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吃过饭后,就坐着学步车出去玩,手里还拿着他心爱的小棒槌,铃铃铛铛地响一路。身后跟着一群群的仆人,生怕他磕到碰到。 远远的,小景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以为是爸爸,小短腿迈得可欢了,朝不远处跑过去。 身后的仆人逐渐意识到不对劲,当即跟紧,生怕出什么岔子。 约莫两米的时候,男人听到动静转过脸,眉梢扬起,脸上露出笑意。 小景儿愣住,发觉不对劲,转身要走。 权景梧长腿几步上前,将学步车里的小人儿拎起来抱在怀里。 小景儿不喜欢被他抱着,一个劲儿地挣扎,哭着闹着要下来。 仆人在一旁小心出声提醒:“五少,小少爷不喜欢别人抱他。” 权景梧脸色一沉,双目横她,“我是别人吗?我可是小景的亲叔叔。” 说着,权景梧就要逗小家伙笑,但小景儿哭得哇哇的,就是要下来。 权景梧阴沉沉地拉下脸,只好把人放了回去。 小景儿蹬着小车,双腿撒欢得跑,很快就跑远了。 权景梧手插着口袋,不高兴地盯着看了一路,才去找了权景肆。 南园来了客人,是二叔公家的孙女,叫权明珠,和权景肆是同辈人,称呼云婳一声四嫂。 权明珠在中南地区很有名,师承湘绣大师,好几个作品都被收藏家高价买去收藏。连此前的外交场合,都曾用过她的作品馈赠对方,视为国礼。 权景肆请她给云婳做新婚嫁衣,全手工制作,很是繁琐不说,耗时也久,要不是本家人,这种活,权明珠还真是不愿意接。 何况,权景肆还相当挑剔,让她拿出毕生所学,做出一件穿过之后足以放进博物馆珍藏的作品。 这还是难为她了。 权明珠给云婳量好了身形,又询问她一些意见。 云婳也是她来了之后,才知道权景肆要给她做中式嫁衣。 关于婚礼的事情,云婳一无所知,有时候问起,权景肆也是含糊其辞,让她不用操心。 云婳好奇问权明珠:“是要做什么样的婚服啊?旗袍,秀禾服?还是婚纱?” 权明珠闻言,疑惑看她:“四哥没和你说吗?” 什么旗袍、秀禾服,权景肆让她做的,是凤冠霞帔! 而且还只给了她一年工期,简直是把她当牲口使了。 云婳茫然摇头。 权明珠看着女人一无所知的脸,低声叹息:“唉,四嫂你还真是命好。” 看样子,这种无理的要求,只能是权景肆自己提出来的了。 这时,小景儿蹬着他的学步车,哇哇大哭地走了过来。 云婳闻声看过去,把小景儿抱起来,问身后的仆人:“小景怎么了?” 女仆为难开口:“五少回来了,小少爷在花园玩撞到他了。五少想逗小少爷玩,结果小少爷就哭了。” 云婳皱眉,权景梧回来了? 云婳抱着小景儿回了屋里,给他泡了奶。 小景儿抱着奶瓶喝奶,大眼睛还是泪汪汪的。 权明珠走上前,低声对云婳劝说:“四嫂,虽然说五哥是四哥的亲兄弟。但恕我直言,他那个人,这里有问题的。” 权明珠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抿着嘴唇,讳莫如深的模样。 “十几岁的时候,手里就不少人命了。要不是家主保他,他哪里活的到现在。” 云婳点点头,“我知道。” 之前,权明森给她看的那些录像带,想迷惑她误以为是权景肆。 其实,那里面的人都是权景梧。 他的确是个杀人如麻的疯子。 “所以说,以后你还是谨慎些,别让他单独接近小景。” “嗯。” 云婳心事重重地,抱着喝奶的奶娃娃,拍了拍。 …… 权明珠下午陪云婳说了好久的话,云婳也从她口中知道了权家许多往事。 权景肆今天回来得晚,天黑了,云婳和小景儿都洗漱完了,他还没回来。 云婳陪着小景儿玩积木,小景儿兴致颇高,嘴里咿咿呀呀的,喊了声“妈妈”。 这可把云婳高兴坏了,连忙拿出手机,对着小景儿,引导他再喊一声。 “嘛嗯嘛,嘛嘛,麻麻……” 小家伙欢快地张嘴,一声比一声喊得清楚。 云婳记录下来,发给了权景肆,十分得意:【你儿子会叫妈妈了。】 而且,小景儿喊的第一声是妈妈,不是爸爸。 权景肆这会儿正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云婳发的消息,唇角弯起,打字回她:【不错,小家伙长大了。】 其实,他没有告诉云婳的是,一个月前,小景儿就会喊爸爸了。 只是云婳那会儿睡着了,小景儿又是无意间喊出来的。 所以说喊妈妈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崽子第一声喊的可是爸爸。 权景肆回到卧室,云婳累了,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小景儿一个人坐在毯子上搭积木。 回头听到动静,看到是爸爸回来了,小景儿立马爬过去,高兴地咯咯叫。 “阿巴阿巴……粑粑……” 看电视的云婳忽然一个激灵,看着权景肆一把抱起地上的小景儿,满足地“哎”了声。 云婳坐起身,疑惑看去:“我没教他喊爸爸啊。” 她还想着等权景肆回来,让权景肆嫉妒一下的,所以一直教小景儿喊的妈妈。 小家伙喊得可标准了。 怎么权景肆一回来,他直接跳过妈妈,喊起爸爸了? 权景肆抱着儿子坐下,面带笑容:“说明我们小景聪明,雨露均沾。” 爸爸妈妈都会喊了。 云婳鼓着腮帮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高兴地问:“他是不是早就会喊爸爸了?” 权景肆转眸看她,淡笑:“碰巧,碰巧而已。”
第248章 权景梧的处理 云婳撇撇嘴没说话了,靠在权景肆身上,嗓音清清淡淡地响起:“下午明珠来了,说是要给我量身形做婚服。权景肆,你居然让人家手工做凤冠霞帔,你还真是魔鬼。难怪人家一开始来的时候,对我没什么好脸色呢。” 还好后面权明珠知道这是权景肆的主意后,神情就缓和了。 “中南这边传统,大家族结婚都是按中式来的。既然我说要给你盛大的婚礼,那用凤冠霞帔,不是很正常么?” 权景肆理直气壮。 “可那是权明珠哎!国手级别的绣娘,外头她一幅绣图都千金难求,你竟然让人家做这个。” “那又如何,她到底是权家人。” 权景肆垂眸看她,“何况这种东西一生一次,当然要好好对待。以后,还可以珍藏起来做纪念,你说是不是?” 云婳拗不过他,低声叹了口气。 小景儿在爸爸怀里玩玩具,偶尔听他们说话,抬头看看,装作认真听就能听懂的样子。 “对了,今天小景还碰到你弟了。明珠和我说了一些他的事情。他之前一直被你们关着,现在你回来了,打算怎么处理他?” 权景肆摸摸小景儿毛茸茸的小脑袋,语调低低沉沉地答话:“他是脑子有问题,我找人研究了很多年抑制他神经兴奋的药物,差不多已经有了效果。他被关了十二年,再关下去,怕是要真疯了。” 言外之意就是说,现在权景肆不打算再关着权景梧了。 云婳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心里还有些不安,“他很讨厌我,要是以后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怎么办?” 权景肆看向她,话语镇定:“如果他真的还对你抱有什么极端的想法,我是不会由着他出来的。婳婳,你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最不想你出事的人,是我。” 这话倒是让云婳心安了下来,她点了点头,靠在权景肆身上,长睫微垂。 …… 权景梧出来之后,权家人心惶惶,想着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这些天,权柏耳朵里塞了不少关于权景梧的言论。 总之就是说,他是个定时炸弹,不能放任他出去胡作非为。 从前一年他安静没惹祸,是因为他要扮演权景肆,得克制自己。 可现在,做回了自己,那还有谁能管束得了他? 权柏对于这种话都是摆摆手,把他们打发到权景肆跟前去唠叨。 但他们可不敢,万一认错了人,找权景肆告权景梧的状,结果找到权景梧跟前,不得直接被灭口了? 想想就让人害怕。 不过权家,除了权柏之外,还有一人能精准认出权景梧和权景肆的分别。这人就是权家大少爷——权泰仪。 权泰仪在权家虽然是长子的身份,但是他格外低调,因为他体弱多病,又因为,唐家灭门之后,他母亲氏族一夜没落没了依仗。而在权家,权柏子女众多,他并不显眼。所以,权泰仪这么多年,一直都谨小慎微,默默无闻。 眼下权景梧出来,权泰仪比任何人都气愤。 毕竟这个人是害了他母亲一家的人,却能逍遥法外,如今还恢复了自由之身,这让他怎么忍下这口气? 南园那边,权景肆和云婳原本打算明天回帝都,连行李都收拾好了,结果傍晚的时候,主宅的仆人急匆匆赶到,说是权泰仪和权景梧打起来了,请权景肆过去看看。 权景肆皱眉:“父亲呢?” “家主也在,不过这件事情牵扯很广,所以家主让我来请您过去。” 权景肆面色紧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云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拉着男人的胳膊问:“怎么回事?” 权景肆便和她说起了十几年前的那桩旧案。 云婳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权家的人那么害怕权景梧出来。 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屠了唐家满门,这让谁敢和他相处? “先去看看吧。” 权景肆垂眸看着摸着东西走过来,抱着他大腿的小人儿,小景儿仰头看他,大眼睛眨巴眨巴,想让他抱抱。 云婳看了眼小景儿,“这种时候,就不带小景去了吧。” 还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呢,万一很血腥,小孩子看到了肯定要留下心理阴影了。 “嗯。” 权景肆也点头,把孩子抱起来,交给一旁的保姆。 权景肆和云婳刚出门,小景儿嘴巴就一瘪,哭了。 权景肆走了没几步又折回,把孩子抱走了。 主宅那边,权泰仪这种文弱书生,哪里是权景梧的对手。 原本是他先打的权景梧,结果反被揍得浑身是伤。 权景梧倒是没挨他几拳,不过权泰仪直接偷袭,一来就拿枪指着他打。 要不是他自己也有点害怕,枪口歪了,打中了手臂,现在权景梧可就没命在这儿等着医生给他处理伤口了。 权大夫人在一旁哭哭啼啼,看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权泰仪,一心想让权柏给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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