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柘:“他和女朋友来北城旅游, 过来待了一会。” “等等,女朋友?”小小调出菜单栏暂停了画面, 诧异地问:“他有女朋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这种八卦你怎么瞒着我呀?” 陆柘意味深长地说:“你都没有问我, 怎么叫瞒呢?” 小小哑口无言。 接下来整整一天,陆柘都在见缝插针地重复这句话。 甚至到夜幕降临,小小哭哭啼啼地指责他瞒着自己准备了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小衣服时,他还使坏地在她耳侧低声说:“你都没有问我...怎么叫瞒呢?” 于是小小只能认输。 “我发誓, 暑假回家一定和爸爸妈妈说和你谈恋爱的事情。” 她甚至耍了点小心机, 微微仰头, 直勾勾对上陆柘的眼睛。 他似乎特别吃这套, 总会在对视中败下阵来。 可这次没奏效。 陆柘掀起眼皮, 说不上是委屈还是低落,总之带着不怎么高兴的神情淡淡地移开了目光。 小小急了,直接往他怀里钻,扯着衣襟把脸凑过去:“真的!经过我一晚上的认真反思,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仅一定要说,而且还得主动说!”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事情,一定要当面说才更正式是不是?所以等我一回到家,就会立刻和爸爸妈妈介绍你!我说我在和陆柘谈恋爱,他就是你们没过门的女婿。” 她伸手去捏陆柘的白净的脸,颇有几分恶霸抢民女的气势。 只是得忽略当事人努力踮起脚尖的笨拙。 陆柘只觉得冷漠的表情险些破功,用了点力气按住她的后腰把她箍在怀里,稍微别过脸后才悄悄勾起唇角。 太可爱了。 但不能这么轻易地投降。 她最会骗人。 果不其然,胸口传来闷声闷气的说话声:“我不说也是有原因的。” 她从陆柘怀里挣扎出来:“之前阿姨送了这么贵的礼物,我妈妈吓一跳,差点以为我们俩在谈恋爱,对我耳提面命叮嘱个不停,万一知道我们谈恋爱了,一定会对我严加看管。” “你不是要等七月底学校的事情做完后和我一起去海边玩嘛?本来我用唐怡当挡箭牌还好说,要不然他们肯定不放心我单独和你出去玩。” 小小眼巴巴地望着,陆柘心底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算是把这章翻篇。 * 偷来的这几天过完后,小小也不得不踏上回家的路。 临走之前像鱼肚一样,环着陆柘的腰用脑袋在他胸口蹭了个遍:“好想你好想你,我还没走就已经提前开始想你了。” “等我七月底就回去。”陆柘也像给鱼肚顺毛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晚上事情做完了就要和我打视频,每天要和我发消息报备,起床就要和我说...”小小掰着手一条一条数:“总之,我真的会很想你。” 陆柘轻笑:“好。” 送小小上车后没多久,陆柘在返程的空隙给她发了消息,让她到家记得说一声。 却迟迟没收到回复。 直到预计到站的时间,小小才发来东海市的定位。 小小:一上车就睡着了,好困哦。 小小:昨天睡太晚了! 小小:气鼓鼓.jpg 陆柘抿了抿唇掩盖溢出的笑:叔叔来接你了吗? 小小:对。 小小:拿着行李打字不方便,先不聊啦。 陆柘回了个嗯,也开始忙自己事情。 等到夜幕降临,置顶的对话框仍然没有一条未读消息。 陆柘忍不住,拍了自己的晚餐过去,问她吃饭了吗。 消息像石沉大海,没有回应,他甚至忍不住疑心网络出了问题。 半个多小时后,不认识路的邮递员终于找到了应当投递的住址,回信总算姗姗而至。 小小:刚吃完饭。 小小:唐怡约我去打麻将,我现在准备出去玩了。 可爱小猫的动图循环播放,可陆柘却多少从中看到了心虚。 算了,回家第一天,她肯定很想见朋友。 经过四五天断断续续的延迟回应,陆柘才算是摸清了她的作息。 从早上到中午的消息必然是不会回复的,下午也断续地处于失踪状态,只有晚上十一点后才能有那么一个钟的同频聊天。 小小的“很想你”水分极大。 又是一天伏案,在书房对着屏幕良久,没留意已快到午夜。 眼睛干涩,陆柘仰头给自己滴了眼药水。 在闭眼含住药水的短短十几秒钟,他突然觉得屋子里安静地要命。 明明已经独自生活了许久,却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具象的“孤独”。 像是一汪清冽的小潭不知何时被替换成了净化后的蒸馏水。 看起来还是一样的清澈见底,却再无一丝氧气,岸上的人看不出分别,水里的鱼却觉得窒息。 电脑端的微信弹出了新的消息。 陆柘捏了捏鼻根,鼠标放在跳动的符号上,预览出橘猫的头像。 小小:从明天开始,我要开始健康作息。 小小:和你一起起床。 小小:猜猜我要做什么? 陆柘:找到实习的宠物医院了? 她走之前说过暑假想找家宠物医院实习,亲身接触小动物们。 小小:怎么你这都猜得到。 小小:一点惊喜都没有了。 她兴冲冲地介绍着新找到的工作,一条条弹出的消息像氧气泵,咕嘟咕嘟地往水里打气。 空气顷刻变得鲜活起来。 凝滞的水再度流动,小鱼摆动尾巴滑起涟漪。 陆柘:恭喜。 小小:怎么这么冷漠。 小小:你是在为我高兴的样子吗? 小小:除非拿点诚意出来。 陆柘想了想,塞了个红包,备注写上:庆祝陈小小找到实习。 小小:不是这个。 小小:看看腹肌。 小小:&色 * 宠物医院的合伙人之一向晴是小区里王阿姨的女儿,想到燕玲隔三差五要跟王姨搓麻的关系,面对这位姐姐闲聊时的询问,小小含糊地隐瞒了自己的情感状况。 她能做的不多,这份实习也几乎全靠裙带关系。不过小小还是很兴奋,就算是帮忙给做b超的小猫剃毛的活,也做得很认真。 疑难杂症并不是每天都有,更多的还是绝育、打针和体检,对于家养宠物来说,异物吞食算是最常见的病症,主诉是千篇一律的食欲不振精神萎靡,结果x光一照,肚子里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 每每见到新病例,小小都心有戚戚然地拍给陆柘,关照他一定要看好鱼肚别乱翻垃圾桶。 陆柘:别担心,家里的垃圾桶都是有盖的。 等没过两天,她又见到一例尿闭结石的病患,无不挂念地问:鱼肚今天喝了多少?尿了几块? 陆柘一一回复,紧接着若有若无地说了一句自己今天有点头疼,不太舒服。 刚准备关心两句的小小突然被向晴叫住。 “小小,你最喜欢的挤痘痘,要来么?”今天病患不多,向晴过来顺口一问。 小小立刻收起手机,眼睛冒光,之前在网上刷到过皮脂腺囊肿处理的视频,十分解压,她还问过向晴自己下次碰见能不能去围观,没想到今天就碰上了。 “正好,你帮我拍一下,后面可以发到医院的账号上。” 向晴叮嘱了两句,就去做消毒准备了。 这已经是今天的最后一只病患,这种小囊肿操作起来并不麻烦,推针局部麻醉,划开引流口挤出脓包即可。向晴处理得很快,缝合的时候还和小小聊起今天结束得早,下班的时候开车带上她一起走。 flag向来不能这么早立,挥手和这只叫毛毛的雪纳瑞说再见的时候,一个年轻的二十岁男生带着一只被咬得遍体鳞伤的小黄狗冲了进来,满脸都是焦灼。 饶是见多识广的向晴也心中一惊,触诊后发现伤口繁多,必须立刻上药清创。 小小跟在一旁帮忙登记,询问主人信息和小狗的名字。 男生挠了挠头,报了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后却解释道:“我不是它的主人,这是我在路上捡到的,我看见它的时候正在被一群狗围攻,我就拦把它救了下来。” 小小有点犹豫,这就不好办了。 医院也有不乏流浪猫狗的救助者,只是大部分都基于人道主义做简单的治疗,如果费用太高,也是让双方都为难。 男生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解释道:“虽然我不是它的主人,但我既然救了它,肯定会救到底的。” 没想到这么好说话,小小松了一口气,确认治疗费用后,男生很爽快地就接受了。 清创并不困难,但十分繁琐。小小帮向晴按住小狗的四肢,确保它不挣扎。可不知这小狗是被咬狠了还是怎么样,就算剃毛时碰到伤口,也只是轻轻一哆嗦,并不反抗,看得她有点心疼。 向晴手里边干着活边啧啧称道:“外面那小男生人还挺好的。” 她见过太多为了一两千的治疗费用连自己家养的宠物都丢掉的主人。 小小表示赞同,在医院实习的十来天里,她也见到了不少这样的事情。 等到清创全部完成后,外面天色已黑。 向晴去和救助人沟通后续:“...现在这个情况,还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男生十分配合。 只是临走前犹豫地问小小:“你初中是不是在三中?” 小小点头:“你也是吗?” 男生笑了笑:“刚才听医生喊你名字我就想问的,我在十五班,你在七班,是不是?” “我叫吴泽滔,我们一个语文老师,她经常把你的作文当范例给我们看。” 没等小小羞赧地摆手谦虚,男生接着说:“我能不能加你个微信,这样这几天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及时联系。” 向晴一听就先应下了:“行啊。既然是同学,小小你也可以帮人家多留意一下。” 于是刚准备说自己只在这里待一个多月的小小只好把拒绝的话咽进肚子里。 只是再度拿起手机时才发现,距离陆柘发来“有点不舒服”的消息,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 吴泽滔给小黄狗取名叫豆子,并准备等它病好后带回家养。 接下来的几天,他几乎每天都来。 向晴会在私下悄悄打趣:“挺帅的小男生,人还挺好的,是吧?” 立了单身人设的小小苦不堪言。 那天她和陆柘解释自己临时接到需要马上处理的病例才没回消息,也顺口提了一句救助人是自己的初中同学。 陆柘:嗯?他? 小小那时候还好笑地劝他不要什么醋都吃。 可造成如今这种情况,似乎理亏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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