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苏芩现在是跟亲妈和继父王建峰同住一室。关美霞和苏芩的亲生父亲苏世东在苏芩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后来改嫁给王建峰。 再后来,关美霞得知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前夫家被虐待,终日抑郁寡欢。王建峰得知后,二话不说带着关美霞上苏家把苏芩接过来养。 在苏芩的心里,继父王建峰比亲生父亲苏世东更要亲近。关美霞和王建峰结婚多年未有生育,王建峰不但没有嫌弃她,而且对苏芩视为己出。 “妈,我不饿,你不用热了,回去睡觉吧。”苏芩说。 “我炖了花旗参乌鸡汤,你就当喝杯水。” 苏芩不好拂了母亲的好意,点头道:“好。” 关美霞转身入厨房热汤,而苏芩则回房间收拾衣服洗澡,在路过厨房时,想了想又退了两步,叮嘱关美霞道:“妈,汤热好了你就回房体息,我等下会自己盛来喝的,不用等我。” “嗯。”关美霞虽然嘴上答应着,但是还是坐在餐桌边等着女儿洗澡出来。 苏芩也知道关美霞不会“听话”的,在她身边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喝了两口汤,赞道:“妈,你的厨艺又有进步了。” “你要是喜欢就多喝一碗,我把鸡皮剥了再煲汤的,不油腻,多喝一碗也不会胖。”关美霞话锋一转,“对了,过两天是你爸爸的生日,到时候你叫上小傅来家里吃饭吧。” 关美霞口中的小傅是指傅煜,刑警大队长,苏芩的顶头上司,同样也是她的同校师兄,两人的关系向来很好。 “叫傅煜过来吃饭是假,想撮合我跟他是真。”苏芩揭穿道。 关美霞也从不掩藏心里头的想法,她女儿是个大忙人,现在好不容易逮住她,当然要跟她好好聊一聊人生大事,“你知道就好。小傅品性家庭都是没得挑的了,关键是对你又上心,你是不是也要上上心了?” 苏芩挑了挑眉,心道:果然喝汤是假,催婚是真。 关美霞又说:“我今天翻了下日历,十月份有个好日子。要不,你们过段时间抽空先把婚订了,然后十月份再举办婚礼,怎么样?” 苏芩手一抖,不小心喝呛了,猛地咳嗽了起来。 关美霞起身帮她抚背顺气,“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喝汤不能急,你得慢慢喝。” 苏芩好不容易止了咳嗽,心道:她这哪是喝汤呛着了,分明是被她妈恨不得明天就把她给嫁出去的架势给吓着了。 “妈,结婚这事不能急。有个成语叫水到渠成,我跟傅煜的事情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倒好,让我们跳过谈恋爱的阶段,直接结婚生子。” 关美霞:“急呀,我怎么可能不急?” 苏芩:“新中国都快成立70周年了,你怎么还是老古董的那套,随便合个生辰八字,再挑个黄道吉日,叫上亲戚朋友摆几桌,往洞房里一送,最后生米煮成了熟饭!” 关美霞:“要是这样就能把你嫁出去,我也不介意做老古董啊!” 苏芩:“……” 苏芩快要被她打败了,加重语气强调,“我才二十八,所以请您老人家一定要相信您女儿能嫁出去的,这事不急,真的不急,你别瞎操心。过两天爸的生日,你打电话邀请傅煜过来吃饭我没意见,但你千万别乱说话啊。” “就你这火爆脾气,能嫁出去才是怪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局里的那些小伙子见了你远远就绕道走了,就跟见了鬼似的。”关美霞撇嘴瞪了苏芩一眼,抓住她刚刚话里的重点,“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你跟傅玮八字还没一撇?你们不是正在谈恋爱吗?” “谁跟你说我在和傅煜谈恋爱的?”苏芩放下勺子,把剩下的半碗汤一口闷了,抽了张纸巾擦嘴,伸了个懒腰道:“妈,我喝完了,先回房睡觉了。你明天早上不用喊我起床吃早餐,我要一觉睡到自然醒。”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苏芩脚底跟抹了油似的,溜得贼快! 关美霞咬牙切齿道:“苏芩,你给我回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苏芩把头从房间里探出来,“妈,如果哪天我想嫁人了,我会把人亲自回来给你看的,所以这事你别操心,也不用催我。我快三天没睡觉了,真的好困,你也早点睡吧。” 苏芩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多,要不是警局来了电话,说有事情让她回去处理,以她深厚的睡功,估计能一直睡到晚上。 挂了电话,苏芩的睡意也消退了不少,她快速洗漱后换上制服,正准备出门,然而被关美霞及时拦住了。 被拦住的原因很简单:苏芩还没吃午饭。 关美霞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不吃饭不许走”几个字,苏芩只得认命回到餐桌上吃午饭。当然,少不得要洗耳恭听母亲大人以催婚为主题的碎碎念。 不怕和流氓痞子打架,就怕听关美霞催婚,所以不管关美霞说什么,苏芩的回答简洁直了,不是“嗯”就是“哦”,为了不让关美霞感觉她的表现敷衍,苏芩还特意把一个字换成三个字的“知道了”。 然而,母亲大人对她的表现仍然表示不满意,“知道什么啊你,你根本就是左耳进右耳出,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苏芩揉了揉发疼的耳朵,哪还有平时打奸除恶时手起刀落的霸气,高举双手投降道:“再给我两年时间,要是我三十岁还没能把自己嫁出去。到时候,你让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行了吧?” “不行,两年时间太长了。人家小傅多抢手啊,人长得又高又帅脾气也好,我听你爸说了,不光是你们警局,别的科室也有不少女孩在倒追他呢。两年后,他早就被人拐走把娃都生了。”在关美霞看来,傅煜就是苏芩的最好归宿,除了他,她谁都看不上。 关美霞也曾经多次委婉试探过傅煜对苏芩的心意,傅煜明确跟她表过态:只要苏芩愿意,他愿意把余生都交到她的手里,用他的生命他的全部爱她保护她。 这原本应该是欢天喜地的大好结局,而苏芩总是不肯好好配合。 这时刚好有一个电话打进来,苏芩借机逃跑。 从南荆花苑驱车回警局,大概需要十五分钟的路程。 高炜不光眼力劲儿好,耳朵也是好使的,听脚步声辩人从来就没出过差错,在苏芩的左脚刚踏上办公室门槛的时候,他已经把椅子滑动到她的跟前了,如释重负道:“芩哥,你总算回来了!” 瞧高炜这被解救脱离苦海的表情,苏芩以为是王大辉嘴巴严,高炜审讯他时碰钉子了,“王大辉那厮什么都不肯说吗?先晾着他,等会儿我去会会他。” “不是,那个家伙已经招供画押了,承认了珠宝店盗窃案是他一人所为。” “他一人所为?”苏芩道:“不可能只有他一人作案,肯定有同伙。” “我也知道不可能是他单独作案,但这个家伙嘴巴很紧,我撬不开。”高炜双脚用力一蹬,迅速滑出半米外,从一张放置打印机、传真机的无人办公桌上拿起一捧红色郁金香,又迅速滑回苏芩的面前,双手把红色郁金香奉上,“芩哥,这花送给你。” 苏芩眉头微蹙,用看怪胎的眼神盯着高炜,“你这是想追我?脑袋被驴踢了?还是吃错药了?” 高炜把头摇得跟泼浪鼓似的,一副“我很爱惜小命”的怂样,“就算我脑袋被驴踢了,我也不敢打芩哥你的主意,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这上面有明信片,你可以看看脑袋被驴踢的到底是哪位勇士?” 第一时间在苏芩脑袋里蹦跶出来的名字是-沈尧。 但很快苏芩就把他给否定了。 毕竟沈尧换女朋友的速度堪称换衣服,贵为云城四少之首,他的知名度一点也不比娱乐圈当红的小鲜肉低,三头两天因为和某某女明星或和某某名模暧昧而抢占娱乐版面。 苏芩比谁都清楚,自己对沈尧来说犹如微尘,根本不值一提。极有可能,他连她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所以,苏芩断定这花肯定不会是沈尧送的。 苏芩拿起那张简洁又带着独特清香的明信片,送花的人果然不是沈尧。 明信片上,只见上面用漂亮的宋体端端正正地写着盛方白三个字。
第6章 盛方白……他是? 苏芩想了数秒,才想起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就是昨晚那个仅见了她一面就大胆告白,还扬言要为她作改变的大男孩。 这么快就查清她的底细,并且把花送到这儿来,苏芩真不知道应该说他有心,还是要感叹他有点本事。 “红色郁金香的花语是爱的告白,代表我爱你、喜悦热烈的爱意。红色郁金香除了表达对爱人、恋人的爱以外,还有一点高贵之意,一般情况下赠送给爱人、恋人。”高炜娓娓道来。 “你知道的很多嘛,看来平时没少干这种事情。”苏芩抬手要给高炜来一个爆炒板栗。 然而高炜早有防备,双脚用力一蹬,急急闪躲拉开与苏芩的距离,得意地扬了扬手机,眼神又带着一点点得意,“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实-操经验好吗?度娘在手天下我有,还有什么查不出来的?” “好啊,那你去问度娘,让它告诉你到底谁是王大辉的同伙?” “……”高炜呵呵了两声,苦瓜笑道:“那个,你当我没说过。” 高炜单手撑着脑袋,颇为感叹道:“送花的工作人员跟我说了,这花可是特意从荷兰空运过来的,你手上的那捧花都快抵上我半个月的工资了。芩哥,你这张脸可真会骗人啊!” “……”苏芩抛给高炜一个“你是不是想找抽”的眼神,然后把郁金香塞到高炜的怀里,“不用羡慕嫉妒恨,这花送你了。” 高炜看着怀里的花,拒绝道:“我不要……” 不等高炜把话说完,苏芩打断他说:“你不是说快没钱开饭了吗?这花不错,我建议你拿到天桥上去卖。一枝二十块,应该还是有人要的。” “全部把它给卖掉,省吃俭用也能解决你小半个月的伙食费了。” 卖花换钱?高炜想了想,点点头认同道:“这主意,听起来好像不错。” “拿去,不用谢!”苏芩转身出办公室,身后传来高炜的询问声,问她去哪里。 苏芩没回答高炜,出了大办公室的门口,沿着走廊直走到尽头的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着的,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青年男人坐在实木沙发上打电话。男人身穿制服,一张标准的国字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炯亮的眼神透着一股凛然,不怒自威。 这个如果要去拍电影也只能演正义凛然正面角色的男人,便是关美霞心心念念让苏芩拐上门当女婿的傅煜。苏芩耐着性子等他挂了电话,微屈食指敲了敲门,“傅队。” 私底下,苏芩喊他傅煜;在警局,她会喊傅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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