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念念躬了躬身,识相地点头致意。 这个辰哥倒是一点架子也不摆,扶了扶金丝眼镜,勾起嘴角冲着她微微一笑,也点了点头。 樊少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瘦脸鹰钩鼻,“郑少不用我介绍了,熟客了都。” 念念又转过身去低低地喊了一声,“郑少。” 总算又过了一关,带着眼罩面具,他应该认不出来吧,他一定认不出来的! 念念悄悄舒了一口气,狂跳的小心脏也终于找回了节拍,缓了下来。 正想着要怎么全身而退,颇具磁性的低沉男声在耳畔响起,“念念小姐带着面罩和大家打招呼,是不是太没诚意了!” 这话语如同一声响雷,把念念劈了个外焦里嫩。不用看,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她双手紧紧攥着,呆愣着一动不动,面具下的粉面失了血色。真希望这一刻能有遁地的土行孙,带着她一起逃离。 ----
第4章 化险为夷 咬了咬唇,心里挣扎了许久,念念还是没有勇气伸手摘下面具。 他是认出自己了吗?如果他认出了自己,定会觉得是莫大的讽刺吧! 想起当初离开时他绝望的眼神,念念知道,他定是恨毒了自己的。 一旁的莺姐嗅出了空气中渐渐升腾的火药味,笑着过来打圆场,“念念该上台了,一会儿再过来给各位敬酒赔不是。”她也顾不得许多了,拉着念念就要走。 “等等,这就是你们酒吧的待客之道吗?”凛冽的男声重又响起,这次,比上次声调高了些,依旧不疾不徐,只是透着刺骨的寒。 樊少也觉察到了贵客的不悦,热脸贴上了冷屁股,慌忙笑着赔不是,“鑫哥,我们运城这小地方比不得省城,人见识浅,没规矩,您别放在心上。” 一句话让念念心头一惊。樊少可是出了名的地头蛇,平日里蛮横霸道惯了,几时见他这样卑躬屈膝,低声下气地对别人? 虽然混迹酒吧,但除了唱歌,道上的事情念念从不关注,海联会是什么她也没有半点概念。不过看樊少的样子,一定大有来头。 省城?樊少提到省城,难道吴鑫常年待在省城?他怎么进的海联会,怎么去了省城,又为什么要回来?一连串的疑问在念念脑海里浮现。 不等她捋清思路,失了耐心的樊少一把把她拽了回来,“念念,还不赶紧摘了面具,向鑫哥赔不是!”他粗鲁地拽着念念的胳膊,粗粝的大手一用劲,掐得念念骨头都快断了。不用看也知道,胳膊上定是青紫了,一阵生疼。 “嘶”念念强忍着疼痛,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沙发上正襟危坐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起了一丝波澜。 他微微蹙了蹙眉,盯着樊少拽着念念的大手,眼底掠过一丝不悦。 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下颌绷得紧紧的,眸子缩了缩,射出的目光成了犀利的匕首,分分钟想把白胖的男人千刀万剐。 只可惜樊少光顾着向念念施压,并未觉察到吴鑫的异样。 攥了攥拳头,吴鑫一咬牙,藏了细微的表情,重又摆出了扑克脸。 念念咬着嘴唇,两手紧紧地攥着,手心直冒冷汗。看样子,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莺姐不知道念念和吴鑫究竟有什么过节,但看她一反常态,便猜出她有意闪躲。只是眼下,这位鑫哥紧揪着她不放,看样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莺姐心里虽急,一时也没了主意,又不能硬杠,只得菩萨、上帝的默默祈祷了个遍,希望念念能躲过一劫。 不知是莺姐的诚心祷告感天动地,被神明感应,还是念念人缘太好修来的福分,卡座这边晃过来一道欣长的身影,瘦高的男人优雅地端着酒杯,径直走向了油光满面的白猪,“樊少,过生日这么大的排场都不请我,太不够意思了吧!” 他的声音不高,却抑扬顿挫,充满力量,还带着略微的愠怒。樊少一见,霎时变了脸,“秦公子,这是哪儿的话,小场面,又是小事一桩,哪敢惊动秦公子大驾呢!”说罢他端起桌上的酒杯,略显慌张地要过来赔不是,“秦公子赏脸光临,樊某不胜荣幸,先自罚一杯,有不到之处,还请秦公子多多包涵!” 他的诚心诚意似乎并没有触动来人,秦公子压根没搭理他,转而看向念念翩然一笑,耷拉的唇角霎时飞扬了起来,眸子里的柔情毫不遮掩倾泻了出来,“念念,原来你在这儿呢,我说怎么没找到你。大家都等着听你唱歌呢,赶紧登台吧!” 一句话解了念念的燃眉之急。 “谢谢秦少提醒,我这就去!”念念慌忙点头致谢,毫不犹豫冲出了卡座,捂着胸口狂跳不止的小心脏长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真险啊,命悬一线了都,要是真拿下面具念念不敢想,回头看了一眼卡座,猛然觉察到了两道尖锐的目光,吓得她慌忙回头。 她缩了缩脑袋,紧了下衣领,深呼吸定了定焦躁不安的心,迈着略微沉重的步伐走上了舞台。 ----
第5章 暗流涌动 念念和莺姐的离开并没有缓和卡座里的紧张气氛,因为秦政功的到来,反倒让空气变得更加稀薄。 秦政功的目光在卡座里扫了一圈,自动过滤掉闲杂人等,径直落在了吴鑫身上,“呦,真巧,吴总也在这儿,什么风把你从省城吹到运城来了?” 吴鑫的冰块脸上竟然浮出了一丝笑意,嘴角略微抽动,轻抿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秦少不也来运城了吗,又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呢?” “哈哈哈,吴总说笑了。我秦某人浪荡惯了,一向喜欢游山玩水,四海为家。倒是吴总,听说在省城洁身自好得很,办公室、家里两点一线,交际应酬都很少露面。今天在这儿偶遇,倒才真是稀奇了!”秦政功面色依旧柔和,可话语却咄咄逼人。 秦少说的倒也是实情。吴鑫这两年一直致力于把海联会漂白,希望通过实业和资本运作让兄弟们看到谋生的希望,逐步脱离过去打打杀杀的生活。 虽然年纪不大,可他有着超乎常人的智商和运筹帷幄的谋算。在他的带领下,海联会的正当生意风生水起,涉猎的领域越发广泛,成了全省不容小觑的商业新秀。吴鑫,不到20岁的海联集团ceo,也成了商界的神话。 他平日深居简出,为人低调,只在省工商联大会上有过短暂的露面。给人的印象是年轻,刚毅,不苟言笑,面对商界的前辈彬彬有礼,谦虚但绝不谦卑。 不同于其他的商界大鳄,吴鑫对应酬很是反感。邀约不断,他却能推则推。想要走近他,了解他的机会几乎为零。 他越是神秘,就越发勾起了人们的兴趣,把他高高地供在神坛上景仰着,奉若神明。 秦家三代为商,树大根深,是全省首富。海联集团日益强大,自然引起了秦家的注意。 秦家的天地集团和海联生意上的竞争在所难免,又对海联的黑道背景有所忌惮,秦政功的父亲秦伯然几次三番想邀吴鑫一聚,见见这个神乎其神的年轻人,却一直未能如愿。 今天,秦政功是冲着念念来的。知道樊少的底细,唯恐他故意刁难念念,想着要来当一回护花使者,没想却在这里见到了吴鑫。 父亲几次三番邀约,吴鑫却给脸不要脸,秦政功自然气不打一出来,也就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了。 其实,秦政功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25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相貌堂堂,又在商业世家耳濡目染,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的儒雅高贵,说起话来也是进退得宜。只是他今天单枪匹马想要挑倒吴鑫,未免太过自信了。 听了他满是挑衅的言语,吴鑫嘴角的笑容兀自放大了。他眯着眼看向这个略带高傲的男人,厚厚的唇间缓缓吐出颇具磁性的低沉,“游山玩水,四海为家?就不知道秦少是心系山水,还是心系红颜,究竟是四海为家,还是打算金屋藏娇呢?要是秦总知道秦少志在四方,不屑小小的天地集团,也定会很欣慰吧!” 吴鑫一句话就直接点破了秦政功的心思,又把秦伯然搬了出来,暗里说秦少不务正业,迷恋女色。交手的第一回 合,吴鑫就大获全胜。 秦少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端着酒杯的手也略微颤了颤,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英勇气势。 在一旁插不上嘴的樊少只是隐约感觉到两人间快速闪过的电光火石,根本摸不清楚状况。 见秦少的脸色不好,他忙不迭送温暖,“秦少,怎么脸色不好,哪儿不舒服吗?是一个人过来的吗,要通知秦总派人来接吗?”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樊少自幼跟着父亲进出秦家,自认算得上是故交,唯恐秦大公子在自己的生日会上有个什么闪失不好交代。 可他显然在最错误的时间说了最错误的话,要是会让秦伯然知道了秦政功的心思秦政功不敢想,只是恶狠狠瞪了一眼樊少,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了一句:“外面还有几个熟人要招呼一下,秦某失陪。”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卡座,留下清冷的背影,略显落寞。 舞台上,念念一曲唱罢,服务员递上了点歌单。看到歌名的一刹那,念念忘了呼吸,整个人都石化了。 ----
第6章 鑫鑫念念 捏着薄薄一张纸,却好像是千金重的巨石,压得念念手直颤。 耳边的嘈杂喧嚣似乎刹那间都归于平静,念念清楚地听到了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的声音,“扑通,扑通”越来越响,越来越快,敲在她微凉的耳畔,敲开了潜藏角落里那尘封许久的记忆。 ---------- 阳光灿烂的午后,一袭白衣的少年坐在浅溪旁,怀抱吉他呆望着兰花丛里唱着歌谣翩然起舞的女孩儿。 女孩的歌声如泣如诉,动人心弦: 心若倦了 泪也干了 这份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 天荒地老 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这一份情 永远难了 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 爱一个人 如何厮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 情难了 一曲唱罢,男孩儿收了手,抚着吉他沉醉其中,“念念,你唱得真好听!以后你唱歌,我给你伴奏,我们组个乐队好了,就叫”男孩儿微微蹙眉思索着。 “叫鑫鑫念念!”女孩儿眼睛一亮,比阳光更温暖,比彩霞更娇艳。 男孩的长指划过琴弦,一段悦耳的旋律掠过耳畔,“好,就叫鑫鑫念念!” 年轻的一对可人儿笑了。女孩儿清澈的明眸诉说着由衷的喜悦,娇媚的笑脸羞了盛开的兰花。清新的花香,混着阳光的味道,带着女孩儿甘甜的气息包围了纯真的男孩儿。原来,幸福可以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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