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年又没有办法一起过生日,祝佳夕在离开北京前提前送了周砚池一台笔记本电脑作为生日礼物,不过她没想到周砚池也在当天送了她一台。 “你买的这台好贵的……” “设计需要好的电脑。”周砚池说。 “可是我妈妈说要用奖金给我买的。” “用我的奖金买,”周砚池说,“以后都花我的钱。” 祝佳夕被他一本正经说出这么财大气粗的话逗笑了。 “可是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我让你买吃的你都是推三阻四。” 周砚池也笑着捏她的脸,“讲点道理,那是因为零食对身体不好,而且,我哪一次最后没有给你买?” 祝佳夕甜蜜地笑,“也是哦。” - 飞机开始检票的时候,祝佳夕心里泛酸。 两个人就在机场大厅的边缘站着,祝佳夕不想说不舍的话,看到有初中生模样的学生在购票,于是没话找话说。 “他一看就没有成年,也可以自己买票吗?” “可以的,满 12 周岁,带户口本就好。” 祝佳夕靠在他胸口,“你知道的真多。” 周砚池没有说话。 离开的时候,周砚池的视线从她的眼睛逐渐下移,挪至她的嘴唇。 他盯着她的嘴唇看了很久,祝佳夕以为他会亲吻她,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但是周砚池最后也只是捧住她的脸。 “我走了。” “嗯,”祝佳夕不舍地说,“到北京要告诉我哦。” - 祝佳夕住的四人寝,开学前一天,其他三个舍友都来了,一问三个是江苏的学生,还有一个是河北的。 四个人一起去了西苑三楼吃了很有名的同济那碗面,因为有共同的话题,大家关系相处得很融洽。 大一上学期的课就很紧凑,祝佳夕知道周砚池也是。两个人总是挤出时间打电话,每一天。不过因为在寝室,祝佳夕不好意思打扰室友,所以总是站在寝室外。 “你知道我们的第一个作业是什么吗?是用瓦楞纸板做椅子!我之前都不知道原来这种纸板是叫瓦楞纸!” “有意思吗?” “有意思,你呢?” “这学期学一些基础知识,刚刚上完一节高数课。” “还在本部?” “嗯。” 祝佳夕一开始还以为周砚池大一就在医学部,后来才知道大一他大部分的课程都是在本部。 “太好了,那我国庆去找你,看江雪也很方便。” 江雪最后报了北大的法律,而咏恩在九月前就已经去了加拿大上预科,每一天都在三人群里跟她们说好想念国内的食物,在佳夕问她英语是不是有所长进的时候,咏恩说,多伦多到处都是华人,说中文更方便,所以她的英语基本没有得到提高。 - 大一因为紧张的课业,时间过得飞快。 临近寒假,祝佳夕白天和同学在历史街上拍视频,晚上熬夜赶画稿。 她回到南县的时候,周砚池才刚考完试。 两个人过年前在一起待了几天,其实,祝佳夕很想让周砚池叫许妈妈来南县一起过年,但是她不知道许妈妈是不是不想回忆起一些不好的记忆,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 - 年后,祝玲说新年新气象,要把整个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每个人都得参与起来。 本来王辰轩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只要坐在座椅上旁观就好。 但祝玲指了指他,“做家务这个习惯得从小养成,小男孩要勤快一点,不然以后到哪里都讨人嫌。” 祝佳夕赞同地点点头,王辰轩只好听话地开始干活。 祝玲以前舍不得扔东西,但是自从结束完一段早该结束的婚姻以后,她整个人都变得洒脱起来。 三个人分工合作,祝佳夕整理书柜,王辰轩整理抽屉里的小玩具。 等到找到一个铁盒子,王辰轩问:“这里面有很多小纸片,要丢掉吗?” 祝佳夕一回头,就看到泛黄的纸片是小学时候她跟圆圆在课上传的小纸条。 “不扔!”她立刻说。 昨天她还和圆圆见面了。 王辰轩把所有纸片放到一边。 里面还有不少祝佳夕买过但没用过的手机链,各种各样的。 “这些破铜烂铁的,都扔了吧。” 祝佳夕看了一眼,确实不能用了,于是说:“好。” 王辰轩看到了一个粉色的有些被压扁的礼物盒,他打开一看,是一个他都不会喜欢的钥匙扣,上面早已生锈,难道姐姐小时候的审美就是这样? “姐姐,这个要扔吗?” 祝佳夕对他手上的这个东西毫无记忆,“你确定这是我的?” 祝玲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又看向盒子。 “不是你的是谁的?不就是你六年级带回来的,谁送给你都不知道的那个礼物?” 祝佳夕说:“有这回事?” “你妈还没老年痴呆呢,”祝玲记得很清楚,不过她现在记事情需要靠一些细节帮忙。 “你忘了?是北京奥运会之前的冬天?你当时不是还跟个雪人似的在外面看雪,我怀疑你早恋,结果没几天翻你的包,就发现了这么个玩意儿。” 不过祝玲很快就意识到,佳夕应该并不喜欢对方,因为她要没收的时候,佳夕连看都没有看过这东西一眼。 王辰轩将钥匙扣从盒子里拿出来,才发现盒子里的海绵内垫里还藏着一个东西。 一个像皇冠一样的戒指被拴在了钥匙扣上。 钥匙扣上的其他部分都已经锈的不行,但是它看起来还是这么亮。 王辰轩本来想直接扔进垃圾篓里,皇冠这种东西他才不喜欢,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将手伸向姐姐。 “上面还有一个戒指,闪闪的,也要扔吗?” 祝玲嗤笑着,头都没抬。 “满嘴谎话,什么铜做的戒指,隔了这么多年还这么亮?” “真的!我没有说谎。”王辰轩感到委屈。 祝玲望过去,这才发现是真的。 而祝佳夕也看过去,目光愣在了原地。 一些尘封许久的记忆,就跟着这枚迟到了许多年的礼物回到了祝佳夕的脑海里。 “喜欢么?你生日的时候买给你?” “哥哥,项链太贵了,我可不可以要别的呀?” “什么?” “真爱戒指。” …… 耳边,祝玲正在说些什么,而祝佳夕根本听不见,她记得年少的自己一脸荡漾地站在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少年面前,仰着头,神乎其神地说:“只要真爱出现,它才会紧紧地套住那个人的手指。” 祝佳夕拿过戒指,不知道什么时候眼里溢满了泪水。 她想到了周砚池的那张车票,还有许多她不愿意相信的事,将戒指握在掌心里。 那年,他要走的时候,想要送给她的礼物就是这个吗? 后来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亲手送给她呢? 真的是因为周爸爸…… 祝佳夕试着将它戴到手上,她以为这枚戒指对现在的她来说一定很小,只是试戴以后,她才发现除了小指,竟然还可以勉强地戴到无名指上。 可能送礼物的人在送之前已经考虑过这件事吗? 祝佳夕拿出手机,她好想现在就能听到周砚池的声音,她有好多话想要问他。 - 寒假从 1 月底放到 2 月结束,正式上课是祝佳夕 18 岁生日的前一天,3 月 2 日。 祝佳夕早早就和周砚池通了电话,问他 2 号晚上有没有空,只是她没有想到周砚池比她的动作更快,他已经买好了去上海的机票,也订好了宾馆。 他会来找她。 这一天,祝佳夕很早就已经到宾馆等着他。 因为第二天是她生日的关系,她从今晚就一直在回很多人的消息。 她开了一瓶度数不算高的果酒,边喝边等周砚池。 不过因为取生日蛋糕的缘故,再加上各种原因,周砚池到宾馆的时候有些晚,祝佳夕已经喝完了一瓶。 他进门脱下外套,祝佳夕就靠在门边看着他。 周砚池望着她绯红的脸,“喝酒了?” “一点点。” 周砚池低头闻了闻,确实没有什么酒味。 两个人坐到了床上,还没有到零点,祝佳夕看着桌上的蛋糕,靠在周砚池肩上随口问道:“你去年生日的时候,许了什么愿?” 周砚池想了一下说:“你爱我。” 很爱很爱我。 祝佳夕以为他在开玩笑,笑着问:“真的假的?” 怎么会是这样的愿望呢? 周砚池没有回答,忽然捏着她的下颌,低声问:“你爱我么?” 祝佳夕像是觉得他莫名其妙,但是对上他那个深邃的眼神,又控制不住地捣蒜一般地点头。 周砚池仔细地盯着她的双眼,“哪种爱?” “这个问题好耳熟啊。”祝佳夕想起来周砚池第一次说爱她的时候,她也这样问过。 紧接着她就听到周砚池问:“和我对你一样的爱,还是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周砚池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问出来,只是她知道他爸爸去世是在 13 年 5 月,她接受他的表白也是在那年五月。 是出于怜悯吗?周砚池问出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在意。 怜悯也没有关系,只要这份怜悯只给他一个人。 祝佳夕闻言啪一下捂住他的嘴巴,眼里流露出不开心。 他怎么能质疑她呢? “当然是跟你一样的爱,”祝佳夕一着急,嘴巴就会变得很快,“可能有很多时候,你很照顾我的时候,我还是会觉得你很像哥哥,但是我爱你的。”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晶亮,尾音上扬。 周砚池盯着她的眼睛:“那吻我。” 祝佳夕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到周砚池抬手指向自己的嘴唇。 “吻这里。” 祝佳夕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周砚池,有些苦恼,更多的是害羞。 最后,她手抓着衣角,在周砚池的视线里嘟起嘴巴,一点一点将唇贴了上去。 当四片唇瓣触碰到一起的时候,祝佳夕才知道原来吻嘴唇是和耳朵还有额头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心跳的速度好快,呼吸也变得不再流畅。 就这样贴了五秒钟,祝佳夕骤然退开,无措地看向周砚池,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而周砚池眼神里比她此时此刻的体温还要灼热。 祝佳夕对于他的一动不动感到一阵委屈。 她耳朵发热,神情困惑:“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亲我呢?”他这几个月都没有亲过她的脸了。 周砚池灼灼的目光就这样落在她的脸上,祝佳夕有些难以抵抗,想要低下头,周砚池却再也没有给她动作的机会,掰过她的脸就这样俯身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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