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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病床上沉睡的夕棠，牧柏川就明白了一切。 谁没有年少过呢？ “我能够理解他的做法。”牧柏川平静地说，“接下来的言论，完全基于我的个人情感。” “我作为父亲，这些年多有失格，无法为他提供足够的精神慰藉。”牧柏川沉声说，“我的儿子，以后就拜托你多多照顾了。” 夕棠靠在牧归泠怀中，脸埋进他胸前，哽咽着没有说话，轻轻点了下头。 她肩膀颤抖，牧归泠胸前的衣服湿了一片。 “爸，抱歉，你在这里慢慢喝。”牧归泠抱起夕棠，顺便抽走牧柏川面前的房卡，“房间先借我用。” 牧柏川：…… 你拿走房卡，我今晚睡哪里？ “还有！”牧归泠离开之前，远远对他说，“明天请抽出一点时间，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谈谈。” 牧柏川目送他远去，默默端起面前的茶盏，纠结地皱了下眉。 那小子大半夜准备了茶，莫非他一开始就在打这个主意？ 房间门关上的瞬间，夕棠揪住牧归泠的衣服，失控般嚎啕大哭。 她几次呜咽地开口，结果都被哭声盖了过去。 牧归泠语气无奈，“过去那么久的事情，有什么好哭的？”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夕棠哭得更伤心了。 “灵灵。”牧归泠叫住她，拇指擦拭她眼角的泪痕。 “乖。” “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 他浅笑，好看的脸发着光，仿佛让夕棠穿过废墟的黑暗，第一次看清少年的面容。 ——如果你活下来。 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夕棠想起曾经的诺言，哭得更凶了，扑过去紧紧抱住牧归泠，“我、我才不要跟你做好朋友！”
第61章 ◎我真的好爱你啊◎ 东方泛起一线暖白。 从午夜零点折腾到天蒙蒙亮, 夕棠终于累得睡熟了。 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看起来可怜极了，手还紧紧攥着牧归泠, 像个害怕弄丢重要玩具的小朋友。 牧归泠费了点功夫，才在不吵醒老婆的情况下, 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 不得不说，夕棠发泄情绪的方式有些太粘人了。 但是很可爱。 牧归泠也乐在其中。 甚至想要多来几次。 昨晚。 虽然夕棠已经拼凑出真相, 但是从牧归泠口中听见, 震撼感完全不同。 她边听边哭，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牧归泠又亲又哄，怎么都止不住夕棠的眼泪。 平常不轻易哭泣的女生，一旦情绪失控, 就会变成水做的。 就连牧归泠半哄半骗, 让她做‘考虑一下’那件事, 也没能让夕棠停下眼泪。 她哭得特别凶，却乖得要命，主动送过来亲吻牧归泠。乖乖跨坐在他身上,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惹得牧归泠都不敢用力。 “灵灵在我身上，哭得这么凶，因为我技术很差吗？”牧归泠扶住她后颈的位置, 抬起上身反反复复亲吻夕棠, 贴在她耳边说一些平常说出来会挨揍的荤话。 夕棠已经哭完了所有的力气，委委屈屈瞪了牧归泠一眼, 配合地环住他的脖子。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后来……” “嘘。”牧归泠按住她的唇, “不要提后来。” 其实, 第三次录制结束以后, 牧归泠才从工作人员那里，得知夕棠与周渠交往，很可能是把他当做自己的救命恩人。 牧归泠独自冷静了很久，才勉强克制自己的冲动，没有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他藏在心里不敢见光的秘密，竟然被别人拿来当做把柄，困扰了夕棠那么久。 牧归泠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即使周渠现在处境凄惨，牧归泠也要添一把火，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就算他死了，牧归泠难保不会恶毒的挖出来鞭尸八百次。 牧归泠非常清楚，无论周渠沦落到什么样的下场，都无法填补夕棠遭受的伤害。 而这份伤害因他所起。 夕棠眼泪断了线，大颗大颗砸在他身上。 “对不起。”牧归泠垂眸凝视她，艰难地道歉，“那天我因为打架，被学校停课了。所以……我在跟踪你。” 夕棠听了，靠过去咬住他的锁骨，没用什么力气，只留下浅浅一圈痕迹。 现在听到‘跟踪’两个字，夕棠内心已经麻木了。 明明是不应该适应的事情！ 可谁让她招惹了一个变态的疯批。 她留了个牙印，抬起头软软地问，“你跟谁打架？受伤了吗？” “没。”牧归泠含蓄地回答，“除了被你撞见那次，后来我打架没输过。” “够了！初中生怎么可以打架！”夕棠捂住他的嘴，“打架和跟踪，以后都不可以做，不要带坏我们未来的宝宝。” 明明自己还是个宝宝，就开始考虑宝宝的事了。 好可爱。 牧归泠握住她的手腕，在掌心吻了一下，然后贴在自己胸口。 “知道了。” 夕棠原本还有很多话要说，还有很多话要问。 感受到他的心跳，仿佛世界被按下定格键，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落下。 牧归泠实在拿她没办法，吻她眼角苦涩的泪珠。 “怕了你了。”牧归泠环住她的腰，换成最温柔的频率厮磨，“我在这里，亲爱的今晚哭个够吧。” “呜呜……”夕棠倒在他怀里，泪水再次失控，说话再次变得模糊不清。 “乖，慢慢来。” 牧归泠抚摸老婆的长发。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以后的每一句，我都会回应你。” “夕棠。” 牧归泠很少直接叫她名字，给夕棠取了一大堆称呼。 此刻，他却只叫了夕棠的全名。 语气格外郑重，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珍惜。 “我爱你。” “啊……”夕棠软软叫了声，贴在牧归泠身上，剧烈喘息。 完蛋。 夕棠绝望地想。 “哎！你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表白啊！” 以后再听牧归泠叫自己全名，夕棠肯定会想起这个场景。 夕棠闭了闭眼，又睁开，隔着雾气瞪那张好看的脸。——你绝对是故意的吧！ “夕棠？”牧归泠试探着又叫了声。 果然，夕棠身子不受控制的缩了下，紧紧贴向他。 “不回应我吗？” 牧归泠亲吻她的唇角，语气像在撒娇。 “我有点伤心……” 故意捉弄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夕棠用力抱住，狠狠扑在床上。 夕棠压着他，直视牧归泠的眼睛，认认真真告诉他。 “牧归泠，不要总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我很笨的，会分不清楚。” “假如你想听的话，我可以无数次告诉你，我爱你。” “不是因为你爱我，也不是因为……以前的事。”夕棠脸红得快滴血，说道最红，终于撑不下去，脸埋进他怀里。 “我真的好爱你啊，牧归泠。” 牧归泠一直知道，自己性格很恶劣，总会把真心掺在玩笑话，让夕棠半真半假弄不清楚。 他本来想用习惯的方式，从夕棠嘴里骗一句表白。 没想到她会这样，清醒又直白，可爱的要命。 导致后来局面有些失控。 夕棠哭哑了嗓子，崩溃地咬住他脖子说了好几遍不要，牧归泠才不情不愿放过她。 “也不能完全算我的错吧。”牧归泠心安理得对着一个昏睡的人推卸责任，“你至少要承担80%。” 牧归泠捏了捏夕棠沉睡的脸，余光瞥见屏幕亮起，悄无声息拿起手机离开房间。 牧柏川起得早，提前在约好的地方等待儿子。 “父亲。”牧归泠坐到他对面，桌上摆了两份经典的中式早餐。 牧柏川虽然跟儿子相处的时间少，但是听家里的阿姨提起过，姑且知道他的口味和基本喜好，很少在这方面出错。 因此，就算见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牧归泠也从未因此怨恨过，反而非常尊敬他。 牧柏川不喜欢迂回，开门见山的问，“你昨天说，有事情要跟我谈，具体是什么事情？” “是关于你之前提起过，此次回国的另一个目的，为了寻找国内的独家合作公司。”牧归泠直接进入主题，“夕氏集团在你的候选名单里吗？” “在。”牧柏川琢磨了一下，反应过来。 是夕棠家的公司。 “牧归泠，你应该了解我。”牧柏川从商多年，从来不会在生意上掺杂感情。许多人想利用联姻跟他合作，全部被牧柏川拒绝了。 “当然。我想问问，它现在的顺位排第几。” “第三。”牧柏川如实回答，“整体实力均衡，是一张安全牌。相比于前两个候选，没有不可替代的优势。” “哦。”牧归泠停顿几秒，突然问，“你知道木桶效应吗？” 木桶效应是指：决定一件事情成败的关键不在于长板，而在于短板。 牧柏川放下手里的茶杯，疑惑地看向儿子，“你打算教我做生意？” 他没有轻视儿子的意思。这些年，牧归泠表面身份是歌手，其实也在经营自己的公司。 只是娱乐圈和新型科技圈截然不同，牧归泠的经验，未必对他适用。 以牧归泠的性格，不可能贸然在牧柏川的面前班门弄斧。 “怎么会？”牧归泠从容地说，“我的意思是，现在夕氏集团的短板是最长的。只要为它补一个长板，你就会优先考虑合作，对吧？” “理论如此，但谈何容易。” “父亲。”牧归泠一秒回复平常不正经的样子，轻慢地问，“你觉得，舆论优势，算优势吗？” “……”牧柏川陷入沉思。 新型科技行业目前还处于研发阶段，未来迟早要面对市场。 既然面对市场，打开知名度掌握话语权很重要。 这年头，各大品牌都在打营销战，口碑好人气高的明星代言费高得吓人，而且身上往往有竞品。即使品牌方投钱，也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 夕长安在这方面，有一项没有写进档案的先天优势。 他的女婿是牧归泠。 将来商品问世，以顶流的号召力，打开知名度轻而易举。 问题在于…… “你是我的儿子，却选择把自己当做筹码，站在他那一边？”牧柏川审视自家白眼狼。 你真是个大孝子！ “你误会了，我指的不是自己。”牧归泠收敛笑意，正儿八经告诉他，“是未来几年，业内最红的女歌手，夕棠。” “夕棠签在我公司，我可以保证她不接同类竞品，保持最大的商业价值。”牧归泠摆出条件，挑起眼尾看向身居高位的男人，“考虑一下，我的公司很期待BrC和夕氏集团合作，实现三赢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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