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财务送来季度报表,常经理又是天花乱坠把她一顿夸。 她知道自己要学的地方还很多,也不敢居功,只是简单交代了两句就换好衣服准备去马房巡一圈。 傅樱每回来都要吐槽:“你能不能别老往那马房跑?那给马洗澡的事儿是你干的吗?你就不能和我坐下好好喝杯茶?” 钟令从抽屉里找了个抓夹,随意将长发绾了起来,笑说:“你不是在我家刚喝过茶吗?” 傅樱不情不愿跟她出了办公室,路上忍不住问起来:“你知道檀园吗?” 钟令在脑子里过了一下,问她:“是东边那个别墅区?” “是呢。”傅樱笑着凑近她说:“我听说檀家那个小少爷回国了,容琛昨晚跟我说,最近不少人都在打听这位小少爷的消息,你感不感兴趣?” 钟令拍拍身上的围裙,反问她:“你看我这样,像是感兴趣的吗?” 傅樱不死心,追着她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晏明逸球队的老板!你要是能跟他处上,不得把晏明逸气晕过去?我可打听了,这檀家小少爷今年才26岁,这年龄,家世,都是跟你门当户对的吧?你就不能考虑考虑?” “别。”钟令打断道:“檀家的产业多到我数不清,光是一个Eagles在球员交易期的交易额随随便便就是十位数,我这点儿小家业可不敢高攀檀家。” “况且这位檀少爷常年生活在国外,为人又极其低调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谁知道他人怎么样?在国外又有没有女朋友?像他这样的条件,多的是人往上贴,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傅樱撇撇嘴:“没公开那就是单身!” “再说了,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你找个有钱的,好歹是势均力敌,不比找个像晏明逸那样觊觎你家业的凤凰男强多了?” 钟令淡淡一笑:“你不提让我找男朋友就已经是为我好了,我现在既不想找凤凰男也不想找富二代,我就乐意自己过。” “算了算了,说不过你。” 傅樱太清楚不过,她这个闺蜜看上去好拿捏,其实骨子里倔得很,认定的事情旁人基本很难改,除非她自己愿意。 等到钟令从马房出来就已经是中午了,她去休息室洗了个澡,出来正陪着傅樱吃中饭,容卓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刚接通,那边就兴高采烈说:“依依,我给你找了个大帅哥陪你过生日!”
第2章 lost cherry02 “什么大帅哥?我能见见吗?” 电话那头的容卓听出来傅樱的声音,语气里满是防备:“我不能告诉你。” 傅樱满不在乎轻嗤一声:“你可把你那小心思收起来吧,咱依依现在可是一门儿心思扑在事业上,你别找男人给她添堵。” “此男人非彼男人。”容卓傲娇道。 傅樱提了一口气,话还没说出口手机就响了,一看是容琛,她拿着手机就去了阳台。 那边没听到傅樱的声音了,又赶紧说:“依依,我托人给你找了个绝的,晚上九点在Rex等你,你可一定要去啊,我花了八千呢!” 正在喝汤的钟令猛地呛了一下,澄澈眼眸漾了丝红,连抽了几张纸捂着咳了两声。 那边却像是听不懂一般,颇是得意道:“你别这么激动嘛,我保证肯定是比晏明逸强多了!” “省省吧你!”钟令缓过气一口回绝:“什么男人还得花钱才能见?我不去。” 容卓向来是个先斩后奏的主,听她不去又劝说:“反正我钱都花了,总不能便宜了那男的,而且你和晏明逸连亲都没亲过吧?平白在他身上浪费了三年时间,现在好不容易甩掉了,你不好好享受,难道等到老了再找小鲜肉吗?你在想什么?” 钟令被她逗笑,又往阳台瞧了眼,低声道:“你说你帮我找男人这事儿要是让琛哥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 “喂喂喂,你有点良心行不行?我这是为了让你开心欸!这要是让我哥知道了保准给我把卡停了,以后谁带你出去找乐子?” 那边傅樱已经挂了电话,钟令只好应承:“行,我知道了。” 傅樱走进来之前,容卓先把电话给挂了。 她最了解她这个嫂子,耳根子软,嘴上也没个把门儿,什么事儿都要跟她哥说。他俩结婚这几年,容卓没少被容琛管束,这时间一久,容卓长了教训,出去玩也不爱带上傅樱了。 傅樱回来拎包,说琛哥找她有事儿需要出门一趟,生日就等容卓回来再一起过。 她含笑说好,目送她出了门。 马场的事情忙完了,她又去了趟茶坊,这间茶坊占用了她外公私人花园的一角,光是这一角就足够来客逛上些时间。 曲径通幽处亭台楼阁,修竹掩映间流水落花,园林设计钟家从不省钱,因此才能做到眼观景,耳听韵,鼻闻香的景致。 这时节木芙蓉开得正盛,一簇簇粉白的花开在深绿里,颇有点儿“一树芙蓉消寒愁”的意思。远远瞧着倒是心情好了许多。 来往茶坊的客人多,需要她多花心思,最近雨水也多,她喊来物业部的人一块块检查花园里的青石板,若有松动让客人撑伞赏花时踩一脚水就不美了。 晚上准备回家,拿起手机正好看到云姨给她发的消息。 [晏母在家等你。] 后头紧跟着容卓的消息。 [桌号R13。] 看这样子,她今晚是不去不行了,总不能真的让容卓白花钱。 打定主意,她在办公室简单化了个妆,踩着时间让司机张叔送她去了目的地。 Rex是长海数一数二的夜店,高消费,高质量。这个高质量,通常指的是来往顾客的颜值。 容卓是这儿的老客户了,她怕容琛发现她常年混迹夜店,开卡的时候特地用的钟令的名字,所以她只需要自报家门,侍应生自会带她去预留好的位置。 一楼中央是个舞台,偶尔会有人气rapper来炸场,一般散客都在一楼集中,像她这样的“贵宾”,自然是要和散客区分开来。 她今天没来得及换衣服,还穿着香家的细花呢套裙,纤细笔直的长腿骨肉匀停,瓷白肌肤映着一楼斑斓光晕,为她这身稍显素白的装扮添了分彩。 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太吵太浮躁,往往压力没有得到释放,烦恼徒增不少。 比如现在,她被人拦下来问微信。 她面无表情推开眼前人的手机,淡道:“结婚了,俩娃,今晚来捉奸的。” 钟令生得美,这几年平白少了许多笑意,那唇线平直的时候,“冷”字就差写她脸上了。混夜店的人往往没什么耐心,一听结婚带俩娃,再漂亮也淡了心思。 由着侍应生指引上楼,她在背光处见到了那个男人。 乍见,着实惊艳。 内敛的黑衬衫若是穿在气质不对的人身上,极易显得穿着之人油滑,许是肤色冷白,黑衬衫又板正不足,这一身黑倒衬得此人清冷超然。 他姿势放松,散漫靠坐在沙发,单手支颐侧目望向玻璃围挡外,一楼淡紫的氛围光在他侧脸流转,柔和了那冷厉线条,也往那幽潭眸中添了分生动,平白带走她的注意力。 离得近了,那人视线微垂,瞧见她那双白色高跟鞋接近他才抬眸淡然望来一眼,片刻怔然,又迅速平复,叫人难以捕捉这变化。 钟令在他对面坐下,正眼瞧着,惊艳未少,又添几分欣然。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不是男香里常见的厚重木香,是冰泉下被冲淡甜味的凤梨,落在熄了火的木炭堆上,和青苹果一起蒸腾一缕烟,清冽得刚刚好。 若非此时音乐声重,她这声询问定是让人觉得唐突。 她问:“你叫什么?” 檀舟眸色稍闪,却也依言回答:“檀舟。” 钟令并未深究这两个字,她在垂眼确认桌号。 R13,没找错人。 沉默打量眼前人,她这心里生了分恍然,她竟觉着容卓这八千块,花得值。 一时沉默,檀舟悠然开口:“你......” “我叫钟令。” 这声音清润,饶是突兀打断也并未叫人生恼。 钟,令。 双唇翕张,有人正在细细品味这两个字。 不好直勾勾盯着眼前人,钟令移开视线,用他刚好能听清楚的音量问:“带你出去需要加钱吗?” “?” 他的视线在钟令那张巴掌脸上来回,那双清眸通透,像深涧泉水不搀一丝杂质,只是这句话说的......像是常来,也常点,同样的话也常说。 所以他该说加还是不加? 反应过来这话可能让人误会,钟令又解释:“这里太吵了,我不是很喜欢。” 嗯,懂了,喜欢二人世界。 楼下的氛围灯由紫转了红,正正好映在她面上,一时间,说不清究竟是灯红还是脸红。 成年人的游戏无需说得太清楚,他浅色的唇微扬,只答:“不加。” 甫一抬眸,钟令与他视线相对,音乐循规蹈矩,心跳却错一拍。 她兀自起了身往来时路走,檀舟长腿一迈跟上去,又始终与她保持两步的客气距离。 行至楼梯口,檀舟绕到她身侧抬起右臂。衬衫袖口被他挽至臂弯,光线越是昏暗,这只手臂传达的意味越是明显。 男人手背脉络清晰,那腕骨撑着霜白皮肤凸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她抬手搭上,肤色冷,触感却是细腻温热,指腹贴着他脉搏,滚动的血液似乎和嘈杂的鼓点一般躁动。 稳稳下了台阶,她收回手轻说一声:“谢谢。” 他颔首:“客气。” 举止绅士,动作优雅,进退有度,令人舒心。钟令扬眉,暗叹这Rex倒是教得好。 两人刚出大门,向思筠拿着瓶酒从吧台后头绕出来,没瞧见檀舟,他喊来侍应生问:“人呢?” 客人多,侍应生没太注意檀舟去向,他面露抱歉答:“不好意思向总,实在是没留意。” 向思筠挥手,碎碎念:“让他随便坐,这是坐到哪儿去了?” 钟令这辈子都没想过她会从夜店带走一个男人。 但就这么发生了,她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个什么感觉。有些新奇,也难掩欣喜,毕竟是花钱嘛,总是让人开心的。 只是这人带出来了,她该带他去干嘛? Rex开在闹市区,南越江边上,这里灯火通明,不眠不休。 两人迎着路灯并肩而行,青黑影子在身后重叠,晃眼看着像是情侣一对。 钟令按捺不住好奇,稍稍偏头打量身侧的男人。檀舟身量高,她穿着8厘米高跟鞋也只到他下巴,那下颌线紧致明晰,小小的黑痣生在颌角,随他说话微微而动。 “好看么?” 没了音乐作底,这嗓音听来沉缓,颇有质感。 与他视线相对,她不躲闪,含笑应:“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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