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病症 作者:岁欲 文案 厌食症少女x疯狗 鹤遂是南水街顶有名的疯狗。 不出声,只咬人。 别人的17岁,书卷墨香,前途光明。 鹤遂的17岁,阴沟恶臭,受尽黑暗。 有人把烟灰往他脸上弹,笑骂:“你爸是个瘾君子,也不指望你能高贵到哪儿去,你妈还是一只——” 话没说完,蹲在路边的鹤遂已经碾灭烟头,随着青白烟雾一同起身。 吓得对方赶紧摇上车窗。 “有用么?”少年的黑发在风中扬动,恣意狂妄。 砰——! 随着一声响,他利落地跳上车前盖,用铁锹砸碎玻璃,伸手拽住那人领子整个扯出来,俯身逼视,徐徐笑道:“来,你说说看,现在这样谁比谁高贵?” 鹤遂双手受伤,沾满鲜血。 周念背着画板经过,打量着路边白衣沾血的少年,小心翼翼地上前,软怯地问:“你好,能……能给你画一张吗?” 鹤遂:? 有病? “傻逼。” 那是鹤遂对她的第一句话。 周念不生气,把一颗橙黄橘子塞到他血迹斑斑的手里,梨涡浅浅地笑得超甜:“对不起啊,是我打扰你了。” 鹤遂看着手中橘子,一秒失神,喉间发紧。 他在下一瞬落荒而逃。 周念想画他,三天两头跑到他家巷子堵人。 鹤遂恼了。 忍无可忍的他用力掐住她下巴,狠狠一推,将她围在墙角,“你很他妈烦人,知不知道?” 周念疼出泪花,对上少年阴鸷的眼,委屈地说:“鹤遂,我疼。” 鹤遂一下就不行了。 明明想给她一拳,叫她滚,叫她别招惹自己。 最后怎么却放低姿态别扭地解释,说自己刚刚其实没用多少力气。 ——完了,栽了。 后来,鹤遂最宠惯周念的时候,自愿剥去狠厉皮囊,展露最柔软的内心,在她面前乖得像只被驯顺的狼,会满足她的各种需求: “念念想怎么画都可以,我都配合。” 周念厌食症最严重的时候,双目失明,五识尽丧,沦为一具被皮肤包裹的骨架。 鹤遂却已翻身为一线顶流,闪耀发光,成为万千少女的人间理想。 没人再记得南水街的那条疯狗。 也没人记得故事开端里的周念。 包括鹤遂自己。 #鹤遂销声匿迹 #当红顶流突然隐退,原因成谜 鹤遂回到那个小镇,回到南水街,找到那个被他遗忘的周念。 他端着碗,跪在周念床前。 “念念,我回来了。”他拿瓷勺的手在颤抖,“你张张嘴,好不好?” “……滚。” “只要你肯吃,我就滚。” 这场救赎的受益者是谁? 可能是那颗被他用保鲜膜裹着,存在冰箱第三层,放到腐烂的橘子吧。 -【我的十三级病症无药可医,念念,你要救我,还是要毁灭我?——by鹤遂】 阅读指南: *男主多重人格分裂,又野又狗。 *洁党慎慎慎入![高亮]具体是指男主在中期拍戏时和女演员有亲密接触(牵手拥抱等),男主没有和别人do,女主也没有被性.侵! *内含私设,背景架空,请勿和现实对比。 内容标签: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十三重人格分裂,重重爱你。 立意:拥有神祇的人不需要花朵
第1章 楔子 ====== 今天是周念二十二岁的生日。 没有蛋糕,没有礼物,只有满满的舟车劳顿。 老式绿皮火车用了38个小时,把周念从一个南方小镇带到京佛这座繁华都市。 周念被人群挟裹着走出车厢,耳边回响着铁轨的撞击声,哪怕她的双脚已经在地上踩实,但晕眩感依旧没有减缓。 外面是红火烈日的天,地面被烤得直冒蟹壳青的烟。 冉银将周念拉进遮阳棚里,把行李箱留在她脚边:“你嘴巴都干出血了,我去买瓶水,你在这看着东西。” 周念静静站着,苍白的唇裂出血缝子。 冉银掏出手机拨出电话:“你好,京佛精神卫生中心吗?” “……” “诶对,我是周念妈妈。我给周念挂的是王医生的号,我们现在已经到京佛了。” 冉银讲着电话走远了。 周念站在原处,目光远放,看见马路对面的高楼大厦比比皆是,光景和花楹镇完全不同。 花楹镇没有这样仰得脖子酸才能看到顶的高楼,只有白墙黛瓦,梅雨季湿漉漉的青石板路,烟火人间里的茶馆戏台。 高楼上的幕墙屏正在播放着一条奢侈品广告。 周念仰着头,目光刚好落到屏幕上。 周念看清屏幕上的那张人脸时,呼吸一滞,耳边又传来一声重重的铁轨撞击声。 她看见光鲜亮丽的广告背景里,是男人过分优越的一张脸。 短寸,极度分明的黑眸,下颌角折出凌厉线条。 他对着镜头展示腕上的高奢手表,骨节修长,冷白色的皮肤纹理下显出淡青色血管和微鼓青筋。 周念喉咙发紧,仰着的脖子也在发酸。 镜头拉近,男人俊脸在屏幕上寸寸放大,显出黑眸至清的冷。 辨识度极高的单眼皮,无褶无痕的却衍出漫漫深邃。 周念就这么遥遥与他对视,所隔的不止一扇屏幕,更是隔着万水千山。 就这样看上良久。 眼前的人群换了一波又一波。 周念黯然地收回视线,垂下眼深深呼吸着,强迫自己镇定情绪。 再度抬眼时,她的瞳孔瞬间被固定。 被固定在一个背影上。 往来不息的人流里,在一个挑贩旁边,背对周念站着的男人背影清瘦,肩骨宽,腿很长。 他留着利落的黑色短寸,能清晰看见发顶上有个反方向的旋儿。 四周所有的声音都在逐渐变小,就连耳边铁轨撞击的轰鸣声也在变小。 唯有心跳声开始在周念的耳际鼓鸣。 周念旁边的本地大叔胸口挂着一块硬纸壳牌子,牌子写着‘宾馆一晚五十块,有热水空调’的字样,卖力地吆喝着,招揽出站的乘客。 只是周念开始听不清那大叔的吆喝声,越来越听不清。 终于,周念的世界安静了。 周念被本能驱使着迈出脚步,踉跄了一下,撞倒脚边的红色行李箱。 没去管那个摔到地上的行李箱,周念抬脚迈出遮阳棚,置身在灼日烈阳里。 光线好刺眼。 周念觉得眼睛有刺烧感,微微眯眼,而后抬手掩在眉处。 像是在一片灼热的海洋里,行人如鱼,周念穿梭其中,经绕过一条又一条的鱼。 离她的目光所及之处越来越近。 男人的背影就在前方。 周念不太能走得稳,在人群中像是一缕飘着的冷魂,短短一段距离已经耗尽她所有力气。 她的胸线在不平稳地起伏着,呼吸也全然乱掉。 周念停在男人身后。 耳边鼓鸣的心跳声很剧烈,周念喘出一口气,开口时没料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也很剧烈: “……鹤遂?” 男人单手插兜,懒懒站着,听见声音后转身。 直接迎上周念的目光。 四目相接,周念正对上男人黑白分明的眼。 在她的世界里,静止在继续。 男人戴着一副黑色口罩,整张脸只有一双眼睛还露在外面。 可就是这双眼睛,周念不会认错。 这辈子都不会认错。 单眼皮,尾端微微上斜,看人时眸光格外冷厉。 周念神情震惊,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 与此同时,男人身后的高楼幕墙屏上,还播放着那支手表广告。 两张相同的脸孔远近重叠。 如出一辙。 周念被虚幻感笼罩。 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周念缓缓放下手,任凭毒辣的阳光将她眼睛照得生疼。 顾不得许多。 她只想问,问出那个困住她四年的问题:“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来?” 男人眸光低垂,看她的目光冷淡疏离,甚至微微皱了下眉。 “嗯?” 给出的反应像是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周念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哆嗦,在这盛阳天里,她颤得像是个冬季里没有衣物可以御寒的落魄人,重复地问:“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来?” 她在火车站等了整个通宵。 是他说要带她逃走的。 是他亲口说的—— 念念,我会带你逃出这个小镇。 男人的眉皱得更厉害,低沉嗓音从黑色口罩里传出:“你说什么?” 周念眼窝一酸,泪水在瞬间夺眶而出。 饶是这样,男人看她的眼神也依旧只有冷淡,可是明明以前……以前的他最舍不得看她哭。 没等周念再开口,不知从什么方向涌来一群人。 有肩膀上扛着摄像机的,有高高举着打光板的,乌泱泱的一片全部麇集围拢。 有个穿白西装的男人把话筒举到周念嘴边,热情地问:“请问这位小姐姐,是怎么在人群中一眼认出鹤遂的?” 周念完全在状况外,却已经置身在镜头拍摄中。 无数双眼睛落在她身上。 白西装向她解释:“这是电影《昼春》户外路演活动,让我们的男主角鹤遂乔装成素人上街,看多长时间会被路人认出来。” 话筒还举在她面前:“小姐姐你能这么快认出鹤遂,一定是粉丝吧?” 周念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看着他,没移开过,平静否认:“我不是他的粉丝。” 气氛一下就变得尴尬。 白西装呵呵笑两声缓解气氛,看了周念一眼,留意到周念眼神不对劲,转而有些犹豫地问鹤遂:“两位是认识吗?”顿了下又提醒,“先把口罩摘掉吧,这天太热。” 鹤遂抬臂,修长食指轻轻勾住口罩的细绳,随意地一挑。 黑色口罩往斜下方摘落。 周围响起年轻女孩的尖叫声,震耳欲聋。 男人脸孔清绝,轮廓线条凌厉流畅,顶着日头的皮肤白得近似发光。 阳光斜照过来。 半明半暗的一张脸,格外英俊。 他随意地将口罩勾在指间,淡扫过周念的脸,漫不经心地说了三个字:“不认识。” 那三个字像是炸弹,投进周念耳中。 把一切都炸得粉碎。 只剩下分崩离析的她。 周念注意到男人脖颈间一圈黑色的细绳,她不顾现场还有几名强壮保安,直接上前一步逼近鹤遂,飞快地伸手攥住男人颈间那根黑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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