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看到季言礼看她一眼,随后视线偏开,落在远处,没讲话。 沈卿清清淡淡地笑着,也没抱太大希望。 不过也对,能说“我爱你”已经实属不易,让他再做比喻可能真的有点难。 “你冬天还喜欢什么?” 在沈卿转回去时,忽然听到季言礼这么问。 她再度摸了杯子捧起来:“温暖的被窝吧。” 冬天早上不起床,一直在暖和的被子里懒到中午。 “夏天呢?”季言礼又问。 沈卿语调微微雀跃:“夏天里最美好的是冰西瓜。” 季言礼眸光也落在远处,屋前的那棵雪松长得很好,高大,挺拔,直直往上,插在漫天的雪里。 片刻后。 “那我觉得你比这些都好一点。”季言礼轻笑着说。 什么? 沈卿觉得季言礼很敷衍。 她把杯子放下:“那我还喜欢雨天的透明雨伞。” 季言礼偏头过来,清浅的眸色拢着她,带点笑:“那比这个也好一点。” 沈卿想声讨他真的很敷衍,男人却在这个时候提了茶壶帮她把空掉的杯子倒满,轻轻说:“我觉得你比这些你认为很美好的东西都要再好一点。” 夏天的冰西瓜、冬天的温暖被窝和雨天的透明雨伞。 你比它们都要再美好一些。 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你认为美好的东西都要再好那么一点点。
第88章 10.12日更新 今年过年晚, 春节的时间在二月下旬。 晚上沈卿躺在床上翻手机时才发现,再有两天就是除夕。 临近年关,公司没什么事要忙, 他们最近几天都呆在这个别墅里。 吃喝一切自理, 倒是有点像度了一个绵长的假期。 “季言礼!”沈卿按了按脸上的面膜,喊不远处从浴室走出来的男人。 季言礼拉上门, 往床上扫了一眼。 床上的人穿着月白色的睡裙,因为一条腿绷直翘起的动作,裙摆滑落在大腿处,貌似在做什么瘦身运动。 床头的壁炉换了另外一种燃烧的油料, 隔着玻璃能看到跳跃着窜起的火焰。 整个屋子暖烘烘的。 季言礼小臂上搭着浴巾, 慢悠悠地嗯了一声,斜倚着门框看她。 这房子建成有两三年了, 季言礼每年过年那两天会来这里小住。 但这是第一次, 有人和他一起。 沈卿按着脸上的面膜从床上坐起来,因为敷着面膜, 口齿不清:“过两天要不要喊尚灵和林洋他们来玩?”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要有那么两天休息的日子。 该过年了, 大家都难得的能喘口气。 “你想喊他们来玩什么?”季言礼把浴巾扔到一侧的架子上,往窗边走。 沈卿想了想:“吃个饭,玩玩游戏?” 毕竟她和季言礼现在都是一个人。 沈卿揭掉脸上的面膜, 赤脚走下去:“随便玩一玩。” 说着沈卿已经走到季言礼身后, 抬手戳了下他的腰, 然后趁季言礼转过来时, 咯咯笑着把自己用过的面膜往他脸上贴。 季言礼往后仰着头避开, 单手捞住沈卿的腰把她抱在身前的桌子上。 贴着玻璃窗用来放香薰的木桌,只有巴掌大。 沈卿挣着晃了下腿, 把胯旁一排圆柱形的香薰全部撞倒在地上。 幸好是没点,不然这地毯指定是要被烧了。 察觉到季言礼手上的动作,她推拒着惊呼:“不行不行,被资本家奴役的劳动人民都做六休一,到我这儿怎么天天加班......” 季言礼被沈卿的比喻逗笑了,手从她裙子里拿出来,帮她扯好:“那让你休息会儿。” 沈卿捏着手上的面膜,看他。 季言礼踩了一旁的垃圾桶,捡了沈卿手上的面膜丢进去,声音非常和煦:“等会儿上夜班。” “.........” 沈卿翻身从桌子上跳下来,猛得往后撤了几步,绷着唇劝慰:“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但把人做死了,就真的没得烧了。 季言礼抱臂往后,靠坐在桌子上。 面前人半长的头发被挽成不规整的丸子头,顶在脑袋顶,脸上的表情十足生动。 那张嘴一张一合,竭尽全力地再劝他说人要节制一点。 季言礼盯着她的动作,朦胧中忽然想,除了独立清醒外,沈卿还是一个心里很强大的女孩儿。 尽管父母去世,围绕在身上的糟心事也接连不断,但她很少哭,也很少跟谁诉苦。 她其实并不比谁过得轻松。 沈卿还在喋喋不休劝着季言礼别再烧柴,两步远外一直盯着她看的人却突然抬了抬手,清哑的嗓音,软了嗓子,低声道。 “来抱抱。” 沈卿的话卡在喉头,莫名其妙地看了季言礼一眼,怀疑他在用另一种方式勾引自己。 季言礼看到沈卿的表情就知道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他无奈地笑了下,扯着女人的手臂把她拉过来。 沈卿被拉着撞进他怀里。 纵然从浴室出来已经有一会,但沈卿还是觉得季言礼身上带了湿漉漉的水汽, 她鼻尖蹭着他的浴袍,闻到了沐浴乳的淡淡茶香。 再接着,沈卿感觉到季言礼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了句“辛苦了”。 虽然并不知道季言礼具体说的是什么,但沈卿却觉得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往前蹭了蹭,拽着季言礼睡袍的腰带,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眼神透过玻璃,望向窗外。 日落的傍晚,天际一片模糊的霞光。 沈卿并不是爱矫情的人,但此时,很忽然的鼻子微微泛酸。 好像这么久以来,还从未从谁嘴里听到过心疼她的话。 亲近的人里面,尚灵在国外,最近联系的少,余曼这人又有点刻板无趣,很多时候都有点像个工作机器。 沈卿盯着远处夹在山林中的晚霞,沉默片刻,在季言礼看不到的地方弯了弯眼睛。 她故作惊讶地轻“啊?”了一声。 随后。 “不辛苦,”沈卿声音低低软软的,像树叶飘在溪里荡起的微弱涟漪,“我们现在不是很幸福?” 季言礼放开沈卿,手摸上她的小腹,逗弄的语气:“还不够,等什么时候这儿再有一个会更幸福。” 沈卿拍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趾高气扬地扬了下巴,笑着:“你想得美。” 不过大概是受这话的感染,沈卿突然也想象了一下有个小宝宝...... 她往旁侧走了两步,两手展开在窗前比划了一下:“你说这里放个婴儿床的话,她是不是在床上醒来,睁眼就能看到雪。” 沈卿手支着下巴想。 如果睁眼就能看到美景的话,会不会比较好哄? 她不太喜欢听小孩儿哭。 沈卿比划的地方在窗边的角落,旁边还有张木质茶台。 季言礼扫了眼那空位,淡声提出自己的想法:“可能有点窄。” “是吗?”沈卿来来回回走了两步,拍季言礼的手臂,让他别靠那个茶台。 随后拖着茶台往旁边移了移,退后,左右看了两眼,嘀咕着:“这样呢?好像够宽了。” 季言礼盯着她认真的样子笑了笑。 沈卿放下手抬眼再看过去时,撞上季言礼略带揶揄的目光。 她很夸张地轻啧了两下,抬手左右摆了摆,欲盖弥彰地解释:“我可没有很期待哦。” 季言礼伸手攥住沈卿的手指,轻声笑着:“知道了,谎话精。” 沈卿气鼓鼓地小声“切”了一下,转身的时候也弯了唇,去床上拿自己的手机。 季言礼望着她的背影,看到她捡了手机,接通,笑意盈盈地喊了声“尚灵”。 靠在茶台边的男人落了视线,再度笑着。 随后,他欠了欠身,把被他靠坐的茶台再次往旁边拉了点。 然后大概是嫌不够大,他单手捏在桌角,把台子再度往后移了移。 那个角落被空出得更大了一点。 不仅能放一张婴儿床,还能在床边再放个玩具车。 男人盯着那处,浅灰色的瞳仁,少有的温柔。 也不知道来年冬天,再来过年的时候,这里会不会真的多个小家伙。 ...... 邀约的电话是除夕当天中午打出去的,人却是下午就到的。 余曼过年回家,人并不在淮洲。 最先来的是段浩夫妻两个,再接着是林洋和林行舟。 尚灵晚了一点,林洋站在房前跟楼梯上的夫妻两个斗嘴的时候,尚灵还没来。 林洋站在台阶下,捋了把头发,冲门前楼梯上的人控诉:“既然要一起吃饭,为什么不早点喊我,我都没时间去做个头发。” 沈卿十分无语地看着他:“你再怎么做也没有我老公好看,有什么可做的。” 尼玛。 林洋差点想骂脏话。 林洋抬手指着沈卿,对她身旁的季言礼:“你老婆骂我,你管不管?” 季言礼眼皮抬了抬,事不关己的:“又没骂我。” 话音落,扫了眼林洋的手,语调颇为无情:“别拿手指我老婆。” 林洋眼睛都气大了点。 他转头对着一旁的林行舟:“我靠,我是不是有病,我为什么要来跟他们两个吃饭,我明明刚分手。” “我说了不来,你非来,”林行舟面无表情,望着他,“傻逼。” 林洋:......... 段浩的老婆和段浩同岁,但大概是因为活泼的性格,让她看起来比段浩小很多。 她扎了两个麻花辫,正揪着段浩的袖子,勾头问这侧:“花坛里种的是向日葵花种吗?” 沈卿推了把季言礼的胳膊:“你去给人家介绍一下。” 季言礼还没说话,林行舟看着两人的动作不乐意了。 他眉拧得老高,直勾勾地望着沈卿:“你能不能别老指使.....” 话还没说完,被林洋打断。 林洋还没忘记林行舟刚骂自己那句。 此时他咋舌,点了下林行舟,对沈卿:“别理他,他大爷的他是季言礼毒唯。” 林行舟绷着个脸,侧头过来看林洋。 林洋把他的脸拨回去:“看什么看,他俩请我吃饭了,我现在是他俩的cp粉。” “.........” 林行舟再转回来,冷着脸,嘴唇蠕动了两下,词语十分匮乏地骂了句:“有病。” ...... 正如段浩女朋友说的那样,花台旁放的种子确实是向日葵花种。 他们两个去后院拿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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