁虞不满道：“谁给你的胆子不理我？” 宋舞：“不要乱来，我在开车。” 季骁虞冷哼，扯出一面伪善的大旗，“我喝醉了，喝醉的人哪管得住自己做什么。” 日料店的那点酒比起国内的，相当于含了点酒精度数的饮料。 季骁虞这种常年在饭局上练出来的酒量，导致一群人都醉倒了，他还能勉强走两步，根本不可能喝了几瓶清酒就真的醉了。 “你还记不记得……”季骁虞话多得不像两个小时前他还在生闷气。 宋舞肩上披散的长发被季骁虞抚摸，开车的其实很烦被人骚扰，她不动声色的接了他的话道：“我记得。” 季骁虞：“？”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宋舞：“我记得你们喝醉以后，席岳总会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有几次都是我开的车。” 季骁虞忽然心生一种不祥的预兆。 敏锐的意识，让他警惕地装傻否认糊弄三连，“是吗，有吗？好像不太记得？” 宋舞轻飘飘地看他一眼，“你忘了？不如我帮你说？” 季骁虞这时有点酒醒了的样子，从宋舞头发间收回手。 捂着额头，佯装头疼，沉吟着，跟宋舞打商量说：“哎，要不下回吧，放点音乐怎么样？” 也没有那么着急想要回忆从前了。 宋舞显然不想轻易放过他：“你从来不和我们一起走。我开车送你，你都说不要。” “为什么呢？因为你不想把性命交到女司机手上。” “所以每次你都会让男司机来接，还总要抢在我前面发车，等我出来时，看到的只有你的车屁股。” 季骁虞：“……”不是，这点小事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那为什么不记得当年在学校附近他们见过？ 算了，好男人就是受了委屈自行消化，别计较太多。 “你送我我还不愿意……” 恢复镇定，季骁虞抹了把脸，叹道：“那我真该死啊。” “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要不我给自己两下？” “老婆……” 宋舞愣了下，不自然地眨眼。“别乱喊。” 季骁虞幽怨认错，“当时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说你。其实我不是嫌弃女司机的意思，更不是针对你。” “不是针对，那是什么？” 考驾照对宋舞来说是件容易又不太轻松的事，她学车其实很早。 高考前宋鸿芸就找人教她了，大冷天冻得瑟瑟发抖，空出一小时练车。成年之后拿证，笔试路试都很顺，开车也蛮有天赋的，直接一把过。 车技到现在都算相当不错，所以宋舞是有点小自信的。 但是那次当面被季骁虞说不信任女司机后，宋舞内心还是受到了小小一番打击。 当时想，这个人骨子里怎么孤傲恶劣都行，凭什么瞧不起女司机？ 结果时隔这么多年，坐在同一张车里。 他居然说羡慕当时的席岳？ 她等了一会，想听季骁虞的解释。 透过余光，宋舞看到不可一世的男人罕见的难为情了。 是啊，如果不是针对宋舞，那是什么呢。 不过是雄性以及爱慕者里，那点不值一提的好胜心在作祟。 喝酒席岳喝不过他。 离开也要比成双成对的他俩潇洒。 季骁虞：“我就是斗气。” “你怎么那么没眼光就跟了他呢？” …… 将季骁虞扶到家门口，让他靠着墙别再压着自己。 稳住以后宋舞打算走了。“你干什么去？” 她被人拉住手腕，季骁虞眼巴巴的目光瞬间变得凶狠清醒，生怕她抛下他一走了之，“怎么不开门，这不是你家？” “车在楼下，我先把它停到车位上去。” 季骁虞手扔抓得紧紧的，一看就很没安全感。 宋舞无奈，叹了声的：“包包在车里，钥匙也是。” 下一秒。季骁虞挺直腰杆，“我跟你一起去。” 宋舞身后跟了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眼见他步履平稳，心里确定了果然对方刚才下车的浮夸表现是装的。 季骁虞吹了风，鼻头微红，眼神清明黑亮。 夜巡的保安跟宋舞打招呼，视线从她身上挪到背后，微微一愣。之后说了不到两句话便离开了。 “快点。”无视了几次好奇回望他们的保安，季骁虞冷着脸，眉头在风中轻轻一抖。 凉意更重了。 他行李不多，没什么衣服，穿得也单薄。 “好了。”宋舞翻出钥匙就走了。 小路上夜巡的保安停下谈话，视线偶尔看向他们。 等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八卦才流淌出来。“你有没有觉得……宋小姐身边那道身影有点眼熟……” 相比之前的鬼鬼祟祟，暗中蹲点，这是季骁虞第一次登堂入室。 他打量着这狭小的两居一室，不动声色地将对方在这房子里的痕迹纳入眼底。 纵然宋舞一个多月没回来，依旧看得出当时她跟姨婆住得有多温馨。 平常还算宽敞的客厅，突然多了一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人，顿时显得空间还不够开阔。 季骁虞：“我……” 宋舞大概早在之前就计划好了。 她领着季骁虞走到一间卧室，把之前梅鹤年的房间让了出来。 洗过叠好，一直放在衣柜里的被套也被她找到。 示意季骁虞，“自己换。今晚你就睡这。” 不等他提出意见，她巡视了下，“洗漱用具在卫生间柜子里有，我待会帮你拿出来。” 交代完，宋舞当着他的面就回房了。 门关上，她累得直接倒在床上，剩下季骁虞愣然在原地。 铺床换被的事季骁虞不是不会。 他从前只是矜贵，不是弱智，尤其在里面受熏陶两年，手工活基本不算太差。 捡起被子一角，季骁虞扭头看向宋舞房间的方向，捂住嘴忍住喉咙里泛着酒气上涌的气泡。 蹙了蹙眉，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至少，不该这么生疏地分两间房。 SS：【到家了吗。】 给周采采与徐惠之分别发完消息，还没等到回复，宋舞房门就被敲响了。 她起身开门，看到季骁虞站在外边，诧异地问：“什么事。” 跟撒娇一样。季骁虞沉声道：“不舒服。” 他那么大高个，突然委屈地示弱诉苦，宋舞都愣了，“哪里不舒服啊？” 季骁虞低头，忽地一声不吭地解起衣服。 “你干什么……” 季骁虞手指很长，解扣子的速度不尽快，动作还赏心悦目。 就在宋舞以为他要乱来时，季骁虞忍了忍，略有些痛苦烦躁地说：“胃里。” 随着一声苦笑，“我好像过敏了。” 衣服散开，一片起了小红疹的胸膛暴露出来。 宋舞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季骁虞的饮食习惯里向来少不了大鱼大肉，他和许多强健的体力劳动者一样，荤素不忌。 但他因为锻炼，比他人更加追求高蛋白。 而他最讨厌的就是吃生肉，像日料店里的刺身就是，晚间宋舞仔细回想，其实他基本没主动碰过，两艘刺身船，多半都是其他人吃光的。 当时他们刚回桌上不久，宋舞为了不让他继续生闷气，还有给他夹过几次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她夹的，即使不喜欢，季骁虞也看不出一点抗拒，直接将宋舞给他的都吃掉了。 意识到这点，终于泛起一丝愧疚的宋舞担心道：“我去买药吧。” “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 “不用。”就在她调头去拿钱包，准备出去时，季骁虞将她拦住，“这么晚了，别出去了。” 宋舞：“那你的身上……这些红疹子怎么办。” “我说不用就不用，又死不了。”他语气除了不适，还略带烦躁。 宋舞觉得他不知好歹，忍着不快道：“不让买药，又不舒服，那你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季骁虞被训了看起来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意思。 相反他还有点得意，扶着门框的手一松，整个人便投向了宋舞怀里。 宋舞被抱得连连后退，直到两人一起倒在她床上。 像个巨物般，季骁虞压着她，在她头顶上得意地咧开微笑，“我好高兴。” “？”莫名其妙。 季骁虞：“老婆，你心太软了，总是吃我苦肉计。” 宋舞刹那间反应过来，“你故意的？知道吃刺身过敏你还要吃？” 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宋舞是真的要有点生气了。 季骁虞把头埋进宋舞胸前讨好地蹭蹭吸吸，在她抓着他头发想把他拉起时，抬腿压住宋舞的膝盖，不让她动弹。 诡计多端地解释：“我不知道。我以为会跟水产一样，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头上的力道渐渐放松，季骁虞志得意满，这回动作轻微地蹭她。 “你在做什么。”宋舞察觉不对，问。 季骁虞：“过敏，身上痒。让我缓解缓解。” 头顶的灯光照得宋舞感到刺眼，她迷茫地眨了眨，眼角不受控制的湿润了。 季骁虞顶上来的那一刹，宋舞发出一道古怪的音调，令对方激动地恢复原型，跟狗似的不停磨蹭。 直到皮肤碰到一点湿润的痕迹，季骁虞顿住身形，抬眸朝面颊红红却流泪的宋舞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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