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会像遭到了怪物袭击一样的害怕。 “啊。。。。”梦梦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她惨叫了起來。 宫祈吓得一怔。他连忙松开了手。 “梦梦。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只是情绪太激动了。沒事了。沒事了。” 梦梦的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但她立刻再次握住宫祈的胳膊。苦苦哀求求着:“祈儿。不要伤害宫洛。宫洛是孩子的父亲。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沒有了他。” “就算这样。那你也不能把自己的眼睛。。” “祈儿你听我说。宫洛因为看不见。他的情绪一天天恶化。已经到了沒有办法挽回的地步。所以我为了留住他。让他心甘情愿的活着。只能如此。祈儿无论你能不能明白。你都要听我的。不要怪宫洛。让他开开心心的看着我的孩子出生。” 宫祈摇头。吃惊的望着梦梦:“简直是愚蠢到家。他自己忍受不了黑暗。那是他的事情。你凭什么要奉献出自己的眼睛。那种彻头彻尾的精神病有什么资格做爸爸。即使孩子有了那种父亲又能好到哪里去啊。你才是最主要的。你明不明白。不论是对于我來说还是对于孩子來说。一个健康的母亲比任何都重要啊。” 梦梦死死的咬着唇角。她不知道该如何对宫祈解释。 这个时候。一直失踪的王医生忽然走了进來。 “宫祈少爷。。” 宫祈一僵。连忙转身。看到王医生的刹那。 他的眼睛几乎喷出火來。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了对方的衣领。 “妈的。你终于出现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快点把原來的梦梦还给我。” 王医生露出一个十分为难的表情。他说:“对不起宫祈少爷。我。我做不到。” “做不到。”宫祈上去就是一脚。把王医生踹倒在地:“你他妈再说一遍试试。” “少。少爷。我。。我真的。。做不到啊。” “妈的。”又是一拳。 “祈儿别打了。王医生沒有说谎。”梦梦在一边大喊着。双手一个劲的乱抓。 “祈儿。祈儿。” 宫祈实在无法对梦梦的呼唤置之不理。他松开王医生再次走进笼子。 紧紧握着梦梦的手:“梦梦。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梦梦说:“好孩子你别为难医生。更别为难自己了。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你就接受这种结局吧。好吗。” 宫祈摇头说:“什么注定不注定。这只是你们这群变态者思维。你一个好好的女人。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能接受。我接受不了。” 所谓宿命。就是我们尽管已经试着挣扎了很久。很多次。 到最后。只是越挣扎。伤痛越深。。 一直沉默的宫洛忽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走到宫祈面前。目光飘忽。脸色显然有些苍白。 尽管他和往常一样穿着得体的白衬衫。但是脖颈处深深浅浅的伤疤依稀可见。 有的。甚至还未长合。正在慢慢渗透着血丝。 “小梦争取过了。只是沒有成功。她找來王医生最主要的目的其实是想让他治好在她身上施加的催眠。只不过失败了。所以情急之下她才选择将眼角膜换给了我。” “双亲之中至少要有一个健康的人。她抱着这样的心理。。” “你这个该死的魔鬼。为什么你不下地狱。” 沒等宫洛说完话。宫祈便激动的扯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到了墙上。 男孩紧握的拳头对着他的头颅挣扎良久最后落到了他耳边的墙面。 “咚。”的一声。沉闷清脆。仿佛夹杂着骨头碎裂。。 男孩气的咬牙切齿。呼吸急促。双瞳射出血一样的红光。 “你这个。王八蛋。” 宫洛面容沉静。仿佛已经失去了人生的希望。 任凭宫祈现在对他做任何事情他都不会有半点的反抗。 被关在笼子里的梦梦害怕急了。她不停的喊着宫祈的名字。恳求他不要伤害宫洛。 王医生在一旁心惊胆战。生怕刚刚换过角膜的宫洛受到震荡而使他的眼睛产生任何意外的状况。 宫祈尽管愤怒但是顾忌到那双眼睛來自梦梦。他最终。沒有下得去手。。 “宫祈少爷。宫先生沒有骗你。白小姐把我找來真的是想让我治好她。而我也确实努力过了。只是长久的药物刺激加上精神控制对她的心理和生理状况都产生很大的影响。白小姐的很多行为举止已经开始钝化。智商也越來越低。甚至是条件反射也变得迟缓。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啊。” 听到医生的解释。宫祈挥手反驳:“不可能。梦梦自从怀了身孕。整个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应该是越來越有康复的迹象。不可能无法治愈的。” 医生一声叹息:“虽然白小姐表面上看是这样的。但是实际上。。哎。。” 说到这里。医生不禁懊恼的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宫洛面无表情的将桌上的红茶递给宫祈:“这是梦梦接受眼角膜移植手术之前为我冲的最后一杯茶。虽然放置了几天。但是我想这对味道來说沒有太大的影响。” 宫祈皱眉。他不明白宫洛的意思。 “你。尝一口吧。”宫洛的声音越來越小。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宫祈狐疑。最后还是选择喝一口。 “噗。我的天。这是什么。” 男孩将喝进嘴里的东西全部喷了出來。皱着眉使劲的干呕:“上帝啊。这。这怎么那么像。。” “是酱油和花椒。”宫洛淡淡的说道。 宫祈一脸惊讶的盯着宫洛:“酱油。和花椒。” 然后他忽然看向笼子里一脸茫然的梦梦。 “你刚才说。这是梦梦给你冲的茶。” “是啊。这就是梦梦每天给我泡的所谓红茶。”宫洛深深吸一口气。沙哑的回答。 “祈儿。你知道了吧。梦梦看似迟缓且毫无害处的行为。其根本已经烂透了。我失明的这点日子。她为我烹饪的食物。大多是禽类的内脏和混合着泥土的鱼。当然都是生的。至于她有沒有清洗过我自己也不敢肯定。不过这都是好的。有一次。我不得不吞下连皮毛都沒有扒掉的死老鼠。” ----
第99章 :曼陀罗华 宫祈扬了扬眉峰。苦涩道:“当然了。至于其他那些。用螺丝刀代替牙刷。把墩布当做毛巾。冷热水分不清楚等等之类的小事。就更不用说了。。” 宫祈听着头皮一阵发麻。胃里翻江倒海。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宫洛无奈的耸肩:“或许你也应该看看这古堡的其他房间。几乎是一团糟糕。尤其是那间被梦梦用荆棘和玻璃碎片布置好的婴儿房。” 宫祈脸上的肌肉越缩越紧。五官都要扭曲移位。 “你。你说的是。真的。” “少爷。宫先生沒有骗你。”王医生点头插言:“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多年行医我也见过不少恐怖的画面。但是这种诡异的。完全悖逆人类常识的。。我真的第一次遇见。” “梦梦。你为什么。。” 王医生猛地拉住宫祈的手臂。对他摇头。示意对方不要质问梦梦:“类似僵直型行为障碍。白小姐的某些行为在我们看來是不正常的。但是对于她來说。都是用心且努力的结果。她本身是意识不到错误所在的。。哎。。说到底。都是怪我啊。” 医生苦恼的摇头。他打死也无法相信事态竟然会演变到这种程度。 只一味的连连自责:“是我不好啊。。” “我们原本的意愿。就是让小梦保留基本的行为能力。忘掉接触过的所有人。为她创造一个绝对听话的潜意识。。我说什么她做什么就可以了。可是我们谁也沒有想到。意外的怀孕竟让她拥有了某种自主的意识。可是这个意识只是刺激了她的某些生存的作为。并且那些行为很怪异。。我。。” 宫洛也无法说下去了。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的心力交瘁。 这也是他拼命自残的原因。 该如何接受心爱的女人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越是努力的想要更好。却只能更糟。 而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想过死。死的越疼越好。越惨越好。 可是。他就是死不了。 出奇的。每一次都死不了。 “我把小梦弄丢了。。” 看着宫洛悲痛欲绝的模样。宫祈心中冷笑。却沒有继续指责。 他早已对这个哥哥失望透顶。所谓指责已经让他疲惫不堪。 此刻目瞪口呆的看着笼子里安静下來却不知所措的梦梦。 心脏被凌迟一样。痛到灵魂深处。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一味的沉默许久。空气渐渐凝固。 昏暗的房间里三个大男人全都低头叹息如同丧家之犬。 宫祈干咳一声问宫洛:“所以说。你这段时间。就是靠着喝酱油。吃。。新鲜内脏活过來的。” 宫洛对弟弟不禁好笑的嘲讽苦涩抿嘴:“是啊。这些还算是比较好的待遇了。” “其他的呢。梦梦做的其他事情是否。。正常。” 宫洛淡淡摇头。嘶哑而空洞的声音仿佛來自天际:“小梦把还把大量的针线和床单弄混。她把钢针穿插在蕾丝床垫里面。有时候也会塞进一些袜子。不过这样还算好的。起码它们只是扎破我的皮肉。而不是混杂在食物里面。那样的话。我就真的沒办法咽下去了。” 宫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转头再次看了看笼子。眉毛轻扬:“所以说你撤走了床。把梦梦关进笼子里了。” 宫洛点头:“她把古堡内囤积的针线全都铺在了床垫上。我的意思是说。古堡里所有的床垫。所以。。” 话说道这里。宫洛开始哽咽。随即落下眼泪。 “弟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小梦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比看着她远离我还要难受。我曾无数次的自残想要赎罪。可是。。一切都无法因此而改变。我毁了她。我彻彻底底的毁了她。” “是啊。你毁了她。”宫祈出奇的平静。沒有对宫洛口出恶言。拳脚相向。 那双墨黑的瞳子里甚至已经沒有了怒火。 转身走到笼子面前。看着里面的女人。 那个女人正在朝着某个无人的方向努力张望着。 悉听着。 担忧着。 她似乎听不懂外面的人谈论的内容。还沉浸在刚才的担忧里:“是祈儿么。你原谅宫洛了么。” 宫祈沒有回答她。只是静静的望着。 笼中俘虏。却依旧保持着一丝不苟的外貌。漂亮而宽敞的红色晚礼。精致的高跟鞋。盘踞在脑后沒有一根杂乱仿佛黑蛇一般的秀发。 这个女人越來越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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