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暖暖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等委屈,卸下温柔的伪装,眸子里满是杀气,“找,一定要把他们找回来!那个贱人我要她碎尸万段,至于吴鑫嘛,听话就留着,不听话,格杀勿论!” 沙暖暖一声令下,义勇的关系网迅速铺开,上天入地也誓要把他们翻出来。 庄园里,胡振生愁眉紧锁,庄臣也是一脸严肃。 “帮主,义勇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大哥这次,只怕在劫难逃,凶多吉少,我们要不要……”庄臣知道,这次,如果胡振生不出手相助,吴鑫和念念只怕逃不了多久。 胡振生握着栏杆凭眺远方,半晌才悻悻地说道:“不急,再等等。” 吴鑫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他有几斤几两他清楚得很。 要是不带着那个碍事绊脚的女人,义勇再强,要找到吴鑫也绝非易事。 只是多了个包袱,撑个两三天也应该没事。 他要等,等着吴鑫长记性,等着吴鑫乖乖驯服,等着吴鑫向他求助。 出了四季酒店,吴鑫随手拦下了一辆摩托车,带着念念一路狂飙,往落风山去。 惹恼了义勇,沙家父女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必须要带着念念赶快逃离。 落风山地形复杂,避难再合适不过了。唯有躲过了风头再从长计议。 入了夜,吴鑫找了个小山洞把念念安置下,又弄了点野味烤上了火。 “念念,跟着我会很苦,你怕吗?” 念念环着他的劲腰,乖巧地偎依在坚实的胸膛,呼吸着久违的气息,是淡淡的薄荷香,“不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暌违了三年,这一刻,那么美,那么不真实…… 沙暖暖狡猾得很,料定了吴鑫一定会和庄臣联系,一边监控着庄臣,一边在省城周边地区布控,落风山也没放过,开始了大规模的搜山。 吴鑫和念念虽是猎物,却不见半点狼狈,倒像是郊游,不亦乐乎。 没有胡振生的首肯,海联的力量不能擅动,可庄臣也没闲着,私下组织了信得过的手下,直奔落风山。直觉告诉他,那里易守难攻,吴鑫和念念一定会藏在山里。 搜索进入第五天。等沙暖暖赶到山洞,吴鑫已经带着念念没了踪迹。可炭火分明还是热的,他们一定没有走远。 带着人缩小了包围圈,就在小坡旁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时,庄臣带着人从天而降,“大哥,你们赶紧走。” 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起,吴鑫和庄臣点了点头,牵着念念一路狂奔。 找了个高地把她藏好,回头再去找庄臣时,就看到一抹猩红在他胸前晕开,染红了雪白的白衬衫…… 吴鑫的眸子泛着猩红的光,拉响了信号弹,不顾一切地掏枪冲了上去。 不出十分钟,直升机在头顶盘旋,吴鑫知道,那是胡振生的人到了。 沙暖暖见势不妙,带着人赶紧撤离。 不舍地放下了气息奄奄的好兄弟,吴鑫默念道:“如果有来生,我们还是兄弟,你做大哥,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 医院里,庄臣浑身是血的被推进了手术室。不一会儿,医生推门出来,见守在门外的胡振生问道:“病人失血过多,又是RH阴性血,我们血库的血浆告急,你们赶紧想办法找人来献血吧!” 胡振生立马吩咐了下去。 这些年,庄臣跟着吴鑫,为海联尽心尽力,说什么也不能对他置之不理。 突然,年过半百的老人一顿。RH阴性血,这种血型的人少得很,怎么这么巧一下让他碰到两个,会不会…… 心血来潮地要求医生加做一份亲子鉴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是莫名的潮涌。 庄臣转危为安,需要好好静养。 胡振生这些天都忙着处理海联的公事,故意不去想,也不去医院看。 五天后,当薄薄的一页纸摆上他的办公桌,胡振生颤抖的手却觉得有千斤重。庄臣和胡振生的血液样本比对,生物学亲缘关系成立的可能性为99.9999%,庄臣才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 胡振生的视线隐约模糊了,差一点,他就要永远失去这个孩子,真的变成孤家寡人,而这一切,都是拜吴鑫所赐! 他不知道那条弹壳项链怎么到的吴鑫手里,他只知道,吴鑫冒充了他的儿子,骗走了少帮主的名衔,还差点把他一手辛苦建立海联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个仇,他一定要报,吴鑫,决不能就此放过! 冷漠的命令下去,这一次,不是营救,而是赶尽杀绝。 — 运城,紫云山,紧紧相携的两人被逼到了悬崖边。 身后便是峭壁,而面前的路,已被悉数封死。 “少帮主,对不住了,帮主有命,让我们来送你上路!”黑衣人声音冷沉,面无表情。 吴鑫和念念含笑对视,“念念,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今生太短,我们来世再见!” 佳人扫了一眼旁边兀自盛开的兰花,“鑫哥哥,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兰花,只为你一人绽放!” 话音落下,两人向后仰倒,如一片轻羽,落下了山崖。 众人围上前去,回想着刚才深情款款的一幕,唏嘘不已。 -------- 三年后,紫云山里古色古香的小院落,伶俐的小男孩儿有模有样在兰花丛中打着拳,一旁的威风帅气男人得意洋洋,“怎么样,我儿子不赖吧!” 喝着茶,一身僧袍的儒雅男人只是淡笑,“儿子随妈,是念念基因好,和你没什么关系。” “哎你……”男人怒目圆瞪,作势就要给他一拳。 风姿卓韵的女人端着点心从屋里出来,“别闹了你们,一见面就掐,上辈子是冤家来的吗?” 男人收了手,只是望着女人一个劲儿傻笑,半点挪不开眼。 着僧袍的男人看不下去了,“啧啧啧,秀恩爱,死得快,一分钟不虐狗就心痒痒,敢情叱咤风云的少年总裁也是个妻管严。” “我愿意,你管着吗?有本事你也找个女人来撒一把狗粮啊!” “哈哈哈!”女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是动手就是动口,你们还真是闲得慌!”说罢,往两个大男人嘴里各塞了一块自制的点心,“有得吃,看还能不能封住你们的嘴!” “念鑫,快来洗洗手吃点心!”女人又转身去唤孩子。 “妈妈,来了,叫爸爸和干爹给我留点!”孩子收了拳应声道。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双可爱的宝贝在爸妈牵引下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锅锅,锅锅!”小女孩儿急切地冲着吴念鑫大叫,那表情,恨不得立马扑上来。 吴念鑫无奈地放下点心跑过去抱起了小女孩儿,“惜情,是哥哥,叫我哥哥。”他拖长了尾音,一字一顿耐心地帮小女孩儿纠正着。 院子里,女主人瞥见来人,赶紧快步迎了上去,“莺姐,庄臣,你们来得正好,我新做的桂花糕,香得很,你们快尝尝!” 庄臣接过一块尝了尝,赞不绝口,“嫂子,怎么做的,快教教我!” 吴鑫看看庄臣,又看看旁边抱着惜时的简莺,摇着头直叹气,“哎,堂堂海联的总裁,回家就是个煮夫,说出去真是笑掉大牙!” 简莺不乐意了,“煮夫怎么了,我家庄臣乐意,你管着吗!再说了,要想留住老婆的心,先拴住老婆的胃,我就是看上庄臣这点了!我家老公,就是体贴,善解人意,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装大爷等伺候,哼!” 这也不知是夸还是贬,说得庄臣皮笑肉不笑地,尴尬得很,“老婆,别这么跟大哥说话,有什么咱回家说去哈!”简莺心里有气,一直和吴鑫不对付,庄臣赶紧上来劝说。 时间倒回三年前。 悬崖边纵身一跃,等吴鑫再次醒来,已近天黑,正挂在树枝上摇摇欲坠。 念念,念念呢?他清楚记得,是和念念一起跳下来的。 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他小心翼翼爬了下来,四处寻找念念的身影,终于在旁边的灌木丛里发现了她。 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鼻息,很平稳,悬着的心便放下了一半。 “念念,念念!”他不敢随便挪动她,而是轻声唤着,仔细观察着她的伤势。除了脸上和手上被枝叶刮到的皮外伤,似乎没有别的伤痕。 念念睫毛轻颤,微微睁开了眼,“鑫哥哥!”她眸子一亮,喃喃地说道,“我这是,在天堂吗?” 吴鑫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温柔至极,“傻丫头,我们都还好好活着,好日子才开始,不许说什么死不死的!” 他们的好日子,或许真的开始了! 两人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落下来,非但捡回一条命,还都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或许,真是老天开眼,不忍心拆散他们,想许他们一个甜蜜的未来吧! 相互搀扶着起身,正四处寻找藏身之地,突然在旁边的林子里看到了一个土黄色的身影,这里,怎么会有人? 吴鑫和念念赶紧猫着腰躲到灌木丛后,这才仔细看清来人。 是个和尚,正在一座土坟前念念有词。 “鑫哥哥,这和尚会是海晏寺的吗?说不定能求他帮忙,暂时收留我们。” 海晏寺就在紫云山上,是运城最大的寺庙,香火旺盛的很,以前,吴鑫和念念常偷跑去烧香许愿。 只是和尚不在庙里呆着,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又是在祭奠谁? 吴鑫谨慎得很,“你躲着别动,我先去看看。” 吴鑫轻手轻脚靠了过去,那和尚抬头对上吴鑫的眼,两人都吃了一惊,怎么会是秦政功! 虽然剃度受戒,穿了僧袍,可吴鑫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他怎么会真的出家当了和尚? 秦政功看到吴鑫,又惊又喜,“吴鑫,你怎么弄成这样?” 躲了这些天,吴鑫本就灰头土脸,现在又挂了彩,自然狼狈。 他瞥了眼旁边的墓碑,脸色唰一下就白了,恨不得一拳揍扁他,“秦政功,你还敢打念念主意,看我怎么收拾你!”两人不由分说扭打在一起。 念念见吴鑫动了手,随手抄起旁边的一块石头贴了上去,刚想照着和尚的后脑勺砸下去,那和尚猛地回头,吓得她赶紧收了手,“秦政功,你……”她瞪大眼睛,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看见念念,秦政功满脸的不可思议,小孩子似的又哭又笑一把搂住了她,“念念,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吴鑫更生气了,“放开我老婆,他是我的爱妻,不是你的!” 念念看着怒气冲天的吴鑫,心里一阵好笑,鑫哥哥吃醋的样子,真挺可爱的。收回视线的时候,无意瞥见墓碑上的字,心里便像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闷闷地有些疼。 爱妻冯念念之墓?他是以为自己真的不在了,心灰意冷才剃度出家,在这里建了衣冠冢守着她吗?他对她的情,她心知肚明,只可惜,今生无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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