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迢迢没见过离异夫妇还有这么和谐的,两个人像多年好友一样,聊个没完没了的,她喝了两杯无酒精饮料了,还是不见沈文雨有起身的意思,她真是见了鬼了。 那边的那帮人酒局已经开始散了,她为了省麻烦,转过脸笑看着调酒师调酒。 王一普带着红岭资本几个人出去,苏淮峥跟在后面,余柯跟在最后。 很多时候她一直都是那个吃力不讨好的配角,她曾经那么羡慕沈迢迢,羡慕柳名夏,羡慕她们家境优渥,毕竟她的家庭能送她供大学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她就像个天生的配角,命运就是为名为利,她都承认。 她喜欢苏淮峥这么多年,毕业后义无反顾追随他,喜欢是真的,为了前途也是真的。 毕竟,苏淮峥是她当年能接触的同龄人里最优秀,道德和进取心的间隔有时候很模糊,她不想为了这些无聊的问题耽搁她赚钱的时间。 沈迢迢终于等到隔壁那对离异夫妇准备散场,沈文雨明显喝多了,但是本身的警惕性还在,很利索的站起身,眼神到处寻找她…… 驻唱歌手已经续场唱歌了,一首民谣悠远,连酒吧里都变得安静了很多。 她走近,沈文雨笑眼迷离的看着她先说:“小豆丁,你再玩一会儿,我们先走了,时间还早,我给你点了杯酒,你慢慢喝。” 吴闻生还挺有礼貌的补充:“我的司机在外面,等会儿让他送你回去。” 沈迢迢像被渣了一样,转眼就剩她一个人买醉了。想回去,又想人家两个回去为爱鼓掌,她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事。 目送他两走了后,坐在沈文雨的位置上,调酒的小伙子走过来问:“想喝什么酒?他们付的酒资够你喝好几杯的。”她一个人也没什么兴致,要是和队里那帮人一起,还能听他们开玩笑互爆解闷。调酒的小哥见她不说话,问她:“想要什么口味的酒?果味的吗?” 她摆摆手:“别,我不沾酒,冰红茶。” 调酒小哥笑起来,和她闲聊问:“我帮你调杯果酒吧,没有酒精度,但是闻着会有酒味,怎么样?” 她无可无不可的点头,一扭头酒看见刚出门的苏淮峥和余柯又进来了。 她和苏淮峥四目相对,刺的她有点脑短路,面无表情的呆滞了几秒,若无其事的转头问调酒小哥:“有女朋友吗?” 调酒小哥也没想到她狗急跳墙找人聊天,上来就直奔主题,调酒小哥笑笑答:“没有哇。” 边说边给她表演调酒,分层的颜色很漂亮,她趴在吧台上,整个人软哒哒的,身边的人坐下,她也当没看见,就问调酒小哥:“你猜我是干什么的?” 调酒小哥笑眯眯答:“我猜,你是来给我制造惊喜的。” 沈迢迢笑出声,这小哥太会了。 她的头发难得的披散着,又坐起身,将头发别在耳后,小口尝了下,夸赞道:“真不错。” 身边的人说:“来杯和她一样的。” 沈迢迢不想和苏淮峥说话,青春年少也好,怨恨难消也罢,苏淮峥给她的教训太大了,也太惨痛了。 调酒小哥有张温和的笑脸,看着让人无端觉得高兴,他笑着摇头拒绝:“那杯是我特地给这位朋友调的饮料。独一无二。” 苏淮峥旁边的余柯坐在一边并不说话,也不点酒。 苏淮峥转头问沈迢迢:“你一个人吗?” 沈迢迢又抿了口酒,看着他冷静说:“我说过了,下次见面咱们就当不认识,我不会拿你当朋友,你也别把我当故人。” 苏淮峥看着她问:“真的这么恨我吗?” 沈迢迢诧异的扭头看他,可是反驳不出什么话,那些她曾经的喜欢和伤心欲绝,他大概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别人喜欢他,而且又很多女生喜欢他,他清清楚楚。 她怔怔的看他,好像突然才发现他真是个骨子里很自私的人。 笑笑作罢,低头继续喝酒,一口喝完,冲调酒小哥说:“谢谢你的酒,我很喜欢。” 说完拿起外套就想走,苏淮峥伸手拽住她胳膊,问:“迢迢!” 身后有只手伸出来拽开苏淮峥的手,笑的有些吊儿郎当的问:“这是干嘛呢?” 沈迢迢跟见了鬼一样,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淮峥不认识温砚沉。 温砚沉不太正经的盯着他两看笑眯眯的,松开手,后腰靠在吧台上,那双单眼皮的眼睛里都是亮光。 沈迢迢觉得那双眼睛恨不得当场扒出来点娱乐新闻来。 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戏虐问:“你喝酒啦?” 他也没想沈迢迢说话,自问自答到:“没想到你这只菜鸟也会喝酒了。” 沈迢迢的情绪也被他打散了,泛泛的和苏淮峥和余柯说:“你们慢慢喝,我就先走了。” 又和温砚沉没好气说:“你跟我来!” 温砚沉也不恼,笑脸跟着她出门。 余柯看着苏淮峥的脸色变了,抿着嘴一句话不说,一杯酒一口灌进去,起身付了钱一句话不说,眼神示意她走。她说不上来难过,当初喜欢他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今天这种场面也不算什么。 沈迢迢出门,温砚沉也不追问里面的是谁,就笑问:“这是打算带我去哪儿啊?” 沈迢迢气急败坏问:“做黄雀做的挺爽啊,是吧?” 他笑起来,眼睛都弯了,笑答:“还行吧,只是没想到你这只螳螂前景这么好,才几个小时,前赴后继的人潮不断。” 沈迢迢和他说话都赢不了,他的嘴巴太坏了。 <15> 16
第十六章 温砚沉知道她腿上有伤,引她到车前,有点意有所指说:“上去坐吧,就算不比赛,腿还是你自己的。该爱护还是要爱护。” 沈迢迢确实腿有点不舒服,但是又受不了他这么讽刺她,回嘴:“你怎么那么盼着我比赛?我就算得了冠军,关你什么事?” 他颇赖皮的说:“那可不一定,你要成了世界冠军,那我可得敲着锣出去宣传个遍,毕竟是我老婆,我面子也比别人大。” 真是丧心病狂的狗男人…… 沈迢迢语塞,坐车上,气的不想和他说话。温砚沉问:“回酒店还是?” 沈迢迢原本想说回酒店,又一想,前姐夫也在,她和沈文雨今天住一个房间,她现在还真不方便回去。 她又被狗男人问住了,大喘气了一声,撒谎说:“先不回去吧,我姐不在,我没房间卡进不去。” 他笑的风流倜傥:“那就和我走吧。” 狗男人果真把她带他家里了。 苏淮峥看着马路边上的两个人短暂的聊天后,上车走了,他站在酒吧门口,伸手掏了烟,随手点上,深深抽了口,吐了口气,没有回头。站了一会儿才冲身后的余柯说:“走吧,先送你回去。” 余柯拿着手机边回复消息边应声,从头尾都一句话没说,她心里清楚,苏淮峥对她的不避讳,是因为她识趣,也不从不多嘴,没有其他的想法, 她感恩他提拔她,任何待遇,她都能接受。 她觉得她在心理上已经能接受苏淮峥和别人恋爱结婚了,喜欢他这个事情,在她工作这么多年后,已经被稀释到没有多少浓度了。慢慢变成她的一个目标,如果她最后能有幸得他青眼,也算是得偿所愿,必定也不是十几岁的欣喜若狂了。 但是,总有难免,难免会有意难平…… 沈迢迢进门后左腿不舒服,就直接坐在沙发上,房子挺大的,装修的也不错简约大气,她一点都不好奇,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温砚沉进厨房拿了水出来问:“你真不参加比赛了?” 沈迢迢这会儿心情都淡了,闲着也是闲着,和他说:“下个月月初是全国滑翔伞锦标赛。我如果赶得上,就去参加。” 温砚沉坐在她对面问:“怎么?又确定一直飞,不回去继承家业了?” 她眼神瞥了眼温砚沉,什么都没说,抿了一小口水,若无其事说:“玩滑翔伞和回家继承家业又不冲突。” 温砚沉看着眼神沉沉的,盯着她一动不动,很久才说:“你一直这么伪装着不累吗?大大方方承认你想比赛,想拿世界冠军,赞美这是项正规运动项目,很难吗?” 沈迢迢被他问的错愕,失措了片刻才回神,冷冷的说:“我想比赛想拿世界冠军关你什么事?你这么能洞察人心,这么好为人师,显得你比别人都聪明吗?” 温砚沉脸色依旧不好看,那双有棱角的眼睛笑起来是弯的,但是认真起来,有些凶悍,但是沈迢迢不怵他。 他问:“你都没有朋友吗?你自尊心是随着你的身高一起长的吗?自尊心那么强有什么用处?又不能多个朋友,你能耐那么大,这个年纪还籍籍无名,想来也没有多聪明。” 沈迢迢一听气炸了,特么的上来就攻击她,尤其攻击她没朋友,真的不能忍。 她毫无气度的骂:“关你屁事!我有没有朋友关你屁事,我比不比赛关你屁事,你闲的吗?” 温砚沉等她骂完了,才笑起来,轻描淡写说:“可不是闲的吗。要不怎么能操心你。” 沈迢迢还在气,呛他:“谢你的好心了,收起来自己用吧,我不需要。” 温砚沉看她炸毛的样子,她太敏感了,真是光长个子不长心。 她不配合,他也没心情给她讲道理了,她一个糖窝里长大的孩子,根本没见识过不动声色的人间黑暗,且让她继续在糖窝打滚着吧。 温砚沉意兴阑珊的起身,但是又忍不住逗她:“以后说话收着点节奏,别人一逗你就急,你说你像什么?” 说完就回房间了,气的沈迢迢骂他:“你简直是个绿毛王八!” 只听见他的肆无忌惮的笑声,毫不在意的进房间去了。等他再出来换了身家居衣服,茶几上手机已经响了很多遍,消息响个没完,沈迢迢有些累,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听见他出来抱怨:“你手机吵死人了,起码有□□十来个美艳少妇约你过夜,你赶紧去吧。” 温砚沉一见她这样就乐,问:“你看见了?” 她闭着眼冷笑:“半夜找你不为睡觉还能干什么?谈人生吗?” 他彻底笑起来逗她:“家里有一个了,就不去和外面的谈人生了,下次吧。” 沈迢迢有点累,被他刚才那么直戳命门的教训了通,心情也不好。闭着眼在考虑要不要尽早的训练。她现在连晨跑这种简单的体能训练都锻炼不了。 温砚沉坐在她旁边的单座沙发上,拿着手机开始回复信息,也不避讳她,时不时外放语音,时不时有几句男人之间的脏话互骂。 沈迢迢心说,还以为你们衣冠禽兽们能文雅一点儿,没想到和我们整天在野外的粗旷男人也没区别,骂人来回就那么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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