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脚受伤,呆在家里不要乱跑,我买菜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不行!那多没参与感,我衣服都换好了!跟阿琛的第一顿饭,我全程都要有参与感,这才诚意满满。” 只要自己卖得一手好惨,她就不信林辞琛不会心软。 他只要一心软,昨天的事就谁也不知。 鹿皮保住了! 王姨拗不过她,打心底也为这对夫妇重归于好而感到开心,索性就带着她来到超市。 “王姨,这颗白菜好看吗?开水白菜很好吃。” “好看,放进来吧。” “小龙虾也不错呢!麻辣小龙虾!” “我来挑,小心伤到你。” “王姨,你人真好!” …… 一路上,沈云鹿尽情发挥着她颅内烹饪法,似乎只要看到某种蔬菜就能联想到七八种它的味道,至于做法,直接跳过。 同时,为了仪式感,每一样东西她都要亲自挑选,大到盛菜用的餐盘,小到一颗豌豆,只要是能用到的,全由沈云鹿亲手从货架上取下。 以至于王姨平日半个小时买完的材料,她们二人用了近两个小时。 好在王姨做饭速度快,还有沈云鹿在旁打下手。 所以赶在五点半之前,一桌美味的菜肴上了桌。 为了犒劳王姨,沈云鹿特意给她提前下了班。 待她走后,沈云鹿立马钻进更衣室,换上一条红色吊带裙。 璀璨的钻石项链点缀在她精致的锁骨旁,消肿后的点点红痕半遮半就,踩着双黑色带闪的高跟鞋,拖着裙摆,缓步走向餐桌旁,每走一步,披散的长发就会轻轻刮蹭她仿若蝶翼的琵琶骨,缱绻旖旎,美得张扬。 她拿起被忽视一下午的手机,打算询问林辞琛还有多久到。 却看见有两三个视频电话,均来自裴羽。 因为之前把他塞进免打扰里面,所以视频通话一直没有提醒。 沈云鹿给他回了个电话,“嘟嘟”两声后,就听见裴羽那边嘈杂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她一个激灵,那声音刺耳难听,像是有三两个环绕立体式音响对着耳朵嘶吼。 她迅速将手机拉远,不悦地开口。 鹿:【你在干嘛?怎么那么吵?】 裴:【什么?你大点声!】 沈云鹿拔高音调:【你打电话有事吗?】 裴:【有!我接你去车展,你没在家。】 鹿:【我什么时候说要去车展了!】 裴:【你这家伙出尔反尔,中午说很酷,我特意买了票,让你亲眼见见,你是真没那个福气!】 鹿:【这福气你自己留着吧!】 裴:【你说啥?】 【嘟嘟嘟……】 沈云鹿挂断电话,揉了揉太阳穴,那边巨大的响声震得她有点头晕。 倒了杯水,她一只手端着水杯,另一只打开林辞琛的聊天框。 依旧是灰色的头像。 她想发消息问问他下班了吗? 但又怕催促让他不开心,毕竟圈子里就他奇怪的传闻多,甚至又传他会吃小孩。 所以只能坐着等,等的一桌饭菜慢慢转凉,她一盘一盘拿进厨房里重新加热,然后又一盘盘端出来。 后来,她也懒得动弹,打算等他回来了再热热。 许是等的太久,沈云鹿趴在桌上,枕着胳膊睡着。 ‘叮叮’ 手上传来的震感,吵醒了熟睡的少女,她眼尾拖着靡丽的红,她慵懒地伸了伸懒腰,扭扭发麻的胳膊,才将视线转移到手机屏幕上。 桌面赫然显示着大大的“22:00”。 那是之前游戏蹲宠物设置的闹钟,现在看着那串数字,一股无名的委屈涌上心头。 她二话不说直接拨通林辞琛的电话。 对面依旧是低沉清冷的嗓音,不带一点情绪。 鹿:【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今天加班,你应该回去了吧,早点休息。】 鹿:【林辞琛,你个大傻/逼,耍人很有意思?!】 桐园外,黑色轿车里回荡着女孩歇斯底里的喊声,阮风侧目打量着后视镜里的男子。 男子动作像是被定格一样,纵使听筒的忙音不断传来,他依旧保持着接电话的动作。 “先生,已经到桐园了,您跟太太解释一下,今天事发突然,相信她会理解的。” 林辞琛没有说话。 只是倚着窗,静静看向灯火通明的别墅。 “哗啦啦” 忽然,庭院内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林辞琛立马拉开车门,箭一样飞出去。 当他打开屋门,看到里面的场景时,还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餐厅内一片狼藉,破碎的碗碟像是洁白的飞蛾,被人生生扯下翅膀,无助地飘零一地,刚才品相极佳的菜肴,此刻被踩的四处飞溅,变成一堆堆烂泥。 狼藉中央站着沈云鹿,裙摆上沾染上红白相间的汁水,湿漉漉的脸颊挂着细碎的发丝,沁饱水的眼尾轻微红肿。 此刻,她正发泄一般,用脚踩着地上的食物,全然不顾及锋利的瓷片已经划破她限量版的鞋子。 看见林辞琛时后,她收起方才的癫狂模样,擦干泪水,整理好裙摆,拉出椅子,翘起二郎腿,单手撑着下巴,眼神薄凉地望着他, “林先生不是公务缠身吗?” “鹿鹿……” 林辞琛向前走了两步,脚刚一踏上肮脏的汁水,沈云鹿便笑出声。 “林先生不是有洁癖吗?” 林辞琛哑口无言,只是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她。 见他不说话,沈云鹿站起身,径直走过他身边,忽然顿住脚步,转头看着他, “桐园也是林先生的家,我无权干涉您回家,但也希望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以后像今天这种玩笑,希望您不要再开,另外,婚戒这东西还要骗家里人,不要再乱丢了。” 她将那枚寻了半宿的戒指随手一扔,正如他昨夜那般,扔到林辞琛脚边,而后潇洒离去。 不过,刚走几步,一阵眩晕感席卷而来,紧跟着身形摇摇欲坠。 林辞琛捡起戒指后,察觉到她的异样,赶在她摔倒之前,接住她。 她身形小小一个,很轻,但却烫的吓人。 林辞琛碰到她时,几乎想要本能地放手,但随即一颗心跟着悬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烫?”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是发情期? 可很快就被打消,因为空气中并没有沈云鹿独有的奶甜,那是白麝香的气味,他不久前闻到过。 怀里的沈云鹿很不安分,鞋子都被她踢飞出去,只剩下她一双莹白如玉的脚,不断蹬地。 “你放开我!” 林辞琛瞥眼看见,她双脚碰到的地面都染上血色,瞳孔骤缩,直接抱起她向外走去。 “乖,我们先去医院。” 见他要带自己走,沈云鹿一口咬在林辞琛的肩膀上,双手握拳捶打着他的胸口, “你放我…下来,我不用……你” 喊着喊着,声音就带起哭腔,沈云鹿的泪水顺着脸颊,像是断线的珠子,一滴滴滑落,不断打湿着林辞琛的衬衣。 “林辞琛…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 “我讨厌你…我不要理你” “你放我鸽子,还从来没人放过我鸽子…” “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 听到这两个字眼,林辞琛脚下的步子出现片刻的迟缓,像是触动内心最低层的某样东西。 心口闷闷地疼,情不自禁地抱紧怀里发脾气的小猫,哑着声音,一遍遍重复“对不起”。 “我不要坐你的棺材车,会难受…” 沈云鹿哭着,喊着,略长墨色的刘海被浸染的湿漉漉,一张小脸肤色惨白,像是被人抛弃的人偶娃娃,支离破碎的模样仿佛被欺负惨了。 “我们不坐,换你的小虎。” 她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嘶哑,不断干咳,肩膀一耸一耸,林辞琛只能一边安抚她,一边让阮风去开院子里的白色路虎。 后来,沈云鹿许是哭累了,在车里任凭林辞琛抱着她,昏昏睡去。 林辞琛这才看清她白皙的小脚上,细密的伤口深浅不一,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向外沁着血珠,仿佛狰狞的藤蔓,从脚心一直蔓延至脚背。 他知道沈云鹿娇跟自己相处时,总会精心收拾一番,打扮的光鲜亮丽,美其名曰‘这是一个合格的花瓶太太应该做的’。 今天也不例外。 但他无法想象,那么娇气,又怕疼的她,是如何把伤成这样的脚塞进高跟鞋里。 还等了自己一整晚。 “先生,刚才明悦会所的人发来了消息。” “什么?” “戒指丢失了,昨晚被一个女孩子捡走的。” 林辞琛缓缓张开手,一枚淡银色的戒指嵌在掌心,从刚才起,他将戒指一直攥在手心。 “先生,我看了监控,是夫人,您要看看吗?” “嗯。” 接过阮风递来的手机,林辞琛将声音调到静音,点开视频。 视频中,是沈云鹿赤脚在花坛找寻戒指的画面,足足有两三个小时。 林辞琛低头看着怀里蜷缩成一团的小人,轻阖双眸,微微皱着眉,皮肤白的透着病态,似是强忍着痛苦。 “阮风,开快点。” 作者有话说: 昨晚睡得早,忘记定时了 沈云鹿:我竟然被鸽了,这个婚我一定要离。 林辞琛:你听我解释… 沈云鹿:不听!之前我理亏,唯唯诺诺的,现在我占理,火葬场把你骨灰给你扬了。 林辞琛:鹿鹿,我难受…好像发情期提前了QAQ,肚子也不舒服,姨妈来了呜呜呜。 沈云鹿:你怀孕都救不了你!
第6章 京市第一医院。 已过零点,夜幕漆黑,仿若被泼上了浓墨,淤积的云层不断聚拢,尽数吞噬着空中的光亮。忽而,一道惊雷乍现,毫无顾忌地刺穿长空,落下如柱的大雨,冲洗着整座城市。 白色的顶光将室内与外界割裂,纵使照的通亮,也难以遏制恐惧的滋生。 身穿病号服的沈云鹿,挂着点滴,身体瑟缩成一团,脑袋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墨色长发散乱在干净的被褥上,手指紧紧抓着边缘,如同一只受惊小兽在独自舔舐着伤口。 听见敲门声,她探出半个脑袋,见是林辞琛推门而进。 他浑身湿漉漉的,蒸腾着水汽,墨色的发丝似是吸饱了水,鼓鼓囊囊。 一颗颗水珠聚集在发梢,连缀成线,顺着眉眼不断掉落,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而后划过喉结,晕开在白色的衣领处。 衬衣紧贴着他强健有力的身躯,碎光之下,原本一直藏匿的曲线,此刻也掩藏不住。随着喉结上下翻滚,水珠不断滴落,蔓延向下,流经之处,白色衬衣形同虚设,肌肉轮廓大大方方呈现在沈云鹿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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